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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在似乎她耳边徘徊了许久,记忆深处的画面轮番涌起,意识变得昏沉。
下一刻,自己却是身处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一点光在她那里,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朦胧。而这时,一道身影挡住,抬头看,眼前是那张熟悉的脸。
“主上”应泠喊着面前的女人。女人没有回答,只提了手中剑,刹那间,她觉得胸口疼痛难耐,低头去看,剑已经刺入胸口,而自己脚下是一片血泊,但她抬脚想走出去,这片血泊好似要淹没她一般,每走一步,身体就将陷进一些,直到整个身子深埋进去。
仿佛过了很久,好像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只是一场梦,又看了周围,又坐直了身子,自己竟在一辆马车上。
应泠掀起手旁的帘子,探头往外看,马车外跟着一行人,看穿着打扮像是家丁婢女,这时,一个婢女上前询问:“小姐有何吩咐?”
应泠看着她问:“你是何人?”婢女看看四周,笑笑道:“我是轻竹啊,小姐就别逗奴婢了。”又凑近了些说:“应泠姑娘是有什么吩咐?”婢女一前一后的话让人疑惑,应泠又问:“这又是何处?”“我们现下已经临近京州边界了。”轻竹回答说。“京州,为何要去京州?”又低声问:“”还有,你为何知晓我的名字。”
“小姐还真是健忘,此番老爷夫人接您回京自然是为了您的的婚事了。”
应泠皱眉,开口还要问些什么,轻竹又笑着说:“小姐好生休息便是,奴婢去前面看看。”说完便离开去到队伍前面。应泠放下帘子,轻竹的话甚是奇怪,让她摸不着头脑。
接着她挽起袖子低头查看,手臂经络的颜色已经褪去,又反手试了试内力,气息平稳,全然没有中毒的迹象。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奇怪的梦境,现下又身处异地,一连串的变化,不禁让她感到头昏脑涨,合了眼,竟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仍能感到马车时而的颠簸,过了不久,她听道声音,轻竹在车外喊:“小姐,我们到了。”应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拉开车帘,轻竹正站在外面,往外瞧,马车停在一处宅院门前,门上的牌匾赫然写着“银宅”两个字,门前站着家丁奴仆,手中的长杆还挂着鞭炮,而这府邸并不在京州城中,只是临近京州边界。
轻竹扶着她下了马车,门口站着一对面容较老的男女,轻竹上前行礼:“老爷,夫人。”两人点点头又看向应泠,应泠半天没说活,轻竹喊了声:“小姐。”应泠回过神,思索几秒,试探的开口:“父,父亲?”又看看女人:“母亲?”两人打量了一番:“阿梨?”应泠没答应,轻竹又说:“路途跋涉,小姐恐是太过劳累了些。”两人笑着答应。女人看着应泠,笑笑道:“回来就好,路上辛苦了。”女人虽面容有些许憔悴,但眉眼间透出温柔,方可看出年轻时之样貌,当是位美人。男人在一旁提醒道:“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去吧。”女人拉起应泠的手走进院子,转头嘱咐婢女:“都下去吧,小姐的东西都要收拾好。”
几个婢女退下后,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喜色:“我和父亲带你四处转转,也好熟悉熟悉这里。”应泠点头。三个人在院子里边聊边逛,院中梨花正开,满树洁白如雪。女人走过去,说到:“你喜欢梨花,你父亲早些年在院中栽了几棵梨树,现如今开地正盛。”
跟在后面的男人听到立马开口:“就随便栽的,没什么稀奇的。”女人低头笑:“你就是疼女儿,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男人赶忙打岔:“你们瞧着,我去炊房看看。”女人拉住他:“你又不通炊房琐事,能看些什么。”男人尴尬,点点头,只好跟在她们后面。
宅院不算大,但布置的细致精美。正午时,几人来到厅堂里用膳。女人拿了碗舀了一碗羹递给应泠:“金玉羹,很是滋补,你尝尝看。”应泠接过,女人期待的看着她,她盛了一勺送进嘴里:“甚好。”女人又夹了几个菜放在她碗里:“都是你爱吃的,路途劳累,多吃些。”男人在一旁附和。
女人不停的夹菜放进她碗里,她吃了些,当女人还要夹时,应泠推辞道:“已经饱了,您不必再夹给我了。”女人听完,收回伸出的筷子:“那你先去房里歇息吧。”应泠起身离开,婢女带着她来到寝院。
推开卧房的门,轻竹正在收拾东西,见应泠来了,上前说:“小姐,屋子收拾好了,可还有吩咐?”
应泠摇头,吩咐其他婢女退下后,关上了房门。坐下问:“你叫…轻竹?” “是。”
“方才在那车上,你话没说完,而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我又为何会来这里,那男女为何成了我父母?”
