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想念世间人 > 正文 第八章 姑娘,你好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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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过去了,我曾以为这件事情就算是彻底翻篇,一切都如那风淡云轻般,渐渐消逝在时光的长河里。我也就没有再将它放在心上,仿佛它只是生命中一个小小的波澜,虽曾泛起涟漪,但终究会恢复平静。

    那些曾经的纠结、痛苦、无奈,都似乎在时间的抚慰下慢慢淡去。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发现其实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等待着我去追寻与感受。那段过往,就像是一本被合上的书,虽偶尔还会想起其中的某些片段,但已不再会掀起我内心的惊涛骇浪。

    那段时间,我把自己沉浸在努力学习之中,试图用知识的充实来填补内心的某些空缺。因为我和青青的关系,由于之前诸多事情的累积,已不再如往昔那般亲密无间,情感似乎也淡了许多。

    回想起高一,那突如其来的腿疾,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当时下课走着走着忽然就倒下了,好在有嘉文同学和丹丹同学及时发现,才没让我真的摔下去,若不然脸着地,后果真的不敢想象。那段经历,让我对身边的这些同学充满了感激。

    嘉文同学,是我主动开口才成为朋友的。她交朋友看眼缘,并不在意我腿脚不好,这让我格外珍惜这份情谊。她曾跟我说起她初中有个脸被火烧毁容的女同学,我也见过她,在二班,是理科优等生,成绩的确非常好。

    和我一样有着自卑吧,就像我偶然碰见她时,总能看到她用头发遮住那被烧伤的半张脸,也很少看到她笑。似乎我们这种有着明显缺点的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对于我们来说,学习似乎成了唯一能让别人敬佩的方式,除此之外,真的很难找到其他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是好同学的优点。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地寻找着那一丝温暖与认同。

    然而,正是这些经历,让我更加懂得理解他人的痛苦与不易。我们在各自的困境中挣扎着前行,却也在彼此的故事里找到共鸣。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都有自己的脆弱与坚强。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用一颗包容的心去接纳彼此,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相互扶持,共同成长。那隐藏在自卑背后的,是我们渴望被理解、被尊重的灵魂,而这份渴望,也将激励着我们不断地去追寻更好的自己。

    那时候的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不怎么去打扰青青同学。在高一,我幸运地拥有了自己的朋友,和同学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寝室的同学们真的很好,她们会主动帮我打热水、打饭,照顾着行动不便的我。哪怕我走得很慢,在路过坡陡时,她们还会时不时地牵着我,生怕我摔倒。同学们的这份热情让我无法推却,内心满是感动。

    对于学习,我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努力,毕竟初中的失利给了我深刻的教训,太过高看自己确实是一种需要改正的毛病。然而,想好好学不代表就能学得好,特别是理科,那些明明认识的字、理解的语句,我却常常不明白它们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实在是弄不懂。初中和高中的理科差别竟如此之大,初中像是小儿科,背定理、记要素,理解能力好些成绩就能很好,可高中却像是连续不断的闯关,每一关都不同,每课之间、每个单元之间,书上的内容几乎毫无联系。

    在这段时光里,我感受着同学们的温暖,也在学习的困惑中挣扎。但我知道,这就是成长的过程,有温暖相伴,有挑战需面对。我带着这份复杂的情感,继续在高一的旅程中前行。

    高中的数学啊,真的让我无语至极。犹记得那次肺炎去医院输了三天液回来后,数学老师所讲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如天外来客,明明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清,黑板上的字也都认得,可组合在一起却如同天方夜谭,脑子里只剩下一团乱麻般的线团。此后的数学考试,我竟然再也没有及过格,似乎及格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可笑的是,如果哪天我及格了,那毫无疑问肯定是抄了同学的答案。

    后来,我竟也堕落到去抄作业,完全失去了学习的动力。甚至到了高考的最后几天,我还沉浸在看小说中,那本《穿越明朝当王爷》仿佛成了我逃避现实的港湾。多年之后,看到那个关于上数学课弯腰捡笔后就听不懂老师讲课的段子,我心中一阵苦笑,那是多么熟悉的感受啊,太崩溃了,真的太崩溃了。

    在那段迷茫的时光里,我在数学的迷雾中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当我看到那关于数学的评论,下面五花八门的回复,几百条的“十分赞同”,那一刻,我忽然释然了,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在数学面前如此狼狈倒霉。我不禁发出“啧啧啧”的感叹,数学啊,似乎真的成了学霸的专属技能。

