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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从葬礼现场已经消失三天了,他仿佛就在这个世界平空消失了一般。
作为案件主办人的崇译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找人打听他的下落。裴厅长把下发通缉令的任务交给了她,通缉自己的组员,还是不容有失的A级通缉令,这让她多少有些尴尬。
看着四处逡巡如坐针毡的崇译文,刘星觉得有些好笑,对于老孟他的心里却不是很担心,他相信只要时机成熟,老孟一定会来找他。真正的好朋友是你心里有条线,哪怕平素不常常联系,你知道你在他线的那头,轻轻一扯便牵动了所有的思绪。刘星看着远处的星星若有所思,他只希望老孟注意安全。
“刘星,你他么的还笑,特警二班你最好的朋友一死一逃,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事态变得不可控?”她有些愤懑地问面无表情的刘星,“你小子是不是冷血啊?”
“注意你的措辞,不是逃,是无奈之下的战略性撤退。”在翟文郁强大的外部证据的指控下,刘星想就是换成我也是非逃不可,要洗刷冤屈,相信这胸大无脑的崇大指挥还真是件危险的事情,掌握了自由才获得解决问题的主动权,他能理解老孟的销魂一遁和乌龟一般地龟缩不出,这是战术,也基于对自己保护的需要。刘星冷冷地看了崇译文一眼,让她有些发毛的感触:“冷血,我们要是做到冷血,还会不会在十年之后选择一种大厦将倾的生活,把自己晒在刀口舔血。”
“所以...也许不是冷血,是胸有成竹。”
一向冲动的猴子此刻也是无比地冷静,他读懂了刘星眼神里的信心,这提振他的士气,一向有些怀疑主义做前锋的自己吃了一颗巨大的定心丸,刘星虽然是个经常犯错误的混蛋,几乎这些年一直就不受领导待见,走起钢丝来也傻帽得惊人,但是他有识人之明。
猴子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刘星的直觉一向准确地要命,恩的确到了要人命的地步,就象他已经看过下一集的剧本一般。“既然他认为老孟没事,那么老孟就肯定不是叛徒。既然老孟不是叛徒,那么我们就要给他兄弟一般的给力支援。”猴子心中斩钉截铁的想法来自于对刘星的信任,十数年交心的信任。
说到底猴子是个有依附性的家伙,他宛如NBA球场上强力中锋旁边配着的大前锋,只要身边的那堵墙还在,他就信心满怀,什么对手哪怕是老虎也敢撸把胡须,送出自己的助攻。
崇译文一把收掉了刘星手中的PS5的手柄,然后啪一声按掉了会议室的大电视,她对故作镇定的刘星是忍无可忍:“刘星,我不管你是胸有成竹还是故弄玄虚,现在是上班时间,玩游戏就是渎职,是浪费公帑,你赶快给我把老孟给找出来。”
她的小嘴嘟成了一个可爱的圆弧形,像是一个得宠的妻子在命令自己的丈夫。
猴子猥琐地一笑,然后学了学狮子的叫声,轻轻叹道:“天了噜,河东的桃花开了,这情债既浪漫却也是劫啊,阿米托佛!”
“你才河东狮呢。”崇译文很不满地瞪了猴子一眼,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的她没有害羞地离开,相反她反而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她撒娇似的轻轻拽了拽刘星的衣袖,不无娇羞地说:“亲,把他找出来,好不好嘛?”那声音嗲得简直能挤出一水缸的糖水,刘星和猴子一起晕倒,您看过猛张飞使绣花针么,反之,效果亦如此,大家由着性子的话都能醉酒一般汹涌地呕吐起来,总之那一刻大家的表情都古怪异常,一向风风火火的崇译文自己先呕吐了起来,大口喘气道:“这林志玲的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老娘就他么的学不来。”
刘星和猴子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看着还是无动于衷的刘星,崇译文的小性子也来了,“刘星,现在我还真和你耗上了,你去哪老娘也去哪,直到你认真工作为止。”
刘星朝她吐了吐舌头道:“别介,我现在就去找老孟,您老还是该干嘛干嘛去,至于为我这个小人物浪费时间和公帑啊?退一万步讲,你这黄花闺女去俺那里也是不合适啊。”
“怎么就不合适?”
“孤男寡女的,那还得不干柴遇见烈火啊!”
