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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落,黛蓝的天穹呈现在天际,伴着太阳的落山引使太阳光遁光不耀。拔帜易帜的黑沉天景迫使压迫感往葫芦村众人身上迎面而来,满村展露在苍穹底下的景物全体黯然无光,浑身都像似被黑暗掩饰了一般,瞬时变得黑不楞敦。从田地里收工的村民心急火燎地走过大街小巷,奔回了自家后院的葫芦架跟前。惟见葫芦架上藤蔓所到之处所结的葫芦花一如往常地蜷缩了全身,同长出了小个的葫芦一起死气沉沉的挂在架上,漫天呛人的废气掠地攻城地依然占领整片长空,肆无忌惮地加害着所有摆在后院葫芦架上苟延残喘亦或是撒手尘寰的葫芦花和小葫芦们。
亲眼所见自己种植多日的葫芦就这么一整个功亏一篑的村民们怒从心生,骂骂咧咧的伸手抓上了藤蔓上死了的小葫芦与葫芦花,连三并四地把它们个个从藤上摘了下来,心如刀割的舍弃在地面上,每家每户大张挞伐道,“中锦成就是个智障!他自己锦衣玉食不知道普通村民对葫芦种植的含辛茹苦也就罢了,结果还添油加醋!这种东西就是村里的叛村贼,能当上村干部我都怀疑村长是不是脑子发昏了,净推祸害上位!这一天天的日子过下去,究竟还撤不撤他的职了?不过事到如今,就算是撤了还能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没长完整的葫芦都叫他给扼杀在藤蔓上了,他不赔偿又不给交代的,简直天理不容!”要知道,像全村村民今晚这种大张声势的讨伐,不过是核电厂彻底被关闭的第一天而已。只要村民们种的葫芦仍然受天上漂浮的废气所影响,他们就不介意每晚向中锦成发出致命性恶攻击言论,直到废气完全脱离葫芦村的天空。
不出例外,在全村全都对中锦成吊民伐罪时,建立在葫芦村其中一块大地之上的中家别墅里一切都是那么鸦默雀静,半点讨伐声也别妄想听见。就算是葫芦村的罪人中锦成与此同时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耳附正打着电话的手机,翘着二郎腿,问心无愧地联系电话另一头的拆迁公司,嘱咐道,“你们明天八点就到核电厂面前去,不准早到也不准晚到,到时我也会陪着你们一块儿到现场去,你们尽管下手狠厉点拆了就成了……”
躲在客厅墙壁后面的前院里的中浅无心听闻他亲爸此时此刻的情况,只他孤身一人缄口不言的蹲在草地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有脸盆那么大的碗和一个鼓鼓囊囊的种子袋子以及一个温水瓶——这三件物品全都是他上一秒才提来院子里放下的。
中家的围墙后面响起了一道全村最大胆的男音,嘲讽道,“中锦成!你漏胆了是吗?敢做不敢当!害得核电厂里那么多员工失业!你也不解释解释,好意思吗?”
