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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事都有代价，我只是牺牲了一部分人，让其他人能更好地活下去而已。”
孤儿院中，中年院长看着眼前的雕像，微微摇了摇头：
“院长，您如果在天有灵，应该会看到吧？我挽回了孤儿院，那些人什么都没得到！”
“您怎么在这里？”
就在中年院长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身后。
“蛇，你来了。”
中年院长没有转头，而是微微点了点头，说到：
“来，跟我一起陪老院长说说话吧。”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墨蛇走到了中年院长身边，站在他身后半步，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雕像。
这是曾经的院长的雕像，不过说实话，并不是特别像。
曾经的院长根本就没留下照片，他的一切都葬在了那场大火里，所以这雕像八成是根据后人的描述先画出来，然后再雕刻的。
“还记得当年的大火吗？”
中年院长目光依旧注视着那雕像问到。
“……”
墨蛇愣了片刻，神色有些纠结。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会着火吗？”
中年院长继续问到。
“不知道。”
墨蛇摇了摇头：
“你既然这么问了，那答案一定不是我想的那个。”
“确实。”
中年院长微微笑了笑，说到：
“我问的当然不是谁点的火，而是为什么那火会燃起来。”
“如果你愿意说，我倒是有兴趣挺你辩解几句。”
墨蛇淡然说到。
“好，那就听听吧。”
在那雕像面前，中年院长缓缓说到：
“还记得他吧，咱们的老院长。他只是个普通人，做一点小生意，收入虽然在那个年代已经不低了，但是却也不算特别高。”
“他不普通，一点都不普通。”
墨蛇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
“是啊，他一点都不普通，他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养活了一个孤儿院。”
中年院长轻轻抚摩着那雕像，说到：
“可是他终究还是个普通人，并非无所不能，你还记得当年有一段时间咱们孤儿院的伙食突然变得很差吗？”
“嗯……”
墨蛇点了点头：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不是也别在意，你知道我的，不饿就行，不过云川那家伙当时好像确实抱怨过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经济不景气，院长的那点小生意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根本难以维持，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张。”
中年院长神色有些黯然：
“那段时间让你们受苦了，实在抱歉。如果我当时再多努力想想办法，也许现在咱们还在当初的那个孤儿院，还像当初一样。”
“呵，还像当初一样？那么到底是谁毁掉了这一切？”
墨蛇冷笑了一声，眼眶有些红润：
“我从不在乎吃的差一点，从不在乎生活怎么样，只要有一口饭能吃饱，即使是去乞讨，去捡垃圾，我也不想发生那种事情！”
“是啊，你们这些孩子总是这么善良。”
中年院长微笑着看着墨蛇，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看着雕像说到：
“不过，院长不能接受。”
“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想要把这一切都推给已经葬身在那场大火中的院长吧！”
墨蛇紧紧皱着眉头，冷冷地到：
“我愿意站在这里听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至少还没忘了院长，至少还有点良心，如果你是想把这件事推给院长，那你不必开口了，请从这里滚出去！”
“当然不是。”
中年院长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蛇，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心中总是想着别人，就算是明知道当初是我的错，依旧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呵，我只是正巧来看看院长的雕像而已！”
墨蛇冷笑了一声：
“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你说了我也不一定会相信！”
“嗯。”
中年院长对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继续说到：
“那时候院长不想你们跟着他忍饥挨饿，又实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找人借了钱。”
“所以说后来我们的伙食好起来不是因为院长赚到钱了，而是他借了钱吗。”
墨蛇咽了口唾沫，有些担忧地问到：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一直都是看中了院长的那几栋房子。”
中年院长无奈地说到：
“他们一直是盯着咱们孤儿院的，所以即使院长后来凑钱把本金还上了，他们却信口开河，说要本金三倍的利息。”
“什么？”
墨蛇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中年院长说到：
“本金三倍的利息？他们，他们怎么不去抢？！”
根据墨蛇的记忆，那段时间到孤儿院最后被烧毁不过是经历了短短一年多时间而已。
即使院长是一直到最后才还上钱，这三倍本金的利息也有些离谱了！
“他们本就是在明抢。”
中年院长露出了有一个苦涩的笑容：
“对方身后有背景，别说是咱们了，即使是咱们无墨镇的大领导来了，都只能批评教育几句，不敢把他怎么样。”
“后来呢？”
墨蛇看着中年院长，皱着眉头问到。
“后来啊……”
中年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不达目的自然不会罢休，还记得院长发给你们的徽章吗？”
“记得。”
墨蛇点了点头。
他的那个徽章在当年的火中丢失了，但是那徽章却始终记在他心中，因为那是他们收到的新年礼物，而且是孤儿院的标志，意义非凡。
“那些徽章中有一枚徽章是金质的。”
中年院长看着墨蛇说到：
“早在对方说出那个利息的时候，院长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再次借了几万块钱，并用那笔钱打造了那个徽章。”
“叶云川那个徽章？”
墨蛇皱了皱眉头：
“可是这样不是就更加还不上了吗？”
“是啊，更加还不上了，不过本来就还不上。”
中年院长点了点头，说到：
“所以院长希望和对方带着那借据一起死在一场意外之中，以此保住孤儿院的土地，即使房子没有了，即使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了，只要土地还在，咱们的孤儿院终将会被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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