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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打妖鞭!”
话音一落,旁边的容谷主聚力翻手一转,唤出打妖鞭迅速递给昊辰,昊辰抬手接过,被注入内力的打妖鞭,发出金闪闪的光芒,一挥至地上,立即有道很深的裂痕出现在地面。
“禹司凤,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不是天墟堂的妖族?”
对于这样的问题,禹司凤只是淡然一笑,心中早已明了,出声答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只不过,是你们预设好的答案,我说再多,也没有用。”
四派只不过是想找个人背锅,来替这件事做个了结,好给其他人一个交代,而自己便是其中最为适合之人,无论自己在怎么辩解,他们也不会相信。
“不过三记打妖鞭,来吧。”一说完,禹司凤闭上眼睛,坦然地面对打妖鞭之刑。
昊辰垂眸望了下手中的打妖鞭,看这样子,她们是来不及了:“好。”
随即,昊辰扬起打妖鞭,将其挥向禹司凤。
眼看就要打中禹司凤,我最先赶至,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然一震,大声喊道。
“住手!”
昊辰看到我来此,手中的动作在这刻微微一顿,与此同时,我体内瞬间涌起强劲的力量,手腕上的银色手链也有了异动,我下意识地飞身上前,只顷刻之间,便徒手接住了快速落下的打妖鞭。
禹司凤闻及思念的声音,立刻睁开双眼,落入眸中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纤纤身影,心口情绪波动,掀起许多复杂的感情,有感动,但更多的是担心,我接下的可是打妖鞭。
“灵儿,不要…”
只见我眼中蕴起金色流光,掺杂着隐隐的一缕血色,手掌聚力一凝,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侵袭至全场,逼得众人不得不后退站稳,刹那间,只见那原本完好的打妖鞭,被直直地彻底碾碎掉了。
“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司凤!”
打妖鞭表示,好不容易出个场,还没待个几秒,就猝不及防地碎了。
众目睽睽之下,在场中人无一不感到诧异,竟然有人能毁掉打妖鞭。
“怎么回事?星灵震碎了打妖鞭?!”
一时间,台下议论的声音渐起,而昊辰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担忧,没有想到,我为了护禹司凤,竟然如此得不顾及自身。
成功护住禹司凤之后,我体内的力量也很快消散,顿时单手撑地,血腥之味瞬间遍布于口中,直到一点点从嘴角溢出,毕竟这股莫名的力量对我来说,还无法承受,再加上又是强行接下打妖鞭,已不单单是脱力这么简单了。
“灵儿!”
禹司凤急切地想要上前,可却被手腕处的铁链束缚住,只能够触及到我的衣衫。
而力量散去的同时,那惊人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容谷主回过神来,一脸十分痛心地望向地面,那已经碎成渣渣的打妖鞭。
“打妖鞭,我的打妖鞭!”
眼睁睁地看着他点睛谷传物,打妖鞭就这样被毁了,容谷主心中顿生不满,指着我,对褚磊说道:“褚掌门,你这个爱徒,必有古怪!”
“容谷主,这件事情,褚某会给你一个交代。”
快速回完容谷主之后,褚磊连忙转头看向我,此刻的他,是更担心我的安危,刚才我那一番行为,可着实把他给吓到了。
“星灵,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用手撑地的我,忍着伤痛,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禹司凤,双目瞬时交汇,仿佛有许多话想跟对方讲,然话到嘴边,只张口说了一句。
“因为,星灵甘愿。”
就像禹司凤所说的,做事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他就是我的心甘情愿。
禹司凤的眸中溢满了担忧,我们两人的手也在慢慢向对方靠近,最终紧紧抓住,握于掌心。
紧接着,步伐稍慢于后的褚璇玑和钟敏言,押着那奸细来到打妖台,见到我受伤,不免担心。
褚璇玑跑上前:“星灵,你都受伤了!”
说着,褚璇玑连忙伸手扶住我,面露焦急与关切,继而转头望向褚磊。
“爹爹,司凤他会派小银花去到天墟堂,是为了帮我和星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帮我们拿到万劫八荒镜,所以,他和天墟堂没有半点关系。”
“是啊,师父,司凤他不是天墟堂的妖族,真正的奸细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钟敏言紧跟上去发言,将他们捉到的妖族推至众人面前。
钟敏言拿出:“这是我们在他身上搜出的妖尸之毒。”
闻言,楚影红连忙走上前去,检查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地牢里小妖所中的妖尸之毒,不仅如此,她还在那名弟子的手上,亦发现了妖毒残留的痕迹。
楚影红点头答道:“确乃之前灭口的毒液。”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哗然,开始议论纷纷,而今新的人证来到,也让禹司凤的嫌疑大幅度减轻了。
“看来,他才是天墟堂真正的妖族,诸位,你们说呢?”
可容谷主对此仍持怀疑态度,毕竟除了杀小妖灭口一事,还有他的灵兽杀仙门弟子。
“好,就算此事与他无关,那杀仙门弟子的事情又怎么算?谁又说得准,只有一个奸细呢?”
