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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灵城老道滚出来!”
“谁让你施法招雨的?”
殿外,传来几声大喝,夹杂着道人们的惨叫。
纪缘以为是观中道人偷偷去报的信,其实错怪那些道人了,他们见识了纪缘手段,哪儿敢再生事端。
却是三家族长感应到空中突然降下云雨,以为是灵城道人施法,所以才过来找灵城道人问罪的。
纪缘提着金鞭,走出主殿。
空中三道人影乘着雾气落下;一杵杖老年、两个持枪、持刀的中年修士;皆一身锦绣华服,三人隐隐以中间花白头发的老者为首。
“你这道童是谁?灵城道人呢?”
他们见纪缘少年模样,身上不过区区十余年法力,还以为是灵城道人徒弟,十分轻蔑。
纪缘撇了三人一眼,见他们中,修为最高的老者,有约莫三百年法力,想来,就是所谓的三家族长了。
也未将他们放在眼里,昂首说:“灵城已被贫道斩杀,你待如何?”
三人闻言,面色惊变,细细感应,才惊觉观中灵城道人气息已经消失。
“你又是何人?竟敢施法招雨!”杵拐老者浑身法力鼓荡,近三百年强悍修为气势,笼罩压迫而来。
修为强悍,带来的压迫敢还是有的。
但纪缘懒得同他们废话了。
抬鞭上前,准备直接先给三人一人来一下,先打服了再说。
“好胆!”持长枪的壮硕中年竟率先挺枪,纵步飞身而起,向纪缘刺来。
瞧那架势,显然练就精深武艺。
纪缘却冷笑一声,扯开腰间蜈蜂袋。
“嗡嗡”一只只拳头大小的蜈蜂,化作红光,漫天飞舞,好似团团流星,竟释放出丝丝妖兽气息。
“不好,李兄快躲开。”杵拐老者面色惊变,抬指处,丝丝缕缕青光,如罩子般,倒扣过来,将自身和身侧的持刀中年罩住。
“什么东西?啊!!!”
但那飞起在空中,持枪刺来的中年修士却根本躲闪不及,被密密麻麻蜈蜂裹住,兜头叮咬。
顿时惨叫着,从空中跌落下来,“嗡嗡”蜈蜂声响彻,长长鏊刺穿破衣甲,叮入肉中。
“嘎吱…嘎吱…”声响彻。
数息之后,惨叫哀嚎声停歇。
蜈蜂散去,地上只余一堆白骨,以及散碎衣服和那杆长枪。
“嗯?吞吃修士,蜈蜂的身躯竟也能增长…”纪缘能感受到,吞噬修士血肉之后,蜈蜂又增强了一丝。
转头看向躲在青光之中的老者和中年。
蜈蜂扑在青光之上,竟似飞虫撞上玻璃,一头弹开;又源源不断扑咬上去,一时间‘叮叮当当’响彻不停。
打得那青光罩子,一阵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你们谁是赵家族长?谁又是张家族长?”纪缘问。
老者面色赤红,全力施法稳住青光抵御蜈蜂,边回说:“阁下,请阁下先收了这些异虫,有话好好说。”
“可以。”纪缘竟十分听话,张开蜈蜂袋口子,飕飕蜈蜂飞回囊中。
其实是蜈蜂乃异术一流;这种异术,最好是用于战阵偷袭,而非正面对敌。
似那持枪的中年修士,不下百年法力;就因一时大意不曾防备,遭蜈蜂卷上,将浑身血肉吞噬一空。
一旦敌人有了防备,撑开法力阻挡,蜈蜂就很难建功了,反而会被不断消耗,一但蜈蜂体力、毒性耗尽,反倒为人所制。
这就是异术的优势与缺陷。
“快走!”
蜈蜂才一收;那持杖老者低喝一声,率先腾空而起,另一个持刀中年也紧跟着飞腾而起。
二人乘云雾,瞬间腾上百丈高空,就要往山下飞逃而去。
“此人异术玄奇,回家召集族中修士,一齐围杀之!”老者心头暗恨,面露森寒杀机。
还正在为刚才骗过纪缘而庆幸呢。
呼听声后传来冷笑:“二位,欲往何处去?”
下一刻,耳边‘飕飕’风声,四面八方无形风气席卷。
“神通!大神通者?”老者和持刀中年心头狂跳。
他自以为得计,骗过纪缘撤走蜈蜂术;岂不知纪缘也正在等他撤去防御法术逃走。
下一刻,老者与持刀中年只觉眼前一黑,浑身法力都运转不灵。
被飓风裹住,阵阵天旋地转之感传来。
“砰!”一声,身躯砸落在硬地板上,浑身酸痛,晕头转向。
待二人回过神,面前一双靴子缓步走到眼前,冰凉的金鞭已悬在脑后。
“前…前辈饶命。”持刀中年很干脆的以头触地,浑身颤栗。
“他求饶了。你呢?还要再打么?”纪缘看向老者,用脚踢了踢他肩膀。
“前辈神通盖世,我等蝼蚁而已,怎脱前辈之手?望前辈饶命…”老者面色一阵变幻,终究也伏地告饶。
他的心头狂跳。
这看似不起眼的白脸少年,竟是掌握神通的大能。
域中,何时又来了如此大神通者。
挥袖间,八方风气席卷数十里。
他数百年法力,竟无丝毫反抗之力,就被飓风摄住,兜砸在地。
此等手段,绝非寻常火焰术、风刃术等法术能做到的。
这等神通,要么是无上大教天骄真传。
要么就是修炼多年,返老还童的大能。
不论哪种,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这下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纪缘问。
老者仔细思索良久,才想起纪缘刚才问了什么。
貌似并问的谁是赵家族长,谁是张家族长来着。
赶紧说:“回前辈,我是赵承云,赵家族长;刚才你异虫吞噬那个是李玄,李家族长,旁边这个是张琼,张家族长。”
“赵承云?赵承隐是你什么人?”
