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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战事起
“子轩果真大义之人!”众人纷纷赞道。明轩摆摆手,笑道:“也无需这般说了,我等且点齐兵马赶到旋门关下,看看文台是如何攻关的吧。”“诺!”京都城,关东联军逼近三关的紧张气氛似乎并没有笼罩在百姓身上。这些往日忙碌的百姓也因为关东联军的逼近,面上挂起了几分笑容,不少都停下了手上忙活的活计,似乎想要静静看着张贼覆灭的日子。推开这寒酸的院门,韩老四深深吸了一口这清晨的空气,面上挂起了许久未见的笑容。“老四呀,干啥去啊?”屋内传来老父亲的声音,看来卧病在床许久的父亲也早早就醒来了。“我去李家给爹你取几副药来,眼看着这家中的药就要晚了,这城外又天天乱个不停。我寻思这去抓几副药,过几日咱们也不要出去了,免得兵荒马乱的落个啥意外。”韩老四隔着房门对着里面笑道。“我这病还买甚么药?这般等死便是。想来你前面三个哥哥都出息了,也不管老子我。你这老四现在才多大?还是留几个子儿取个媳妇安身吧。”屋内传来老父无奈的叹息,不多时又急急咳嗽起来了“爹,恁是这般说?那大哥二哥三哥不管事儿,咱小的就不管你?”韩老四叹了口气,想来自己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是家道败落,老父浑身是病又走不得,出于孝道自己又不能弃之不理。“爹,那些家伙什都给你放床边了哈。今天去李家可能要耽误些时间,我路过三哥家的时候让他家小子一会给你送饭过来。”韩老四说完便向着院外走去。从这小巷子中走到大街上,韩老四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显得尽量轻松些。将胸前口袋里的几个子好好放了一下,这才迈开脚步走上大街。“韩家老四,又给你爹买药去啊?”这当街的张婶将这当作是门的门板一块块取下,放到一边,看着路上寒酸的韩老四笑到。“是啊,亏得李大善人慈悲,不然我这种人如何买得起药啊。”韩老四笑应道。这张婶向他挥手示意其来到近前,神秘的看了一下周围,才对他低声道:“老四啊,莫要再去抓药了。等那关外的子轩进城了,咱们都有好日子过了。”“哪里话张婶?这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到这,他也看了一下周围,方才低声道:“这来一个董卓就这般了,那子轩来关咱们老百姓嘛事儿?也不过就是看看哩。”张婶骂了一句不成器,低声道:“你知道个甚,这子轩爱护百姓。那青州的人每家都是百亩之地,便是那改了性子的李大善人不也是受到子轩在青州诛杀令的效果?想那李霸王以前嘛事儿不干?咱这条街的闺女但凡好看点的,哪个没被糟蹋?”“咱哪有心情管那些咧。”韩老四笑道:“眼看着要开春了,咱还指望着那十亩田过日子哩,不似张婶还有个店面过活。”“恁是个不开窍的脑子,活该使那死力气。”张婶骂了一句,道:“你且到三老那沟通沟通,待那子轩来时好歹举你个孝廉,也好讨个过活的职事,好好奉养老父。”韩老四自嘲道:“张婶说的是,只是俺家那屋子只怕都典了出去,也不够三老胃口,咱还是好好过日吧。”“你这婆娘,不要命了则个?”老张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张婶喝了一声:“死婆娘还不来帮把手?”张婶向韩老四歉意一笑,方才向屋内走去。韩老四笑着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心中却起了一些波澜,想那远方的子轩到底是何等模样?一路上无论是行人还是这住在街边的人面上都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在这街上几乎绝迹的孩童们也三三两两欢喜的在这街边玩耍。难道远方的那个子轩,真个便是天神派下来救他们的吗?韩老四心下不停思索这个念头向着远方的李家走去,路上路过自己三哥家顺便打了声招呼,趁着自家三嫂还没开骂便赶紧开溜。去了李家取了药,韩老四心中久久不能平定。或许是因为子轩快到京都了,李家这次竟然没有收钱。怀揣着腰间的几个子儿,韩老四并不敢乱用。提着手中黄纸包裹着的几分药材,慢慢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让开,让开!”后面一阵大喝,吓的韩老四急急慢慢向着路旁闪开。只见后面无数刀戟森严的士兵疾步向着前方走去,最终停在前方不远处。虽然是白天,但是这些士兵手中却都握着火把。一股不祥之意在他心中渐渐升起。“朝廷有令,迁故都长安城。着京都百姓随行,胆敢不从者杀无赦!”话音刚落,这手下的士兵们迅速便涌入无数家中,肆意搜寻自己想要的物件,一时之间这城中便大乱了起来。不少地方甚至升起滚滚浓烟,大火在这城中焚烧了起来。董卓最后的疯狂,就这般展现在了百姓身上。韩老四急忙向着家的方向赶去,一路上无数惨叫哀嚎肆掠,让他心中更为牵挂远方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大火肆掠了起来,便是这天寒地冻的韩老四也觉得这大火热的受不了,无数被大火焚烧的身影在房间惨嚎,最终慢慢倒下,成为一具具焦臭的尸体。不少人面上挂着惊恐向着城西方向赶去,刚好堵着自己的去路,使得他不得不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着步伐向前寸步而行。看着远方向着自己家肆掠而去的大火,韩老四心中焦虑,两行无力的眼泪在面上乏起。“让开,让开”他的咽喉已经沙哑了,但是面前的惊恐的人群依然没有人给他让出一条路。他心中无比焦虑无力,真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从这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向着家的方向奔去。不知道挤了多远,他已经麻木了,脚也渐渐无力了起来。