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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哥,你看这幼童的冰雕,我 怎么觉得它在对着我笑呢?而且我觉 得它是活的。”李宁玉本能地把匕首 横在身前,四下打量着面前的冰雕。
徐斌看了看,眉毛皱得像是可以 拧出水来。面前放着一排排幼童形状 的冰雕,它们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诡 异,就连衣服上的扣子都雕刻得一丝 不苟。每个冰雕的顶部都挂着一个灯 笼,光晕暗黄。
不知是哪位神匠,居然可以做出 这么巧夺天工的作品。
“墓穴里的幼童冰雕,我记得师 父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徐斌 盯着一个地方一直看,仔细搜着脑海 中的回忆。
“化、化了!”李宁玉大喊着, 躲到了徐斌身后,用力拽着他的衣 角。
徐斌循着李宁玉跑过来的方向看 去,只见一个幼童冰雕开始融化,转 瞬之间,所有幼童冰雕都开始融化, 里面居然真的包裹着一个幼童!肌肤 如雪,白发碧眼。
“快走!”徐斌意识到情况不 妙,他撒出一把朱砂,拉起李宁玉向甬道深处跑去。
没跑几步,两人耳边就响起了一 阵怪笑,几个白影一闪而过。瞬间, 他们身前出现了十多个幼童,幼童们 天真地笑着, 一双双碧绿色的眼睛格 外诡异,口中尖锐的獠牙闪着隐隐寒 光。
徐斌扭过头,身后也是一群幼 童。
“我、我没做什么啊!就好奇地 碰了它们一下。”李宁玉说道。
徐斌说: 悬挂 于冰雕顶。等有闯入者进来,冰雕只 要沾到活人的阳气,就会立即解冻, 成为镇守墓穴的利器。”
李宁玉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匕首 上,警觉地向四周看着。
妖童们似乎感受到了黄符危险的 气息,纷纷 牙咧嘴地扑向李宁玉和 徐斌。
徐斌和李宁玉一起下斗多年,非 常默契,两人背对背,同时点了点 头, 一前一后地冲了出去。
李宁玉一手持着匕首,另一只手 反持匕首,精准地割在了两个妖童的脖子上。可两个妖童只是被黄符灼伤 了一些,并无大碍。
徐斌抽出腰间的金刚伞, 一开一 合间轻松突出了妖童的包围。但妖童 们身材娇小,特别灵活,每个人抓住 金刚伞的一片伞叶,用獠牙啃咬起 来。
金刚伞的忽然变重让徐斌不堪重 负,差点儿栽倒在地上。他猛地一用 力,将金刚伞重重地甩在了甬道壁 上。
“轰隆”一声,徐斌不知触发了 什么机关,甬道顶端竟然开了一个圆 洞。
“宁玉,快上去!”徐斌迅速捡 回金刚伞,用力一跳,抓住圆洞边缘 爬了上去。
甬道并不高,用力跳就能够得 到。李宁玉抓着徐斌伸下来的洛阳 铲,爬了上去。这是一个圆形的墓 室,空间很广阔,顶部有一个车轮小的花型金属。
两人本能地向四周望去, 一大片 华衣美服映入眼帘。每件衣服上都挂 着一个梭子,梭子上面是五彩的丝 线,挂在墓室顶,衣服正好贴在地面
上。
圆洞下的妖童比较聪明,懂得叠 罗汉,眼看就要进入圆洞了。
“宁玉,没伤到吧?”徐斌拍了 拍李宁玉的肩膀,手指中捻了一沓黄 符,手脚麻利地贴在圆洞外围。
黄符符纸自然垂下一半,妖童如 果触碰到黄符的话,会被灼伤。
“小伤口,没大碍。斌哥,你看 那件衣服的后面好像躲着一个人。” 李宁玉小声说道。
徐斌甩出一支梅花镖,五彩丝线 被割断, 一件衣服落在了地上。
