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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内,程处默如临大敌,围着林雨来回转圈。
这小子虽然林雨非常尊敬,可是他对林雨说自己能打他的十个的言辞耿耿于怀,非要比试比试。
他都要把林雨绕晕了,林雨决定先发制人。
他箭步上前,一把揪住程处默的胳膊就想来个过肩摔,可是程处默果真不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腰腹用力,重心后移,林雨根本背不过来,林雨第一时间变招,右脚后移,绊住程处默右腿,整个往后一靠。
程处默重心本就靠后,林雨接力用力,他当时就支撑不住,重重往后摔了下去,“嘭”的一声,一片灰尘。
摔一下,根本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林雨迅速翻身,双腿架住程处默的脖子,双臂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巴西柔术十字固成行,只要林雨微微用力,他的胳膊就断了。
程处默都懵了,根本动不了,他喊道:“老子还没准备好,你这是偷袭,不算!”
林雨真想往断掰他一条膀子,还当校尉呢,战场上偷袭算不算?
林雨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准备准备,再来呀。”
从头到尾,晋阳公主就在林雨的身边待着,她最知道林雨什么实力,出声道:“程处默,你别费劲了,十个你都说少了。”
林雨笑了笑,拍了拍晋阳公主的后背,示意她别管了,程家的人,喜欢有种的人,这程处默也不能白说老子像娘们呀。
林雨看了看周围,走到一片空地之中,将外衣脱掉,对着程处默招了招手。
被这么挑衅,程处默哪里能忍?嗷嗷叫着朝着林雨扑了上去,林雨借势将他扛了起来,转了两圈扔了出去。
大家都看懵了,林雨的身高差程处默一尺多,一个程处默顶两个林雨重了,被轻松扔出去两丈远,林雨这么厉害的吗?
谁知道,林雨带着记忆成了婴儿,从会走路就开始练站桩,其次就是核心力量,借助体内真气,林雨可以瞬间举起自己十倍重量的东西。
程处默从地上再次爬起来,道:“不打了,不打了,兄弟,我之前说的都是放屁,你要是娘们,我真希望咱们大唐都是娘们。走走走,喝酒!”
林雨看着厨子正在给一只羊扒皮,生怕他做毁了,上去顶替了他的位置。
程处默道:“怎么能让我兄弟下厨?”
林雨笑了笑,道:“战士们在前线,没有火头军的时候,还不自己做饭吃了?”
说着,林雨将羊摁到了案板上,将肉和骨头分开,羊蝎子下锅,羊肉让人串串,羊排在火上烤。
晋阳公主在林雨身边打下手,光会吃的程处默在案板下盯着看,他发现林雨这人身上有一股子静气,他不是不说话,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安静,眉宇之间,总有一些化不开的心事,大概是担心他说的那些兄弟们吧?!
程处默问道:“兄弟,你这些本事都是和谁学的?”
林雨想了想,道:“六狼山的徐虎,是我养父,本事都是他教的,可惜他年迈了,弥勒教趁我和我的几个兄弟不在,山门被灭,养父变成了一具枯骨,我和羌人不共戴天。至于亲生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养父说,是在骊山下把我捡回去的。”
林雨庆幸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是个婴儿,能拥有一个完整的身世,经得起调查,否则在这宗族社会,找不到根儿,他们会认为自己不是炎黄子孙,是蚩尤的后人,在没有和游牧民族大融合的前提下,自己永远是个异族人。
程处默道:“如此说来,兄弟现在所牵挂的,只有那与你一般,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兄弟了?”
林雨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看着程处默殷切的眼神,晋阳公主道:“程处默,你要和本宫抢人不成?”
程处默道:“哪儿敢啊,立大功,当然是需要皇帝陛下封赏,这不是山高皇帝远么,我这兄弟,现在不是在大营么,先干点儿什么,后面班师回朝了再说。”
晋阳公主目光犀利,道:“你准备让他干点儿什么?”
“教将士们武艺,教文官兵法。”程处默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看来是思量了好久,然后他小声道:“他说的,学到了就要教人,当驸马爷,也是回朝以后的事儿了。”
晋阳公主满面通红,可也没有去否认“驸马”这个词汇。
“行!没问题!”林雨将羊蝎子用开水过了一遍,下锅了,可惜作料还是少,主要是没有辣椒和酱油,但是从军医那边弄来的八角桂皮,已经足以让这一锅羊蝎子变成人间美味。
随着香味扩散,那些本来在辛苦劳动的兄弟们在罗志瑞的带领下过来了,为了一圈,眼巴巴地看着沸腾起来的锅。
晋阳公主为难道:“这么多人够谁吃的呀?雨哥,要么把厨艺也教给他们吧。”
林雨笑道:“行,等打完仗,我就在长安开一个学堂,把我会的都教给大家。”
程处默吃着林雨的东西都吃哭了,说自己曾经过的日子简直狗都不如,一只羊就被他自己炫了半只,问自己的厨子有没有记住这羊肉的做法,听到了否定的言辞,还挨了一顿揍。
林雨就几乎没怎么吃,坐在一边看着西边,心里实在憋屈,自己现在已经算是融入大唐社会了,还抱上了程处默这么一条粗腿,有晋阳公主芳心暗许,但还是感受不到任何归属感。
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也没感受到归属感,午夜梦回,耳边还是那“一二三四”的口号,没有归属感,内心就会很空虚,就像是三四岁的孩子,忽然见不到妈妈了一样。
晋阳公主就悄悄坐在林雨的身边,这几天他常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才发现,他的年龄怕是还没有自己大呢,眼底的那一抹哀伤,让人心疼,似乎这一抹哀伤,在山里的时候就有,不止是见不到他的那些兄弟。
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离他坐的近点,总能让他感受到不那么寂寞。
晋阳公主甚至在想,自己若是和她在山里不出来,当一对山野夫妇,似乎也不错。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可是很快被马蹄声惊醒,巨大的“程”字牙旗映入大家眼帘,是程咬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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