中浅当机立断伸手拿过种子袋子,称心快意的同时也不忘了继续干活。仅见他一把拉开了绑在袋口处的绳子,从而打开了袋子袋口,露出了装在里头满满实实的葫芦种子。中浅感想这些种子本来都是要在今晚种完的,于是他毫不吝啬,当下便抓着袋子举到了大碗上方,倒过袋子,让袋口面对大碗。这么一倒,满在袋中的葫芦种一下子就‘唰啦啦——’如倾盆大雨般落入了碗内。
葫芦种掉落的多,袋子外面缺陷的地方也就多了。中浅专心致志地盯着眼中摔落的葫芦种,再感受自己抓在手里的袋子松松垮垮的地方越来越多。两分钟后,接连不断从袋中掉落的葫芦种终于抛下了袋中仅存的最后一粒种子,袋子也终于化为了一无所有的状态。软弱无力地趴在自己的手上,中浅随手将袋子抛弃在草地上。随后伸手雷厉风行的握住了温水瓶的提手,一抓将它整个身体举起挪到了空中大碗的上方。
温水瓶一到位,中浅又用倒种子的方式先是伸手放在了温水瓶的瓶盖上,伸手快速一挪,温水瓶的瓶盖也就被中浅的另一只手给抓了下来,中浅抓着这只手里的瓶盖就放到了草地上。随即将开了口的温水瓶瓶口倒放在了塞满葫芦种的大碗上面,温水瓶内部冷热适中的温水宛如瀑布般瞄准碗里的葫芦种倾盆直下,温水‘哗啦啦——’浇满了一整个碗里的葫芦种。
中浅定住这个位置,原地不动的放水。温水透过最上面的葫芦种之间的缝隙落入了碗底,伴着水位升高,最上面的葫芦种底下也逐渐现出了水的模样。再过十几秒钟后,连续上升的水位终于升到了碗的最顶上,将葫芦种一个不剩的全都浸泡在了它的温水里。中浅这才罢手,他放下温水瓶,伸手抓起放在草地上的瓶盖,重新挪回了温水瓶的瓶口,让它俩团聚。最后他才把手头上的温水瓶又一次放到了地面上,自己双手捧着大碗的两个边缘,抬起它置于双手之上,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回了别墅内部自己的房间里,也算是跟在前院里的浸泡完好的葫芦种过程告了一段落,接下来他要做的就剩保证满碗种子的安全了。
中浅端着大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放心托胆地将这碗葫芦种摆在了自己的床前。自己随之翻身上床,转身伸手抓出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打开屏幕就点到了微信上。他见所未见的给通讯录上注名姚銘莎的人发了条消息,打字告知道:【今晚你来到我房间别动那碗葫芦种,我明天还要用】
一行字发了过去后,姚銘莎那边随后发来了一条回复:【嗯,知道了】
中浅见姚銘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立时安心落意,退出微信点开微博刷着手机他的一整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当天夜里,姚銘莎轻手轻脚地伸手握在中浅房门的提手上,‘哐哒——’一声推开了门,自己借着大门打开的一点缝隙探头往房间里面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斜躺在床上高枕而卧的中浅和置于他床前的一碗挤挤挨挨的葫芦种,猜度道,“他明天是要去种葫芦吗?”姚銘莎长得方桃譬李,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实打实的玉软花柔,说话绵言细语,身着全黑短裙。她是中锦成的第二任妻子,中浅的后妈。与中锦成孕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中怡,她可不是传统的恶毒后妈或是白莲花。她是一个令人理想的贤妻良母,姚銘莎嫁进中家的四年里对中浅那绝对是有目共睹的视如己出,每个晚上她都会像现在这样轻手软脚的来查看中浅是否睡着了,种种她对中浅好的事迹全都是发自她的真心。
姚銘莎再三确定中浅现下睡熟了,直接转身跑向了厨房去取纱布。
再过了一分钟后,就见一手拿着纱布的姚銘莎用另一只手推开了中浅的房门,她倾斜着身子靠上了房门的后方,伸手就把纱布套在了屋里的门把手上,待她确定自个儿把纱布在门把手上裹紧了后,她这才离开了中浅的房间,临走前她在屋外将屋门给轻轻关上便是她离开此处的最佳证明。
次日凌晨六点,中浅假痴不癫地在床上立起了身。清醒过后,他第一反应便是扭头望向他昨晚摆在床前的那碗葫芦种。不出所料,纵使经历了昨晚姚銘莎的拜访,葫芦种仍旧还是平安无事的连同碗一起呆在地面上。中浅安心定志地下床走到了房门前,眼见门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纱布,他首先收下纱布,扬言道,“不用对我好,我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讨清净我最喜欢了。”说罢,他便伸手抓在了空空的门把手上,一挪,随即往后推去,房门打开露出后方宽敞明亮的走廊。
中浅拿着手里的纱布就转身走向了大碗面前,他来到大碗前面,蹲身伸出双手放在大碗的两边,用力把大碗抱在了自己怀里。确认过大碗的安全后,中浅便抱着沉重的大碗径直走向开了的房门旁,手快脚轻地往楼下奔去。行走在走廊上时,中浅盼望道,“希望这里没有我爸那个阎王,大好良辰我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争执。”
说着说着,中浅就搬着大碗路过了中锦成的房间门口。此刻的中锦成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一幅精神抖擞的模样奋笔疾书地在微博上写着他预计长达三千字的忏悔文,睡在他身后的姚銘莎还在睡觉。所以尽管中浅此时此刻正好从他俩房门口经过,夫妻俩也浑然不知。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了中浅走下楼梯抵达家门口,搬着怀中东西踏出家门口也是始终不渝。
中浅与自己身后的中家别墅背道而驰,突然间料想道,“我心头特别不详,总有种疑问我爸今天会不会开着挖掘机把连三接五的房子给夷为平地好建空地来种葫芦,以此来挽回他那臭到没边了的个人声誉?”