居然真的有一具高度腐烂的赤裸 女尸躲在衣服后面!那具女尸咧着没 有嘴唇的嘴巴向徐斌笑了笑,流出了 散发着恶臭的黑水。她缓缓捡起地上 的衣服穿到身上,捡起地上的梭子用 力一拉,整间墓室里的衣服全都抖动 了起来。
原来悬挂所有衣服的梭子,都被 一根丝线连接着。
女尸扯断了那根丝线, 一群女尸 将落下的衣服穿在身上,齐刷刷地望 着徐斌和李宁玉。
“糟了,是纺阴女!”徐斌脸色 大变。
徐斌告诉李宁玉,这座墓是秦始 皇一个十分喜欢华美服饰的妃子的 墓,据说里面有无数的纺织宫女陪 葬。这些宫女在死之前被要求纺织出
一件衣服,衣服做成的那一刻,就割 断颈脉,让精血流在衣服上,永生永 世做墓穴的守护者。
李宁玉抽出桃木剑, 一个健步上 前,砍下了一个女尸的头。徐斌也不 甘示弱,金刚伞一开一合,两个女尸 便倒地不起。经过一番苦战,两人的 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了,但女尸的数量 却不见减少。终于,徐斌和李宁玉被 逼到了一个角落。
徐斌瞥见了角落里的一缕五彩丝 线,比其他丝线要粗很多。他迅速跑 了过去,拨开丝线,发现里面藏着一 条铁链。
“宁玉,快顺着它爬上去,那个花型金属一定是个机关!”徐斌一把 将李宁玉拽到身后,撑开金刚伞,几 个女尸被击倒在了一边。
“斌哥,你先上去!”李宁玉喊 道。
“快上去!拿到阴阳蚕,婉儿的 命一定要救!”徐斌坚定地看了李宁 玉一眼,把手伸进衣领中,紧紧攥着 婉儿给他去庙里求的护身玉坠——他 和李宁玉一人一个。
婉儿是李宁玉的女朋友,徐斌的 救命恩人,多年前冒着生命危险救了 他一命。自那之后,三人就成了出生 入死的下墓伙伴。前些日子下了个 斗,婉儿被毒物咬伤, 一会儿身体发烫, 一会儿又奇冷无比,体内阴阳失 衡。
婉儿精通歧黄之术与毒经,她说 只有用这墓里的阴阳蚕熬的汤才能解 毒。这阴阳蚕是汉文帝的宠妃锦美人 的至爱之物,据说吐出的丝线可以织 出冬暖夏凉的衣服。
李宁玉紧紧闭着眼睛,用力抓住 铁链,迅速爬了上去。他用脚蹬着墙 壁用力一荡,手抓住花型金属,用力 一扭。 “哗啦”一声,墓室地面上开 了个大洞,李宁玉从铁链上一跃而 下,抽出婉儿最常用的那把铁扇子, 突出重重包围,拉着徐斌跳进了洞 里。这是一条暗道,道壁湿滑,两个 人在暗道里跌跌撞撞,终于,在眼前 出现了一道光亮。
两个人感觉身体猛地下沉,随后 摔到了屁股。
这里是一片森林,准确地说是灰 色的森林,因为所有树木都是由石雕 而成。
没等两人喘一口气,远处就传来 了一阵打斗的声音。他们悄悄穿过石 树林,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有一棵巨大 的树。树旁,两个女孩正在跟四五个干尸缠斗。 一个女孩穿着紫色纱衣, 另一个身穿绿色纱衣,穿紫衣的年岁 稍长。
“我去年在鼠三娘的地下拍卖行 上见过她们。”徐斌眯着眼说。
李宁玉悄悄告诉徐斌:身穿紫色 纱衣的女孩名叫紫苏,身穿绿色纱衣 的女孩名叫断肠,这两人跟随鼠三娘 多年,谁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鼠三娘在盗墓界无人不知,没有她钻 不进去的斗。她奸诈狡猾,心狠手 辣,据传有一次下斗, 一共五个人, 两对夫妻, 出斗前鼠三娘用暗器毒 粉把四个人全都毒死了,独吞了全 部财物。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大字不识 一个,所以每次卖宝贝的时候,这两 个女童都会跟在她身边,帮她识文断 字。据说名叫断肠的女孩擅用各种毒 物毒草,而那个名叫紫苏的女孩则擅 长解毒。正好对应了两种草药的药 性:断肠草剧毒,紫苏是祛病良药。
