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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住一个小区,过了入口的栅门没开几米,车停下来。
程煜非抬头看到窗外的景色:“干什么?把我往里面送送”
两栋隔了好几百米,他下车得走好几分钟。
驾驶位的人没踩油门的意思,抬手把头顶掰歪的后视镜重新掰回去:“夏烛困了。"
“”
程煜非本来就无语,看周斯扬掰后视镜的动作更无语,从上回他在后视镜看到夏烛脖子上的痕迹到现在,跟这俩人坐了三回车,这后视镜被周斯扬掰歪三次。
程煜非认命,松安全带下车,路过驾驶位时,没忍住,弯身对里面坐着的人说了句:“你等着,等我结婚有老婆。”
周斯扬百无聊赖地点头:“嗯。”
“搞快点,别我不小心死了都没等到。”周斯扬说。程煜非:
等程煜非的身影往前,愈行愈远,周斯扬重新启动车,往左,朝和程煜非相反的方向开,没多久,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在车位里。
周斯扬从车上下来,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里面的人还闭眼睛拽着安全带貌似睡着,他瞧了两眼,弯身靠近,抬手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脸,温声:“起来了,回家睡。”
夏烛被扰到清梦,咂咂嘴,睁开眼睛,眼神聚了会儿焦,看到半蹲在她身前的周斯扬,意识不清醒,人的所有情绪被放大,会做很多“出格”的事。
比如现在,夏烛凝视了男人两秒,手伸出来,软趴趴地来了句:“你抱我。”
都在心底打算好了和周斯扬谈一场合约期到就分手的恋爱,那现在撒撒娇也没什么吧,毕竟是她老公呢。
周斯扬单手撑着门笑:“你说什么?”
夏烛轻轻侧歪头,盯着他:“我说抱"
话没说完,胳膊往回收,皱眉改口:“
算了,不抱也行…”
往回撤的手臂被握住,随后是清冽的木质味道,周斯扬弯身,抄着她的腿弯,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再接着两手掂了掂,把人抱得更稳了点,膝盖顶上车门。
夏烛侧脸在周斯扬胸前蹭了蹭,头埋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想有人陪着确实挺好,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谈恋爱。
一路进电梯,上到顶楼,刷指纹,进房间,夏烛被周斯扬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她坐在沙发醒了几秒神,再抬眼看到厨房的背影。
放在台面的加热器嗡嗡响了声,周斯扬从头顶的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玻璃杯,貌似在给她烧热水。
夏烛收回视线,抬手拍了拍额头,打了个酒嗝,撑着沙发摇摇晃晃地起身,再摇摇晃晃地往厨房走,不消片刻,走到地方。
周斯扬听到声音,回头看她,舀蜂蜜的手没停:“喝了水去睡觉。”
夏烛没点头也没应声,只是在周斯扬回身倒水时,凝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往前两步,从后抱住他。
她喝多了,手上没轻没重,也意识不到自己抱得位置有点问题,右手无力,往下垂搭在周斯扬腰前靠下的位置。
周斯扬很轻地嘶了一声,放了玻璃杯捞住她那只手,低声混笑了一下:“喝多了耍流氓是吧。”
夏烛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句,脸贴着他的背蹭了蹭,手动了动,想从周斯扬手里抽出来,接着抱他:“没有。”
她再抱上去,手搭的位置依然尴尬,甚至没意识到地动了两下,手指碰擦过那里,周斯扬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转身,抵着夏烛的腰把她往后推了点,夏烛不明所以,松手,抬头看他。
头发刚在车上就拱乱了,颊边两缕碎发,正眨巴着眼望他,眼神茫然又清透,两人对望了两秒,她舔舔唇,伸着手,又想抱上来。
周斯扬笑了一声,懒懒散散的样子,低声:“站好。”
长期做老板的人,一旦收着声音说话,震慑力很强,夏烛下意识停住步子,垂手站住,片刻后舔了舔唇,拧眉:“为什么要站住我想亲你。”
周斯扬往后靠,笑了,赞赏:“你可真直白。”
他盯了夏烛两秒,抬腕看了下表,他半个小时后有一场跨国的视频会,国外几个合作公司的高层一起,时间不好重新约,总不能说他想跟老婆过夫妻生活,把这破会换个时间。
半个小时,只够看着夏烛洗个澡,再把她哄上床。
目光从夏烛身上划开,回身用舀了蜂蜜的玻璃杯加了热水,勺子搅开,再转回来,左手托着女孩儿的背,右手拿着的杯子抵到她唇沿,喂她喝水:“仰头。”
夏烛下意识抬了两只手盖在周斯扬手上,一边听他的话仰头,一边小口咕咚,按他抬手的速度,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杯子再放下,周斯扬弯腰把人重新抱起来,绕开厨房前的岛台,往卧室去。
走进房间,往前几步,把夏烛放在床边的地毯前站着,单手扶着她的手肘:“鞋脱了,踩在地毯上,带你去洗澡。”
夏烛懵懵怔怔的,周斯扬怎么说就怎么做。
周斯扬依次提醒。
“裙子。”
“衬衣。”
夏烛点了点身上唯一剩下不多的布料:“这个也要吗?”