终于,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站在门前无助的张婶。张婶面上流着泪,就那般木若呆鸡的坐在地上,双目之中透着恐惧、无助和茫然。她身后的屋内,一具正在燃烧的尸体正散发着阵阵焦臭,原来,她的世界已经崩塌。火顺着她的粗布裙子无情将她吞噬,但是她好似已经忘却了痛苦,任由大火在自己身上肆掠,韩老四想要上前去帮忙,但是却又挤不开这熙攘的人群,想要张开大口嘶喊,却才发现自己早已喊不出任何声音。士兵们爆发着嗜血和满足的笑容,看着这些惊恐的黔首,看着身后满载而归的金银珠宝,他们面上残忍的笑了起来。若非张公命令极速退出此地,他们又如何会这般迅速便放火焚烧,又如何会放过那人群之中一个个水灵灵的女子?终于,他挤出了人群,向着大火肆掠的小巷子之中奔去。心中急切,恨不得加快脚步,但是已然极限。终于,他撞开了院门,但是面前的一切却让他整个人疯狂了起来。父亲哀嚎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大火已经将屋顶焚烧了起来,点点火光透过窗棂窜出。他疾步上前从水缸之中打出一桶水,向着老父亲的屋内冲去,一脚踹开大门,他将手中的水向着床上被大火和病痛折磨扭曲哀嚎的身体浇去。虽然说不出话,但是他能够感觉咽喉剧烈的痛,能感觉到面上被大火烘干的眼泪,他没有停留再次奔向水缸。此时他显得无比的无助,好似一个孤独无力的斗士,独自面对整个世界。父亲的惨叫声,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在他心脏狠狠剜着。不知何时,这个大汉终于哭到在了水缸前,老父在病痛和大火的双重折磨之下终于无声死去。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了身上的烧伤,虽然大火将他的头发焚烧干净,将他的头顶烧伤,血淋淋的一片让人惊惧不已,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心中的悲痛,让他缓缓张口,却又说不出一句话,只有那两行血泪无声的昭示着这个凡人心中的不甘、愤怒、仇恨和伤痛。一口逆血从咽喉间咳嗽出来,他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就这般死去吧,从这个混沌世界消失吧?快马驰过这日后的旋门关,没过多久便豁然开朗,一片雪原映入眼中。浩然吐着寒气,引着俊熙王越走到这小山丘之上,看着山下数十万大军的长龙踏破雪原,向着前方慢慢走去,胸中也是豪情万丈。
第十四章:入京都想象之中,过了旋门关便是京都,虽然并不熟知这一块的地理情况,但明轩也从很多后世游戏之中了解过这一块,看来现实并非如此。“报,主公。”一个奇士快马驰骋过来,向着明轩道:“北路军攻克孟津,南路军攻克轘辕关现在正在缑氏整军,李将军攻克成皋,孙将军攻克巩县现在正在偃师待命。”“大哥,看来这京都城已是囊中之物。”俊熙笑道。“非也!”明轩摇摇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怕这京都已然一片焦土,不然这前锋三军为何不直扑京都城?”众人惊诧的看向明轩,熟知情况的奇士更是错愕不已,想不到自家主公还未到京都便已经将这一切了然于胸。只见奇士向着明轩一拜道:“正如主公所言,前几日张军便已经撤出京都城。还放大火将京都付之一炬,整整烧了几天几夜。故而诸军都无法向京都进军,只有分别驻在各处。”“赵奇士他们呢?”明轩没有理会身旁惊呆的两个人,只是看向奇士,笑道。“赵奇士带着两个小旗的兄弟跟随董卓前往长安城,主公交代的任务他们还没有完成。”奇士道。明轩颔首,道:“火速传令诸军在京都安营扎寨,以图进取。同时转告后方的王聪将军,让他确保敖仓运粮,免得让将士们天寒地冻还饿肚子。”“诺!”奇士抱拳退下。明轩这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总算是轻松了不少。这伐张之事儿只怕便要告一段落了,关东联军不知道能不能团结在自己的麾下向着关西进军?如果不能的话,只怕这乱世之战便真的一触即发。也该是时候为群雄逐鹿准备一下了,浩然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道:‘现在那十余万百战边军已经成长为最精锐的部队,只要有这支军队在那么这中原到底明轩还是雅韵还很难说。’‘曲成匠作坊还日夜不断的在赶制自己定下的甲胄兵器,有鞍山和曲成的铁矿支撑这武库也决然不会有任何欠缺。况且我还有瀛州、辰州、云州三处作为退路,大不了中原失利之后我照样能够在异地称王,过好后世大好时光。’这么想来明轩面上也挂起满意的笑容,现在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也大可静下心来慢慢将自己布下的棋下完。“塞外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明轩看向王越,突兀的问一句。这王越好似明轩身边的情报科,饶是如此也不免为之一愣,跟不上浩然转弯的速度。“塞外有什么消息?”明轩再次问道。王越这才回过神来:“哦塞外?哦”王越道:“前方奇士传来战报,轲比能在子龙将军的帮助之下勉强应付南匈奴和慕容阙的双面进攻,而慕容阙与南匈奴似乎也在为某些地盘撕斗,一时之间这中部倒也没有谁有足够能力灭掉对方。”明轩点点头,道:“这东部没有参战吗?”“主公笑话了,我们十余万精锐在云州一带驻扎,这鲜卑人如何会一点都不知道?这般情况下,他们哪里有能力去掺和中部的争斗?”“有这般钳制便好,虽然塞外的战局越乱越好,但是也决不允许任何一方过于强大能够一统塞外。”明轩颔首,塞外势力的均衡是他乐意看到的。说到这塞外,王越有些沉吟,想起前段时间收到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略有些思索,但还是向着浩然道:“前段时间收到消息,塞外的奇士发现坚昆人和丁零人的不少哨骑,一时之间还琢磨不透他们有何动作。”“坚昆?丁零?”明轩有些错愕,这两个民族虽然曾经都被匈奴征服过,但后来也在漠北兴起,难不成这些人想要趁着塞外乱局插足南方草原?