    我的学习之路,总是充满着无奈,尽管我也在努力,成绩却总是好不起来。文科的政史地,对我来说还好些,我能背诵,也相对好理解,答题时也还算顺利,成绩基本能维持在八九十,文科老师也因此蛮喜欢我。可理科,那真的是我的短板,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不见成效,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在这学业的旅程中,有过迷茫,有过失落,有过自我怀疑。但也正是这些经历,让我更加看清自己,知道自己的优势与不足。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事事如意,我们在与困难的抗争中,一点点成长,一点点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数学虽难,理科虽让我苦恼,但它们也是我青春的一部分,见证着我的坚持与奋斗。而我,也会带着这份感慨继续前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当腿疾复发的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又陷入了黑暗。是嘉文同学和丹丹以及他的几个要好发小,轮流背着我踏上前往医院的艰难路途。高中的那一条条路,是如此崎岖难行,上坡下坡,满是泥泞,还有那一个又一个陡峭与坑洼。而她们,却要背着几十斤重的我,一路艰难前行,累得汗流浃背。

    那时的我,毫无力气,头晕眼花,只能依靠着他们。班主任却怎么也联系不上,直到我们到了镇上的医院,从医生那里重新要到电话,通知到班主任,他才匆匆赶来,带着我去拍了 CT 片。医生的询问,让我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当他说出我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动手术,是先天性关节脱位,发育不完全,以后可能无法走路时,我只觉得如遭雷击,天仿佛瞬间崩塌。我不断在心中问着,为什么又是我?为何不幸总是降临在我身上?我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嘴也在抖,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同学他们围着我,满脸的担忧与关切,可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才能让我好受一些。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助与痛苦,但同时,也看到了身边这些朋友们不离不弃的温暖。这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在绝望中又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妈妈,你可知道,在那一瞬间,我心中涌起了对你的恨意。是不是你早已预料到我未来的人生会充满苦涩?既然如此,当初问我要不要跟你走又有何意义呢?为何不直接带我走呢,不问我,直接带着我离开,或许这所有的一切苦难都不会降临,都不会发生。

    我多想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将心中的这些痛苦与愤懑全都发泄出来。那股情绪在心中翻涌着,如潮水般冲击着我的内心。我在这爱恨交织中挣扎,在对过去的追悔与对现实的无奈中徘徊。

    妈妈啊,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可曾知道我在这漫长岁月里经历的痛苦与迷茫。我在这情感的漩涡中迷失,找不到出口,只能任由这些复杂的思绪将我缠绕。

    医生的话如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我只觉得那是谎言,是一个残忍的玩笑。我根本不想去相信,也无法让自己去相信,那一刻,我只想不顾一切地跑出去,只想走到天涯海角去喘口气,那种难受让我觉得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身体也仿佛不再属于我。

    嘉文同学他们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急忙拦住我,紧紧地抱着我,给予我勇气,她们害怕我会做出傻事。此时的天空是灰暗的,我的心也是空落落的。我不断地质问着,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命运总是如此不公?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的愿望仅仅是能好好走路啊,哪怕姿势很难看,哪怕不能奔跑,哪怕要一直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我都可以接受,我都忍过来了。可是现在,得知以后可能连走路都成问题,那我的未来生活该如何是好?

    我在这痛苦与迷茫中苦苦挣扎,泪水肆意地流淌,浸湿了我的脸颊。我感到如此的无助与彷徨,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班主任看着近乎疯魔的我,轻声哄着,让我安静,让我平静,告诉我人多力量大,总会有办法的。是啊,医生虽说情况严重,可也没说现在就完全不能走了。我在走廊静静地坐着,长久地沉默着,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该笑还是该哭呢?是不喜不悲,还是无尽的痛苦悲伤?

    回去的路上,班主任打电话通知了爸爸,后来他们来了,可我却不想和爸爸说话,我们父女关系本就不好,更何况还有后妈在。他们带我去了成都华西医院,我请了假,又重新看了专家。结果大概类似,可以动手术,但风险极大,还需要很多钱,十几万,两条腿都有毛病,可以拖,但能拖多久医生也不确定,还得翻修两次。这一切都那么吓人,听得我满心恐惧。

    爸爸说如果我想做手术,他可以借钱给我做,可医生说风险太大了,而我自己根本不敢去赌。我在这抉择的路口彷徨,一边是未知的风险,一边是不确定的未来。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难以呼吸。这生活为何要给我如此艰难的考验,让我在痛苦与恐惧中挣扎徘徊,找不到一丝安心的方向。我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我还能自由自在地行走,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将我逼到了这绝望的边缘,让我不知何去何从。

