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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赌坊依然热闹,不少的赌徒,彻夜赌博,哪怕是顶着一双红血丝的眼睛,他们依然想要在赌场中博得一席之地。
“看呐,是谁来了!”一个赌徒抬头说道。
众人看去,发现是一个狼狈的中年人。
来人正是李二狗,他身上又脏又臭,嘴角挂着迷糊的笑意:“本大爷回来了!我闺女呢?立刻让我闺女过来,大爷有钱了,要把闺女赎回去!”
“还想赎回去?你个狗东西,你闺女早就被卖去青楼了!”一个赌徒大拇指朝着外面一指。
“你们……你们不讲武德!”
“李二狗,倘若你今日手气好,把我赢个底朝天,那老子就告诉你,你女儿去的是哪家青楼。”一个俊朗的赌棍走了过来,他双手叉腰,一副人五人六的嘚瑟模样。
李二狗皱眉:“你是什么人?老子这么没见过你!”
“老子叫楚老三!在西城人称鬼手老三!”楚风笑道,他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李二狗。
此番楚风正是乔装打扮,也伪装成了一个赌棍。
“好,今天本大爷有钱了,就他娘的来一把大的!”李二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楚风笑了笑:“骰子多无趣?敢不敢跟老子玩牌九?”
“怕你啊!老子牌九、麻将、骰子无不精通!”李二狗说道。
而楚风却将一块金锭放在了赌桌上:“你若是能赢我,那这块金子,就是你小子的了!反之,老子不单单要你身上所有的家当,还有你的一条手臂!”
“你这是欺人太甚!”李二狗骂道。
“怕了?”楚风用起了激将法。
那李二狗双眼冒红:“老子当然不怕,来啊!”
蛛儿成了荷官,她瞥了一眼旁边的柴房,此时柴房门户紧闭,原来赌坊的荷官和伙计,都已经被她给捆在了里面。
洗牌,发牌。
蛛儿一气呵成。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盯着赌桌上的二人。
“梅花!哈哈!老子赢定了!”李二狗大笑起来。
赌徒们也十分惊讶,没想到李二狗运气竟然那么好。
李二狗看到楚风迟迟不开牌,他揣着胳膊,吆五喝六:“怎么?是手气不好?快开牌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啊!”
他看向了别的赌徒,开始带节奏:“啊?你们说是吧?”
周围的赌徒显然也都站在了李二狗这边,纷纷指责楚风太年轻了,恐怕就是新一代的李二狗。
但楚风却全然没有慌张的意思,他将牌往桌子上一拍。
“天九!”
哗……
周围顿时就闹开了,人们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桌面。
牌九之中,梅花已经算很大了,相当于斗地主中的同花顺!
而楚风倒好,直接拍了一对天九出来,相当于刚开局就是一副王炸!
众人能不激动?
赌徒们纷纷朝着楚风竖起了大拇哥。
“这小哥儿,手气可以啊!”
“我就说,孙二狗拿再好的牌又如何?他一定会输!”
“老婆孩子都输光了,现在他还有什么能下注的?”
“嘿!这条手,怕是保不住咯!”
李二狗怔怔地望着楚风手中的天九,心中的愤怒与绝望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你出老千!”李二狗怒指楚风。
楚风哈哈一笑:“老千?你看到我出了?”
“你……”
“真没想到,李小妮儿,竟然有你这样的爹。不过你放心,现在她在我府上,这丫头年纪虽小,但……很润。”楚风笑了起来。
“你这个畜生!她才十二岁啊!你这个畜生!”
“是你先不要她的,那你还担心她做什么?这里的兄弟们可都亲眼所见,是你卖了她,还拿她当做了赌债!”楚风用手指戳了一下李二狗的额头。
李二狗傻在了原地。
楚风轻轻一笑:“李二狗,你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去骂别人是畜生?是你,亲手把自己的家毁了,是你,把最爱的人推向了深渊。”
他看向了远处:“过来!”
但见远处跑过来一个干净的小丫头。
来人正是李二狗的女儿,李小妮。
她害怕地躲在了楚风的身后。
看到自己的闺女还这么害怕自己,李二狗瞳孔颤抖。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些他不敢去想的事情。
那时候,父母是王都颇有名望的商人,一家人都是卖米的。
李二狗负责读书考取功名,妻子主持家务,女儿听话懂事,一家人是那么的美好。
后来李二狗的同窗嫉妒他家,于是就将李二狗拉下了深渊。
当李二狗尝到了赢钱的快感,他便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地狂奔起来。
看着曾经伏在膝盖上听他讲故事的女儿,如今却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心如刀绞。
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他嚎啕大哭起来。
“啊啊啊……爹,娘……”他呜咽起来。
曾经万贯的家财,被他这个败家子败得一点都不剩。
深爱的妻子,如今也已经离他而去。
李二狗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胳膊,仿佛是在发泄。
鲜血顺着胳膊流淌下来,滴落在了地上。
李小妮再也忍不了了,她飞奔了过去:“爹!呜呜呜……”
“闺女,你……”李二狗懵了。
李小妮扑进李二狗的怀里,她哭喊道:“爹爹,不要这样,楚叔叔没有欺负我,他只是想让你回家,不要一错再错!”
蛛儿看了一眼楚风:“这丫头先说出来了。”
“无妨。”楚风在一边看着。
李二狗愣住了,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看不到任何撒谎的痕迹。
他几乎不敢置信:“闺女,你……”
于是李小妮就将自己差点被赌坊送去妓院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还有个肥腻的老头,想要买走她。
要不是楚风出手,她如今还真就被人祸害了。
“恩公,谢谢你……谢谢你……”李二狗用力磕头。
楚风扶住了他:“先别急着谢,想带走你女儿可以,但你得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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