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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正大门口。就在明天中午之前。”
萧鸢说完，骄傲的功成身退。
但她不知道，她走后，表妹把她的家底都翻完了。
东鸽百思不得其解，“鸢姑娘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根本没机会知道容山意会做什么。
“可现在，鸢姑娘却说出了……我们不知道的，简直不可思议！”
北雀提出疑问，“那会不会，所有事情都是鸢姑娘一手策划的。”
所有人转头，用目光问，萧鸢有这本事？
北雀红了脸，讷讷说，“是我异想天开了……”
孟晚岁目光沉如水，“盯紧她，喝水吃饭睡觉都不能放过。”
东鸽领命出去。
孟晚岁靠在椅子上，搅弄手上粉帕子，“南鹄，今天在明月楼说话的丫鬟叫什么？”
南鹄：“杜鹃。”
孟晚岁：“……”
她想起蒋星说过的一个词——
动物园。
孟晚岁吩咐：
“把她提拔起来，以后杜鹃，南鹄和西鸩跟我一起出门。
“北雀守家，东鸽在外面随时接应。
“你们都要多练练武功，办事时，最好两人同去，防着被灭口。
“另外，把月例再翻一倍。”
众人欢喜谢赏，告退后各司其职。
孟晚岁揉了揉额头，不知道小满给她找的丫鬟，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窗户被小石子砸了下。
孟晚岁起身推开窗户，“眼睛明亮的汝阳王殿下来了啊。”
李晟傲娇：“知道你瞎，不用特意跟我强调。”
孟晚岁：“……”
李晟坐到茶几边上，提壶给自己倒了一盏，“你上次说你对蒋青山没有恨，那你对他有爱吗？”
孟晚岁：“……”难为你忍了这么久才来问。
“没有，王爷来，是因为查到了蒋星那不为人知的毒吗？”
李晟哼哼，“你只会问这个？”
“王爷累吗？”孟晚岁想了想问。
李晟放下茶盏，矜持颔首，“一般。”
孟晚岁给他倒茶，“那手谈一局？顺便聊聊。”
李晟想到永宁帝对孟晚岁棋艺的评价，痛心疾首的歹毒二字，迟疑片刻，然后点点头。
大不了让让她。
北雀忙不迭捧上玲珑棋，又检查熏笼，上了两盏茶，带着丫鬟们退下了。
屋中寂静，灯花噼啪。
落棋清脆，你来我往。
渐渐地，李晟漫不经心撑着下巴的手收回了，他身体微微前倾，筹谋棋局。
……
萧府另一边，蒋青山收到了宫里德妃传来的消息——
按兵不动，我已在年尾的宫宴上设局，必定能弄死孟晚岁，只需要你受点伤。
蒋青山烧掉纸条，蒋星十四岁就能毒杀亲生母亲，她现在成了德妃，他可不敢相信。
他看向朱青，“明天改变策略，你去……”
朱青听得心惊肉跳，“老爷，这会不会太冒险？德妃娘娘……”
蒋青山摇头，“她在宫里，消息迟缓，还不知道孟晚岁对上昌平公主都能全身而退。
“况且，她动手，每次受益人都是她自己，我能捞到多少？一入宫门深似海，可信，但不可全信。”
蒋青山盯着炭盆里的灰烬，“孟晚岁不死，我连重回朝堂的机会都没有。
“年后就要开恩科，正是招揽人手的时候，我必须回户部，否则三月定品哪有我的份？！
“这次用容山意做幌子，你去……”
……
棋逢对手，不知时辰。
两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棋盘上能供两人谋算的地方也越来越少。
一局结束，又是和局。
这哪里是永宁帝说的辣眼睛的棋艺，分明是招招夺命，步步精心。
李晟戏谑，“你胆子不小，敢谋帝心。”
孟晚岁巧笑嫣然，“所以王爷现在放心了吗？”
李晟抬头。
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却听懂了。
孟晚岁投靠永宁帝时用的计策，李晟知道。
孟晚岁想跟他在表面划清界限，他也知道。
李晟扔了棋子，“有我在，你的路，不是更加稳妥吗？”
“帝心难测，我们明面上不和，皇帝才能放心用我们。”孟晚岁素手纤纤，反手拂去残局。
李晟权势在握，所以会谋爱。
孟晚岁自认为现在还在成长，当下还处于谋生阶段，情爱对她来说都是拖累。
李晟靠在椅子上，昏暗灯烛映衬他的侧脸，“我不。”
孟晚岁：“？”
李晟拿走她手边的冷茶，一口饮尽，“孟晚岁，我疯王之名天下皆知，我若是安分了，那不是更引人注目？你对我冷漠就行了。”
孟晚岁：“？？”
李晟勾唇笑，单手支着下巴，“我跟皇兄说，我是把你当成替身。”
孟晚岁：“？？？”
“替身？什么替身？”孟晚岁手指收紧。
李晟瞧她面如芙蓉，乌发中斜插粉玉，容色无双，好看得让他心悸。
李晟别开眼，“我喜欢的人。”
孟晚岁浑身紧绷。
李晟不紧不慢说，“初见那年我和你说，我有个心上人，现在也是。
“皇兄问我，为什么对你这般照顾，我说，你和我喜欢的人，很像。”
李晟喉结滚动，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她。
孟晚岁记得，十二年前相遇，李晟也是这样，靠在窗边，深情地说，他有个喜欢的人。
窗外落雪砸在地上，四下寂寂。
孟晚岁低头收拾玲珑棋，“她还在吗？”
李晟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在，她当然在，长命百岁！你个瞎子！”
窗户被轻轻敲了，玄青说，“王爷，仵作那边查出了一味药。”
孟晚岁飞快说，“王爷快去吧！”
李晟哼了声，“就知道拿本王当牛使唤。”
翌日一早，北雀进来服侍孟晚岁起床，“姑娘，三姑爷派人来请，想让您去三房吃小年饭。”
大周小年饭的习俗，是在除夕之前，邀请亲人聚在一起吃饭。
但孟晚岁不觉得蒋青山会这么好心，两人不死不休都是摆明面上的。
北雀担忧问，“姑娘，他们不会要把容姑娘失踪的事情栽赃到您身上吧？”
孟晚岁摇头。
北雀安心捧茶，给孟晚岁涑口。
孟晚岁吐掉茶，拿起粉帕子摁嘴角，“他们想杀我。”
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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