蔚蓝苍穹之下,中浅搬着葫芦种串街走巷拜访到了葫芦村每一处平秃无主的土地上,搬下手里的大碗就开始着手种植起来。这时,他看着眼前的土地,涌上心头道,“啊?我忘了带水了。”说罢,他就蹲到了土地上,低头面朝踩在他脚下的地下有水的土地,伸出双手就扒拉在了土地上,只见他陷入土壤中的十指猛力一抓,被他抓在双手手间的泥土猛然松塌,当即就与周边泥土分裂瓦解,全都融体成了一摊烂泥合拢在了中浅的手上。中浅感受他手上传来的阵阵泥土松软坍塌感,举着双手就立起了身。
每当他起身一下,他陷入土中的双手也跟着夹着其中的大块泥土破土而出,随着泥土的脱落,原先平坦的土地立时朝底部凹出了一块大地。中浅手中刚被挖掘出来的泥土身上大片大片的土块摔落在地,中浅捧着一手比小山丘矮小些的泥土就‘砰——’漫不经心地扔在了他的脚边。
中浅幸亏道,“凌晨好啊凌晨妙,这样我刨地找水就不会有不明事理的路人找我麻烦了。”说着,他又一次蹲身,扒着双手就抓入了凹出来的洞底接着挨风缉缝地刨土,在此刨地的他一定要刨到直到挖到田地底下的水源为止,不然誓不罢休。
中浅靠着双手刨土就如阪上走丸,他的力气一贯很大,如今抓着满手的大块泥土不过是小菜一碟。这完全不妨碍他与泥土速战速决,十分钟的时间里后,就见中浅锲而不舍地在洞里刨土刨出了有一座大山那么高的泥土堆积在洞内的他的脚边,而他自己本人也深陷在了深长的洞底,双手皆被这段期间已来接连捧在手掌间的泥土渲染的黑沉沉。也正在这时,中浅终于挖通了连接地底下和村里每一条河流的通道,惟见他再一次扒出双手刨土时,脚下的泥土被他刨光后就映现出了一摊河水,中浅见状,当即急于求成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用双手将它身上的一处合平就浸泡进了水源处,要是水源不够他就再接再厉伸手往底下刨土。
这次再度经过了中浅的一来一往后,他手里捧着的外套上灌满了一滩水,中浅见自己大功告成,转身踩着自己一路顺着地面上如挖楼梯般挖出来的通道走‘楼梯’走到了地面上,捧着手里的水源对着平秃的土地就是‘扑——’甩手一浇。
清水泼落在泥土上,霎时融化在了泥土的身体里,一时把泥土浸染的被水浇过的地方都是湿漉漉一片。中浅把自己怀里的外套放在了地上,转身去取葫芦种。他将处理好的种子均匀的撒在土壤里:发芽的一端朝上,再将其移栽在事先处理的田地中。待到中浅几乎把这块小土地的大部分地方都给反反覆覆撒满了葫芦种后,他这才停下了反反复复进入自己挖出来的洞底去接水浇地的行为。转而收工蹲身在了土地上每一处被他种上了种子的面前,扒出双手又往一旁的泥土上刨土,一把小土随着他双手的深入也破土而出,中浅抓着它们便向葫芦种根部盖了上去,随后才不再动土,而是往埋了种子的泥土上按下双手用力压了上去,接下来再去动下一处种子和它旁边的泥土,还是用一模一样的操作,直至天明。