“对,你是干柴,我就是烈火,把你骨头都烧不见了。”她恶狠狠地道:“现在你这个猥琐的家伙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那动作表情叫一个强悍啊,和刚才的“林志玲“判若两人。
厄,本来就是两个人。
出了省厅大门的时候,刘星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猴子不怀好意地问道:“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美女自动上门,你小子一直是趋之若鹜的啊… 哦, 我知道了,你是怕唐茵那母老虎吧,哎,你的日子真惨,绝对应了那句前怕狼,后怕虎。”猴子调侃着刘星,自然是被一阵暴打。
“崇指挥让我们找老孟,这人海茫茫地怎么找?”猴子正色问道。
“找是要找,不要主动去找,老孟这小子历来蹬鼻子上脸,你去找他他还会诸葛亮般地耍大牌,不去找他他反而会死气白赖地出现。”
“这话有道理!老孟就是个贱货。”
“相当之贱!”
两个人迅速地达成了一致,然后就近找了个网吧对战了几把星际,等刘星把猴子的水晶拆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耶了一声然后跳将起来,“什么狗屁电子竞技高手,也不过在我这个草根手下坚持半个小时而已。”刘星的打法也算无耻,开场的时候并没有派出农民探索对方的路径,猴子以为刘星要和他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也是屁颠屁颠地搞起了科技,没想到就在他忙着给神八鬼九装填升级装置的同时,刘星已经带领最初级的枪兵加小坦克冲到了他的老巢,然后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兴高采烈的刘星生平第一次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猴子,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来。
可这个兴奋的家伙灿烂的笑容只维持了不过5分钟,随即颓唐得如不得不从南极步行至温带地区的小企鹅,事实上让他眼前一黑的不是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而是美女身后那两大塑料袋的行李。
刘星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道:“美女,你是要去旅游么?”
“恩,也可以这么说,其实说白了我要去一个朋友家做客。”
刘星哭丧个脸道:“天了噜,那个朋友不会是我吧。”
“咦,你这个笨蛋居然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刻,答对了,就是你。”崇译文自然是没有说给刘星加十分,本来工作狂的她的战略逼宫并无暧昧之意,不过看着哭丧脸的刘星她心里还是有些甜蜜,所以表面上她还是温柔如水地看着刘星一同在浩方平台对战的兄弟,很无聊地吹了声口哨,象是一个得胜的流氓一般,然后拍了拍刘星的肩膀:“为了星际丢了女朋友,绝对是为了星星错失了太阳!朋友,听我一句劝,回去吧,采矿的农民随时可以造几百人,但是女朋友永远就只有一个。”崇译文正用柔情蜜意的眼神看着刘星,那种眼神足以将钢铁化成水,更不用说揉扁这一把血气方刚的星际青年了,他们先后以退出局域网的方式表达了对崇大美女的声援,猴子看大势已去,终于也用一记很销魂的QUIT把刘星孤独地留在了服务器里。
“我靠,文姐,你真不让偶活啊。”刘星的叫声颇为凄惨。
崇译文得意地一甩马尾道:“犯错了和督察解释些什么,等同于对牛弹琴,你还是乖乖地走吧。”她潇洒地转身,看都没看脚下的两大行李,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刘星和猴子一人一个。
走在南京的街口,远远看去,他们就像两刚进城的民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读出了一丝苍凉与无奈。猴子的眼神更是绝了:“你小子到底还沾了点便宜,我呢,为毛扛箱子,难民一般地在深夜里陪你们一起流浪。天哪,谈朋友还买一赠一?且问,我这个无辜的1万瓦的大灯泡有没有照亮你们前方的路途啊。”
看着猴子诗人一般痛楚的眼神,刘星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那眼神也回得很嚣张:“朋友就是巨大号的避孕套,捅出篓子就得帮偶一起扛。”
猴子无奈地摊摊手道:“人生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遇见了一个无赖,而是你交了一个无赖做朋友。”
刘星答道:“是的,你终于说出了我的心里话,那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崇译文回眸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地接了下去道:“猴子,既然上贼船了,你就从了吧。”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这么快就呼应上了,不是吧?”猴子纳闷地回应道:“总指挥,我怎么觉得你是女版的刘星呢?”
