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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过纸风车吗,那种固定在竹 竿上、拿在手里奔跑就会随风转动的 纸风车?如果有,那它肯定给你留下 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可是对我来说, 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
周末晚上, 一推开家门,我就看 到了满屋子的纸风车。顿时,我的心 凉了半截——看来,那个“人”又来 了。
看着脸色发白的我, 一旁的高什 面露恐惧,却故作掩饰地说: “ 刘 楠,你叠了这么多纸风车,还蛮好玩 儿的。”
我咽了口唾沫,用有些颤抖的声 音说: “这些都不是我叠的,而是那 个‘人’叠的。”
“你别吓我啊,你家不就只有你 一个人吗?”高什疑惑地问道。
“不信?我带你去看。”我冷笑 一声,拽着高什的胳膊,把他拉到了 我的卧室门口。我缓缓地将卧室门推 开一条缝儿,示意高什过来看。
高什虽然害怕,但此刻好奇心压 过了恐惧,便用畏怯的目光盯着门缝看。
我强压住内心的恐惧,也把脑袋 探向了门缝。
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地上放着 一排叠好的纸风车,衣柜大开,那个 小男孩正背对着我坐在衣柜里。它撕 下 一 张张白纸,叠成了 一个个纸风 车。
“看见了吗?”我颤抖的手指指 向那个小男孩, “它经常出现在我家 里,有时候我半夜醒来,就看到它坐 在衣柜里叠纸风车,那种感觉 …… ”
“啊!”高什始料未及地叫了一 声,又立刻捂住了嘴。
我转过头, 居然看到它慢慢地转 过脑袋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止不住 地战栗起来。因为,它每次出现的时 候都是背对着我的,我从来也没有见 过它的正脸。
这时,它的脸完全转了过来,但 我还是没有看清它的长相。它的脸上 盖着一张烧过的纸,纸上有两个洞, 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球正盯着我。
我头皮一麻,立刻把视线移开。 这时,它把脑袋垂了下去,背对着我 和高什,移到床头的窗帘后面躲了起 来。随即,它从窗帘后伸出一只苍白 的手,打开了窗户。 一阵冷风吹来, 窗帘被风吹了起来,等再次平复的时 候,它已经不见了。
“它走了。”我长出一口气,想 起过往忍受的种种恐惧,不禁鼻头一 酸,大声哭了出来。
打我上高中起,它就已经出现在 了我的生活里。记得那次,我半夜醒 来,看到它居然坐在我的柜子里。衣 柜的门大开,它手里叠着纸风车,那 种纸张的寒窣脆响,成了我最害怕的 声音。
后来,它接二连三地又出现了, 不是在半夜里,就是晚上我刚刚进门 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换了几回房 子,搬了几次家,甚至还找过法师对 付它,但都无济于事。
“别太伤心了,我理解你。”高 什安慰痛哭流涕的我,说, “或许我 有办法帮你摆脱它。”
“什么?”我一惊。
“你有没有发现,它的眼神中有 一种深深的孤独。它之所以经常出现 在你的房间里,其实是想引起你的注 意和关心。但同时它又非常自卑,不 敢主动告诉你,才用这种方式引起你 的注意。”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那 么回事。它纠缠我很久了,但却从来 没有伤害过我。 一个捉鬼师曾对我说 过: “捉鬼师的法术只能对付害人的 恶鬼,对于没有害人之心的鬼根本不 起作用。”既然它的目的不是害我, 那就是另有原因了。
“如今之计,只要能打开它的心 结,让它不再感到自卑,就可以顺利 地让它离开你了。”说完,高什便告 诉了我他的推测。
虽然它是鬼,但毕竟只是一个小 孩。所以,当它死了以后,自然不可 能像成人一样,很快地融入鬼的世 界。反而,它会对自己是鬼的事实产 生抗拒,从而产生恐惧,所以才会一 直纠缠着我。但因为自卑自己是鬼, 它才不敢和我直面相对。它每次只背 对着我出现,目的就是让自己身处于 活人的世界里,从而淡忘自己是鬼的 事实。所以说,只要我们试着让它摆 脱这种困境,它或许就会离开我了。
“具体要怎么做?”我认为高什 的办法靠谱,便抓着他的胳膊问。
“等它再次出现,你就知道 了。”高什卖起了关子。
我按捺住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 终于盼来了它再次出现。
按照事先的约定,高什将手里那 袋用符水泡过的零食, 一块一块地从 卧室门口放到了楼道里。
果然,它被吸引了,停下手里的 动作,站起身朝零食走了过去。
“有戏。”看它的兴趣被勾起来 了,我和高什很顺利地用剩余的零食,将它引到了我家楼下。 这时,我激动地问: “接下来怎 么做?”
