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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灼看到茧里的东西后，转头看向蜘蛛。
她问：“为什么？”
这一刻她的眼神不再是警惕与敌视，只有难言的悲伤与不解。
蜘蛛嗓子沙哑：“什、么，为什么？”
灵灼深吸一口气，指着见茧里：“我本以为里面会是你的本体，但这里面只有这一截枯木。”
那散发着绿色华光的，是一群没有被蜘蛛寄生的鲜艳的绿色小花，仿佛是这贫瘠土地里最后的净土一般，柔软美丽的绿色小花的中间，却围着一截枯槁的枯木，还是烧到完全焦黑的枯木。
蜘蛛站在那里，似乎呆滞了一瞬，在那样难以看到任何表情，脸都模糊的面容下，灵灼却觉得这份呆滞十分真切。
他似乎迷茫了一瞬间，然后反驳灵灼：“不是枯木，那不是——枯木，不准你这么说他，他只是睡着了。”
谢云炎一愣，看着那截木头：“他？”
灵灼抬眸看他，太通透太聪明也，甚至太能与非人之物共情，让她在看到这截枯木的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灵灼道：“这座山从来没有什么堕山神，山神就躺在这里。那只蜘蛛不是山神的化身。”
谢云炎立刻如梦初醒，难以置信道：“山神？这座山的山神是……”
灵灼：“是一棵树，一棵……古树。”
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截木头。
上面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山神已死，枯木不能逢春。
“不准你碰山神大人！”蜘蛛被灵灼的举动触怒了，发出嘶吼声，但碍于灵灼他们就在这里，他怕自己的贸然行动，会影响到山神大人。
他们会伤害山神大人，不能让他们伤害山神大人。
灵灼起身，突然道：“你知道吗，我伤害不了你。”
蜘蛛：“你说、什、什么？”
灵灼：“你是妖，我是道士，我们天生就是敌对关系，自古以来，道士为斩妖除魔而存在，我对你是天克。通俗一点来说，不管是力量强或者弱，我都应该能伤害到你，但我伤害不了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蜘蛛：“为、什么？”
灵灼：“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这座山的山神，蜘蛛只是你的拟态，虽然你堕落了，大山仍默许你是神，所以你才受庇护。但我想我错了，一直看到真正的山神，我才明白。我之所以伤害不了你，是因为山神在保护你，你是他的子民，他将永远庇护你。”
蜘蛛难以置信：“庇护、我吗……”
灵灼深吸一口气：“你或许一直都在等山神苏醒，亦或者想要复活山神吧。你对人类复仇，并不是因为大山，而是因为人类的那场大火，夺走了你敬爱的山神。”
蜘蛛：“敬……爱……”
灵灼：“醒醒吧，这位山神不会再回来了，而他即使离开也给你留了退路，我伤不到你，但可以净化你。”
“不……”蜘蛛开口，突然发出怪笑：“不是敬爱，你说的、不对。”
灵灼蹙眉。
自己猜得不对？
蜘蛛的脑袋上那些眼睛突然开始动，最后拼拼凑凑变成了两只硕大的眼睛，不断开始融合，最终变成了巨大的猩红色眸子，一群小蜘蛛变成了黑色瞳仁，既恐惧又让人生理不适。
就这样，这双‘眼睛’盯着灵灼：“你……知道吗，山神是被我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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