想到这里,明轩点头笑了起来,塞外这盘棋越来越好玩了。如果这两个族参与到塞外战争之中来,那么塞外就真个不用自己操心了。“哈哈,好,真个是好!”明轩大笑着向山下走去,直让俊熙王越二人不知所以。京都城,昔日东汉帝国的帝都,现在不过一片焦黑的废墟。如果没有人来打搅他,或许他永远都会这般沉寂下去,就这般慢慢沉寂在历史长河之中。“嘎嘎.”原本喧闹的帝都此时也就只剩下群鸦的叫声,在也不似往日那般。“轰隆.”无数双大手将挡在面目全非的大街上的横木推开,惊起一片黑鸦。 这片废墟再沉寂数日之后,终于迎来了他的新一批旅客。“便是这般废墟如何驻军?”明轩皱着眉头对身旁的明澈抱怨道,也真个琢磨不透这明轩如何想法?竟然想要在京都诸军?文远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这昔日繁华的京都城现在只能依靠大火之下尚且残存的痕迹来辨别方向和地点了。‘现在好,谁他娘的都不用争了,张贼这一把大火把所有人的想法都给灭了。’雅韵面上挂起了一丝丝苦笑,对着身旁的明轩道:“没办法我们便去城外诸军吧,他明轩既然想来这废墟之中称帝,我们也不拦着。”明轩点点头,心中暗自思索道:‘既然到了京都城,有些事情还是得找雅韵商议一下。’打定主意,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军士喝道:“没听见吗?都出城去。”在二庄的带领之下这些人方才慢慢从这废墟之中缓缓退出,只是他们不远处,一直庞大的军队正在这废墟之中四处寻着,不知想要寻何物。“本初,既然已经到了京都城,有些事情是不是要挑明了?”明轩向着身旁一直沉默寡言的雅韵问道。雅韵愿意相信身边这个哥哥怕他受到伤害,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并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传我盟主令,且在首阳山下扎盟军大营。暂停所有对张贼之动作,诸军且前来商议军机大事。”雅韵向身边一人甩下一句话,方才对明轩道:“便看此番他明轩是否愿意前来了,你我且先去首阳山扎营便是。若他不来,我等便直接商议废立之事。”明轩颔首笑道:“便当如此!”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老天夺去了你的所有,或许便会给你一个新的开始,这是老天的怜悯。亦或者老天将你所有夺走还把你的所有路都封死,让你此生再无任何希望,唯有一死,这是老天的残忍。依稀之间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昨日的一切都仿若是梦。韩老四依稀睁开双眼,心中无比迫切的希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便是地狱他也会欣喜若狂。只可惜现实将他狠狠的刺了一刀,心中的伤痛还未完全退去,身上的伤痛也依稀感觉,眼前的一切却又如利刃在他心中狠狠剜着。他就这般看着头顶焦黑的木头,身上盖着的却是陌生的布衾,老父在病床上被大火折磨扭曲的身影映入心田,无力的眼泪再次从双眼喷涌而出。咽喉依然在剧痛着,但是却止不住心中的悲伤,他条件反射的坐起身来,向着身旁喷出一口血箭。“醒了,他醒了,军医快来看看。”也不知道是谁欣喜若狂的叫唤一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是韩老四却无法理会那许多,只觉整个身体都被那口血箭掏空一般,便这般昏倒在了床上。“还有救吗?”一群衣甲鲜明的士兵关切的看着面前为韩老四把脉的军医,仿若这床上躺着的便是他们的亲人一般。军医闭着双目,左手捻着自己不长的胡须,过了半晌方才‘嗯’了一声,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下,不紧不慢道:“自然有救。”“吓死俺们了”众人面上挂起欣喜,纷纷大笑着向军医埋怨道。军医也不介意,任由士兵们埋怨舒服了,方才又开口道:“也亏得主公在军中常备药材,这人主要病症乃是这头上的烧伤以及心火旺盛,你们记得给他头上换药便是,这心火我自然会开药给他泻火。”众人大喜,为首一人急忙带着两个士兵将军医架起,笑道:“这救人如救火,我等也不耽误了,便请带着军医大人这就抓药去。”说罢也不待军医反应,便驾着往外走去。却说另一边,明轩带着诸将赶赴了这大汉宗庙所在,看着面前已经被烧的几乎无法辨认的地方,明轩心中感慨不已,这便是汉室兴盛数百年的宗庙吧?想来这大汉合西东王朝兴盛四百年,无数岁月蹉跎,怎的一个沧海桑田到得完?作为一个后世来人他更清楚这兴衰生死轮回的过程,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也没有一直兴盛的王朝。有生便有死,有始便有终,天理循环便都在其间。千古下来,无数王朝更迭,没有万世的王朝却有万世的百姓。兴百姓难,衰百姓难,仿若天理也遗弃了这庞大王朝的奠基者。嗅着空气中的阵阵焦臭,这废墟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在此?也不知道又有多少黔首百姓尸骨无存?也不知道多少人经历了生离死别?自己兴兵而起说来是为了维护大汉,说来是为了维持大义,实则不过是为了勾心斗角争权逐利罢了,便是自己的一己之私罹难的又如何不是百姓?这废墟之中焦臭的一具具尸体说是死于张三的屠刀,但却又如何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明轩长叹一声,双颊流下眼泪,非是为了面前这宗庙之中曾经统制百姓的诸皇而流,非是为了刘氏即将倾覆的江山而流,而是为了那废墟之中死难的百姓而流。“大哥,有大哥在汉室中兴有望,还请大哥不必如此悲伤。”俊熙等人向着明轩谏道,看来是误以为明轩伤心的原因了。明轩摆摆手,叹了口气,道:“我非为此伤心,乃是为天下万民伤心。”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份竹简,岔开话题道:“贾诩算中一次,不知这次是否能够算中?”