“嗯,”周斯扬点头,脸上并无异样,“都脱。”
它懒声小:“你穿衣服洗澡?”
夏烛也学着他的样子点点头,算是应答,两手往后,摸搭扣,片刻后,周斯扬松开扶住她的手,侧身从床尾捡了扔在上面的浴巾,裹着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夏烛悬在空中的脚动了动,意识涣散,哑着嗓子:“把我放浴缸里,我自己洗”
周斯扬空了只手去摸淋浴开关,抬手试了试水的温度,接着等水流把地面浇热,才把夏烛放下来,让她踩在地垫上。
周斯扬瞥她一眼:“你等会儿在里面睡着了,再着凉?”
夏烛哦了一声。
周斯扬看她,确定她站好不会摔倒,松手,往旁侧两步,打开水龙头洗了手,关掉水抽纸擦手时,通过镜子跟身后人道:“洗吧,看你洗完我再走。”
免得一个不打紧,她再摔倒,磕了碰了。
夏烛再哦一声,慢慢悠悠地侧身,把水流调小。
酒精放低了人的羞耻,所以夏烛现在有点没把站在镜子前看着她的人当人,就洗得还挺自在。
周斯扬反手轻按着洗手台,换了更懒怠的站姿,眼神从夏烛身上划过,两秒后,轻轻低眸,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给自己找的什么罪受。
二十分钟后,淋浴下的人终于把自己洗好,她抬头找毛巾的前一秒,周斯扬已经放了手机,拎着浴巾走过来。
帮她擦掉身上的水,浴巾放在一旁,又拿了刚搭在架子上睡裙。
“抬手。”
夏烛两条细细的胳膊抬起,举平,周斯扬看着她的动作扯唇,清赖嗓音:“举高。”
“举过头顶。”他说。
夏烛挠挠脸,依言照做。
再接着周斯扬剑了另一块架子上的黑色布料,让夏烛扶着自己的肩,弯腰,裤管撑开:“抬腿。”
夏烛晕晕乎乎地伸错了脚,被周斯扬抬手在小腿肚打了一下,慢声:“那一只。”
他拍得不重,但白皙的小腿上还是显出淡淡红痕,显得暧昧而色/情。
夏烛换腿时垂眼,不小心看到,酒醉中仍旧感到一丝羞赧,浴室里的湿气带着温度慢慢爬上她的脸颊,染了一丝并不明显的红晕。
衣服提到正确的位置,周斯扬把她把裙摆放下来,抬手再次看了眼表:“我出去洗澡,然后要去书房开个会。”
夏烛正推吹风机开关的动作停住,皱眉看他:“你不和我一起睡?”