这些都是李宁玉听婉儿对他说 的,他唯一一次见鼠三娘也是婉儿带 他们去的。两个女孩明显体力不支, 徐斌甩出几支梅花镖,撑开金刚伞疾 奔而去。
李宁玉在地上打了个滚,抓住一 具干尸的两条腿,用力将其撕成了两 半, 一股浅绿色的液体混着白浆流了 一地,散发着浓浓的腥臭气。 一只巨 大的白蚕从干尸断成两半的身体里钻出来,在地上蠕动着,让人看了反 胃。
“原来是这些蚕在控制干尸!” 徐斌大喊道。他跟李宁玉对视了一 眼,两人立即心领神会。转瞬间,几 具干尸全部被消灭,地上只剩下几只 巨大的白蚕在拼命蠕动着。
“干尸就这几个?”徐斌问紫 苏。
紫苏揽着断肠的肩膀,点了点 头。徐斌紧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道: “不对劲儿。”
“这里有一棵正常的树,还是桑 树呢!”李宁玉摘下树上已经成熟的 一个桑葚丢进嘴里。
紫苏脸色一变,按着李宁玉的头 开始拍打: “快吐出来!这是养鬼蚕 的桑树,用尸油和血水浇灌,结出的 果子不能吃!”
“嗷”地一声,那棵高大的桑树 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响声。
断肠从袖中掏出一把鲜红色的粉 末撒在那些蚕上,大喊道: “我们快 走!”
十几只黑白相间的怪鸟从树上俯 冲而下,三两下就把白蚕啄食干净 了。吃到白蚕的怪鸟刚扇起翅膀,就 嚎叫一声死掉了。
剩余的几只没吃到白蚕的鸟,此 刻正紧紧跟在四个人的后面。
跑着跑着,紫苏指着前面的一个黑洞说: “跳下去!”
四个人轮番跳下,洞并不深,是 一条墓道,墓道外还可以听到怪鸟的 嚎叫声。
“那些干尸原来是养蚕人,殉葬 的时候肚子被活活剖开,挖出内脏, 填满了桑叶和一只蚕,让蚕控制尸 体。尸体通过吃树上的桑叶喂养身体 里的蚕,同时在树上饲养那种只吃活 物的怪鸟。蚕平时在干尸体内不会被 怪鸟发现, 一旦有人消灭干尸,露出 毫无反抗之力的蚕,那么怪鸟嗅到活 蚕的气息就会将蚕连同盗墓者一起啄 食干净。幸好刚才有断肠撒下的赤孔 雀胆,不然我们还真难逃脱。”紫苏 缓缓说道。
四个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间 大敞四开的墓室中,墓室里堆满了金 银珠宝,古董字画。正中央摆着一口 白玉制的棺材,能用上这种派头的棺 材,估计一定是墓主了。
棺材前, 一个身材矮小,背脊弯 曲,身穿破麻布衣的女人绕着棺材一 圈圈地打转,此人便是鼠三娘。
“鼠娘!”断肠喊道。
鼠三娘转过头,丑陋不堪的脸上绽出了难看的笑容。她慢慢走了过 来,用干瘦的手搭在徐斌的肩膀上 说: “能在这里看见你们可太巧了。 我记得你们,那次去我那里还买走了 一幅古画呢!嘻嘻,不对呀,那个文 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没在?”
“她病了,所以我们特来墓里求 药,希望前辈……”没等李宁玉说 完,鼠三娘就打断了他的话, 一只手 点着自己脸上的大黑痣,扭着脖子, 用尖锐的声音说: “这里的宝贝啊, 全是我鼠三娘的。你们一件也别想 要!”
