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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和记忆重塑行不通。
两人的关系又退了之前,一个不放弃,一个自暴自弃。
沈以寞想将颜令惜带到M国治疗,却碍于沈青和给他的任务而抽不出时间。
颜令惜却从他的行为中分析出了,上次那张芯片应该有用。
再加上监控他的手机得到的消息:沈青和的“客户”被抓了好几个,窝点也被打了三处。
他一方面忙着让沈以寞重新组织“进货”,一方面跟其余“客户”谈涨价,以挽救损失呢。
只是,章锦卓说好要联系她的人,却迟迟未至。
颜令惜手上的东西也不敢轻易送出。
“太太,老爷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您不问问么?”
保洁阿姨一脸关心。
一上午,她已经拖了三遍地,擦了五遍书房。
颜令惜在哪,她就在哪。
如今,更是没话找话,直接跟她搭讪上了。
颜令惜放下书本,抬头看她,“这里是他的家,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可管不了。”
言外之意,她都管不了,你一个保洁的瞎操什么心?
“您如果没事儿了,就早些下班吧。”
颜令惜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出门了。
一个在沈青和眼皮子底下工作了十来年的女工。
颜令惜不觉得她会是章锦卓策反的人。
也就不想节外生枝。
“曾枝枝,你终于回来了。”
霂霂眼睛发亮。
半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些,还壮实了许多。
只是,脸上的痘痘仍旧没什么好转。
颜令惜看着他,不由笑了,“好久不见啊,你精神了许多。”
霂霂笑出一口大白牙,“我想到一句话。”
两人默契地笑了。
自从变成神经病,精神好多了。
这曾经是他的口头禅。
“听说,你嫁给他了?”
霂霂不时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锦哥么?”
颜令惜眼角余光皆在他身上,自然察觉了他的动作。
“自然。”
“他好些了么?”
她做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霂霂阳光的脸上染上了几分阴翳,叹气道:“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他的近况呢。”
“我只是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还以为能去看看他呢,没想却出国治疗了。”
他站定,一本正经道:“曾枝枝,人生苦短,能请你吃个饭么?”
颜令惜摇头失笑,“算了吧。”
她始终忌惮沈以寞那个疯子。
霂霂却不肯放弃,“就当让我心理好受些。”
“当初......多谢你的照顾。”
他乞求地望着她。
颜令惜实在难以拒绝,便跟他一起去了路边的小餐馆。
门口突出的一阶的石梯格外高。
颜令惜差点被绊倒。
霂霂眼疾手快扶住她,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张纸条。
颜令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额间沁出了冷汗。
她的目光瞬间严肃起来,死死看着他。
霂霂却与她一触即分,走到前台去问询情况了。
颜令惜只觉浑身冰凉。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章锦卓竟然把霂霂牵扯进来了!
他难道不知,她最在意他么?
一餐饭吃得淡而无味。
“你们应该没这么早放假吧?你别是逃课了吧?”
“哪能呢,大学是学分制,学分修够了,就没什么事儿了。”
无论颜令惜如何明示暗示他,应该以学业为重。
霂霂都只是让她别为他担心,他已经完成本学期任务了。
颜令惜没法,只得借上厕所之机去看了纸条。
【保洁】
简单两个字,让颜令惜摸不着头脑。
章锦卓的内应真是保洁阿姨?
不像啊!
颜令惜想想保洁阿姨屡屡欲言又止的样儿,怎么都不像是能做章锦卓内应的人。
她拍了拍额头。
暗叹自己想太多了。
与霂霂分开后。
颜令惜飞快回了别墅。
保洁阿还在擦着锃光瓦亮的地板。
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一团的卫生纸扔到她脚边。
“抱歉,失手了,麻烦帮我丢一下吧。”
颜令惜冲她歉意一笑。
保洁阿姨慌忙捡起纸团,捏到里面的东西时,飞快抽出来塞进袖筒。
再回头,颜令惜已经回屋了。
次日,保洁阿姨悄悄带了张纸条给她。
上面只有两个字:【自杀】
假条的纸张甚至笔迹都跟之前一模一样。
颜令惜拧眉。
实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装自杀引起沈以寞怜惜?有什么用!
颜令惜清楚。
沈以寞对她的在意,远到不了能以性命相胁的地步。
甚至很大程度上。
他对她的在意,不过是对过去时光的怀念。
对白手起家的丰功伟业的惦恋。
以及,重新获得财富后,再让她帮他打理的谋划罢了。
何况,就算她以死相逼,又有什么用呢?
沈以寞尚且不得不屈从于沈青和淫威......
颜令惜脑子飞快转动。
很快便想到了另一层关窍。
于是,当保姆阿姨来叫颜令惜吃饭时,才发现她吃了过量的安眠药。
“太太......不好了!”
保姆阿姨惊慌失措,慌忙打了120。
又与保洁阿姨一起,迅速给颜令惜用土法洗胃。
沈以寞急匆匆赶回来时。
颜令惜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惜惜,你怎么那么傻啊,我们还有那么多好日子要过......”
沈以寞风尘仆仆,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颜令惜却只是无力地朝他挥了挥手,就闭上了眼睛,不愿看他一眼。
并且,她也开始绝食了。
任凭沈以寞如何劝她,求她,都没用。
“惜惜,这是你逼我的!”
沈以寞将霂霂抓了过来。
“你要再这么糟蹋自己,我就先送他去见阎王。”
“咱们一家三口能地地府团圆也是好的。”
颜令惜死气沉沉地看着他。
短短两天时间,她白皙的皮肤便失去了光泽。
整个人犹如纸糊似的,肉眼可见的羸弱。
颤抖的手指向沈以寞,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以寞将刀架在霂霂的脖子上,“惜惜,你以为我真不敢?”
“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
自从颜令惜失踪,他就没再把他当父亲看。
之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也不是非要这个儿子不可!
霂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叫她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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