说罢,还没等周斯扬再开口,拿着吹风机的手垂下:“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
“睡”她舔了舔唇,垂眸看地板,语言和她本人不配得勇,“睡荤的。”
周斯扬瞧着她笑,拿了她手里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没言语,觉得酒精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姑娘这嘴现在没边没际的。
帮她吹好头发,再把人抱出去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好,缩在被子里的那颗脑袋还盯着他,纠结他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睡。
周斯扬被她磨得没办法,拿了她床头的手机定了个一个小时后的闹钟,然后弯腰拉开抽屉,从里面捡出来一个盒子,拉开被子塞她怀里:”等会儿这个点你还醒着,就抱着你怀里的东西去书房找我。”
“懂了?”周斯扬看她。
夏烛哦了声,慢腾腾点头:“嗯。”
周斯扬去外面的浴室洗了一下,换过衣服拿着手机直接去了书房,几个联合项目的会,确实很重要。
因为刚刚照顾夏烛,他接进视频的时间比约定的晚了几分钟,对面一个相熟的合作人,用法语问他一向守时,今天怎么会迟到。
周斯扬摸了旁侧的眼镜戴上,一面低头翻文件,一面轻敲了两下桌面,用法语回:“我妻子喝醉了,照顾她。”
对方惊讶,说还不知道周斯扬结了婚,再就是用一句不标准的中国话,恭贺周斯扬“新婚快乐”。
周斯扬轻轻提唇,点头,仿似不太在意地应下这句恭喜。
围绕这几个项目已经做了几个月的预算和市场评估,早两周就说要拍板定下来,但因为几个大佬太忙,时间聚不到一起开会,拖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有今天晚上这场视频会。
四十分钟,几个人把项目的所有核心问题又过了一遍,确认无误,交由下面人推进,视频挂断,周斯扬拽了拽领口,往后靠,再看手机,正好是给夏烛订闹钟的时间。
摸了摸手机屏,拨了电话过去。
夏烛两分钟前刚被订好的闹钟吵醒,睡了一觉,清醒了点,手背蹭着眼睛缓了会神,又想起刚刚在浴室的那通操作,瞥眼看到被她压在手臂下的避孕套盒,还没迷懵过来,周斯扬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醒了?”男人声音略显倦怠,但混着此时微弱的电流音,更加好听。@夏烛抿抿唇,余光扫到那盒安全套:“嗯”
听声音,周斯扬就知道她酒估计醒了一半,所以又开始不好意思,他眼睫半垂,笑了下,左手两指轻点膝盖:“拿着东西过来。”
“不然你就自己从抽屉里再挑一盒。”
夏烛踌躇着:“不了吧,时间晚了,该睡觉”
周斯扬:“刚磨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该睡觉?”
“过来,”周斯扬手机开成免提,调出去掐了个秒表,“两分钟,不然咱们就掐表再说点别的。”
电话挂断,夏烛在床上坐着犹豫了几秒,这事情确实是她理亏,绷唇搓了搓脸,踩拖鞋下床,拿着东西往屋外走。
几步远的距离,推开书房门,握着门把,小心翼翼从门缝探头,往里瞧,周斯扬坐在办公桌后,正低头看文件,米白色的衬衫领口松了几颗扣子,清隽又性感。
夏烛凝望着那处,咽了几下嗓子。
周斯扬没抬眼,文件往后撩了一眼,签上名字:“不催你不会过来是吧。”
夏烛不愿意让自己显得生涩笨拙,清了清嗓子,手从门把上松下来,拉门往里走:"我正要进来。”
周斯扬合上文件,放了手里的笔。
夏烛走近,离办公桌两米,停住脚,不知道还应该往哪里走是要在书房吗,可是要在书房的哪里?
她垂眸挤了挤眼睛,太阳穴还是胀痛。
周斯扬目光落在她身上,黑色的吊带睡裙,侧腰是很透的蕾丝,半低着头,头发没束,散在后脖颈,皮肤白得跟牛奶似的。
每次都是,夏烛越表现出羞涩,他越想逗她。
他敛了笑,把桌子上的文件往远处推了推,偏头看她:“东西拿了?”