“是我远房族兄。”
赵承云面露惊色:“他在玄微教修行,您也是玄微教修士?您认识他?”
“贫道玄微教云台山炼气士纪缘。”
说着,纪缘轻笑:“是认识,我跟他关系好的很呢。”
赵承云闻言大喜,正要说话攀攀关系。
纪缘突然变了脸色,寒声喝问:“你们竟敢勾结妖孽,此罪当死!”
二人吓了一跳,赶紧回说:“不敢,不敢,不关我们事啊。”
“实话告诉你们,贫道受云台院灵鹤大法师法旨,特来祈雨治灾的。”
“来之前,我早已明察暗访;分明是你们勾结妖龙,肆意压迫百姓,才致使云州大旱,苍生黎庶,死伤无数。”
“还敢狡辩?”纪缘说着,抬起金鞭,就准备让这两人先了帐一个。
“不不不!这真跟我们无关啊,前辈,前辈请听我一言,我们区区小修,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勾结妖孽啊!!”张琼满眼畏惧的看着金鞭。
“说!”纪缘停下手。
无论如何,他还终究需要这些世家协助,才能搭建法坛,祈一州之雨。
“我…我不敢说…”张琼却突然缩了缩脑袋,闭上双眼。
一副宁愿死在金鞭下,也不敢说的模样。
“我最喜欢硬骨头了,这就成全你。”纪缘呲牙一笑,抬金鞭就要打下。
“前辈,前辈您难道没听近几千年来,三山五岳有传闻:“紧闭洞府,静颂道经两三卷;身投冥府,英灵台上有名人”嘛?”赵家族长赵承云突然说道。
“什么?”纪缘还真没听说过。
“中州杀劫之气弥漫;教祖法旨,言人间将革鼎,是时诸教真传,下山应劫分神通高下;届时强者成仙,弱者死,以全六教杀劫…”
“这跟云州干旱,又有什么关系?”纪缘彻底疑惑了。
中州杀劫之气弥漫,人间即将革鼎,他从灵鹤真人处亦有所耳闻。
不知是道行过于低微,还是什么原因,纪缘并未感应到所谓的‘杀劫之气’。
“您想,这天下不乱,民乱不生,如何革鼎…”张琼幽幽说。
“这…”纪缘心头骇然,仿佛触及了一丝隐秘。
难怪诸教高人,无人揭榜祈雨。
难怪域外妖龙,敢来中州做恶。
难道,始作俑者,竟是…
纪缘不敢往下想了。
但想起临走时,灵鹤真人的嘱咐,纪缘心头又安心许多。
祈雨,不是纪缘的主张;而是灵鹤真人的主长,亦有可能是玄微教的主张。
真人还说,只要掌握其中的度,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教中大神通者在亿万里外隔空照应他。
“前辈,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受了妖龙威胁;那妖龙每月还要我们上供大量灵药法材、甚至提供族中婴孩儿供奉,我们也早已不堪压迫了…”
“你要祈雨,我们云州诸家族都愿意助你;只是…”赵承云说着,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那万丈崖飞鹰涧的妖龙,其本领非凡;正是它施了法,将方圆数万里的水泽之气封住了。”
“你若要祈雨,就得先过妖龙那关,才能做法收来八方水气。”赵承云面露难色。
“喔?那妖龙是什么跟脚,神通如何?”纪缘蹙眉问。
“它自东海龙宫来的;麾下带了三千水族兵众;能结军阵,等闲修士纵然法术高强,神通广大,但若不通武艺,定然命丧阵中。”
“此外,不知其武艺神通如何;使什么兵器,但龙种天生巨力惊人,想来武艺也定然是不差的。”
《灵玄圭旨》也记载过,在诸般异类万族之中,要论力气,龙的力气是天生数一数二的。
真龙在太古神魔中神力第一,后转属洪荒真圣一类,法身丈量宇宙,有毁天灭地之能,证入不死不灭,论位格与仙人教祖等同。
不过世上什么蛟龙、螭龙、蟠龙千千万万种,能修成真龙者,亿万无一。
别说修成真龙了,就算修成一丝真龙血脉,都足矣摘星拿月,纵横诸天万界了。
那条飞鹰涧妖龙,显然不可能是真龙。
“它缩在万丈崖下飞鹰涧,我不擅水战,你们有法子能将那妖龙引上来嘛?”
“这…”赵承云二人闻言,面露难色。
“引它上来倒是不难,不过万一您降不住它,那我们可就惨了…”
纪缘颔首:“我现在确实没有把握;不过你们按我嘱咐,找来一些法材,我就有把握了。”
“不知二位,愿不愿意助我?”
说着,五指握紧了金鞭,微微挥舞,带起‘呜呜’恶风声
看得赵承云二人脸颊一跳,他们自知,若不答应,恐怕下一刻金鞭就砸脑袋上了,连忙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能相助前辈,是我们的福分。”
“很好…”纪缘满意一笑。
对付妖龙,他现在确实没有绝对把握。
不过若是将【风囊】练成,到时神通造诣将更上数层,说不定就有把握了。
正好,要炼制风囊,缺乏许多灵材辅助。
这些世家大族千年、万年积累,家中灵物法材无数。
却正好,借他们之手,来练就【风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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