    清楚地知道家里是没有钱的,爸爸给我的学费生活费都向来不多,何况是十几万这样的巨款呢,那对于我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而我的爸爸,或许他确实也没有这个能力,每次向他要学费生活费,他总是一拖再拖,那时的我就像个卑微的乞讨者,苦苦地去求着他给钱。

    我的成绩又不好,想要通过捐款来解决根本不现实,毕竟在生活的常识里,只有那些成绩特别优异又家庭贫困的人,大家才会因为成绩好而捐款捐物。有时候,我真的想就这样认命吧,一切就这样吧。不能上学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就是舍不得那些同学啊。于我而言,朋友才是真正救赎我的力量,而家人,尤其是爸爸和后妈,他们给我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只有学校,才是唯一能让我有喘息空间的地方。

    我在这无奈与不舍中纠结痛苦,未来的路一片迷茫,仿佛置身于迷雾重重的荒野,不知该往何处去。我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家里人,尤其是爷爷奶奶,总在我耳边念叨,爸爸回来多么不容易,可他们似乎从未想过我,我长这么大又何时容易过呢?我难道就不难吗?

    最终手术没有做,我还能走回学校。然而上课时,我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自己躺在床上或坐在轮椅上,孤单地看着窗外,无人陪伴的场景。每当这时,心里就会涌起无尽的难受,干呕、头晕眼黑,这些状况是如此严重,或许那就是抑郁的前兆吧,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懂。我只觉得这世上似乎没有人真正需要我,我也不想再和任何人交流,无论是同学、老师,还是家人,我都将他们摒弃在我的世界之外。嘉文同学虽然陪着我,但那时上自习课,我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会不由自主地离开,也不管同学们是否在自习,是否介意。班主任知道却不曾责备我,只是在谈心时跟我说要调节好心态,说我现在不是还能走吗

    在这痛苦的挣扎中前行,在迷茫中试图寻找一丝光亮。我不明白为何生活要给我如此多的磨难,为何我要承受这些本不该属于我的痛苦。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我必须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哪怕前路依旧迷茫,哪怕内心的痛苦依旧挥之不去。我要试着去接受这一切,去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

    那时的我啊,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地去压制内心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恐惧。我曾和青青同学说起过我的打算,如果真的到了不能走、不能读书的那一步,那就这样吧,就那样算了吧。但我还是希望她能记得来家里看看我。

    回想起那段时光,满心的酸涩与无奈。努力佯装坚强的自己,在恐惧的深渊边缘苦苦挣扎,却又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那是怎样的一种倔强与坚持啊。每一次在恐惧即将吞噬自己的时候,咬着牙告诉自己要挺住,不能倒下。

    而青青,她是我在那段黑暗日子里的一丝温暖,是我可以倾诉的对象。我把自己最深处的想法告诉她,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痛苦减轻一些。我想象着如果真的到了那最糟糕的境地,她来到家里看我的场景,那或许会是我在绝望中仅存的一点慰藉吧。

    她为我唱歌,那是我最喜欢的周华健的《朋友》,还有当时很火的《丁香花》。那些歌声伴随着我,她还给我写信,并且把她的数学老师推荐给了我。那位老师说若是同学们有难事找不到人说话就可以写信给他,即便我不是他们班的同学,青青同学也说可以帮我转交。是的,我真的写了。

    然而,即便有这样的温暖围绕着我,我依旧开心不起来。我的变化让我无所适从,我的苦恼如影随形,我的家庭就像一片沉重的乌云始终笼罩着我,还有曾经那个开朗热情的我,仿佛已经离我远去,消失在时光的尘埃里。

    那些歌声与信件,像是黑暗中的点点烛光,努力照亮着我,可我却依然深陷在迷茫与痛苦之中。我在回忆与现实之间徘徊,试图抓住曾经的美好,却又不得不面对如今的自己。我不明白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为何我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快乐。

    在这复杂的情绪交织中,我感受着周围人的善意,却又无力摆脱内心的阴霾。我知道他们在努力拉我一把,可我却好似陷入了深深的泥沼,挣扎着却难以脱身。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困惑与无奈,而我也只能在这迷茫中继续摸索前行,寻找着那个或许已经迷失的自己,期待着有一天能够真正走出这片阴霾,重新找回属于我的阳光与快乐。

    那位老师的回信来得如此之快,而那回信中的重要内容,至今我也大致记得清晰。他说,1+1=2,1+0=1,0+0 还是零。一是快乐,快乐加快乐,便是加倍的开心,一个人的好心情可以传递给另一个人。而 0 是痛苦悲伤,一个人的快乐,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为另一个悲伤助力,痛苦加痛苦,除了悲伤便是绝望。