将众人的目光成功吸引道贾诩的第二策上后,明轩方才拆开竹简,只见上面写道:“明公已然抵达京都废墟,若此时诸侯齐来问进军之计,便请明公迅速发兵攻打函谷关,趁张三立足未稳一举攻下。若文远擅自分立营寨或是不愿前行,便请明公火速撤军,如若不然必大败而归,适时明公性命堪忧,还请明公切记火速撤军。”明轩大惊将手中竹简收起,递给身边的人,这贾诩还真个是自己的陈平啊,这般大才必然要取得。身旁众人也爆发出一阵惊呼,想来都是被贾诩的大才给震惊了。“这贾诩还真个是个大才啊!”王越道:“主公无论如何这等人才可一定要收入帐下才是。”“想不到这贾诩竟然这般大才,所言之事儿便好似预言一般一一应验了。”俊熙佩服的颔首,向着身前的明轩拜道:“大哥,我等当如何?”明轩皱眉,此时他也拿不定主意,按照原本轨迹来说京都确实是盟军的止步地,从京都回去之后便揭开了这逐鹿中原的乱世。但是自己现在又不想这么快便揭开乱世,经历这么多风雨看过那么多生离死别,他由心想要在这诛杀张三的时候寻一个避免乱世的策略和方式。或许自己现在的心境还是没有达到雅韵之后的宁教我负天下人的境界,依然摆脱不了自己内心深处平凡人的慈悲之心。抱着这些想法,他并没有回答俊熙,而是率先迈开步伐,思索着向着远处走去。这寒风打在脸上,刺得生生发痛,但明轩却没有管那些,只是迈开步伐带着众人在这废墟之中慢慢走着。一路上不少子轩的军兵士兵都忙活着在这废墟之中搜寻,许是想要寻得一两个幸存之人,也莫要让这严寒将这些人性命夺去。一具具焦黑的尸体被抬出,放到这马车上再有士兵们运出城外安葬。这一场滔天杀业,要谁负责?明轩心中自问:‘我吗?还是张三?这些人又该为谁而死?又或是他们本就该死?这京都无数户百姓活该就妻离子散吗?亦或是他们本就该如此?’不知觉间他好似陷入了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心里格局,此时他双目无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着废墟,自嘲般笑了几句向着前方漫无目的的走去。‘成也罢,败也罢,真不想再去做任何争斗了。便是成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成者的万事基业不过付之一炬,败者也不过头点地。而给百姓留下的伤痛,却是永远存在。’明轩突然觉得很无力,便好似陷入一个漩涡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努力,也不知道自己努力到底是否正确。‘打仗是要死人的!多么轻松的一句话?多么简单的一句话?’明轩此时仿若看破红尘一般,心里慢慢嘀咕:‘当见过无数鲜活的生命最终化作僵硬尸首,见过无数无辜者的性命为自己争霸的欲望负责,那是一种多么残忍的折磨?’明轩在心中自嘲:‘你啊你,以前还那么向往这乱世,以为这里有多好?现在见到了吧?这就是你向往的乱世,每一寸土地都是尸体堆积出来,每一尺功劳都是血水挥洒出来。难道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霸主,便要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吗?便要这般自私吗?这哪里是人进化和磨炼的过程?分明就是退化人性,去伪存真啊。’车辙碾压在这地上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正当他还想要沉溺于沉思之时,一阵骚动自前面爆发。只见废墟之中无数士兵纷纷拔刀,向着一间废墟疾步赶去。“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明轩自问一声抛开心中复杂的念头,疾步向着前方赶去,身后众将生怕有何闪失也急忙跟在身后。当赶到这骚乱的起源处后,明轩方才长长出了口气,只见一个头上裹着纱布的人好似发疯一般拿着手中的焦木向着众人攻击,但是身手跟不上却伤不到这些老道士兵分毫。“主公.”一干士兵见明轩到来,纷纷行礼。明轩颔首走向前排,问道:“怎么回事?”前排的士兵见是明轩前来,急忙行礼道:“主公不知,这人乃是我们在这废墟之中救出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之后便发狂向我们攻击。”浩然颔首还没有说话,身后早就不耐烦的张争疾步上前,喝道:“嘚,你这人好不识好歹。俺们这些儿郎将你救出,你便是这般回报救命恩人的?”这场中之人不是韩老四更是何人?只见他双目赤红,面上眼泪流淌不绝,也不去理会张争,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士兵们,便是要再做攻击。对于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后世来人的明轩很清楚,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也学过这种情况。
第十五章:大战开始了
第十六章:大战开始了 六万大军浩浩荡荡从这废墟旁边开过,明轩领着诸将在前方驰骋。不多时,只见一骑远远奔来,向着这前番的明轩众人喊道:“报”那人奔到近前,立即便调转马头,向身旁疾驰的明轩抱拳道:“主公,夏侯惇将军兵败进入谷城据守,张贼三面围困。三将军两万人马在几阳亭向西北开进,意图渡过谷水进入谷城。孙将军和张超太守合兵四万从北邙往谷城进发,意图由北至南破开谷城正面。”“其它人呢?”明轩并不去看斥候,只是顾着驰马看向前方。“张燕将军和李信将军合兵进入河南,意图越过阳渠攻击谷城东面之敌。”明轩颔首,心中慢慢回想来了一下心中京都城附近的地图,然后对身旁的王龙孔伷等人道:“命令大军,由瀍水喝阳渠的交接处渡河,正面展开对张军的进攻。”“诺!”二人呐喊道。明轩双眼看了一下前方不远处的显阳苑废墟,对着身旁的典韦喝道:“典韦,着你引一万轻骑兵火速前进,在瀍阳交汇处搭建浮桥,同时作为前锋直插正面敌军,配合张燕将谷城东面打开。”“诺!”典韦大喝一声,接过轻骑兵的大旗,对着身后传令官大喝一声,便率先领着轻骑向着远方驰去。