天明的时候,中浅已经在葫芦村随处可见的整整五块平秃的空地里连三接二地刨土和埋下葫芦种了,完工时他用自己现如今的这一双黑黢黢的脏手提着他那件同样被脏土浸染而染出了一大道污痕在背后的外套大事完毕的走在了通往中家别墅的街道上。走在路上时,中浅的眼中源源不断地出现了接踵而来的路人,他也不是很乐意回家,因此就借着闲心踏着车水马龙的路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凤氏餐馆门口,决心坐下歇一歇的他就这么挑了靠餐馆玻璃门口的露天餐桌旁的椅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打算坐五分钟再赶上回家的路。
凤一鸿神清气爽的走出了玻璃门后,她踏出餐馆的第一眼就顺理成章的瞥见了坐在露天餐桌前的中浅,习惯性地调侃道,“怎样?你是要吃饭呢,还是就这么白坐着一会儿就走?”
中浅言简意该,道,“不点,我就坐着,五分钟后就走,占不了来餐馆吃饭的客人的位置。”
凤一鸿注意到了中浅双手和他手里提着的外套的脏兮兮程度,不禁目瞪口呆,问道,“你身上脏的都发黑了,是去哪里嚯嚯了?该不会是刨土要埋谁了吧?”
中浅删繁就简道,“我去刨土种葫芦了。”
凤一鸿大彻大悟,愤愤不平道,“哼!中锦成那王八蛋自己干的破事自己不解决还拿自己儿子来顶替他办事,你就不应该帮他!让他自己的事情……”
中浅澄清道,“我没有帮他,是我自己要种的,我的功劳绝对不可能是他逼出来的,全靠我自己自愿。”
“自愿的?”凤一鸿心悦诚服道,“那你可太伟大了,无私奉献的让人不得不五体投地,当我得知了你的所作所为后,我现在就想给你竖个大拇指鼓励一下你。”
中浅拒绝道,“不用,让我安静点就行。”
凤一鸿依道,“好嘞!都依你!”说罢,她便转身进店里帮凤衍干活去了,独留中浅一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安心歇息。
过了三分钟后,仅见给凤一鸿带消息来的一名七岁女孩兴高采烈地奔进了凤氏餐馆,喊道,“凤一鸿!凤一鸿!村长的消息下来了!下来了!”
闻言,凤一鸿当即心花怒放,大步流星地跑出了餐馆,向站在她面前的南馨悦呐喊道,“下来了下来了!”
南馨悦长得有点憨,倒还能跟可爱一词搭得上边。一头乌黑的头发绑了满头的瀑布辫,肤色偏黄,为人活泼好动。为中浅和凤一鸿的同班同学,班里典型的成绩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来回徘徊的学习困难生。她最大的特别就是有着张上天入地,无不知晓的大嘴巴,但每回通风报信只说大事。所以每当她带着消息来时,所有人都能猜测出她要说的一定是大事。
南馨悦打住道,“停!不要太激动了!我话还没说呢。”
凤一鸿立刻鸦默雀静。
南馨悦情绪鼎沸道,“中锦成那个丧门星遭到报应啦!村长昨晚就下令撤了他的职,现在,他再也不能拿着自己村干部的身份为非作歹啦!我们就可以顺利地爬到他头上去尽情吐口水泄愤了!”
