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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迢迢，星夜点点。
飘荡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坠落在蜿蜒的河岸，雪光映照着夜晚的冰面，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瑞雪兆丰年，新年的雪孕育着新的生机。
洛阳的街头上，人们穿着节日的装饰，熙熙攘攘地走过。
也许这世道并不算好过，但至少在昔年的节日里，家家户户还是花费了些钱财置办了些年货。
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家家户户挂着红红的灯笼，散发着些许节日的氛围。
但有欢喜，就依然有着悲伤，洛阳皇宫之中，依然有着愁眉苦脸的人。
写课业这种事情，即便是在新年，也不能停。
对此鸢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但夏奈雪表示抗议无效。
可以的话，鸢真想对李长歌高呼——陛下，本大王已经不是文盲了，可以开透了，什么时候让本王当贵妃压老师一头？
当然这种话是没办法问的，慑于李长歌的淫威，谁都不敢询问。
李长歌突破八阶已经过了两三月，这两三月的大乾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李长歌自突破了八阶之后，就一直在稳固自己浮动的境界，并没有急于突破九阶。
这是所有人预料之中的事情。
比起女性觉醒成为混血种的概率，男性修行成为武者的概率是要大的多的。
毕竟，哪怕是都具有妖血，得到天想石的概率可要比血脉觉醒的概率大的多。
所以武者虽然需要不断的修行，但相对的数量是碾压性。
当然这个数量仅限于后天之下的武者，后天是大多数武者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门槛。
修行很艰难，没根骨资质不足亦或者资源匮乏的人，可能穷尽一生都只能在低阶打转。
而有幸迈入九阶的人，就很幸运了。
因为九阶到后天之间，是没有门槛的，只要成为了九阶武者，迈入后天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因为只要迈入了九阶，体内的武者真气就会逐渐圆满。待到真气完全圆满之时，体内的真气就会全部散去，然后转化为后天之气。
真气转化为后天之气的这一步，就被称之为蜕凡。
待到后天之气充盈，武者就会开始摆脱血肉之躯，朝着契合流派的方向改变，直到突破先天之时改造完成。
比如所以袁家老祖袁申，身躯已经与鬼才之道完全契合，才能够以身自爆给安心霖造成极大的麻烦。
但突破后天毫无瓶颈，自然有与之相应的代价。
蜕凡的首要，是成为一个凡人。
一旦一身真气开始化作后天之气，这个过程之中武者将会完全无法使用自己的真气。
当初董白中毒之后无法调动血脉之力，就只是一个身材高大一些的女人罢了。
同样的武者无法调动真气，自然就无法再使用任何流派的能力，也不过只是一个身体稍微强壮些的凡人罢了。
李长歌一旦开始蜕凡，自然会失去对于令咒的掌控，届时他将在短时间内无法控制包括董白和安心霖在内的所有混血种。
那是董白和安心霖唯一可以反杀他的机会。
寻常武者突破后天之时，都会早早的开始做准备，只要有把握突破九阶的武者，都会在八阶之时就开始做长远的准备。
能够依托于一方势力的武者还好，在势力的庇护下闭关即可。
没有庇护的武者，就要早做打算寻一处无人知晓之地藏匿起来。
毕竟蜕凡的武者太过于脆弱，简直就是仇人寻仇或者利益相关者杀人的最好时机。
而李长歌的情况，实在是太特别了。
李长歌最大的倚仗，在他蜕凡之时能不能称之为倚仗是个大问题。
理论上来说受李长歌节制的北朔和西凉所有人，都有可能对他下手。
为什么李长歌着重于培养折纸大王，原因就在于真到了那时候，董白和安心霖叛变的可能性是鸢的无数倍。
因为李长歌对于鸢，虽然也有胁迫的成分，但更多的其实是利益捆绑。
李长歌掌权使得北狄能够脱离困境休养生息，这才是鸢安心的在洛阳皇宫里做李长歌妃子预备的真正原因。
而安心霖和董白上位，还愿不愿意保持这个局面对于鸢来说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平心而论，比起董白和安心霖这两个冷血残忍的混血种，鸢自然更愿意相信已经给过她甜头的伏夷帝君。
毕竟鸢是异族，她根本没有上位的可能，大乾不可能让一位异族统一。
再者北狄其实很弱小，根本不可能压过大乾，目前这样依附于李长歌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在李长歌蜕凡之时，他能够依靠的战力，实际上只有一个半。
白眉算一个，鸢算半个。
“陛下，你真的不考虑……”
御书房房之中，四下无人之时，白眉欲言又止。
烛火幽幽，照着白眉慈眉善目的脸，须发皆白的老人眨眨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眉的思维是很简单的，不能掌控的人，自然是杀了最好。
趁着李长歌还未九阶，提前用令咒杀了董白和安心霖最好。
只要这两个先天级的超级混血种死掉，剩下的人白眉自认为都有把握镇得住。
甚至折纸大王若是有反意，白眉也可以趁着她没有分身守护，镇杀她的本体。
“白老，治国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面对白眉的提议，李长歌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还是说出了不妥。
“可是陛下眼下的境界已经很稳固了，而且修行的很快，老奴担心……”
“白老莫要担心了，朕的根骨极差，哪里有那么快。”
“这，老奴倒是忘了，不过意思是陛下近日里都不打算幸于折纸大王吗？”
李长歌的根骨是最差的那个档次，如果不依赖于双修的话，修行是属于龟速那种，进境如此之快也完全靠着海量资源堆积。
“朕是如此好色之人吗？”
唉，不是吗？
白眉觉得陛下大概心里是没逼数，想了想最终还是提醒道：“陛下若是要拖延时间，近些日子的房事，可以减缓些。”
“放心吧白老，朕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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