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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赵莹没由来地一阵后背发毛。
“赵姨太,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狗咬人,主人之错。”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司南枝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赵姨娘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
赵姨娘一个踉跄,脸被扇歪了。
司南枝晃晃手,颇有些惋惜:“累了一天了,手没什么劲儿,还请赵姨娘加油,争取下次再在我面前犯贱,我好好补偿你一巴掌。”
“你!你!司南枝!我今天跟你拼了!”赵莹面色爆红,白天就受了她一脚,现在她竟敢在司钟山和下人面前打自己。
“够了!”司钟山一声爆斥:“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吗!王全!将这两个畜生绑了送去秦家,把秦家少奶奶一同送回去!”
“所有人,今晚的事情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我司钟山割了他的舌头!听见了没有!”
家丁们异口同声:“听见了!”
事已至此,司钟山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瞪了一眼司南枝,转身走了。
赵莹摸着红肿的脸,想骂人,但见到司钟山杀人的眼神,也不敢放肆,跟在司钟山后面灰溜溜离开。
支走了所有人,司南枝回房间,快速将床板撬开,将里面所有的金条全部拿出来。
今晚跟司钟山闹掰,以后司家她就不能再随便回来了,如今这金条只有全拿走才安全。
…………
司南枝坐上回秦家的车子,天色已经蒙蒙亮。
此时,大雪以至,整个海城都笼罩在一片鹅毛飘雪中,好在没风,不影响施粥棚的正常开设。
春枝紧锣密鼓安排家丁熬好白粥,将施粥棚打开,地点还安排在老地方,那里是司南枝买下专门熬粥的院子,门口地方宽敞,正好做施粥棚。
司南枝回府后,先安排家丁将两人扔进柴房看管起来,又去换了身衣服洗把脸,才到粥棚。
此时粥棚以开,香喷喷的白粥在一片天寒地冻中香飘万里,海城无家可归的难民早早准备好锅碗瓢盆,在施粥棚门口排起长队。
司南枝在袄裙外面套了件长围裙,亲自掌勺施粥。
没多久,一大锅粥见底,后院还在继续熬,司南枝拍拍春枝,示意她继续施粥,自己去后院催一催。
她转身去后院,开门的同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官兵怒斥警告声:“站住!站住!抓住那个地下党!”
司南枝手上一顿,慌乱转头。
不远处,满身是血的男人踉踉跄跄从胡同口跑过来,眼看就要到眼前。
司南枝眼疾手快,猛地将满身是血的男人一把拽进门内。
砰!
大门从里面被关上。
满身是血的男人进门后,再也撑不住,背靠着大门缓缓滑落下去。
晕死过去。
司南枝小心翼翼探了下对方的鼻息,还有气儿。
连忙将人拖到一边儿,用米袋将人家盖上,随后匆忙去往后院,叫住院里忙碌的工人:“大家都先停一下,外面难民数量众多,先把粥都抬出去接济难民。”
“剩下的人出去帮春枝分发白粥和衣物,”
没几分钟,院子被清场,司南枝迅速把门插死,拿开盖人的米袋子,将满身是血的男人拖到后院的房内。
从屋里翻出常年准备的各类药品,随后将男人放在炭盆旁,拿出剪刀,剪开男人身上破败的棉袄。
剪开衣服的一瞬间,男人身上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鞭伤刀伤甚至烙铁烙下的疤痕,深深刺痛司南枝的眼睛。
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如今时间紧迫,她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用镊子夹着棉团,沾了酒精给男人的伤口消毒。
酒精接触伤口的一瞬间,强烈刺激下,昏死过去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冷不丁哀嚎以声。
司南枝捂住男人的嘴,盯着男人警惕、震惊又冰寒的眸子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没恶意,我在帮你。”
她拿过毛巾给江南咬在嘴里:“别发出声音,我很快就给你包扎好。”
男人眼睛一直盯着她,缓缓点头。
司南枝抓紧速度消毒,但包扎却犯了难,这里的所有药品也是给工人和难民应急准备的,应急纱布早已用完,她心一横伸手撕开袄裙的下摆。
将布料撕成条状,江南盯着她的动作,眼睛猛地放大,又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包扎到一半儿,门外敲门声冷不丁响起。
司南枝手上动作一顿,叮嘱男人不要出声,随后小心翼翼挪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
看到门外男人一瞬间,司南枝僵在原地。
似是察觉到司南枝的存在,门外的秦克礼身形玉立于风雪中,声音却温润有礼:“路过这里有些口渴,想求口水喝,不知司小姐可否赏脸?”