话音刚落,凤一鸿和中浅通通心内大喜,但中浅还是把情绪藏在了自己的心里,面上波澜不惊。凤一鸿则直接仰天长笑了出来,道,“哈哈哈!中锦成!哈哈哈!你活该!哈哈哈!遭报应了吧!哈哈哈!”
南馨悦补话道,“这下中锦成能被革职全是多亏了举报的功能,我们应该谢谢那群用微博来为我们除暴安良的良好村民啊。”
中浅讶异道,“还能用微博举报?”他问道,“直接发帖还是去私信给村长?”
南馨悦无能为力,道,“对不起中浅,因为我没有手机,所以尽管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中浅道,“没事,我回去自己琢磨。”想着自己这个有微博的人可以举报中锦成,中浅顿时心痒难耐,起身离开了椅子,疾步如飞地就跑向了通往中家的街道,夸赞道,“举报真是个好东西,为民除害最击人心。”
这时,刚跑在脚下街道上还没多久的中浅瞬时就在自己的面前看到了眼前的街道上忽然涌现出的人流如潮的景象。人头攒动的村民或牵或领着一并随行的人不谋而合的顺着街道的尽头挤向了核电厂的方向,中浅霎时担惊受怕,肯定道,“我爸他又在作死!”
为了一睹全貌,中浅立刻改辙易途,跟着眼前人山人海的一帮人到达众人共同的目的地——核电厂。
中浅也是赶到了核电厂现场才发现眼前的时间正好抵达了八点,这会儿恰好就是中锦成施工的时间点。一记起此事,他立马就心急如焚地挤向了堵在核电厂周边水泄不通的人群,侧着身子、钻着村民的缝隙,步履匆匆地赶往前线查看。
但奈何围观群众数目过多,且想都不用想全都是年纪大的人。依中浅体型压根比不过他们任何一人,所以就算他奋力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在人群之中钻来钻去,换来的也不过是半丝半缕的三两步。而此时此刻的中锦成已经带着开着挖掘机的拆迁公司员工站到了规模宏大的核电厂的正前方,三两辆挖掘机就站在核电厂的左右两边。
只闻自知时机成熟的中锦成举着手里的喇叭就对坐在所有挖掘机里的员工们指挥道,“可以了,开始拆吧。”
当老板一声令下后,早已蓄势待发的员工就启动了挖掘机的开关。仅见三两辆庞然大物的挖掘机‘嗡嗡——’全身响起了一段永无止歇的震动声活动起了树立在它们身前的大铲子,移动着自己作为脚的四个轮子,急不可耐地就向核电厂挖掘了过去。
两三辆挖掘机一同挥动铲子双面夹击在了核电厂的左右两边,‘嗡嗡嗡——’地机器声响彻云霄。即便是仍然卡在挤挤挨挨的人海里的中浅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连串的声音,惟见他一下子放弃了抵抗,默等道,“核电厂已经在被摧毁的路上了,接下来一定就轮到我老爸发表他那自以为是的奇葩言论了。”
说啥来啥,中锦成转身背对着自个儿身后百马伐骥的核电厂,面朝自己前方熙熙攘攘的群众,整整截截地打招呼道,“葫芦村的各位,大家早上好。”
周遭挤来围观的所有村民一律对中锦成的问好声置若罔闻。
中锦成心照不宣,自顾自演唱道,“现在正如你们所见,我正在拆除由于我的错误而建造出来的祸害,我的道歉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众所周知,如今我们村的天已经是废气横行霸道了,为了更进一步的进化新鲜的空气,我将会让村里种满葫芦。我身后的核电厂只是种植葫芦的第一个例子,就在刚刚,我已然派我的助手给住在核电厂方圆十里的民众打了拆迁费用,这些人将会得到我丰厚的赔偿,我会负责拆了他们的房子,让核电厂四周没有一处不是郁郁葱葱的葫芦,希望你们能激励配合我。”
闻言,住在核电厂周围的居民全部大失所望,以一种让中锦成不孚众望的形势对他沉默不语。
中浅加入到了一众村民哑口无言的队伍中,心道,“微博,我今天举报你绝对要给我起到作用。”
说罢,他便转身挤出了人群,奔轶绝尘地跑回到了中家。来到家里他自己的房间内部,中浅拿起手机坐在床边,点开微博就点击了写微博的选项。按钮一点,一张洁白无瑕的码字稿便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了中浅眼前。中浅烂若披掌,迅速的打着九宫格的键盘就码起了字:
