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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薇抽鼻子，擦眼泪，纵然已经闹开，那这份父女情也结束了。
可是最后，她还想给自己，留一点体面，说；“万冲，我没有福气做你的女儿，我们缘分浅，以后就别联系了。”
她拿出手机，把他的联系方式都删了，然后去洗漱间接了一盆水，往万阿姨身上泼去。
万阿姨惊得尖叫，可沈知念站在旁边，她也只能骂两句，不敢真动手。
吴雪薇丢了盆，她已经忍这个女人很久了，说；“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跟着惹我，我就敢泼硫酸，把你们都融化！”
转身带着沈知念走出病房。
走远了还能听见病房里传来万女士的咒骂声，还有万冲的怒吼声。
但那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到了医院楼下，吴雪薇说；“以后我和这边，不会再有联系。回去，我就去找我母亲，和她道歉。”
沈知念给她竖起大拇指，“体面。”
吴雪薇苦笑，都闹成这样，哪里还有什么体面呀，她都快要被人撕碎了。
“我饿了，去吃点东西。”
“好，你随便点，今天顾总付钱！”沈知念想活跃一下气氛。
正在看手机的顾景川突然被点名，举起手赞同，“预算最低十块，最高不限额，想吃什么？”
“吃面吧。”吴雪薇是真饿了，不搞那些虚的。
“那就吃面。”沈知念带她去找面馆，不仅点了三碗面，还点了一桌子菜。
吴雪薇吃得开心，说；“有钱，还是不错的，至少狼狈的时候，还能毫无顾忌地吃一顿好的。”
“那以后多挣钱，自己花。”沈知念也不想她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
“嗯，是这个道理，不过，段乾的事，我，我也有错。”吴雪薇低头，“知念，哪怕和段乾同归于尽，我也会把你的作品拿回来。”
“没那么严重，段乾敢用我的东西，我来收拾，你回去乖乖休息。”沈知念安慰。
吴雪薇却没吭声，但她态度已经很明白。
段乾的事，她不可能不管。
回到A市。
吴雪薇想去的找段乾，却被沈知念阻止，他就在那，处理他之前总要做调查，才好动手。
他说吴雪薇配不上他，那他有可能是攀上了有背景的人，或者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这些都要了解清楚。
吴雪薇也觉得有道理，那就回小出租屋收拾，睡一觉。
沈知念等她睡下，关上门，要把备用钥匙放回自己的出租屋，把钥匙放好，发现站在客厅中央的顾景川，一直盯着挂在画架上的画。
是已经画好盛祁寒的肖像画。
他脸色阴沉，眸色深沉，咬紧的牙关都能听见咯吱响，“他可真是帅呀，见到真人还不够，要画一幅画摆在这里看。”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沈知念蹙眉，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
顾景川转头看她，眼中带着煞气，“你是我妻子，你在你私人的地方，摆放别的男人的画像，你说和我没关系，沈知念，一定要和我离婚的原因是他？”
他身上的气场太吓人，沈知念后退了一步，“顾景川，我要回去了，不想和你在这聊这种没意思的话。”
“什么叫没意思的话？”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画盛祁寒的画像，而且还摆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
“沈知念，你就那么喜欢他，要为他离婚？”
“顾景川，你够了！”沈知念嫌弃他的聒噪，“画了一张画像，就是喜欢，那我要是画猫画狗，画猪画牛，那也是爱吗？你讲不讲道理！”
“呵，是你强词夺理，你若是不喜欢，为什么要画得这么好看。承认你喜欢他，怕我不和你离婚吗？你心虚什么？”
沈知念深吸一口气，为了打破他毫无道理的画，她去把给他的画也翻出来，摆在桌上。
“那我画了你，是不是对你也是情根深种？顾景川，你好可笑！”
“……”顾景川看着自己的画，懵了。
她也画了他。
是那天早上，她给他还仅仅是草图，没想到有了成品。
捧着玫瑰花的男人，望着前方，眼神深邃含着细碎的光，光影描绘出浪漫的背景，明媚又柔和。
“你，画得很好。”
像是要发狂的大狮子，被气得毛都炸起来了，可就是一张画，瞬间把他安抚好，他还温顺地摇着尾巴对她夸奖。
“不用你强调，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要不然段乾一个研究生，也不会盯上我的作品。”沈知念看他又变了脸色，冷嗤一声，“顾景川，现在你该道歉，为你对我发脾气！”
“嗯？”顾景川抬头看她，反应了一会，点头同意她的话，“对不起，我失礼了。”
“意识到错误就行，现在可以走吗？”
顾景川摇头，“我可以把这幅画带走吗？”
“不可以，这是我练笔的。之后，我再画一幅给你。”沈知念有点不愿意把这幅画给他，是这幅画里藏着她的小心思。
顾景川有点可惜，但想到若是他的画，挂在显眼的位置，经常能瞧见，也不是不成，他指着盛祁寒的肖像画，“那一幅也是你练笔的吗？”
“不是，那是他花钱，请我画的。”
顾景川眼中一亮，所以不是她主动要画，而是为了钱。
而她画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表情很平静，但心中像是被丢进一大颗石头，石头落下，泛起波澜，一圈一圈地荡漾开，让他浑身舒畅。
“那你给我画，我需要交钱吗？”
沈知念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她要钱了吗？觉得自己钱多，炫富是吧。
“你要是愿意给，我也会要。可以走了吗？”
顾景川跟着她走出去，又问她为什么要给盛祁寒画，是缺钱吗？
若是她缺钱，应该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失职。
沈知念想到那天他们两人像个傻子一样抢画，都懒得评价。
“有钱，我为什么不挣？”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心里还是介意。
沈知念上车，看了眼手机的消息，看了眼顾景川，说；“高助理说，离婚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正好有时间，我们过去拿，然后签字。”
“……”顾景川。
所有的好心情，像是被吹起来的气泡，被她一句话戳破，同时被戳伤的还有他的心脏。
有点疼。
可是她根本不给他拒绝机会，已经启动车，往顾氏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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