高什抬起头,朝那边玩溜溜梯的 一群小孩努了努嘴。我激动得简直要跳起来了,暗叹
高什果然聪明非凡。什么方式能让一个孩子忘记自卑?当然是让它回到同龄人的世界啊!按照事先的计划,我们把它一直引到了那群孩子当中。接着,我和高
什敛声屏气地在一旁观察着它。它先是背对着玩耍着的孩子们,然后慢慢地转过身体来,低着头站在大家面前。孩子们一个一个地爬上爬 梯,从另一头的溜溜梯滑了下来。看 着看着,它竟然跟在孩子们的身后, 也玩了起来。
虽然它的脸上依然盖着那张烧过 的纸,但我猜测它现在的表情一定是 愉快的。
我和高什又呆了半个小时,看到 它完全融入孩子们当中,便放下心, 一起来到附近的酒馆。
“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帮我解除 了我的心头大患。”我举起啤酒,激 动地说。
高什挥了挥手,将瓶子里的啤酒 一饮而尽: “客气。以后它不会来找 你了。”
听他这么说,我放下啤酒瓶,犹 豫地说道: “我是解脱了,可那些孩 子,会不会被它 ……”
“也是。”高什打断我,说, “要不等会儿去看看?”
“行。”我将瓶子里的啤酒一饮 而尽。
夜空下,我和高什酒气熏熏地回 到了原地。刚到那里,我们就听到一 阵骚动,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 声。
我心里一惊,喊道: “出事了, 快走!”
跑到那里,只见一个妇女跪在地 上,对着溜溜梯大声哭着: “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吧!”
看到我和高什,那个头发凌乱、 涕泗横流的女人爬了过来,撕扯着我 们俩哭嚎着: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 孩子!求求你们!”
我后背一凉,抬起头朝溜溜梯看 去。眼前的场景,让我的神经紧张到 了极点——一个小女生居然无任何着 力点横空倒立着,脑袋正对着地上一 块凸起的水泥块。
小女孩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大声 喊着: “放开我,你快放我下来!”“糟了!它这是喜欢小女孩,想 要把它摔在地上,和它一样变成鬼 做它的玩伴!”我紧张地对高什说。
“你想清楚,只要你救了小女 孩,以后你还是会被它纠缠的!”
“我知道。”虽然,此时此刻我 也想一走了之,但当我看到哭泣着的 小女孩和她妈妈时,心立刻就软了。
突然,小女孩又往下坠了一截, 手里的纸风车掉到了地上。
“小心!”我大喊着,冲过去救小女孩。
但没想到小女孩晃动了一下,突 然被抛向了一边闪着幽光的水泥地 面。
“啊……”小女孩的妈妈撕心裂 肺的叫声爆炸般响起。
晚了,我救不了她了!我愧疚地 掩住双目,脑袋里浮现出了小女孩被 摔死的场景。
这时我听到“砰”地一声,猛地 看去,见高什趴在地上,躺在他身上 的,是死里逃生的小女孩。
关键时刻,高什救了她。
“哥们儿,好样的!”我对他 说。
我让小女孩的妈妈带着孩子立刻 离开,并劝她们以后再也不要来这 里。等她们安全离开了,我才长长地 吐出一口气。
“你快看!”高什猛转过身去, 拽着我,颤颤巍巍地说。
“什么呀?”我一抬头,看到它 站在溜溜梯上面,手里的纸风车被它 捏成了碎片。
我死也忘不了那一幕,尤其是那 张纸后它那双怨毒的、正死死盯着我 们的眼睛。
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这下彻 底得罪它了,我完了!”
事情总是充满了意外,当我如死 尸般躺在家里,等它来报复我的时 候,它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从恐惧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趁 着假期去外地旅游。
那天,我心情愉悦地在沙滩上沐 浴着阳光时,电话响了起来。等我接 完电话后,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三十 几度的气温下,我感觉快要冻住了。
电话是高什的女友肖舒怡打来 的,她哭着说: “刘楠,你快回来 吧,高什快要死了……”
我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没再听她 说什么。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它没再 来纠缠我,肯定是去纠缠高什了?高 什为了救我反而害了自己,如果他真 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一生都会不安 的。
我坐当晚的航班,连夜赶往高什 家。 一敲开高什家的门,我便看到了 满脸恐惧的肖舒怡。她掩面哭泣: “你快去看看他吧。”
我后背一麻,赶紧走进了卧室。
我看到整个身子都钻进被窝、不 停颤抖的高什,哽咽地说: “高什, 我是刘楠,我来看你了!”