容谷主言语极其犀利,问着其余三派主事人,一时间,无人出声,是了,没有人可以证明。
随后,容谷主走上台去,伸手指着禹司凤,开口说道:“不要以为毁了打妖鞭,就能平安无事,我告诉你,休想!”
我一听,顿生警惕,松开紧握的手,立即横在禹司凤身前。
“你要做什么?”我不明白,明明已抓到了真正的奸细,为什么容谷主还是不愿意相信,亦不肯放过禹司凤,好似在他眼里,认定了禹司凤就是天墟堂的妖族。
“做什么?自然是用阎罗钉继续拷问,一日不开口,就折磨他一日,直到吐露出实话为止,雪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了。”
“不可能,我决不会让你伤司凤的!”
“灵儿,你快让开…”
禹司凤眼中满是担心和着急,不想我因自己又一次受伤,但是,我始终倔强地不肯退让半步,褚璇玑见此,挡在我身前护住,生怕我再受伤。
“容谷主,倘若你要伤害星灵的话,就先过我这一关。”
望着这一个两个的相互守护,钟敏言转头看向自家师父,急切道:“师父!”
褚磊看到之后,自然也迅速抬步上前阻拦,他好歹也是个掌门,虽说平日里是好说话些,且不常于他人争锋,可又怎会任凭其他人这样对自己的女儿和爱徒,伸手制止道:“容谷主,你此番举动怕是不妥吧。”
褚磊的出手阻止,顿时让容谷主心有不满,开口说道:“褚掌门,你又是何意?”
“我不过是,希望容谷主依据现有证据,秉公处理。”
言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用刑来屈打成招,极其不服众,亦不是正派该有的行事作风。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不远处,忽的传来一声耳熟又响亮的嗓音。
“我看谁,敢动我的徒儿!”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离泽宫宫主飞身出场,毫不留情击碎旁边的石像,并将禹司凤手腕处的铁链施法毁去,继而,缓缓落至打妖台上。
尾随其后的两名弟子,刚想要伸手去扶着禹司凤,就见他一得到松绑,疾步就去往了我的身侧,动作轻柔,视若珍宝般的将我揽入怀里。
低眸望着我嘴角的血迹,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担心。
“灵儿,你怎么样?”
我一听,眸光蕴起温柔,唇角微勾地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柔声地安抚着他。
“没事。”
只是这样的话,说服力却不大,不光禹司凤听出来了,褚璇玑同样知道,我是在安慰,不想别人担心,这般强撑的性格,让禹司凤愈发地心疼,双手不禁护得更牢了,使我身体的整个重量,几乎都靠在了他身上。
而容谷主也因为宫主的到来,下意识地抬袖一挡,手中唤出的阎罗钉,被那一瞬的气浪给掀翻在地。
这时,一旁的宫主开始出言责问起容谷主来。
“容谷主,对付我徒儿,你可真下本钱哪,我若再晚来半步,我徒儿恐怕就要被你们杀死了!”
对于离泽宫宫主到场,在场众人可谓是没有任何准备,东方岛主出声说道。
“宫主稀客,只是宫主有所不知,高徒实在是有与妖族为伍的嫌疑。”
“你是说,他的灵兽在天墟堂杀仙门弟子一事。”
说着,宫主抬手朝后一招,示意弟子将人带上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被杀的仙门弟子,你们都看清楚了,到底是死还是活!”
“敏言,你认认。”
钟敏言闻声望去,一看清被押弟子的面貌,很快就认出,是自己在天墟堂见到的仙门弟子。
“师父,没有错,他就是那个仙门弟子。”
有了钟敏言的肯定,加上人证亲口言明,自己确实是中了一刀晕了过去,但不久之后醒来发现,自己没死,还躺在山后的乱葬岗上。
“这名弟子,是中了我离泽宫的秘术,刺奇穴伤人以至假死,我徒儿将这个法子,传给了他的灵兽,才避开了天墟堂,救了他性命。”
看到这些摆在眼前的证据,容谷主他们也感到自知理亏,而让宫主觉得更可恨可笑的是,这几个仙门长老,罔顾是非黑白,空口无凭就对他徒儿用刑。
“可笑的是,你们这些长老们个个愚蠢至极,偏偏自以为是,恩将仇报,冤枉我徒儿杀人!”
如此直接了当的发言,更是让其他各派的脸面挂不住了,而今,冤屈已洗,禹司凤不愿在此多留,他现在满心在意和关心的,就是我的伤。
而我的状况,也确实不太好,在闻及禹司凤的清白被证明后,心中似是放心了下来,意识开始渐渐地恍惚,一点点远去:“灵儿,灵儿…”
褚璇玑亦察觉到我的情况不妙,出言说道:“司凤,你先带星灵离开这里。”
闻言,禹司凤点头应道,继而,连忙将我打横抱起,带着我离开打妖台,接下来的,相信自家师父自会处理好,与此同时,褚璇玑,钟敏言,以及楚影红等人也跟着一起离去。
在禹司凤几人离开后,宫主又将目光聚在容谷主身上,自家徒弟不愿意去多作计较,但不代表,他就可以轻易地说过去就过去。
对于他们的这一番行为,宫主心里是相当的愤怒,想让护徒心切的他就这样罢休,这根本不可能。
“容谷主,你的阎罗钉很厉害呀!”