【用户15708349】“#葫芦村超话 我原以为中锦成只会做把核电厂拆除了这一件事,但他却多此一举,说要把建在核电厂方圆十里的居民的房子通通都给拆了种葫芦,且先不说村里绝大多地全被葫芦占领了,村里不会有多余的地一时之间来建那么多的房子的。就算是买房也没那么简单。这些村民住着自己的房子住的好好的,搬走根本就是大可不必。@葫芦村村长韩囍崇 但愿村长制止中锦成的这种行为吧,这样对村民来说真心不好。”
一行字打完发完后,中浅又怕效果不好,先复制了一波他刚刚码完的所有字。随后又去搜索键上搜索了韩囍崇的账号,韩囍崇的账号搜索到后,他立马点进了他的个人主页里,朝他发起了私信,把刚才自己从帖子上复制来的话转发到了韩囍崇的私信里。默默等待道,“村长大抵是不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管的。”
一个小时后,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的中浅已经等韩囍崇回他等的花都谢了,却仍不见韩囍崇发消息过来。正当他打算半途而废时,久久未动的私信终于发来了一条消息,中浅顿时心内欣喜若狂,定眼一看:
【葫芦村村长韩囍崇】:“知道了,中锦成这人不老实,我也是在这一小时里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很多举报,我这就下令叫中锦成把拆迁费都收回去,还村民一个住房的安稳。”
中浅心头喜不自禁,但他仍然板着一张脸再次赞扬道,“举报真是个好东西。”
今天最后的时间里,韩囍崇言而有信像中锦成宣布了他所决的撤回,让他把交给村民的拆迁费全都给收了回去,再三强调他只需要拆除核电厂这么一地就好了。中锦成表面上对村长的命令唯命是从,实则他的眼眸里透露出了他不甘的神情,这也意味着他要进行第二次作妖。
翌日,中浅闲来无事躺在床上刷着手里的微博,就在他把底下的帖子全部刷完后,他将主页拉到了最顶上,开始刷新。就这么一刷新,中锦成最新发表的帖子一下子便跃入了他的眼帘:
【中锦成】:“#葫芦村超话 为了促进咱们村子的经济进步,也为了让人更好的看到葫芦的价值,我介意,把我们满村的葫芦进口到城市里去卖,万一葫芦卖的好,那我们就可以趁机把对我们满意的顾客叫到我们村里来,这样我们的葫芦不仅会美名远扬,甚至还能得到远方人的青睐并买下我们村的地盘,好处居多。希望村长能应允我的这个想法@葫芦村村长韩囍崇”
中浅见状,毫不犹豫的点开了搜索键,像昨天那样找到了韩囍崇的私信里,给他发起了消息:
【用户15708349】:“村长,我要举报中锦成刚发的帖子,具体是什么内容你可以自己去看,我就说说我为什么反对的原因吧。1.葫芦于我们村起到的作用彪炳日月,但我们村的葫芦到底也是寻常的葫芦,且从不外传,就是为了安心守着我们村的地盘。一旦地盘被买,我们完全没有办法跟自己的祖宗交代。2.城市人会不会买葫芦还不一定,如果他们真的不买,那么多葫芦送出来也不过是无功而返,希望村长快速定夺吧。”
两个小时后,仍旧在刷微博的中浅私信通知起了一个红点。他当即健步如飞的点回到了自己的私信里,就见韩囍崇给他发了这么一条回复:
【葫芦村村长韩囍崇】:“我刚才已经回复中锦成了,像他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我是绝不允许的。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葫芦买的好不好我不在乎,重要的是我们能守住他们这块地,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中浅阅览完后, 轻轻快快地退出了私信,再度刷起了自己的微博。