“拿了”女孩儿眼神缓慢地左右乱瞟。
“嗯,”周斯扬点点头,“那过来,按你说的,我们睡荤的。”
“但我不太清楚,你想睡多荤的。”男人慢慢悠悠,淡声笑。
夏烛被调侃得耳朵发烫,手指搓着背在身后的小盒子,走也不是,过去也不是,僵持片刻,狠了狠心,往办公桌后的方向走。
还没走近,被人握住胳膊托了腿抱上去,她单腿跪在周斯扬腿侧,另外一条腿悬空无处安放,扶着周斯扬的肩,想要调整姿势。
男人单手扣在她的腰后,另一手拍了拍她的腿内侧:“分开,跪好。”
说罢,握着她那条腿的膝盖,让她正面跨跪在自己身上。
坚实的办公椅,足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不是问你话呢,”又是那种正经中带着色/气的笑,“问你想睡多荤的,在这儿行不行?”
夏烛羞耻得根本不想抬头,左手搭在他肩膀上,捏着的盒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掉下去。
周斯扬伸手往后接住,拿回来放在桌子上,另一手插进她的头发,握着她的后颈让她低头,吻她,再接着松掉盒子的手握住她的右手腕带向她自己,撤唇,靠向她的耳朵,低哑嗓音哄着:“我没洗手,你自己来?”
夏烛连连摇头,抽手上去,环抱住周斯扬的脖子,脸埋到他肩膀里,小声拒绝。©周斯扬笑了,拍了拍她后腰下侧的位置,再次让她跪好,哑声:“你不摸的话,我只能给你亲了,你坐我办公桌上?”
夏烛比刚刚更高频率地摇头,十足抗拒,连声拒绝:“就这样就这样就可以。”
她因为害羞,抱周斯扬抱得紧,周斯扬没办法,偏头笑笑,拍她的手臂:“你想把我勒死?”
夏烛手臂松了松,但脸还是埋在周斯扬脖颈,誓死不要抬,周斯扬把桌子上的盒子重新塞回她手里,让她自己拆,又让她戴。
“我不会…”夏烛的声音细若蚊呐。
“不会学?”
他托着夏烛的膝盖,让她往贴近自己的方向更跪了些,捏她的手指带过去,一只手握着她的脖颈,让她俯身亲自己,另一手带她从捏,到往下褪。
他拇指搓着她的耳朵,声线低着,气息也不稳:“你自己放?”
夏烛几乎要跪不住,摇头摇成了拨浪鼓,语气有点郁闷:“你说戴好就行的”
周斯扬拉着她的手重新按过去,捻开上面的发丝,拇指抹掉她皮肤上的汗,再吻上她的唇时嗓音也掺了点黏,气声笑:“说了我没洗手。”
夏烛不动,周斯扬扣着她的后脑,亲了亲她略带薄汗的鬓角,哄她:“自己按着。”
她低头,下巴在周斯扬的侧颈蹭了蹭,依他所说。
几秒后,按着周斯扬的说法完成,顿了两秒,吸吸鼻子,侧头咬住周斯扬脖颈的皮肤。
周斯扬笑,握着她的腰帮她,然后摸她的脸,亲她的鼻尖,低低哑哑的嗓音:“乖了。"
第二天醒来,是中午十二点。
前一天晚上去找书房找周斯扬已经是十二点多,后来办公椅太小,她还是被放在了桌子上,她被他哄昏了头,还真的自己用了自己的手,他就站在她身前,低头拎她的手指,哑哑的声线跟她说位置对,或者不对。
温柔,但非常强势。
总之不知道又乱七八糟干了什么,真正睡觉已经是半夜了。
夏烛真的非常佩服周斯扬,前一天晚上睡那么晚,第二天早上还能起来去出差。
不过好像,他早上起来时,好像喊她了,只不过她实在困,模糊着应了两声,没醒。
周斯扬要去荆北一周,除了公事外,也顺带看看沈淑玉和周永江。
夏烛一周都忙忙碌碌,等周五,临下班前,被通知要聚餐。
工程部没位置,耿凯先来了设计部入职,和夏烛一个组,来了三天,跟组内的人都熟悉了,正好赶上周五,说请大家吃饭。
夏烛算了算时间,周斯扬正好今天晚上回来,想了想,下楼跟陶桃她们一起打车时,发消息跟周斯扬说了一声。
发出去的消息没第一时间得到回信,想是他在飞机上,没多想,扣了手机,跟陶桃和王敏一起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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