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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不得不停下脚步，尴尬地找理由。
“我，咳，我要下楼喝点水。”
已经走到上楼的顾景川，转身下楼，倒了杯温水，上楼递给她。
“给。”
“谢谢。”沈知念从他手里接过水杯，触碰到他皮肤，好烫。
但他脸色如常，站姿笔直，似乎一点都没受影响，她心里更愧疚。
早知道是那种汤，就不让他喝完了。
她喝了一口水，试探询问，“你，还好吧？”
顾景川抬步往前走，“要在这里讨论这种问题吗？”
他推开了卧室的房门，他往里走，可是她却不太敢往里走。
但是她闻见了很重的烟味，红茶味的，是他常抽的烟。
“顾景川。”
“嗯，我在。”顾景川坐下，又点了一根烟，他没有抽，只是放在指间，侧头看她。
他黑眸深邃，带着一股热意，落在她身上，让她也有了几分燥。
两人三年夫妻，每次在床上，他情绪有波动的时候，就会用这种眼神望着她，而她往常被他这种眼神盯着，就软了脾气，什么都不顾地随他折腾。
“你，很难受吗？”她担心。
“想听真话吗？”顾景川轻笑一声，灯光落在他凌厉的五官上，更显贵气，“只要不想你，就扛得住。”
“……”沈知念刚喝了一口水，入口的明明是温水，怎么让身体沸腾起来了。
她缓了缓，他肯定是因为热糊涂了，才会说出这么，这么没有理智的话。
“应该是今晚喝的那碗汤，那碗汤很补，你实在不行，就去冲个冷水澡，我回去了。”她转身要走。
“沈知念。”
听见他叫她，又停下脚步，也听见他靠近的脚步声，直到他在她后背站定，问，“这杯水，喝不完给我。”
“怎么，你还渴吗？”
“嗯。”顾景川盯着她的唇，像是饿狼盯着食物，却又怕吓到她，一直很小心地克制着恶念，和她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
“那，”沈知念蹙眉，她感觉到威胁了，却又担心他若是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那，我给你去倒杯水，可以吗？”
“嗯。”顾景川叹了一声，伸出的手，抓了抓，还是把手臂收回来，回到沙发上，揉着眉头，十分烦躁。
这很不正常。
脑海里闪过女人的脸，纤细腰肢，细白莹润脖颈，还有担忧俏丽的脸庞，他咬着牙，忍着。
脚步声靠近，是女人端着水，放在茶几上，“顾景川，要不去楼下找找有没有菊花茶，金银花，清火？”
顾景川抬头看她，抿着唇不说话。
不要。
不要那些东西。
他想要她，要她。
两人对视，沈知念看他眼睛都红了，捏紧的拳头，松开又捏紧，“算了，你现在恐怕也听不到我说什么，我还是消失吧。实在是不行，我们去药店买点降火的药。”
她转身出去，却被男人拽住手臂，摁在墙壁上，他滚烫的唇，贴在她耳边，“去药店麻烦，沈知念，你可以是我的降火药。”
“是吗？”沈知念侧头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其实不怕他，而且特别喜欢看他的眼睛。
他有一双特别深邃的眼眸，双眼皮，睫毛很长，时常戴眼镜，会遮挡一些眼中的锐利。
现在他把眼镜摘了，可以看清他的眼眸，此时却让她心里发毛。
“可是我不想。你要，强迫我吗？”
他若是动手，她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顾景川轻笑，下颚枕在她肩上，“不要，不敢。”
耳边是他灼热的呼吸，热气也散在皮肤上，也让她浑身发烫，脑袋也有点晕乎。
“也有你不敢的？”
“有很多。”顾景川贴着她衣服，轻轻地咬她，“也会怕你生气，不理我。沈知念，你理一理我。”
好委屈的声音。
好让人心软的轻哄。
“聊天可以，别的不行。顾景川，克制住。”
他会这样，也是她的错，带他去那吃饭，又喝了那些汤。
但是感觉他下面的反应，听着他加重的呼吸，她也很头疼。
离婚协议书都签了，那种事肯定是不能做，而且她也不想再和他有更深的纠葛。
“嗯，会克制住。”
她不走，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退让，顾景川却没有收敛，张开手臂抱住她。
“沈知念，如果给你三个愿望，你会想做什么？”他也是试图聊天，转移注意力。
沈知念想了想，“第一个愿望，希望外婆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第二个，是雪薇能幸福，以后找得人，珍视她，不欺骗她，不背叛她。第三个，是，”
“是什么？”
她迟迟不开口，顾景川有些好奇，垂眸看她。
“是希望你，也能平安喜乐，顺心如意。”她说。
顾景川心跳加速，撩开她耳边的碎发，捧着她的脸，和她对视，“为什么没有你自己？”
“我，没有什么特别期待的，你也别误会，我没有讨好你的意思，是真心祝福的。”
她现在有什么愿望都会自己去实现，但是她希望她去世后，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
“我知道，你不是在讨好，可是，你现在，就对我没有一点期待吗？”
沈知念微微仰头，对上他探究的眼眸。
两人靠得近，而他的俊朗是极具冲击力的，只是他平日里，太过威严又疏离，让人不敢多看。
心跳失去了正常频率，她自以为的冷静，也被掀翻，“我很抱歉，三年前打扰你的生活，我们离婚后，也就不会再干扰你。”
顿了顿，她收回几分心绪，吞了吞唾沫，微不可查的轻颤，“唯一的期待，领离婚证的时候，你能干脆点。”
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个字是他想听的，顾景川很生气！
“沈知念。”
门边光线不明朗，他高大的身躯又挡住了一部分光源，昏暗中她像是跌入了深渊，却还笑着面对，甚至没有责怪任何人，为什么要把她推入深渊。
他心疼地把她扣在怀里，声音又低又哑，“你想离婚，可以，我可以满足你的期待。”
他的声音，沉了又沉，“但是，没有你，我不会有喜乐，更不能顺心如意，你的愿望就无法实现，怎么办？”
沈知念愣了愣，这也是她没预料到的，靠在男人怀里，听着他加快的心跳声，有个念头冒出来，又被她强压下去。
“我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沈知念，答应我，我想和你聊天，你别烦，我靠近她的时候，你别躲，就静静地陪我一会，好不好？”
“好。”
顾景川轻笑，后退几步，让光也照在她脸上，看她脸颊有些红。
很乖，也可爱。
“回去睡吧，我没事了。”
“哦。”沈知念点了点头，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带着几分笑，也跟着笑起来，“你没事就好，那晚安。”
“晚安之前，我可以要一个晚安吻吗？”顾景川又提要求。
沈知念脸上的笑容僵住，抿了抿唇想教训他，“你，。”
却不等她说完，男人勾住她下颚，吻住她的唇，探进去，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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