    他告诉我,我现在所拥有的唯有自己,除了我自己,旁人无法真正帮到我,包括他自己,他为此深感抱歉,他也无能为力。他还说,人生中有许许多多的零,一却很少,1+2 的时候更少。一很伟大,可以将 0 变成 10,变成一百、一千、一万,可以无穷大,可前提是得有一,如果没有一,再多的 0 也依然只是 0。

    这些话语如同一束光照进我当时灰暗的世界,让我陷入深深的思索。是啊,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成为那个关键的一,才能改变现状,才能让那些零变得有意义。这封信让我明白了许多,也让我在痛苦与迷茫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或许前路依旧艰难,但我知道,我必须努力让自己成为那个一。

    快乐,的确不是单一的定义,每个人所追求的都各不相同。有人渴望好的工作,有人追逐财富,有人向往自由,有人期盼陪伴,或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于我而言,此刻似乎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还摒弃了曾经珍视的友情,那生命中唯一的光也消失殆尽,我的世界就此破碎。

    谁也无法真正帮到我,只能依靠自己去重拾勇气,将这破碎的世界重新粘连起来。我深知这是多么痛苦且艰难的过程,漫长而艰辛。时间,有时是解药,可有时也会变成穿肠毒药。熬过去,便是海阔天空;停下来,便是万丈深渊。黑暗,在吞噬人心时向来毫不留情。

    他告诉我,不但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还要有踏出去的勇气,说我被困住了,旁人即便想拉,也得我自己试着动起来,勇敢地向前迈出一步,要有毅力去克服这一切。是啊,这真的很可怕。这世上大多人并不懂,只是一味地劝说,把事情想得简单容易,然而心中的伤太多了,当唯一的信仰都已消逝,他也不知该如何帮我,最后只能祝福我,祝福我找到我的一,然后继续找到我的二,愿最终幸运能眷顾我,希望我的幸福是无穷的,真诚地祝愿我能重新扬起微笑,对自己说这世界真好。

    我很感激,如老师所说,对于痛苦,我将其封存了,也不再一味地去找青青同学的麻烦,不再让她因我而气得发抖。她讨厌那时的我,我自己也讨厌,可那就是那时的我,我必须承认,那最真实的我的确令人讨厌。我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在这黑暗与迷茫中,我独自摸索着前行,去寻找那个真正的自己。

    平常,我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我不想失去青青同学,尽管因为这件事我们的关系已变得如此糟糕。

    我们文科分班时便在一起,我更是时刻守着她,甚至因为她而排斥乖乖。我不许他们过界,还时常追问我是不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她的回答永远不止我一个人的名字,明确地告诉我,我有时像个疯子。她的世界里有亲人、朋友、老师、同学,那么多人,我不可能也不是她的唯一。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了,那个男同学送给他的那块表,她一直戴着,如我曾浪漫解释的那般,表是时时刻刻的思念,分分秒秒的喜欢。那个男生退学了,走之前与青青告别,说希望她和那个少年好好的,他也会在远方为他们祝福。这是我未曾预料到的。

    她质问我是不是我,我小小声地说不是我。是的,青青小瞧了恋爱中男生的洞察力、忍耐力,还有决绝这把刀,在我们中间插得如此之深,以至于我们彻底陷入冷战。我知道我失去她了,她就是那样的性格,毕竟相处多年,我深知这一点。我们那时是同桌,而后各自把对方的桌子分开,都不愿挨着对方,她厌恶我,我也不想与她多说话。那时的我已疲惫至极,真的受够了。同学们都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变化,更何况我们还同寝室。这段友情就这么支离破碎地摆在眼前,让我心痛又无奈,那些曾经的美好仿佛都已远去,只留下无尽的遗憾和哀伤在心中徘徊。

    同学们和室友都曾劝我们和好,可我们俩却异口同声地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是啊,这的确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只是大多时候似乎天平都偏向她那端。

    那时的我性格极端又阴沉,或许真的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我。青青说能跟我说话已是看在多年情分上,她也确实忍受够了我。在那段时光里,我仿佛被世界遗弃,和她就那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我守着自己那破碎的骄傲和倔强,在孤独中独自咀嚼着痛苦与哀伤。

    周围的人不理解我们的执拗,他们不明白这份感情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而我和她,就像是两个倔强的孩子,谁也不愿意先伸出和解的手。我在这黑暗的情绪里越陷越深,却又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曾经的情谊在这冷漠与决绝中渐渐消散,徒留满心的苦涩与落寞。那一段日子,成为我记忆中难以磨灭的伤痛与遗憾,让我在后来的岁月里不断反思。

