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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蜿蜒缠绕的无数能脉，陆远星有点不确定地抬起头来。
“一般来说……是几条呢？”
洪安全“嗯？”了一声，像个长辈般拍着他的肩膀道：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不过雾城这种地方，就算只有一条，开发到极限，也足够用了。
更何况你不是不止一条嘛！
所以，就算感知到的少，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说吧，你到底‘看’到了几条？”
陆远星谨慎地问道：
“这种测试，万一我报假的，不是也看不出来吗？
有没有不通过自述，能直接向外显露资质的测试方法？”
洪安全有点不耐烦了：
“没那个必要，又不是【猎魔者协会】在评入会奖励。
天赋如何，都会在之后逐渐表现出来的，你骗我不就是骗你自己？”
“好吧……我感觉到了四条，嗯，粗壮的能脉。”陆远星斟酌着道，决定先稳一手。
“四条？！”
洪安全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真的有四条？这么多？”
多？
看来自己还是激进了……。
但话已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摊手：“我说了你又不信。”
“哈哈，自然是信的。只是没想到啊……”
洪安全从失态中清醒过来，看着陆远星的眼神都不对味儿了。
那像是一种，看见镶金玉琢之珍奇宝物的，过分欣喜的眼神，令人发毛。
“陆远星，你知道资质测试，测的具体是什么吗？
都说猎魔者是一种综合类的特殊职业。
你可能以为我们综合的是狩猎、陷阱等各种技能，但那其实只是表象。
本质上，我们综合的，是三种利用魔能的【天赋素质】。
所有特种职业，都是依托它们发展而来。
这三种素质，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但绝大多数人都低得可怜。
但只要有一种越过及格线，那名进化者便可以鱼跃龙门了。”
陆远星问道：“那我这四条？”
“大师级的天赋！”
洪安全笑呵呵地搬了两条凳子，示意陆远星也坐下，
眉眼中尽是心情大好：
“你应该听过魔能科技体系的三大基石吧？”
陆远星点头：
“魔装工匠、魔药师、过滤师。”
洪安全笑道：
“这世界上有许多特种职业，但只有这三种才被称为基石。
因为它们都依托着某一种天赋素质，且将这种素质开发到了极致。
其中，你所测试的【脉流感知】，便是魔装工匠所依托的素质。
那是一种能感知到，生物大肌体中，魔能流动方向的素质。
而魔药师，依托的是【反应感知】，
那是能够感知到死物、小生命体内，魔能反应的素质。
我说过，魔能就是个神秘的黑箱，人类缺乏直接观测魔能的能力，
这三种素质，却让人能相对直接地贴近魔能，
也因此，末日时代的前贤们，执着于将某一种素质的能力开发到极致，并衍生出了三大职业。
而在职业的基础上，魔能科技体系诞生，让人类避免了被魔怪灭亡的命运。”
陆远星点头明悟：
“所以，猎魔者就是，不执着于开发到极致，
有什么素质，就开发、使用什么素质。
甚至只要上了及格线，就各种素质一起开发？”
“上道！”
洪安全哈哈一笑：
“我既会调配一些魔药，又能自己简单改装魔能武装，就是这个道理了。
不过嘛，过滤资质对猎魔来说没有特殊性，
能当过滤师的，极少会去做刀口舔血的猎魔者，
因此，两百多年，猎魔者们几乎没有开发，方便过滤师使用的猎魔方法。
我们主要还是看脉流感知，与反应感知。
你能感知整整四条主能脉，会在正面战斗上有优势，已经是天生的猎魔大师苗子了。
要不是在雾城，绝对要带你去协会给那几个老头砸场子……”
说着说着，他声音又变得低沉，
沉默了一会儿，赶紧从回忆中抽身而出。
他最后嘱咐道：
“脉流感知的练习方法，我之后慢慢传给你。
记住一个基础标准——
生物体内一共有五条魔能主脉，但实际上你看不到的，还有无数支脉。
随着练习，你能看到的支脉数量会越来越多，但主脉感知决定了你的上限。
初始感知中，1条主脉，就对应125条左右的支脉，
你能感知到4条主脉，所以你的上限在500条支脉左右。
假如全部开发出来，魔怪在你眼中便满是弱点，人也一样。”
“对了！以后缺钱了，还可以试试学习魔装工匠。
你是工匠大师的资质！”
洪安全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一颗摇钱树。
得亏白健他们那些，没见识的进化者，不在这里，
不然陆远星怕是要被拖去王饱那里，给逼着开始学魔装打造。
不行，必须让他先学好猎魔术！
洪安全已经在幻想中，和一群自己人掐起来了，
陆远星则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500条支脉？
那如果初始感知五条主脉，感知上限就只有625条支脉吗？”
“不是。”
洪安全的语气突然轻松，就像在说一个不现实的童话：
“能感知五条主脉，天赋就已经打破了限制，属于万里挑一的超级天才。
那时候，500条只是它们的下限，而上限就看人力何时穷尽了。
我曾听说过有一位‘匠神’，能感知超过800条支脉。
都打成雕像，竖满废土了！”
800条？匠神？
陆远星眼皮微跳，看了眼死花之中，那错综复杂，何止上千的支脉，
心情复杂。
他有些怀疑，
难不成，魂桥直接让他感知到了生物体内的所有能脉？
那其他进化者所谓的修行锻炼，增强感知，不是成了笑话？
这一刻，他好像终于明白魂桥的本质。
魔能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一个神秘的黑箱。
所有的技术、天赋、能力，都在于不断贴近魔能，解析、利用其本质。
但自己，似乎直接越过了这个黑箱。
魔能在自己面前，几乎没有秘密……
自己不需要殚精竭虑，锻炼神秘的感知能力，去贴近魔能的本质。
只需要锻炼自身，习练各种人类开发的技术，
便可以登临绝大多数超凡领域的巅峰。
道已满，技未达。
如此而已。
陆远星迷茫了一瞬，而后是震惊，
接着感到兴奋，
最后，甚至出现了一点点恐惧的情绪。
两百年前，大撕裂为何发生？
魔能为何侵入这个世界？
自己莫名出现在这个世界，拥有这种极具针对性的可怕天赋，
难道会是巧合吗？
可是，不是巧合又能怎样？
“这宝藏是我自己的意识和感知，又不是真正的“桥”，总不能现在自杀吧？”
陆远星给自己开了个玩笑，长长呼出一口气，
很快收拾了心情，不再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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