鼠三娘下斗多年,经验丰富,这 些小辈的人自然斗不过她。徐斌点着 头说: “是是是,婉儿的病一定有别 的药可以治,但您看现在都走到这 了,我们也回不去,让我们跟着您安 全出墓可以吧?”
鼠三娘点了点头,向那口白玉棺 材走去。
棺材被打开后,里面是一大堆雪 白的丝线,旁边放了好多个玉梭子, 每一个上面都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 石。
鼠三娘拿起一个玉梭子,在脸上 不停地摩擦,口中嘟哝着: “好东西 啊, 一定能卖个高价。”
“紫苏,把我的口袋拿来。”鼠 三娘说道。
紫苏拿来了一个大大的布口袋,鼠三娘摩拳擦掌地跳进了棺材中。
鼠三娘把棺材里的玉梭子全都装 进了布口袋中,笑得合不拢嘴。
“小心脚下!”徐斌大喊道。
鼠三娘低头向脚下望去,只见一 张青白色的脸从雪白的丝线堆里浮了 出来,她吓得立马跳出了棺材。
这时, 一具女尸扯开了身上的丝 线,从棺材里站了起来,金色的衣衫 上绣着各种花草,清雅不失华贵, 一 看就绝非凡品。
女尸的速度极快, 一把抓住了鼠 三娘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她提了起 来,青黑色的指甲抠进了鼠三娘颈部 的皮肉中。鼠三娘的脸憋得通红,她 费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手腕一 转,割下了女尸的手。刚落地的她又 在地面上弹跳起来,向后跳出很远。
“这一定是锦美人,她身上的那 件衣服是阴阳蚕丝所织出的圣品,价 值连城啊!”鼠三娘双眼放光,抽出 一个铁环,向女尸疾奔而去。
李宁玉意欲上前,却被徐斌拉住 了胳膊。这时,旁边的紫苏掷出一条 锦带,绑住了女尸的脖子,女尸顿时 被勒得喘不上气来,嘴巴大张,刚要用手去扯锦带,鼠三娘就打开铁圈, 麻利地扣住了女尸仅剩的一只手。断 肠拿出一个绿色的盒子,捻出里面的 花背蜘蛛,顺着锦带一弹,直直地送 进了女尸口中。
女尸的脸色瞬间由青白色转变为 深绿色。断肠在一边说: “不出一炷 香的时间,必定化成脓水。”
但接下来的景象却让断肠脸色大 变,女尸的脸色转变回了青白色,脖 子向后用力一扯,锦带断成了两截。
气愤的女尸用手死死地掐住了鼠 三娘的脖子。
“你们救救鼠娘吧,拜托了!” 紫苏扯着徐斌的衣角说。
徐斌沉了口气,抽出腰间的匕 首,刚准备掷出,那女尸举起了鼠三 娘横在身前。徐斌停住了脚步,举起 双手,把匕首丢在了地上,示意自己 投降。这时,李宁玉矮着身子悄悄绕 到了女尸后面,手起刀落,女尸的脖 子被割断了。
虎口脱险的鼠三娘迅速扒下了女 尸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装进了布袋子 中。
徐斌用匕首剖开了女尸的肚子,在内脏里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黑白 相间的锦盒。擦干锦盒上的血,打开 之后,看里面有两只蚕在蠕动: 一只 通体黑色,眼睛白色,是阴蚕;另一 只通体雪白,眼睛血红, 一定是阳蚕 了。
一旁的李宁玉赞叹神奇的同时, 不禁大喜: “婉儿有救了,婉儿有救 了!”
“原来有这等毒物在她体内,怪 不得刚才花背蜘蛛的毒性没有起作 用。”断肠点着头说。
“我们走吧!”徐斌跟李宁玉快 步离开,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鼠 三娘再拿多少东西,也跟他们毫无关 系。
出乎意料的是,鼠三娘居然没有 继续拿地上的金银珠宝,而是跟在徐 斌和李宁玉身后,准备出墓。
一个不注意,鼠三娘掏出两把手 枪,分别抵住了徐斌和李宁玉的后 背,坏笑道: “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把 那两条蚕给我,我鼠三娘刚才都说 了,这墓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紫苏和断肠面露难色,两个人小 声嘀咕着。
这时,断肠走了过来, 一脸严肃 地说: “鼠娘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你们不交东西,杀!交出东西,也要 给你们个残废。但念在你们救过我们 姐妹俩的份儿上,我可以跟鼠娘求情,不让她动你们一根汗毛。东西拿 不拿出来?!