    真正决裂,竟是因为那莫须有的“偷钱”事件。学校寝室楼一直有着各种乱象,钱被偷、衣服被拿的事时有发生,我自己也曾是受害者,好不容易攒钱买的新衣服,一次都没穿过,只因洗完挂在树上就不翼而飞了。而对于她钱被偷的事,说实话,我真的一无所知。

    那时我们已冷战许久,很久都不跟对方说话了,也极力避免在一起,除了上课和必须回寝室睡觉的时间。可就是这样一件事,将我们本就脆弱的关系彻底击碎。被冤枉的委屈与愤怒在我心中交织,而她的不信任更是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从此,我们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曾经的情谊在这荒谬的指责中灰飞烟灭。那段日子,寝室楼的混乱依旧,而我的心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我还记得那个周末,我走得格外慢,心情沉重得仿佛坠着千斤重担。家里,那并不是真正属于我的家,而是姑姑们的。我通常一星期回去拿一次钱,不过几十块,多的时候也就 40 或 50,那是我一星期的生活费。我厌恶这样的生活,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那些钱是爸爸提前放在姑姑那里的,可数量总是那么少,偶尔还会超支,姑姑们总会追问我钱花到哪儿去了。往往那时,那点钱仅够维持吃饭,若是没了再去问姑姑们要,就等于要借爸爸的钱去还,这让我无比尴尬。

    这次回去,姑姑不在,我只能去问高爷爷,姑姑的公公。我实在不想等姑姑回来,便对高爷爷说:“我能不能要 70 块钱,等姑姑回来,您跟她说一声,我不想等她了。”高爷爷回答说:“你姑姑一会就回来,你要不要吃个饭再走?”我回应道:“我不想,学校有点事,我想买点其他东西,所以可以多给我一些钱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着他,高爷爷给了我,还嘱咐我路上多注意。我跟他说,一定要跟姑姑说,麻烦她记个账,我这次要了七十块钱。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与卑微,在生活的重压下不得不这般谨小慎微地去争取那一点点的需求。那离开的背影,带着满心的无奈与苦涩,迈向未知的前方,而心中的那份迷茫与彷徨,始终萦绕不去,成为我成长路上难以忘却的印记。

    那 70 块钱,本想买点礼物给自己,试图缓和情绪,可最终我什么也没买,只是在大街上胡乱地逛着。很多地方都已去过,我走不远,权当散散心,漫无目的地随着风漂流。我没吃中午饭,回到学校时已很晚。

    不想看到晴晴同学,真的一点也不想,我确实不太会处理这些问题,尤其是面对我们这复杂的友情时。回学校后她已在座位上,脸色很难看,我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她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可她却对我说让我走开别烦她。我有些莫名其妙,都这样了,我也不可能再去招惹她,她躲到外面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很担心,看她状态确实不对,问寝室同学,开始都不说,经我再三逼问,她们也知道我们虽冷战但关系好。同学说她被偷了钱,全部,可全部是多少呢,100?200?还是更多。青青和我不同,她自己取钱,每月不少,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也省吃俭用,毕竟是农村小孩,父母在外打工。

    我坐在位置上有点出神,本想安慰她,可我们还在冷战。忽然一个寝室同学开口借钱,我很诧异,女同学可不像是缺钱的主。问她借钱干什么,他说一会就还我,很快,只要 50 就行。我有点不想借,毕竟一个寝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还是摸出钱给了。然而当她拿到钱时,看我的眼神让我发慌,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如此激动,我觉得不至于就为了这 50 块钱。难道是因为我突然大方了?

    那一刻,我的心中交织着各种情绪,担忧、困惑、疑虑,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心绪难平。我们的关系,他的遭遇,同学的借钱,每一件都像是一团乱麻,缠绕在我的心头,让我在这复杂的情境中挣扎,试图寻找到一个出口,可却又似乎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这生活中的种种,如同一面面镜子,映照出我的彷徨与迷茫,也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不断思索,不断探寻着人与人之间那微妙而又难以捉摸的情感纽带。

    那个同学出去没多久就把钱还我了,还说用完了,钱还是那张钱,当时我并未在意太多,只觉得还了就好。可不知怎的,后来竟慢慢传出是我拿了青青同学的钱,是偷!他们都怀疑我,仅仅因为我和她在冷战,就认定我因为恨而报复她。

    我们为此不知吵了多少天,吵了多少架,说了无数难听的话,那些狠话都如刀般在彼此心里刻下深深的痕迹。我没想到,这关键时候居然信了,那可是十来年的感情啊,我去他家的次数都数不清,我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吗?别人一说她就信,我真的好不甘心。

    我找到她时,是在我们读书的楼下,青青看见我转身就要走,我拦住他,质问到,寝室的人说钱没了说是我拿的,你就信了?她说不想跟我讲话让我让开。她还想走,我紧紧拉住她的手拦住不让青青离开,非要她回答我,他们说的话你就这么信了?

