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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年，自己应该是五岁来着。
那天的李秀莲很不对劲，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
季铃兰不睡觉，她就狠狠的打她的屁股，把季铃兰打的一直哭，哭累了，就睡着了。
季君兰大一点，为了不挨打，她就闭着眼睛装睡，然后她就看到李秀莲急匆匆的出了门。
那是中午，天气不是很好，乌云阴沉沉的压在头顶上，风吹过来，窗帘一晃一晃的，想起李秀莲吓唬她们的话，季君兰就咬着被子角不敢动弹。
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
季君兰吓得浑身哆嗦。
就喊阿姨，可是没有人回应。
季君兰就壮着胆子出门去查看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了她的童年阴影。
走廊的角落里，李阿姨光着身子被一个男人摁在墙上。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拴着，嘴巴里塞了两只臭袜子。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手里拿了一条鞭子， 笑得比外头的乌云还阴沉。
她亲眼看到那男人用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李秀莲。
李秀莲呜呜咽咽的的哭，季君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哭着喊着跑过去要保护李秀莲。
具体的过程她记得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个男人好像把她也给捆了起来。记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挨打。
就只记得那红色小皮鞭。
慢慢长大，懂得了男女之情，只觉着自己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事情让人恶心。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乐意让男人靠近。
可是，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季老太爷。
只趴在老太爷的膝盖上叹气：“爷爷，我跟你保证，一年之内，我一定找一个男朋友好不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是做不到，就不要怪我给你安排相亲了？”
季老太爷半是心疼办事无奈。
季君兰倒是满脸真诚：“爷爷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认真对待的。”
季君兰陪着季老太爷用完午饭，等他睡着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带着阿姨准备好的午饭去了医院。
其实医院有饭，阿姨也可以往医院送。
只是季君兰不想假手他人，就亲自做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恰好遇到姜硕硕在给自己扎针。
吓得她一哆嗦。
姜暮烟看到她，直接把她给拉进了病房，顺带着把房门给反锁了：“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暮烟温柔的询问。
季君兰摇头苦笑：“一开始确实是吓着了，不过想起来小五跟我说硕硕是个医学天才，就松了一口气。”
“对，他继承了他外公和我外公的所有优良基因，不会走路就开始扒拉医术，别人家的小孩开口说话是喊爸爸妈妈，他说的第一个词是龙葵，你知道龙葵是什么吗？”
姜暮烟笑着问季君兰。
“略有耳闻，是一味中药吧？”
“我记得那天是在姜家的药铺，温岚正给人抓药，我去那边找他要生活费，温岚拿着一张方子在来回核验，嘟嘟囔囔说药不对，少了一味药，然后我怀里的姜硕硕就喊了一句龙葵。”姜暮烟眯着眼睛慢慢回忆。
也许是她这个样子带着岁月静好的味道，季君兰不由的就看傻了眼，不插嘴，也不打断，任由姜暮烟慢慢回忆。
直到姜硕硕喊妈妈，姜暮烟才恍然回神。
拉着季君兰的手不好意思的道歉：“四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就这样，一想起孩子小时候的事情就容易走神，拉着你说了这么久，是不是烦了？”
“没有烦，觉着很安心。”季君兰笑眯眯的回话。
就这么一说一答之间，俩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点。
姜暮烟帮姜硕硕整理好床铺之后，又过来拉着季君兰的手说话：“四小姐今年是不是三十了？”
“是，仔细算起来，过完年就31了，岁月不饶人，都是奔四的人了，哈哈……”季君兰仰着头笑。
姜暮烟就拍她的手：“就没有想过要谈恋爱？之前外头的人都说五小姐是不婚不育主义，了解了真相才发现，你才应该是那个不婚不育主义的人吧？”
季君兰低头苦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季老太爷跟姜暮烟都跟她说起了感情这件事。
这让她有点难过。
压在舌尖底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姜暮烟察觉到她的为难，立刻就转移了话题：“五小姐回来跟我说，你帮暖暖处置了一个阿姨？她都没跟我说这件事，倒是跟你亲近……”
“嗯。”季君兰点头：“暖暖很勇敢，比我和小五勇敢，还有，三嫂嫂，别再喊我四小姐了，以后就跟三哥哥一样，喊我小四，喊季铃兰小五吧，都是一家人，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那么在意的。”
姜暮烟抿唇轻笑。
恰好季言宸从外头进来，她就松开季君兰去看季言宸了：“你去哪里了？一走就是半天，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暖暖找不到你都急哭了。”
“有点小事去处理了一下，暖暖呢？”季言宸伸长脑袋往姜暮烟身后看。
姜暮烟没好气的嘟囔他：“哭的累了，睡着了。”
“那等她睡醒了我跟她道歉。”季言宸笑的温柔。
姜暮烟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絮叨他。
病房里醒着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
姜暮烟守在姜硕硕身边数时间，身后的季君兰忽然喊季言宸：“三哥哥，你说有事，什么事情呀？”
“没什么，就大哥的事情。”
“大哥什么事情呀？他是不是又在外头招惹女孩子了？家里弄了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外头还敢招惹，他是不是觉着家里没人管他了呀？”提到季卿尘和林悦如，季君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太激动，把姜暮烟也给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闹别扭了吗？”
“就是那个林悦如，一点规矩都没有，在家里胡搅蛮缠的，差点没有被我赶出去，大哥真是不让人省心，弄了个麻烦在家里也不管不问，烦死人了。”
季君兰是真生气了，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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