这众人之中最紧张的便是王龙莫属了,想来这谷城之中围困的便是自己的军队,看向身旁一脸焦急的明轩,王龙那早已冰冷的心突然感觉温和了许多。若不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份志向,若不是因为这大汉江山飘零,只怕王龙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向身旁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俯首称臣了吧?这心中突然蹿起的念头连王龙自己都觉得可笑,可笑之至,自己已经不是京都城中走出来的那个愣头青了,难道还对自己以外的人抱有什么幻想吗?也或许从吕伯奢一家出来之后,自己便真的返璞归真,走向一个真正的枭雄之路了吧?他很清楚这一战或许只是作为盟友身份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这一战之后,或许便是敌人,或许便是你死我活了。突然心中升起一阵悲凉,便好似现在自己处于群狼之中,只有他是一只软弱无力的绵羊。紧了紧腰间挂着的倚天剑,只有这一道冰冷从手上传来,他才能感觉到一丝丝安慰,一丝丝安全。不知觉间,大军已经越过了这简易的浮桥,马蹄声也掩盖不住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呐喊声。饶过这前番的不少山头,一场狼烟四起的战斗已经在他们面前呈现。喘着粗气的步兵一个个面上或是战意昂扬或是踌躇不已,便要这般投入战场,只是这大军便这般停歇了下来。“王越。”明轩双目之中杀意浓烈,早已压抑许久的他仿若已经找到了宣泄的对象,便是远处那一支敌军造就的京都人间惨剧,这种人便是死也不值得有任何怜悯。“末将在!”王越抱拳道。“命你统帅现有所有步兵在此列阵,缓缓前进,待士卒们歇息够了之后立即投入战场。”明轩说罢也不待人答应,只是将腰间湛卢剑拔出,对着身旁的王龙等人喝道:“诸位,前方便是将京都变成一片焦土的贼军,便是那京都城外无数孤坟的缔造者。不管我等以前怎样,以后会怎样。还请诸位握着手中的利刃,像个爷们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为那京都城外的无数孤魂讨还血债。”“呼哈!”千言万语仿若都止不住众人心中那一份豪迈,那一份愤怒。饶是心中沉寂许久的王龙此刻也真情流露,将腰间的倚天拔出,这长剑爆发出的森然寒光,令人忍不住胆寒。“杀!”手中湛卢遥指,坐下宝骏嘶风,这数千骑兵便在这一往无前的身影带领之下犹如夹裹着奔雷之势,向着远方混战的战团杀去。明轩双目赤红,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普通人,他并不是很向往这人吃人的乱世,心中尚且存留着华夏数千年仁德善恶积淀,那一份人性并非会因为他成为谁而湮灭。以前,饶是尸山血海他也从未有过任何退缩,因为身上夹裹着汉人那一份骨子中的傲气,那一份宁可马革裹尸也绝不俯首称臣的傲气。而京都的那一片废墟,让他整个人都愤怒不已,这等人间惨剧深深刺痛着他作为后世来人的底线,这等怒火使得他疯狂。此刻的明轩宛若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他已经没有任何顾忌,有的只是要将那胸中怒火喷泄而出的欲望。“啪”一声脆响,一个胆敢阻挠他的小将被他拦腰斩断,便是那铁甲也阻挡不了湛卢的剑锋。此刻浴血,湛卢也显得极为妖艳,仿若一直以来以仁道著称的宝剑,此刻也在为京都城外无数蒙难百姓而愤怒,也想要将这些罪魁的爪牙们清扫干净。在这阵中纵横突杀,直叫身后王龙众人惊讶不已。“想不到子轩竟然还有这等身手,这万军从中来去自如,端的好身手。”王龙对着身旁一起突进的孔伷笑道。孔伷的眼中也流露出羡慕和赞赏,看了一眼紧紧护卫在身边的百十亲兵,颇有些自嘲般对王龙回道:“子轩藏得好深,那般功夫我等也从未开眼过。便是这般才叫冲阵,才叫突阵,我等这般哪里是来厮杀的?”王龙此时目光从远处疯狂的明轩身上移开,看向明轩身后疯狂向前,追寻明轩脚步的那三百虎贲,对身旁的孔伷感叹道:“你看到子轩的三百亲兵了吗?哪些人哪个不是极为擅长厮杀,便是这万军从中依然进退自如,实乃不可多得的一彪军马。”“看到了,这三百人与子轩的其他兵马很不同,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一块玉璧,许是子轩帐下最为精锐的士兵。”孔伷点点头,道。王龙颔首,不再说话,只是催马从这亲兵的护卫之中走出,心底枭雄的自尊在狠狠的刺激他。或许他不能像明轩那般在这万军从中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他还是要用手中的倚天像个爷们一样在这厮杀,捍卫那一份属于他的枭雄尊严。第十六章:出战
明轩的心很冷,面对这一张张惊惧的脸再也没有任何怜悯,杀人者人恒杀之。当你向弱者挥动手中的屠刀时,会不会想到某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更强者刀下的鬼? 或许这些人根本就受制于人没有任何主张,也或许很多人在大难发生的时候洁身自好不参与任何屠杀行动,更或许他们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京都。但是这一切,重要吗?百姓原本只是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为家中那点柴米油盐忙活,平日里便是有点纠葛也是邻里百姓之间闹点不愉快。便是这些人支撑着一个庞大王朝的兴衰,决定着一个庞大王朝的命运。可是这些人可曾有丁点得罪过他们?又可曾有足以诛杀的罪恶?他们不过在人生的某一天被一群人闯了进来,然后终结了者一直以来重复的生活。冷眼旁观比杀人者更为可怖,昧着良心继续追随造就这般滔天杀业的人,那与助纣为虐有何区别?明轩嘶吼着,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便只能在角落悄悄叹息。