与此同时,收到韩囍崇反对回复的中锦成坚定不移,道,“只要能挽回我的声誉,我就不介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次日,中锦成就在微博上发表了自己早早就写好了的三千字忏悔书,并提议道:【中锦成】:“#葫芦村超话 事先说好,我今天的忏悔绝非有半点想要洗白自己的意思,我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忏悔,并给葫芦村出条阳光大道。我的方法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合力攒钱来买大城市里的空气能,攒钱的方法再简单不过了。我们让村里的男孩子们去城市里卖艺,这样多多少少也能赚到购买空气能的钱,你们某些人看完后请先不要喷我,多多分析,你就会发现,我说的其实一点错也没有。”
阅览完后,中浅几乎一句‘艹’字就脱口而出了。他一如既往地点进了韩囍崇的主页私信按钮里,向他发起了第三次举报:
【用户15708349】:“村长,中锦成的具体原因请你看他最新发布的帖子。他要村里的男孩子都去卖艺,而不是自己的去赚钱,即便不是洗白他自己也是拿男孩子们当工具人,你看着如何定夺吧。”
三小时后,中浅就收到了韩囍崇今天的回复:
【葫芦村村长韩囍崇】:“回复给他了,他也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事,卖艺?他自己怎么不去,要把我的儿子和村里其他男孩子都给送出去声名远播,还不如他自己去呢,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中浅欣慰道,“即使我每回等待他回复给我的时间十分漫长,他也从没有让我失望过啊。”
第二天,一波又起的中锦成事件重蹈覆辙。中浅当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充电器打算把充电器接到插头上充电,就见中锦成又新发了又又又一个馊主意:
【中锦成】:“#葫芦村超话 既然要维护村子的环境,可是我的所有建议都被撤回。那我们也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了,等核电厂被完全夷为平地后,我们每家每户都派出自己的孩子前往被铲除的核电厂的那块空地种植葫芦,每天一种,葫芦就又能照亮我们村里的每一个人了!”
中浅惜墨如金,道,“你自己不去干嘛?”
所以,中浅又又又点开了韩囍崇的私信,发送消息道:
【用户15708349】:“村长,具体还是在中锦成新发布的帖子上。他现下完全就是跟小孩杠上了,他要村里的小孩为他犯下的错误而种植,却不曾提出让自己来种植,这明显就是想让别人弥补他自己犯下的错误,因此我举报,望村长撤回他的想法。”
四小时后,中浅习以为常的收到了韩囍崇的第四条回复:
【葫芦村村长韩囍崇】:“明白,这就撤。”
中浅回忆着中锦成这些天不断作死的种种,怨声载道道,“你是不是打算明天一天再度作妖啊?”
又一个第二天,一辆满车都装着空气能的大货车开进了村口,中锦成跟着开车的司机坐在大货车的驾驶室里,拿着喇叭向周边人来人往的村民宣布道,“请各位村民替我传播这个好消息,我花自己的钱为全村订购了一台空气能,今天就会安装到家家户户的家里,一点心意,望各位笑纳。”
这个消息传到当时正在学校里写作业的中浅耳朵里时,他一语道破,道,“他压榨员工了?”
下午放学以后,中浅大大方方的背着书包走进了中氏商场里:中氏商场就是中家经济的来源,整个商场波澜壮阔,商场外形看起来就是一整体的美轮美奂,它坐落于村子最显眼处,自己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新产品都能在发布第一天进货到这里,由此,中氏商场享有一番特别好的名声,这也难怪中锦成向来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了,原因根本就是有钱花不完啊。
中浅一踏入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商场后,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个穿着制作服的年轻女人,问道,“我爸这个月有没有给你们发工资?”