崇译文格格一笑,并不失矜持地捂了下嘴。
猴子当时想得是:“老子还真悲催,遇上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有机会的话我把你们苟且的事情告诉唐茵他们村村长,把你们两个浸猪笼一了百了得了。”
刘星自然看出了猴子猥琐的笑意,他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刘星被崇译文逼急了人品爆发,还是老孟真的自己呆不住了主动现身,两日之后的一个晚上,刘星刚打开租住房屋的大门就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他一拦正在换鞋的崇译文:“不好,有杀气。”
“杀你个头。”崇译文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老孟会来找你,找个魂啊,害的我今天被裴老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这老裴也真是的,人家是个女孩子啊,他说的那些话居然比你们骂娘时候还不堪。”
“你被骂是因为你人品不好,还有不相信朋友。”刘星猥琐地笑着应道,然后一把抓住崇译文抽过来的手,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亲爱的,老孟,他已经来了。”
他话音一起的时候,窗帘不很规则地动了两下,有些恐怖片的紧张气息,崇译文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小女人似的躲在了刘星身后,这一动作让刘星很是受用,他拍拍胸脯意思一切有我,不必担心。
夜色如水,风有些大了把没有关上窗户的窗帘给吹到了一边,一目了然的阳台上坐着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身影:正是被通缉的老孟。他很悠闲地坐在高处,嘴里还吞云吐雾着,很享受似的,似乎对刘星和崇译文的到来并不慌张。
“你个死老孟,也太嚣张跋扈了吧,当老子是透明的啊,来人,关门放狗。”刘星夸张地一声大叫,言语中颇多惊喜掩饰不住。
“刘星,你叫魂啊,就不能让老子安静地把烟抽完。”老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眼睛锁定了刘星,那眼中充满了信任和感慨。
真正的兄弟才会如此吧,在最危难的时候能够相濡以沫,走投无路的时候,刘星的住所是他最终选择的居留之处,虽然他的身后跟着发通缉令的总督察也不那么慌张,他的心里却真正地做到了平淡如水,有一种情愫巍然如山,它叫做信任。
“一句话,山羊不是我干掉的。”他直接到了主题,颇为无奈地道。
“我知道。”刘星更简洁地答道。
“我没有背叛我们的事业,从来都没有。”老孟没有理会他,没来之前,他知道刘星的答案。
“我知道。”刘星的话突然少了许多,象是一个复读机似的。
“翟文郁和李时远才是山羊真正的死因。”老孟知道刘星精练话语的背后藏匿着对自己无比的信任,他长吁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
“他么,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老孟有些郁闷地问他:“我只是遗憾我的兄弟为什么这么迟才来找我。”
刘星微微一笑,虽然有些苍凉,更多的是一种理解和信任,“继续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你的老子们一起承担的?”
“少占我便宜,这么说还是老子错了。”
“那是当然。”
“好的,那就当是老子错了。”
“有一个问题,你们俩究竟谁是谁老子。”闻讯赶来的猴子摇头晃脑地问道。
“我们都是你老子。”
“呸,我老子是李刚,你们都差个量级呢。”三个人,六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山羊去了,我们要替他报仇,还有,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把我们的事业坚持下去。”
崇译文静静地看着老孟和刘星他们简单地交流着并不打断,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她急切地向了解山羊之死的真相,她刚要启口的这个时候,刘星已经开始提前发问了。
“其实名单上的人是山羊是吧。”他说的自然是翟文郁嘴中被李时远拿走的资料,他的揣测并没有错。
老孟犹豫了一下,然后漠然地点了点头道:“山羊这么固执坚守的人之所以背弃自己的理想,只有一种可能。”他苦笑着看了看刘星:“唯一的可能,你懂的。”
两个人的眼神对撞,一片无奈再加一片无奈,最后融成了一声叹息。
崇译文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道:“翟文郁先是怀了山羊的孩子,然后又一把把他推向地狱,如此升天入地大开大合,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可怕的女子啊。”
刘星和她想象的内容大致不差,身为同学的他多了份对翟文郁蜕变的惋惜。
“临将名单送出的前几天,山羊一直在和我通电话,他决定向崇总指挥自首,交代自己有关的犯罪事实。”老孟脸色一黯继续道:“可他的死穴是那女人肚皮里的孩子,这是他犹豫的原因,最后反而被对手利用,贻误了战机,也丧失了最后一点的生机。”
“这个藕断丝连的世界,谁能真正做到起身的时候不拖泥带水呢?”刘星心中默默地想道,“要是可以潇洒决绝地离开,那他就不是真的山羊了。”
这个喜欢古文化,崇尚老子中庸和无为的家伙,偏偏把一个女人的屁股给升坐到了自己的头上,然后自己毫无悬念地被那丰R肥T所压垮,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还是我太求全责备,刘星的思想进入到了一个旁若无人的境界。他悲哀的表情之后有一个美丽动人的身影,一个慢吞吞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生命的女子。