面对应泠的一串问题,轻竹拉了椅子坐下,问:“你是真不记得了?”应泠摇头:“我怎会知晓,你既知道我的名字,你是魆影宗的人。”
“这话问的,应姑娘你不也是魆影宗的人。”
“还请轻竹姑娘如实告知,我若什么都不知,这逢场作的戏也演不下去了。”
轻竹看看她,眼身诧异:“此乃宗主交付你的事,你的记性不是向来最好吗?”又说:你现在是银府的大小姐,银梨。自五岁时,父亲银昭,因在老家随州做生意惹了事,便想带着一家人来京州,但银梨的祖父不同意带着年幼的银梨去和他过东奔西走的日子,就执意将银梨留在了随州祖父家。他和银梨的母亲温冉,来到京州做起了小本生意,一直到现在才将银梨接来京州。”
“主上交于的任务…”应泠思索着。
轻竹接着说:“此次接银梨回京州,是因为陆家向银家提了亲。”
应泠一惊:“提亲?”轻竹点头:“是,前些日子宗主察觉京州城中的据点出现了奸细,所以借机让你代替银家小姐的身份进京,来到京州查此一事。”
查内奸…怎么会,明明我已经离开了魆影宗,被下毒,还有人追杀我。现下毒却无缘无故的解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应泠想着,又问:“查奸细为何要费这多功夫。”
“奸细不是宗里的人,不能打草惊蛇,况且京州城中有着各方势力,要有个正当身份。”
“既然我是假扮的,那真的银梨呢?”
“早就被带回魆影宗了。”轻竹回答。
“魆影宗?”应泠看着她问。
“那不然留着等破绽,你到底怎么了?”轻竹感到疑惑。
“本是无辜之人,却又牵扯了进来。”应泠小声说着。
轻竹听了她的话,又说到:“无辜之人,魆影宗的人向来做事以大局为重,宗里许多人不重情谊,如此看来,你倒有些不同。”
轻竹话说完,应泠没再开口,半晌才说:“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先走吧。”轻竹眉毛稍抬了下,又拿出一封信:“宗里传来的消息。”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应泠坐在屋里,脑子里是方才发生的事情。自己没离开魆影宗,也没中毒,按照轻竹所说的,她现下是在完成一个自己从来不经历过的任务。打开信封,里面大概写了银家更多的一些信息,纸上落款时间为:景雍二十四年。
记忆中,景雍帝自缢身亡,魆影宗联手先朝廷命官建立新朝。
如此看来,自己竟回到了过去。但现下自己陷入了又一个任务之中,为了查明原因,只能静观其变。
下午时分,应泠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这时,门外传来温冉的声音:“阿梨,刚才去炊房做了些点心,就给你带了些过来。”应泠起身开门,温冉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看到应泠一脸困意,说:“吵着你了,你接着睡会儿,醒来再吃也好,到时候别忘了热热再吃。”
应泠打开食盒:“不必了多劳烦一次。”
“好,好。”温冉说着坐下,看着应泠把点心吃下,问:“如何?”“自然是好的。”应泠说着,又拿了一块,在手里顿了顿,又递给温冉:“一同尝尝吧。”温冉接过,吃下点心,又看着应泠,说:“你父亲这个人啊,嘴上不会说,其实很在乎的,你这次来啊,他是每天都监督着下人们打扫你这个院子,比我倒还用心。”
“那多谢。”应泠说出口的话,总显得生硬。温冉没在乎这些,只笑着说:“还有一事要同你说道。”
“不知是何事?”
温冉想了想,说:“今日你回了府,陆家明日便要来府上商议婚事了。”应泠思索着,没做回答。
见她没回答,温冉立马说:“也可不急,明日见了那陆家公子,若是不妥,推了便是,京州城好男儿不少,总有合适之选。”
应泠摇摇头:“无妨,一切按着安排来即可。”
“那好,儿女之事不可急,你若是有相中的儿郎也可同母亲说,只要这人品行端正,待你够好,也依着你来。”温冉说着,应泠笑笑答应。
两人没了话说,温冉便起身:“那母亲先走了。”应泠点头,起身将她送出了院子。这时,轻竹放了手中浇水的水瓢,上前说:“明日陆府的人便会商议婚事,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你有要务在身,定不能误了,定亲一事须得拖延下去。”
“随机应变吧。”
清晨,院中的婢女都在忙着布置。温冉在炊房盯着选菜,整个银府上下都在忙活。
“看来陆家的排面不小。”应泠不禁说道。
“陆家算是京州显贵家族了,祖上源远流长,家大业大,只是来提亲时只说是陆家公子,也不知许的是陆家的哪位公子。轻竹在一旁附和,
“你可知晓些陆家的底细?”应泠问。
轻竹点头,开始讲:“陆家陆老爷有两位妻子,膝下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陆毅是正妻陈氏所出,而这个儿子在京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接管了陆家不少铺子。至于这小儿子名叫…陆宸,和这个女儿,是妾室辛氏所出,不过辛氏在十二年前诞下这个女儿后,便生病离世了。”
“这陆宸是妾室所出,传言说他虽待在陆家,但陆家的生意基本交给了家中的长子。又年幼丧母,地位自然不如长子。”
一个时辰后,门外的家丁来报:“陆家公子到。”
几人立马去到门外迎接,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先下车的是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行了礼开口说:“在下是陆府的管家。”说着吩咐跟着的几个仆从拿了东西交给银府的家丁,说:“此乃陆府一点心意。”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拉开,应泠的目光也被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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