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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小苏董那边，得到回复后，我再联系您。”
苏天誉刚想开口，便见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诺大的落地窗前，捏住手机的手，青筋凸起。
小牧……会见他吗？
扣扣扣。
何渊敲响了对面的那道办公室的门，等听见请进之后，才推门而入。
见来人是他，苏牧赶紧就把藏在文件下面的漫画书，给遮挡得严严实实。
“咳，何助理你有事吗？”
何渊何等敏锐，岂会看不到他的那些小动作。
他摇了摇头：“不必藏了苏董，您平时在干什么，我一清二楚。”
嗯？
苏牧下意识就看向了李寻，后者直接懵逼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救命！他冤枉！
“跟小寻无关，我也不是刻意要监视您，我只是担心，您会虚度光阴罢了。”他道。
苏牧哦了声：“放心吧，我只是偶尔看看，放松放松，该做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偷过懒。”
“我知道。”
那？
少年眉心一皱：“那你过来找我是？”
这一脸严肃的，他还以为，他是来找他算账的。
“也没什么事，只是苏总，哦不，是您的父亲那边想要见您，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何渊淡声道。
父亲？
许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他硬是愣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他捂住脸：“可是我不怎么想见他，你帮我回绝了吧。”
便是见了，他也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即是如此，那何必相见呢？
何渊闻言，说意外也不意外，只是心情有些复杂：“苏董，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参与您的家事，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人这一生，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您今天不见，或许他日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您还是考虑一下吧。”
大哥的身体情况那么差，便是手术再成功，也不见得能寿终正寝。
他作为他的孩子，总不可能当真一辈子都不见他了。
苏牧揪紧了眉头，沉默了半晌，还是拒绝道：“算了，等过段时间，我姐回来了，再一起见吧，我一个人的话，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
说他是不孝也好，怎样都行。
反正他潜意识就不想去见他。
何渊暗叹口气：“即是如此，那我就回复了。”
“行……你去吧，顺带帮我向他问个好 。”少年道。
他嗯了声，便离开了办公室。
待他走后，李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苏少爷的神情变化。
见他一直皱着眉头，他忍不住的说了句：“苏少爷，其实何助理说的那句话一点都没错，有的时候，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就像他父亲一样。
明明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
他们就是个凡人，根本就没有挽回的能力。
苏牧抿紧了唇：“没事，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等我姐回来了，我跟她一起去见他。”
“那苏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力的事，都传遍整个江城了。
他必须得当面好好感谢感谢苏姐姐。
“我不知道，她也没跟我说。”想到姐姐，苏牧心里面一下子就酸酸涩涩的：“好想我姐啊，真想立马就见到她。”
何渊回到办公室后，便回了个电话过去。
听到对方激动的声音，他都有点说不出口了。
“怎么样？小牧答应了吗？”苏天誉满眼的期待，连手指都在发抖。
何渊沉默了片刻，旋即哑声道：“没有，小苏董说，他等苏小姐回来了，一同来见您。”
“是，是吗。”苏天誉眼底的光，顿时就消失了。
“大哥，您也别太伤心了，等苏苓大婚的时候，苏小姐一定会回来的，彼时你们在见面，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处是，小苏董是心甘情愿见他的。
而不是逼着自己，今天去跟他见面。
他喉间一哽，苦笑道：“不用安慰我了，我大概能猜到他心里面是什么想法，他不愿意见我便算了，我自己过来，在楼下看看他也好。”
见曾经高高在上的苏氏董事长，为了见到自己儿子，如此卑微。
何渊心里面难免有些酸涩：“那您来吧，到时候我会把小苏董引过来的。”
“好，就有劳你了。”
下午五点多，正是下班的时候。
以往苏牧每到这个点，就会满脸幽怨，然而今天，却格外的兴奋。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何助理居然让我下了个早班！”
之前都是留在公司加班的。
不是处理这个，就是学习那个。
搞得他从来就没有下过一个早班！
李寻笑嘻嘻的：“多半是何助理今天有事要忙，所以就没空管你了。”
“我猜也是，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啊。”苏牧喜滋滋的收拾好了桌面上的文件，大手一挥：“走，我们吃大餐去！”
“那苏少爷，是你请客吗？”李寻扬起眉尖问。
“那肯定啊，不是我请，难道还能是你请啊。”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好兄弟，不说那么多，咱们今天一定要吃的痛快，喝得痛快！”
“行，那走呗！”
他也是好久没有下过早班了。
整天都吃食堂，嘴都淡出鸟来了！
“苏董。”
二人下到一楼，路过苏氏员工时，都能看见他们停下脚步，规规矩矩的打了个招呼。
苏牧微点头：“大家上班辛苦了，今天回去早点休息，咱们明天再接再厉。”
“好的苏董。”
不知不觉间，这个自卑的少年，早已变得抬头挺胸，自信满满了。
再面对无数人的目光时，他不再感到害怕，目光也不再闪躲。
而是十分自然的与他们对视着，甚至隐隐约约，还有股上位者的气息。
“怎么样，小苏董是不是成长的很快？”
苏天誉双眼通红，点头道：“的却，若非他有一张跟我儿子一模一样的脸，我都不敢相信，这个落落大方的人，就是我儿子。”
多么的自信啊，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气质。
何渊笑道：“也是小苏董肯努力，但凡他不思进取的话，他也成长不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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