容谷主自然也听出了宫主话语里的意思,可此事又不全是他一人的问题,辩解道:“宫主犯不上针对我一人,怀疑司凤的又不只是我,既误会说开了,又没有真杀你的徒弟,怎么,还要我赔命不成?”
“宫主,因我等,相信了不实的证词,才冤枉了司凤,褚某,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对于褚磊赔的罪,离泽宫宫主懒得去收,更是意不在此,他只想知道,是何人指证禹司凤是天墟堂的妖族。
“我只问一句,是谁一口咬定,我徒儿是天墟堂的妖的?站出来!”
话一说完,全场顿时一片寂静,面面相觑,无人出声来回答。
“怎么?没人敢承认?你们当我离泽宫好欺负吗?!”
笑话,离泽宫可不是软柿子,他离泽宫的人也不是谁都能动的,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就别怪他动用硬手段了。
“好,你们不说,那我就用点睛谷的阎罗钉,逼逼口供!”
说着,宫主翻手运起地上的几枚阎罗钉,瞄准台下的人,见此,容谷主按耐不住了,阎罗钉打在身上是何种效果,他最清楚不过了,继而开始推脱责任,对东方岛主说道:“东方清奇,你还闷声到什么时候?”
此言一出,宫主立即将视线移向东方岛主。
“东方岛主,原来你知道,到底是谁冤枉了我的徒儿。”
面对宫主一步步紧逼,东方岛主只得无奈地叫弟子,将清榕带上来。
而清榕一来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十分恍惚,总是时有时无发声笑着,东方岛主不放心,便走至台上扶住她。
“原来是东方夫人,我想再听一次夫人的证词。”
“请问夫人,到底谁是天墟堂的妖啊?”
“妖?”清榕一听,眼神飘忽不定,伸手指着离泽宫宫主,又指向了东方岛主,还指了指自己。
“你是妖,他是妖,我也是妖,大家都是妖…”
说到最后,变成了在场所有人都是天墟堂的妖族,东方岛主连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清榕。”
一旁的宫主不禁气得大笑,还以为几派找了个什么证人,原来就是这么一个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女人,这样的人所说出来的话,都能让他们相信而不质疑。
那凭什么,他们却不相信,禹司凤说的一字一句,反而,把所有罪责都扣在了他身上,这让宫主愈发愤怒。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疯女人的话,才折磨我徒儿,她说诸位都是妖,那是不是,要把诸位都关进地牢,尝一尝阎罗钉的滋味?”
“宫主,清榕近日神智恍惚,请你不要迁怒于她。”
“迁怒?”
宫主闻言,冷笑一声,对于东方夫人的这种小伎俩,早已看穿了一切。
“东方岛主,是你的夫人差点害死了我徒儿,现在又装疯卖傻的,我看,她才是最有嫌疑勾结妖的人。”
“你们,是碍于东方岛主的面子,才不敢去审问的是吧?好,让我来!”
面对宫主强大的气场,几乎没人站出来袒护清榕,只有心里还爱着她,放不下的东方岛主仍然护着。
“宫主,手下留情。”
留情?他们对禹司凤下手,都能如此狠辣,还想要自己对她的夫人心软,留情面,简直是做梦。
“你们折磨我徒儿的时候不心软,我对你夫人也决不会心软!”
听及此,东方岛主便立刻与宫主动起手来,可是,自己并不是宫主的对手,没个几招,就被打退至台下,与此同时,宫主迅速果决地将阎罗钉刺入清榕体内。
东方岛主瞳孔一震:“清榕!”
褚磊伸手扶住东方岛主,然他一站稳身体,就又要冲上去,褚磊拦住他。
“东方兄。”
现今的情况,早已经不是他能够阻止的,更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
“我倒要看看,扎在我徒儿身上的阎罗钉,扎在了夫人的身上,究竟能够问出点什么来。”
宫主目光锐利望着东方夫人,厉声逼问道:“说!天墟堂的妖藏在哪儿?”
边说着,宫主还继续施加力度,清榕瞬间感觉到,一阵撕裂的剧痛袭来,双手紧紧攥着,最终实在是承受不住,开口吐露道:“不周山,我只知道他们在不周山。”
听到答案的那一刻,东方岛主神色忽变,不住地后退了一步,而另一侧的元朗,手中摇着折扇更是顿时一停,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回答,更是当众打了各大门派的脸,狠狠地扇了他们一个巴掌,几乎把所有的面子都丢光了。
对此,宫主直言嘲讽,怒骂道:“你们听见了没有,你们要的答案在夫人的脑子里,你们却一个劲地折磨我徒儿,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我们走!”话落,宫主大袖一甩地踏步离去,元朗见此,也带着弟子一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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