高什缓缓地将脑袋探了出来。几 日未见,高什憔悴得都没人样了。他 充满血丝的双眼瞪向门口,用嘶哑的 嗓音喊道: “你快看,它又来了,正 站在门口!”
我朝门口看去,却什么也没看 到。
高什突然哭了起来,并拿出一叠纸钱开始叠纸风车。他一边忙活, 一 边自言自语地说: “它说我做的纸风 车不合格,让我重新做,直到它满意 为止。”
我再往地上一看,全是叠好的纸 风车,和那时它叠的一模一样。
我看高什的情况不对劲儿,便和 肖舒怡将他送到了医院。等他稍稍恢 复了一些后,我才向他询问我离开后 的情况。
自从高什救下那个小女孩后,他 心里就直犯嘀咕,想自己这下可得罪 了它,肯定会遭到它的报复。
果不其然,它真的找上门了。那 晚,高什被一阵异样的响动吵醒。那 声音就像人被卡住喉咙而发出的嘶哑 叫声。高什睁开眼睛,看到它居然在 门框上吊着,舌头伸到了下巴下面, 四肢不停地挣扎着,手指在门上抠下 深深的痕迹。
次日晚上,它躲在窗帘里,时不 时地探出脑袋偷看高什。第三晚,它 躺在床下,伸出苍白的手臂搭在床沿 上。
“其实你每晚见到一个鬼重复出 现的动作是不会害怕的,但如果每晚 它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出现,那会让你 恐惧到极点。”高什说着说着,又哭 了起来。
没过多久,高什就支撑不住了。 高什乞求只它要不再骚扰自己,让他 干什么都愿意。
它没有说话,而是在高什面前放 了一叠纸钱。高什明白,它是让自己 给它叠纸风车,直到让它满意为止。
“我真是受不了了,这简直比死 还难受。”高什掩面痛哭起来。
我劝他想开点儿,安抚他睡下, 然后走出了病房。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天色渐渐地 暗了下来。
我走到一处平时病人用来散步的 地方,坐下来休息。许多孩子正在我 眼前嬉戏打闹,看着天真无邪的他 们,我心里很平静。
可是,我突然瞥见他们手里都拿 着纸风车。大家排成一排, 一只手搭 在前面人的肩膀上, 一只手举着纸风 车,弓腰低头往前走,嘴里还不停地 喊道: “快出来,快出来 …… ”
这时, 一个护士神色慌张地冲了 过来: “快把纸风车扔了,去找你们 家大人。怎么没人管啊…… ”护士立 刻驱散了他们。
另一个护士也赶过来,用异样的眼神瞟了周围 一 眼,压低声音说:
“真够邪门儿的!自打那年那个小孩 儿摔死了以后,动不动就有小孩儿拿 着纸风车玩儿,也不知道他们手里的 纸风车是从哪儿来的。”
“别说了,我现在看见这个鬼东 西心里就犯怵。”说着,那个护士就 把从孩子手里收来的纸风车扔进了垃 圾桶。
护士们的话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 忆。在我记忆深处,有一幅模糊的画 面:我躺在床上,看到楼道里有个小 男孩跑来跑去。最后他跑到我的床 边,哭着说他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了,问我知不知道他爸爸妈妈去哪里 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孩儿 的右手一直垂着,手里就拿着一个纸 风车。
“我有办法了!”我大喊着,横 冲直撞地冲进了医院楼里。
护士被我撞到墙上,骂道: “神 经病!“
第四章 被丢失的孩子
我跑进医院,询问医护人员并查阅相关的档案资料,查到几年前的确 出过这样一起事故:医院的一个患者 意外坠楼。
那个患者名叫江胜南,是一个癌 症晚期的孩童。当时,出了事故后, 江胜南的父母就凭空消失了。医院的 人猜测:死者的父母可能是看自己的 孩子没救了,为了逃避所欠医院的巨 额医药费,便扔下孩子逃跑了。
这时,我算是彻底明白,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了。
初三那年,我一度由于学习任务 过重,精神压力过大,而导致身体亏 损,住进了医院。我当时所住的医院 正是这一家。
在我回忆里的那间屋子和走廊, 以及那个询问父母的孩子,就是发生 在这家医院病房里面的事。现在我可 以确定,那个寻找父母的小男孩,就 是江胜南的鬼魂。
我捋了捋整件事的前后关系:江 胜南摔死后找不到父母,却阴差阳 错地缠上了住在医院的我。后来在 我家时常出现的那个鬼就是江胜南, 只是它 一 直蒙着脸,我没有发现而 已。
可又一个疑问出现:它为什么会 纠缠上我,而不是别人呢?