年轻女人叹气道,“还工资呢,全给他拿去给全村的人家买电能了,这个月就别妄想拿到工资吃饭了。”
中浅果然如此道,“中锦成你要脸吗?!”
当天回去后,中浅想也不想第四次给韩囍崇发起了举报:
【用户15708349】:“我要举报中锦成压榨员工,为了给全村安上电能,他就扣了中氏商场里所有员工这个月的工资,村长请你快速警告中锦成,否则别人今月吃饭都成问题了!”
这次只过了半个小时后,韩囍崇火急火燎的回复就发送了过来:
【葫芦村村长韩囍崇】:“扣员工工资供自己所用这点令我深恶痛绝,我已经告诉中锦成了,叫他不准再压迫别人了!”
中浅心中有数,道,“明天他还会作妖的。”
第五个翌日里,中锦成跟又一辆全车装满吊兰的大货车的司机同坐在驾驶室里进入了村口。这一次中锦成没有再大吹大擂,而是默默无闻地派员工把一整辆卡车的吊兰都给搬了下来,摆放到了葫芦村每条三街六巷的路口。他命员工用了一天的时间将车上的几百盆吊兰在村里街道上塞了个水泄不通,有着三岁孩童一般身高的吊兰密密匝匝的挤满了街上行人的必经之道,一时之间让葫芦村除了葫芦满目青屏之外,还多添了一样吊兰。虽说吊兰有助于净化新鲜空气,但满村密密麻麻的吊兰仍旧给葫芦村带来了一大麻烦。
中浅站在四面八方的吊兰中间的空隙中极目远眺绿树丛的身影,骂道,“这吊兰,摆那么多,成心不要人走路了!”
这时,绿树丛在中浅另一头的吊兰花盆后面露出了身影,径直抬腿跃过吊兰朝中浅走来。绿树丛长着张葫芦娃脸,顶着一头棕色短发,肤色偏黑,穿着深绿休闲服。他是中浅的同班同学,班里的中等生之一。绿树丛向来因为性格的原因,他一贯不怎么爱说话和露脸,他也跟中浅一样身边的朋友寥寥无几,唯三的朋友也只有魏小鸳和中浅以及白懒懒。就算此时此刻跟自己的好哥们的中浅会面绿树丛也是一样的不爱说话。
中浅望向绿树丛,绿树丛这会儿抬腿一个不留神踩在了一盆吊兰的叶子上,他赶忙收回腿,再次伸出腿小心翼翼地往面前地板上排山倒海的缝隙里踩去,动作慢如乌龟,中浅却觉不以为奇,心道,“挤挤挨挨的吊兰挡人前进的步伐,难道要我再去举报吗?我真的会累啊。”想着想着,他的身躯就发自内心的瘫软了下来,不是他想偷懒了,而是身为恶势力的中锦成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他就像只名副其实的蟑螂,怎么打都打不死,这种感受但凡经历过的人都会知晓的一清二楚。
吊兰的事情唯一值得恭喜的也就只有韩囍崇以吊兰挡人为由命中锦成撤掉了人山人海的吊兰花盆,可此时的中浅,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他不想再动手,就想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家老爸新的一天的新的一项所作所为:反正他也是无能为力,自己倒不如撒手不管。
往后的日子里,中浅身心交瘁的一度无能为力的看着中锦成为了挽救他的名声所做的所有事情,正比如他在这新的一天里命员工站在六街三市向过往的行人发着成千上万的保护葫芦宣传单。中浅回顾着中锦成持之以恒的挽回名誉的再三作为,知难而退道,“即便我之前再怎么同他针锋相对,但谁又能抵得过祸害遗千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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