    她默默开口,说只有我才知道她的钱放在哪里,别人都不知道。是啊,曾经我们关系好的时候,他的钱他的事我都清楚,我还曾嘲笑青青,没见过把钱放在不穿的鞋子里、被子里、枕头里的,还说不如放老师那,现在可好,偷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找不到,钱没了就真没了,青青那时还说难得取,好麻烦。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那种被误解的痛苦和委屈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这十几年的情谊,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那些曾经的美好与信任,为何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我站在那里,满心的悲愤与无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这一场误会,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的复杂与脆弱!

    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觉得她无比陌生,曾经那张最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如此遥远。曾经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却变得这般陌生。

    我不只是去过她家,其他朋友的家我也基本都去过,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我闭上眼又重新看她,曾经那么在乎她的我,曾经觉得她那么好的我,在那些年里,我去青青家那么多次,却从没有一次他会怀疑他家丢东西与我有关。

    那时的我只想将这个姑娘彻底摒弃在我的心门之外,于是我快步离开,而她却追了上来问我是不是我。既然你问了,那我也想要一个答案。我嘲讽地说:“你觉得呢,是就是吧。”我真的觉得可笑,我说什么都抵不过旁人的只言片语,我们相识那么多年,却抵不过那些闲言碎语。

    青青说不止一个人说,寝室的人都帮着她分析,她说本来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我忽然有钱了还借了 50 出去。我反问到,所以呢,这就认定是我了吗?你就这么确定?你被偷钱又关我什么事。我看着你情绪不对本是想来安慰你,却没想是如此结果,我口不择言地说他活该,所有的一切他都活该。

    青青脸色铁青,认定就是我,而我还在犟嘴说他活该。我说男生转学是青青害的,我跟青青说过要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利落些,不听,非要拖着时间,结果如此。还有那个少年,你也伤害得不轻,别装作不知道,恋爱时谁不关注谁,彼此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得很。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碎成了无数片,在风中飘零。我感到无比的迷茫与痛苦,曾经的情谊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我们在这纷纷扰扰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那些曾经的美好与温暖,似乎都已化为泡影,只留下满心的伤痛与困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已全然不知,只在这混乱与迷茫中徘徊、挣扎!

    我没有等她,只是快步地跑着,泪水肆意流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已被所有人抛弃,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要这个姑娘了,那些年的陪伴终究是不值得。

    遇到班主任时,我迫不及待地提出请假。老师被我当时的模样吓到了,急切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愿道出实情,只说自己不想待在学校,受不了这样的追问。老师担心我的安全,让我回家,我挣脱了老师的手,只想求得片刻安静。我说我会注意安全,归期不定,最多三天或一天,拜托老师不要告诉家人。说完,我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

    我去找了仁寿的朋友,渴望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去见了敏敏同学,突如其来地向她解释我到此的缘由,她劝我回去,说只要和青青同学说清楚就好,但我不想。

    等吃完饭,我又去找了小红同学。这是我第一次来一中,我不知道这丫头在何处,学姐只告知我高二理科班的位置,有 19 个班。我没多想便随意上楼,本想问问走廊上的同学,却没想到一问就问到了他的班主任。老师转身回教室喊她出来,我一脸茫然,竟如此巧合。小红同学问我怎么来了,还这么晚,看到我难看的脸色,又关切地问我是否吃饭。小红同学的担心化作一连串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我说她问得太多,我不知该回答哪个,其实我也不太想说。

    这一连串的奔波与找寻中,我仿佛在逃离现实,又似乎在追寻着什么。是内心的安宁?还是一份真正理解我的情谊?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此刻的我像一片漂泊的叶子,在风中寻找着可以栖息的港湾,而前路依旧迷茫,我的心依旧在彷徨与挣扎中徘徊。

    小红同学关切地问我还有没有钱,还说她在上课,要到大概 10 点才下课。我告诉这丫头我不打算回去,我已跟老师请了假,只是想来看看她。她又问我明天怎么办,我迟疑着说不确定,心里确实有些纠结。