现在自己手掌雄兵十数万,那么便有足够的能力来完成心中所恨。“咚”战鼓声四起,只见一彪兵马由北而来,带起一片肃杀,最终参入这胶着的修罗场。徐荣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想要下达撤退的命令了,但是董公所交代的阻击任务却使得他不得不将早已高举的手慢慢放回来。“将军,儿郎们已经支撑不住了,撤退吧?”身旁的副将们看向中间闭目养神的徐荣。“诸位跟随董公多久了?”徐荣并没有谈论撤退与否,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岔开了话题。“将军,此时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副将们急道。徐荣却是淡然一笑,双目看向前方的战场,道:“某跟随张公不过二载,却也知晓为张公号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尔等跟随董公无数载,却无视张公命令要擅自撤退?这般岂不叫人耻笑?” 听到徐荣这话,众人方才有些羞愧的将头低下,不再言那撤退之事。耳边清净了,徐荣也再次将眼睛闭上,在心中默默算着时间。鲜血渐渐汇聚,将谷河染得一片鲜红,谷城正东面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西凉兵了。正北面是双方争夺最为惨烈的战场,这里西凉兵需要面对正东方向、谷城内、正北上面的夹攻,败势已成必然。适才还羞愧低下头颅的副将们此时更为焦急的抬起头来,不少人看向徐荣的双目闪烁,手已经不知觉间便伸向了腰间的长剑。便是此时,徐荣双目圆睁,对着众人长长出了口气,道:“时辰已到,张公依然安然进入函谷关,我等徐徐撤退!”这下众副将如蒙大赦,便好似打了天大的胜仗一般吆喝起来。原本就已经崩溃的西凉兵一听到后面的撤退命令,一个个便好似疯了一般不要命的向后退去,直使得前方战线迅速崩塌。徐荣面上大惊,急忙上前斩杀数人,逼着手下副将引着精锐步兵上前稳住阵线,方才徐徐向后退去。“子轩,我等何不乘胜追击?”孙五此时大为痛快,策马走到明轩身边,大笑道。明轩将手上沾满鲜血和碎肉的湛卢剑收起,从身旁赶来的虎贲手中接过白帕子擦拭掉面上的血污,只是有些早已凝固的却无论如何也擦不掉。“不用追了,你看张军可曾溃败?”明轩将白帕子一丢,啐了一口带血的痰,道:“只怕是为了掩护张三后队入函谷关方才有所动作,我等也莫要追击,免得中他埋伏。”身后甲剑带血的王龙也策马过来,笑道:“子轩端的好见识,那我等现在当如何?是兵临函谷关还是在谷城休整?”“对,兵临函谷关,要打就打个痛快。”张燕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急忙跑到明轩身边,看样子还是想蹭蹭表现啊。“这打不打还得看看再说。”明轩沉吟一下,笑道:“只是不知道明澈那边如何了?”听到这话,王龙也是极为担心,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一战或许便是最后一战,但还是不想要去面对这个结果。“我等打我等的,管他明澈作甚?”孙五冷声笑道,虽然他与荀子走得比较近,但是并不代表他便怕了他荀子。“父亲大人说得对,我等管他明澈作甚?”只见孙五身后转出一个约莫十六年纪的带甲青年,这孩子眉宇间到有一股英气,此时也是浑身血污,倒也有些与众不同。“这边是令郎孙管?”浩然有些惊讶的看向这个十六岁左右的青年,想想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他娘的在玩泥巴呢,人家这等年纪就已经上阵厮杀了。孙五向着众人一笑,对孙管道:“策儿还不见过诸位伯父。”想来这孙五倒也有一套,并不直接以贵贱来称呼众人,统一交个伯父,看来也是想为自己儿子以后套点好关系。“孙管见过诸位伯父,失礼之处还请伯父们谅解。”孙管向着众人抱拳道。见这般年纪便有如此英雄气概,众人面上都是大笑着回了礼,可是心中却暗骂起自己不争气的孩儿来。“报”只见一骑自远处飞速而来,急匆匆向着众人跪拜行礼,道:“报,斥候来报,荀盟主率领其余诸公退兵,同时在将我等在偃师的粮草搬运一空,我军现在已无任何粮草补给。”“什么?”众人大惊,想来这粮草可是用兵大事儿,这荀子自己退兵便是了,还将所有粮草都搬运一空。不过此时,明轩却是长叹一声,感觉心中倒也有几分释然:“看来我等都被这荀子给误了。”王龙愤然道:“想不到这荀子竟然这等不义。”“非是他不义,这行军打仗谁不要粮草?”明轩叹了口气,对着众人问道:“你们可还有多少粮草?”众人这才收起唉声叹气的面容,纷纷道:“也不曾想这般,粮草都堆积在偃师,身上也不过带了五六日的干粮。”明轩颔首,释然道:“既是这般,这进兵也就此作罢吧,我等且到了敖仓补给在说。”“想不到这义举竟然就这般毁在了荀子的手上。”孙五有些自嘲道:“只怕等我等到了敖仓的时候,这张贼已经在西凉准备好足够兵力了。”虽然众人不愿承认联盟解散的事实,但也不得不长叹集结兵马打扫这谷城战场。公元191年,讨伐张三之战在文远等人撤军之后正式宣告结束,谷城之战也就此成为讨伐张三之战最后一次战斗。群雄争霸时代,自此正式开始。
第十七章:荀子逃走