我躺在高什的床边,想了很久。 意识渐渐地越来越模糊,等我清醒的 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雾气弥漫的山林中,而江胜南正一步一步地朝我 走来。
我 害 怕 极 了 , 大 喊 :“ 你 走 开!”我朝另一边跑去,可它穷追不 舍。我跑着跑着居然跑到了悬崖边, 而我的一只脚已经踩空了。
“楠楠!”我听见妈妈叫了我一 声。我猛然醒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想到了!”我大喊着叫醒高 什,把这几天我推测出的东西都告诉 了他。
“你的意思是,江胜南之所以纠 缠你,是因为它认为是你抢走了它的 父 母 ?
“没错!一般父母都只叫自己孩 子小名,我父母管我叫楠楠,而江胜 南的父母也管它叫南南。 ‘楠’和 ‘南’谐音,所以江胜南误认为我父 母在叫它,才误把我父母当成了它的 父母。同时,它认为是我抢走了它的 父母,所以一直纠缠着我。”我顿了 顿,又说, “这在大人来看是很难想 象得到的,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 却是不难理解的。”
高什激动地跳了起来,拍手说 道: “这么说,它之所以会孤独、 自卑,是因为觉得它的父母不要它 了 ! ”
“没错。只要我们替它找到它生 前的父母,就可以摆脱它了。”
几天后,我查阅当年江胜南父母 所办的住院手续,却没有查到一点儿 有用的资料,线索一下子就断了。茫 茫人海,我到哪里才能查到它父母的 踪迹啊?
正当我陷入这种困境的时候,高 什突然说: “你说我们能不能在江胜 南的遗体上查到点儿什么?”
我摆了摆手,说: “不可能。医 院里的人肯定查过,要有线索,江胜 南的父母早就出现了。”
“也是,不过我倒是听说,江胜 南的遗体和当初用过的那些东西,都 放在医院后面的小停尸房里。那些东 西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我长吁了 一 口气,说: “试试 吧 ,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了。”
我们收买了医院的一个护士,护 士告诉我们医院有规定,停尸房除了 看守人员,其他人都不能进。而看守 停尸房的是一个老头,那个老头十二 点就睡了,如果十二点以后去,是不 会被发现的。
到了午夜十二点,我和高什悄悄地来到停尸房附近。看到看守房的灯 灭了后,正准备要进去,谁知,那个 老头居然又出来了。他鬼鬼崇祟地朝 四周张望着,然后又溜进了停尸房。
“走,去瞧瞧。”我和高什躲在 门后,什么也没看到,却听到了一阵 哭声。
我 小 声 说 : “ 这 个 老 头 有 问 题。”
老头的反常举动太令人怀疑了, 所以我和高什决定调查一下老头。我 打听到这个老头是个酒鬼,于是买了 几瓶白酒,到了第二夜,去探探老头 的口风。
刚开始他还有点儿排斥,可当看 见我们俩的酒后,便热情地欢迎我们 坐下陪他喝酒了。
我一边假装喝酒, 一边仔细地观 察老头。我发现他声音嘶哑,脸已完 全被毁容,背佝偻着, 一条腿也是瘸 的。可从他的动作和神态上来看,他 并不像一个老头,反而更像一个饱经 沧桑的中年人。
几瓶白酒下肚,老头已经醉了。 他抬起涨红的脸说: “我知道你们来 的目的,我也打算把真相告诉你们。 我叫江淮,停尸房里的是我儿子,叫 江胜南。”
原来,他并不是什么老头,而是 江胜南的父亲。那年,江胜南被查出癌症晚期,江淮和妻子变卖所有 家当,替儿子治病。眼看自己倾家 荡产,落了一屁股债,儿子的病却越 来越重。无奈,他只能丢下儿子逃走 了。逃跑那天,他叠了儿子最喜欢的 纸风车给他,并骗儿子说要和它玩 捉迷藏,用 一 张白纸蒙住了儿子的 脸。
后来,江淮家里发生了 一 场大 火,妻子当场丧命,而他也变成了这 个鬼样子。他觉得这是报应,于是又 来到了医院。知道儿子的事后,他便 隐姓埋名,免费替医院看守停尸房。
江淮哭得很伤心: “我每次喝醉 酒,都去南南身边求它原谅,可是它 是不会原谅我的 …… ’
夜深了,我睡不着,便走进了停 尸房。当我打开放着江胜南的冰柜 时,看到里面塞满了纸风车。
肯定都是江淮叠的,如今它父亲 来找它了,可它却不再认识他了。我 心头一酸,手不自觉地握住江胜南的 手。
一瞬间,我感觉到江胜南冰凉刺 骨的手动了一下。
而我一点儿也不恐惧,紧紧地握 住江胜南冰凉的小手,泪水从眼眶里 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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