    说起阿姨在餐馆上班,这时候应该下班回租的房子里了。她让我在小卖部等他,甚至说要给我钱,我连忙说我有钱。

    在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的关心和在意,尽管我正处于迷茫与痛苦之中,但他的话语却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我心中的某个角落。我在这彷徨的时刻,因为丫头的存在而有了些许慰藉,可未来依旧像一团迷雾,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如何去抉择。我站在那里,思绪纷飞。

    我看着她,在老师频频投来的目光中,告诉她我会等。然后我下楼了,置身于这偌大且空旷的仁寿一中校园里。此时,大家都在教室里上课,只留我独自品味着孤单寂寞与难受。我望着那漂亮的操场,感觉自己与这里是如此格格不入。

    我在操场上慢慢地跑着,一圈又一圈,直到力气耗尽便随意坐下。很奇怪的是,竟还有个男生在听歌,我们虽距离遥远,互不打扰,却让我觉得在这一刻,还有人陪着我。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却只剩沉默。

    放学时,我在他说的地方等他,他带我回到出租屋。丫头的妈妈一脸诧异,她们都在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倔强地说没事,只是来看看,就是想她了。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追问。我在那待了一晚,阿姨还给了我一些钱,然后又让我回去了。是啊,那时的我确实无处可去,我不能和家人提及这些,因为每次和爸爸打电话,除了争吵还是争吵,无论对错,我都只能默默听着,后来渐渐地,我也失去了和他说话的欲望。

    在那个夜晚,在那间出租屋里,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可内心的孤独却依旧如影随形。那跑过的操场,那沉默的思索,那与家人的隔阂,都成为我成长路上无法言说的痛与迷茫。我带着他们给的钱,踏上归程,心中依旧充满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生活的无奈。

    回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青青同学拦住。她看见我回来便用力地吼着,指责我任性地说走就走,还说寝室的人都出去找我,担心我出事,找了很久直到班主任说我请了假才停下。我却只是落寞地问她,我们有关系吗?然后绝情地说我不要她了,让开。看着她震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问我是不是要绝交,我冷笑一声,哼,你配得上“绝交”这个词吗?脸也太大了,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不是吗?

    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冰封,曾经的情谊在这一瞬间化作碎片。那些一起经历过的时光,此时却如过眼云烟,变得那么不真实。我感受着自己的决绝,却也有着深深的痛苦与悲哀。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从亲密无间到如此冷漠相对。我转身离去,留下她在原地惊愕与茫然,而我心中的空洞却越来越大,仿佛再也无法填补。这一场冲突,让我更加看清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脆弱,也让我在成长的路上又多了一份伤痛与无奈。

    即便处于最无奈的时刻,我们却仍是同桌。晚上回到寝室,姑娘们都向我道歉,说不该瞎猜,可我明白她们对我的怀疑从未真正消除。毕竟我曾说过要报复他,那些狠话我说了不少,虽然很多时候都只是想想,又有谁真的舍得去伤害他呢。

    我和青青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若不是如此,也不可能成为多年的朋友,我们彼此对对方的事情都知晓得无比清楚。然而此刻,却横亘着这样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曾经的亲密无间变得如此尴尬与复杂,我们像是被命运捉弄的玩偶,在情感的漩涡中挣扎。

    那些过往的美好回忆与如今的矛盾冲突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内心备受煎熬。我们明明那么了解彼此,却又为何走到了这般田地。每一个夜晚,躺在寝室的床上,我都会反复思索着这一切,试图找到一个出口,一个能让我们重新回到过去的契机,但却总是在迷茫中徘徊,找不到答案,只留下满心的惆怅与叹息。

    无法原谅青青,被人冤枉偷拿东西,这是我这辈子最无法忍受的事情,尤其是又关乎钱。小时候随爷爷去过他上班开会的地方,那次拿错本子的经历,虽然后来归还了,却让别人从此对我家带着异样的眼光,仿佛我们是被轻视的存在。

    四年级时和那位女同学的激烈争吵,只因为她家境好,在那冗长烦闷的学校会议上,我曾因忍受不住而晕过一次,被允许留在教室。可谁能想到,放学刚回家,老师就带着那同学到我家,非说我拿了她一块钱。奶奶生气地质问我,我满心委屈地说没有,我只是在座位上安静地看书,可他们却一口咬定是我。