旋门关前,明轩回首最后看了一眼这关内的世界。当初自己便是从这里带着两万大军走出,奠基了青州的霸业基础。现在,自己带着五万大军从这里走出,将要面对的却是前路未卜的争霸之路。真个沧海桑田啊,明轩情绪低迷,也懒得去和身旁的诸将说话,只是看着这京都最后的一草一木发呆,任由坐下骏马将自己向着家的方向带去。‘再回来时又是何时?何等模样?’忍不住在心中自叹一声。“子轩何故叹息?”王龙催马上前,与明轩并肩道:“这关内我等终将还会再来。”明轩也赔笑道:“我也知晓,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来。”有些话,明轩并不想对王龙说。后世的范晔说过,交浅而言深者,愚也。自己本就和王龙没有多少交情,便是有只怕也是日后在战场上的交情。王龙却并不这么想,只是长叹一声,道:“张贼之乱非起于十常侍,也非起于何进,乃是起于荀子。”明轩知道王龙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荀子献计的话只怕这张三还在西凉玩泥巴,这天下只怕也没有现有的大乱。或许,这便是人们一厢情愿的将某些事情责怪在某些人身上,以此寻找寄托吧?作为一个后世来人,明轩很清楚这乱世不过是一个王朝腐朽之后的最终产物,不能责怪荀子。便是没有他们,乱世依然会来,这些人不过是打开乱世的引子罢了。但他面上还是装着不清楚,有些惊讶道:“孟德何出此言?”“子轩有所不知。”王龙向着荀子抱拳,道:“当初诛灭十常侍便是荀子献计召集外军入京,导致了张三之乱。”说到这,王龙也有些愤恨道:“非是在下要揭人之短,只是荀子所作所为确让人气愤不已。这人导致了这一场大乱,现在子轩出来号召大家为他擦屁股,想不到这人竟然又在关键时刻闹别扭,这等人在下羞与为伍。”明轩颔首,叹了口气道:“要来的终究会来,非是怪责某人。我等进兵京都,庄门上下惨遭屠戮,这份痛又有谁明了?”说了几句,明轩岔开话题,笑道:“此番我等退去之后,孟德可有屈身之所?若不嫌弃,便请到青州客居一段时间吧?”听到明轩的邀请,王龙自然不会当真,只是笑道:“非是在下不愿,只是在下早已与张太守说好了,在他陈留客居一段时间。子轩盛意,在下心领了。”明轩笑道:“即是如此,那本王就不强求了。”说完,明轩策马加速进入了旋门关。王龙还待上前与明轩攀谈,只是俊熙识趣的上前与其聊了起来。入得关内,明轩从怀中将最后一份竹简取出,这乃是贾诩给的最后一条计策,前两条都已经实现了,就是不知道这最后一条是否能够实现。“子轩容禀,此时联盟已然分崩离析,若不出意料子轩回军之路将会困难重重。还请子轩纳在下这金蝉脱壳之计,将大军交于关将军,自领亲卫扮作流民回青州。”明轩将这竹简放入怀中,面上也有几分纠结和迟疑,到底该不该信贾诩的计策?该不该采用这一份计策?想来这原本轨迹中孙五便是死于回军路上,也难怪其身怀传国玉玺。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如何会遇到什么险情?‘且等过了敖仓大家分兵之后在说,现在为时过早。明轩喃喃,心中肯定道。另一边,敖仓城外文远大军中军,一场关于明轩的计谋已然悄然开始编织起来。“本初,此时切莫不能迟疑。我等若不先下手为强,这日后如何能够敌得过他?”明澈焦急的看着堂上的荀子,来回踱步道。“我等现在兵马如何能够敌得过他?”荀子迟疑道:“这战端一开,王龙孙五之流必然会驰援明轩,便是我几家兵马如何能够敌得过?”明澈起身看着这场中众人,这些人面上大都迟疑不已,既然某些话已然覆水难收,那么只能死命向前了。这荀子此时不敢下决定,无非便是怕诸家兵马不肯有所调动。明澈把心一横,对着前方的陶谦道:“恭祖,上次你做了中间人,使得我等避免了火并之事,难道明轩就会感激你吗?”看来明澈还是有几分本事的,首先便挑选了陶谦下手,只有将这个态度摇摆不定的人拿下了,那么其他都好说了。陶谦此时也是迟疑不已,不知如何说话。“思齐,你想过没有?那明轩狼子野心,此番没能称帝是因为有我等阻挠。这回到青州之后,定然会发动数十万大军四处征伐,他若要成就这不世霸业首先要打的便是徐、兖、冀三州。你好好想想,你的徐州人马能够扛得住浩然的青州虎狼吗?”陶谦将头埋得很低,这句话无疑是一个最为现实的问题,如果自己现在不趁机对明轩采取措施只怕到头来徐州便将成为他明轩最想要染指的地方。“你们也好好想想,我们在首阳山时差点与明轩火并,这账只怕没那么容易消掉吧?其它诸侯咱们且先不说,便是这明轩盘踞青州多少时日?便是跨海夺辽东都行,面对尔等难道还派不出几十万兵马来?”明澈说到这,又想到一个极为隐秘的话题,对着王聪、张吴、陶谦三人冷笑道:“三位,你们三州的食盐怕是都是来自青州的海盐吧?这等经济命脉把握在别人手中,难道就不想乘机杀他一把?到时候我等诸军瓜分青州,还怕这等命脉握在别人身上吗?”这句话无疑将这三位适才三人不就的州牧大人给刺痛不已,想来自己上台第一件棘手事儿便是面对这青州食盐。现在这联盟之中自己得罪明轩,只怕这人回去之后便会阻断盐路,这大乱只怕便是瞬息之间的事儿。“干!我等支持盟主伏击之策!”三人起身齐喝道,这三个州牧一表态,荀子心中最大的石头也落了下来。见这兵力最多的五人都表态了,其它的人也纷纷起身抱拳道:“愿随盟主死战!”“好!”荀子见在场都愿意伏击明轩,心下大喜不已,对着众人道:“便依公路计策,在荥阳一带伏击明轩大军。”“诸公,此战有他无我,还请诸位死战向前,必要将这五万大军陷在此处,不然我等日后将难以为继。”“诺!”“孙五的兵马到敖仓了吗?”明轩看着身旁的王龙等人,问道。“孙将军的兵马距离敖仓不远,遵照子轩的意思张燕将军的兵马向广武方向绕道敖仓,孔州牧等兵马从中道顺着孙五将军的路去敖仓,我与子轩兵马从荥阳绕行。”王龙道。明轩颔首,非是他要这般动作,只是这荀子等人大军突然从敖仓撤走让他觉得颇为不安,联想到贾诩的计策,生怕这群傻缺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前方便是荥阳了。”王龙指着远处横亘在地平线的宏伟城墙,道。“真希望是我多心了。”明轩愁道:“只是这距离敖仓越近,我心绪越不安宁。”“大哥如何这般想?”张争大嗓门在后面道:“依的俺看便是大哥多心了。俺们现在大军齐头并进,这四方也没有任何埋伏的地界。便是面对面干仗,其他人哪里是俺们青州儿郎的对手?”王龙也比价赞同张争的话,对明轩道:“子轩多虑了,我军四面并无埋伏地段,正面作战诸侯兵马并不足以为虑。”“这姓王的说话俺爱听。”张争大喜:“大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话还未说完,便见明轩伸出大手止住了大军前进。众人一时之间有些诧异的看向明轩,却见对方正凝重的打量这四方地形。这路十分宽广,自己大军以百人方阵向前并进都有空隙,周遭也没有利于埋伏的大军地形。但是明轩还是凝重的看向这大军中部的几个小山谷。如果这个时候有两支铁骑从山谷之中冲出,将大军一分为二使得首尾不得相连,再以优势兵力攻其首尾两端必然会使得大军覆灭于此。