“她在他乡还好吗?”刘星看着皎洁的月光,心中大叹,一把抢过了老孟手中的红南京。
老孟没理他,继续介绍道:原来十年聚会之后的某天晚上,山羊和翟文郁在一次张信哲的怀旧演唱会上再次遇见,又是同坐一辆巴士,也是最后的末班车,车上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这次两人终于相信是缘分的指引,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再后来的故事只能删节10000字了,有两个成语可以用在这里,一个是如胶似漆,另外一个是相见恨晚。
要补充一句的是两个人如是的邂逅并非人为,恰是命运之神暗中的指引,后来山羊卧底到了双燕集团,两个人的故事才发生了裂变。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一向以公安事业为生命的山羊绝对不会背弃自己的理想,这么一来他去双燕的目的就很明确了。作为妻子她很友善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丈夫.这个给自己带来财富和艳羡目光的丈夫。
“时远,你要注意身边的人。”就这么简单的一句提示偏偏是最要命的。
“好,我会注意的。”李时远也是淡淡的回应道,这偏偏又是猴精一般的人物,背地里一番深挖之后不动声色地找出了卧底的山羊。
“文郁,你不一向是个自由主义者么?帮我粉碎你老情人的阴谋,我放你远走高飞。”李时远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要知道这个变态和张远的爱好一般无二,他也喜欢那种带有虐待味儿的变态生活,力求摆脱的翟文郁的选择不言而喻,那些天她对山羊越发地温柔,甚至连杜蕾斯都不再用了,山羊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他越陷越深,终于被李时远抓住了一次在床的机会。是不是仙人跳都没有关系,有一种人是愿意把苦酒当做佳酿,醉死而心甘的。无助的他成了一个双面的间谍,注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说人是个高等生物么?某不敢苟同,实际上很多时候人活得很低级,为了简单的需要,而背弃了坚持多年的理想。你说他是为了爱情某也不以为然,什么样的爱情是一方坚守另外一方实际上已经放弃了呢?一向知书达理的山羊作出了错误的选择,这个选择终极了他的一生,也让他的家人为之蒙羞。
老孟看了看崇译文,终于鼓足勇气道:“我有一个请求,山羊已被评为烈士,能不能留住他的荣誉。”他的话音有些颤抖,更像是在哀求。
刘星的眼神充满了同样的情绪,他和猴子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崇译文的俏脸。
半晌,有一万年那么长,崇译文紧绷的脸蛋终于破冰了,她很委婉地一笑道:“死者已矣,我自然不会为难山羊,但是在没有把真正的凶手缉拿到案的时候,老孟,你还得继续做通缉犯。”
老孟点点头,释然道:“这个我懂,老子就这破命,我认了。”
猴子讪讪一笑,他的安慰可谓拙劣之极:“没事,A级通缉犯这种待遇许多人终极一生都享受不到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去你丫的。”老孟笑骂着给了他一拳,打得他龇牙咧嘴。对于案件而言,高科技的手段有的时候只是辅助品,是作料,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龚胖子才打来电话道:“总指挥,我们先期对李时远的手机做了处理,这可不是无用功啊,至少它可以让老孟从被冤枉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他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和兴奋,看来这个胖子也是下了一番苦功,老孟突然间觉得胖子那嘶哑的声音很性感。根据胖子的描述,一向谨慎的李时远和翟文郁商量陷害老孟的计划竟然是通过手机微信联络的,这是他们最大的败笔之处。在做了数据解析之后,它们一字不漏地全部成了证据。
龚胖子是性情中人,他哈哈大笑道:“这是老子从事枯燥的计算机数据分析感觉最爽的一次。一键恢复这破玩意居然能帮到自己的同志,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猴子点点头道:“计算机有的时候就是我们一个无声的朋友,你善意对待它,它必然会给你以回馈。”
“你小子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恩?”
“就是喜欢没事的时候装深沉,别人以为你是泰戈尔,我却以为你就是他笔下的那本诗集的名字。”
“什么名字?”
“飞鸟集!”
“这么说,我是一只远走高飞的鸟?”
“不,你是一个鸟人。”旁边的人一阵大笑,两个肉球围绕着狭小的实验室团团乱转起来。这边有关电话的监听远没有结束,最让人震撼的是翟文郁最后的那句话:“李时远,感谢你赋予我真正的自由,可是,这种自由真的是我一个女人所渴望的么?现在我想通了:唯一的胜利者是你们,而我只是你报复的工具,当你那红杏出墙的妻子亲手杀死奸夫的时候,你的心中会不会升腾起一种火辣的快感?你所追求的不过就是这么一种感觉罢了。”
“是的。”李时远恨恨地骂了句贱人,然后摔掉了电话,虽然目前的证据没有办法给他定罪,崇译文还是果断地下达命令:“立即拘传翟文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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