细心的徐斌注意到,断肠的右手 食指正在不停地摆动着。
“给你,给你!”徐斌下巴微微 一侧,示意断肠盒子在左胸口处的口 袋里。
断肠拿出盒子后,把盒子递给了 鼠三娘。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一定是鼠三娘要再装些金银珠宝回 去。
徐斌和李宁玉站在原地,不知所 措。
“鼠娘,鼠娘你怎么了?你没事 儿吧?鼠娘,鼠娘你醒醒啊!”紫苏 大喊道。
前方不远处,紫苏和断肠正扶着 倒地不起的鼠三娘,不停地晃动着她 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断肠走了过来,徐 斌疑惑地问: “鼠三娘,她……”
断肠拿出一包药粉晃了晃,笑着 把装有阴阳蚕的盒子递给徐斌,并 说: “大哥哥,这个盒子你拿回去救 人吧!鼠娘刚才被我迷晕了。你们快 走,这药粉的效果甚微,支持不了多 久。但你们放心,她醒来以后完全不 会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徐斌接过药粉后,拍了拍断肠的 肩膀,满眼的感谢。
“对了,能不能问你个事情?你们两姐妹为什么一直跟着鼠三娘做这 种行当?两个小女孩吃了这么多苦却 毫无怨言,究竟是为了什么?”李宁 玉问道。
断肠顿了一下,微微一笑: “什 么也不为,我和姐姐出身商家,当年 家中被洗劫一空。那时恰巧鼠三娘路 过此地, 一番血战后从那些强盗手中 救了我俩,还有我那盲眼的娘一命, 自己却受了重伤,差点儿丢掉性命。 这份恩情,我们姐妹俩要用一辈子来 还。”
家中,阳光洒进屋子,李宁玉正 在给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孩喂药,柔声 道: “婉儿,慢点儿喝,小心烫。”
婉儿甜甜一笑,吞下了勺子里的 汤药。
这时,徐斌开门走了进来,他抑 制不住好奇,问婉儿: “你跟那个鼠 三娘有什么渊源吗?”
婉儿顿了一下: “当年她被仇家 追杀,在外逃窜,带着两个小女孩和 一个盲眼的妇人,而且还中着剧毒。 我看她可怜,就帮她解了毒,而且还 把手中的岐黄医经跟毒经的残卷送给 了她。后来才知道她是个盗墓高手,家中,阳光洒进屋子,李宁玉正 在给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孩喂药,柔声 道: “婉儿,慢点儿喝,小心烫。”
婉儿甜甜一笑,吞下了勺子里的 汤药。
这时,徐斌开门走了进来,他抑 制不住好奇,问婉儿: “你跟那个鼠 三娘有什么渊源吗?”
婉儿顿了一下: “当年她被仇家 追杀,在外逃窜,带着两个小女孩和 一个盲眼的妇人,而且还中着剧毒。 我看她可怜,就帮她解了毒,而且还 把手中的岐黄医经跟毒经的残卷送给 了她。后来才知道她是个盗墓高手,一个身穿紫色纱衣的女孩正端着米粥 喂一个盲眼的妇人, 一个身穿绿色纱 衣的女孩拿手帕给妇人擦着嘴角。
旁边, 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 的女人把玩着一个玉梭子,满眼担忧 地说: “那天的局我演得还行吧?应 该没被发现,要做一个不忘恩负义的 恶人可真难啊!但我现在最担心的还 是那小妮子的病有没有治好……”
在金钱和权利的诱惑下,最叵测 可怕的是人心。但在情感之中,最纯 真美好的往往也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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