司南枝倚在门框上,心脏狂跳,看向屋内还生死未卜的男人,她急于开口要赶人,却被秦克礼堵住话茬。
“司小姐,刚刚我朋友前来叨扰,麻烦司小姐开门,请我与朋友相见。”
不急躁,没戾气,每一句话都谦逊有礼,是他一贯的作派。
司南枝捂住狂跳的胸口,这个节骨眼儿,一旦走错,就是万劫不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秦克礼。
但眼下,拖一秒钟都有可能陷入危险深渊的境地。
见司南枝还没有反应,秦克礼轻拍了下门:“南枝,请你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里面的人再不处理伤口,会有生命危险。”
他顿了一秒:“我知道你现在不敢相信我,但请你给我个机会,里面的人对我非常重要。”
司南枝杵在门内,盯着紧闭的大门,呼吸越来越急促。
几秒钟后,她还是选择相信秦克礼,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秦克礼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随后迅速闪进门内,将房门再次锁上。
两人进了房内,躺在地上的男人看见秦克礼的一瞬间,面色闪过惊诧,旋即又咬住舌尖,转头假装不认识。
秦克礼简单检查男人的伤势后,神色凝重:“他现在必须马上转移。”
司南枝拧眉,此处只有他们两人,况且这个院子只有一个门儿,往哪儿转移,怎么转移。
秦克礼起身,迅速将房内的衣柜往挪到旁边,墙上赫然出现一道暗门。
“这……”司南枝惊得说不出话,她买下这套房子三年了,都不知道这里竟然有暗道!
秦克礼打开暗门,从暗道爬上两名穿着家丁服饰的人,进来干脆利落将躺在地上再度昏迷过去的男人抱进暗道,很快消失在暗门之中。
秦克礼全程眉头紧锁,神色警惕,直到见不到暗道中两人的身影,秦克礼才将暗门关上,将衣柜再次推回原来的位置。
“谢谢。”秦克礼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角,又恢复了那副谦谦公子的额模样。
司南枝神色震惊盯着衣柜,目光转向他:“这…这……?”
秦克礼扫了一眼房子四周:“这套院子当初是我卖给你的。”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冤种。”司南枝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骂你,当初买这座院子时,价格压得简直跟白送似的,我真以为是哪个大冤种跟钱过不去,来做慈善。”
秦克礼淡笑一声:“当初司小姐要买米买布赈灾,还要雇佣下人干活,自然是拿不出太多的银钱买房,我权当还了司小姐十二年前的恩情。”
“其实你不用这样。”她更不好意思了。
秦克礼眸底一片柔色凝着她。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一阵说话声。
“少帅,我刚才看的清楚,那个地下党就是进了这个院子!”
司南枝眉心一跳,外面人说的少帅她当然知道是谁,但眼下她跟秦克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真被秦九川逮个正着。
到时,一向看好她的秦大帅那里也没法儿交代。
她慌乱中去推衣柜,企图让秦克礼顺着暗道逃走。
但衣柜沉重,她穿过来的这副身子实在太弱,完全推不动衣柜。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走没用。”秦克礼止住她的动作,扫了眼司南枝的袄裙下摆:“你身上全是血,衣摆又碎成这样,如果我走了,你就彻底说不清了。”
司南枝面色瞬白,没了主意:“那怎么办。”
秦克礼深吸一口气,从衣服里拿出一块油纸包着的枣泥糕,塞进嘴里。
司南枝拧眉,都这个关头了,秦克礼还吃得下饭!她埋怨的话刚要出口,秦克礼猛地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两人的衣服瞬间染上大片血迹。
几乎同时,院子里的大门被猛地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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