想到这,明轩面上浮现出点点冷汗,当即便要下令前进,但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异响将他惊动。“咚”这战鼓的响声,好似有,但又好似没有,难不成是幻觉?浩然自问,但是心中那一份不安却在极速扩散。突然,他双目圆睁瞳孔猛缩,当即便大喝:“大军火速.”话还未说完,便见这旁边丛林之中一声弓弦响起,一支黑色利箭迅速穿破树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自己咽喉飞射而来。“大哥.”明轩好似觉得整个时间都慢了起来,看着身旁俊熙等人焦急的向着自己扑来。‘来不及了。’明轩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但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向右挪动几寸,便是这几寸将他明轩的性命挽救下来。“嗤”利箭入肉的声音响起,明轩只觉左肩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整个人好似被人重击一拳,失去重心一头便栽在了马下。“盾牌!”俊熙疾步扶起摔在地上的明轩,大声急喝道。话音刚落,便见无数大盾将这里严丝合缝的围了起来。明轩睁开昏沉沉的双眼,看着众人焦急的表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竟然直接昏了过去。“给老子放箭!”典韦对着弓箭手暴喝,不用他说,铺天盖地的利箭早已呼啸而起,向着那林子飞去。百余虎贲策马赶入,不多时便拖着一个被羽箭插成刺猬的黑甲男子走了出来。此时俊熙也是满面怒气,推开盾牌兵留下张争照顾明轩,引着王越典韦赶到近前。当看到这尸体的时候,王越面上也挂起了凝重的神色,他弯下腰从其箭壶中随意取出一支箭,在鼻间嗅了嗅,向着俊熙沉声道:“毒箭!”说罢又伸出大手撬开对方的嘴巴,仔细查探了一下,对俊熙道:“舌下有毒囊,看来是谋划好的。”“娘的,王越,你今天不好好交代一下这事儿,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典韦恶狠狠的看了王越一眼,低声喝骂道:“主公养你们奇士,便是这般报答的?”王越面上犹如黑蜡,自从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他便在心中呼喊了千遍万遍不相信,但是这人身穿奇士的装备确实无论如何也诋毁不了的,面对典韦的责骂,他此时也只能低下头。俊熙此时早已气的大手微微颤动,但好歹还是有一点理智,如果这人不是穿着奇士的服装,俊熙定然会大骂,但是既然穿着奇士的服装,那么这事儿便牵扯有些大了。他深吸一口,平缓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对着王越缓缓道:“青州的奇士从来不用毒,这人你好好查查,我希望不是你治下的人。”王越沉重点头道:“诺,我自然会好好查。”此时王越也是心中百念齐升,想到当初的内奸传闻,现在又出来这个奇士谋主,看来青州并没有想象之中的一团和气。但是现下情况复杂,俊熙是明轩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现在明轩倒下了俊熙势必要撑起整个青州的局面,当下也不敢做隐瞒,向着平复怒火的俊熙附耳说出了当初黄岩攻青州的事情来。俊熙面上铁青,一双虎拳紧紧攥着,等王越说完之后方才沉重的点点头。“二哥,出事儿了!”张争焦急的声音传来,俊熙领着众人赶了过来。只见王龙此时伸出手紧紧的在明轩口中压着他的舌头,任由明轩的牙齿将自己的手咬出血,而明轩此时口吐白沫,面上一片铁青。 俊熙向着王龙感激点头,走过来替换了王龙,向着张争低声道:“毒箭。”张争本就是急性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便好似爆炸了一般,大骂道:“哪个王八羔子?竟然使出这等下流手段?便是荀子那厮?等会俺亲自去割了他的狗头。”而此时军医也急急拖着药箱赶到了。“毒箭!”“废话,快他娘的给俺药。”张争狠狠骂了一句军医,之时托着明轩,不然他倒在地上接触地气。军医在明轩面前打量几下,又把了一下脉,方才从药箱之中翻出一瓶药,给明轩喂食了一颗,向着俊熙急道:“二将军,这瓶药只能缓解主公的毒,每日一粒可拖延一月。一月内必须送到青州,使我师父亲自诊治方可。”俊熙接过药瓶,挥手示意军医退下,将典韦拉倒一旁,将药给他道:“你迅速带着虎贲驾着马车将主公送回青州。走陆路完全不行,必须到白马走水路。路上给青州发信鸽,让龙敖带水军来接大哥。”“诺!”典韦接过药品,抱拳道。“切记,回了青州之后一切听从亚父和夫人的安排。主公那边更是要安排虎贲日夜守卫,不得有误。”典韦点点头,道:“二将军放心,我自会亲自守卫,定然不会再交给奇士。”便是此时,万马奔腾之声响起,众人将目光向前看去,只见无数骑兵夹裹着烟尘向着此处冲来。“他奶奶的,这个时候荀子他娘的还给老子玩什么幺蛾子?”俊熙这般人此时也忍不住怒骂,但明轩现在中毒,他便是这军中的主心骨。只见他暴喝道:“翼德,将大哥放到战车上。虎贲,守护战车。其余诸军,向前死战!”俊熙威震北疆的事情众人如何不知道?那云州和辰州的无数土地便是这个人一刀一剑打下来的,若说在这军中的威名,除去明轩便是他俊熙第一。雅韵从另一个战事中赶来,看到自己的哥哥如此,想杀了荀子。俊熙看到雅韵急忙让她稳下心来。众人急急忙忙安排好了,俊熙方才提着手中青龙偃月刀催马走到马车前,对着王龙道:“孟德且先到一旁便是,一会便随着某杀出去。”听到俊熙那不容置疑的话,王龙也默默退到了一边。“儿郎们,荀子使毒计暗算主公,现在意欲将我等赶尽杀绝。便是青州的儿郎,就随我死命向前。”俊熙的话很少,但是却让这身后早已激愤的大军悍不畏死。他们追随着俊熙和雅韵的步伐,将明轩的战车围绕在最中间,向着远方的人潮人海坚定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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