    那些过往的伤痛如影随形,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那种被冤枉的屈辱感,至今想起都让我愤慨不已。在岁月的长河中,这些记忆就像无法愈合的伤口,时刻提醒着我曾经所遭受的不公与轻视。我努力想要忘却,可它们却顽强地扎根在我的灵魂深处,让我难以释怀,也让我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变得格外脆弱。每一次回忆起这些,我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与无奈,仿佛我的童年被这些阴影所笼罩,挥之不去。

    那一天,奶奶当着同学和老师的面,动手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开始搜我的身,甚至一边动手一边脱我的衣服。奶奶说我刚回家,书包都没放下,若真能搜出来,任凭他们处置,是她没教好我,但若是搜不出来,就要那同学下跪给我道歉。

    我的书包被无情地打开,书被奶奶递给他们随意翻找,书包被翻空了,还倒出来用力地抖,抖得干干净净。衣服也被脱了,没错,是奶奶脱的,而老师一直说着不用不用,只是来问问,没那么严重,就一块钱。我流着泪,看着那同学惶恐不安的眼神,那一刻,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

    同学和老师都被奶奶的举动吓到了,他们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最终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出来。奶奶坚持要让那同学下跪道歉,什么都没说,老师当起了和事佬要拉他走,只是让同学道了歉,却没有下跪。

    那一场景,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那屈辱的泪水,那倔强的奶奶,那惶恐的同学,还有那无奈的老师。这件事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也让我更加懂得了尊严的可贵。那一块钱引发的风波,成为了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也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变得更加坚强与倔强,明白了不能轻易让人践踏自己的尊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块钱,也不容许被随意污蔑

    青青不知道这些深埋心底的事,它们太过沉重与隐秘,无法轻易对人言说,即便关系如我们这般要好。那位同学最后转学了,至于原因,我不得而知,可那耻辱的经历却如烙印般深刻,成为我此生最讨厌的事之一。

    后来,青青找到我,向我道了歉。他说班主任找他谈了话,问我们认识了多少年,我的为人青青应该清楚,有些事不能随便下定论。是啊,那些年的情谊,那些一起走过的时光,岂是能轻易被否定的。可以的话,还是应该像从前一样,和好朋友走在一起本就是难得的缘分,应当好好珍惜。

    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心中虽仍有波澜,但也多了一份感慨。时光悄然流逝,那些伤痛在岁月的磨砺下渐渐变得不那么尖锐。而青青的道歉,仿佛是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我那有些灰暗的内心角落。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有痛苦,有挣扎,也有和解与释怀。

    我曾执拗地坚持要给姑姑打电话,让她当着我的面问清楚。可意外的是,高爷爷并没有跟姑姑说起我拿了多少钱,姑姑接到电话也是茫然不知所措,我原以为他早已告知,却没想到他连账都没记,更是无法解释清楚。

    这件事,于青青于我,都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青青曾经坚定的告诉还是愿意相信我,那时的我却沉默不语,因为我无法原谅这件事,我也单方面地说过,以后就这样算了吧。而她,抱了抱我,又说不管怎样都相信我,她不再追求那个所谓的结果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内心是复杂的。有被理解的感动,有对过往的不甘,还有那无法消除的隔阂。这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交织在我的心中。那温暖的怀抱,虽然让我有片刻的慰藉,但那些伤痛却始终无法抹去。我们就这样,带着各自的心思,站在这解不开的情感漩涡之中,挣扎着,却又似乎找不到真正的出口,只留下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在岁月里徘徊,在记忆中缠绕。

    我们维持着那表面的平和,那段时间因为怕矛盾激化,在老师的安排下,我们不再是同桌,暂时分开了。寝室还是原来的寝室,人也还是那些人,可气氛却完全变了。大家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尤其是对我,更多时候像是因为不想再跟我说话。而我,也没有要表达情绪的意愿。

    我记得和青青吵架最厉害时说过,这世界这么大,以后别再见面了,若见到就绕道走,各走各的路,免得相互折磨。她回应说,这世界大也小,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我又不是神算子。还说她不绕道,我说那她就往南,我往北,或者她在南我在北,这样就不会遇见了。

    最后,因为诸多事情,青青转学了,在高二的时候。寝室里所有同学青青都写了信留给他们,唯独除了我,我没有收到信。那一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那些过往的争执、矛盾,还有那表面的平和,都随着她的离开而渐渐淡去。我们就像两条曾经相交的线,如今又各自延伸向不同的方向,也许真的如她所说,未来的事谁也无法知晓,但至少在这一刻,我们的交集已断,只留下我在这回忆与现实的交织中,独自感慨,独自惆怅。这一切,都成了我青春岁月里一段独特而又略带苦涩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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