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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鸢挪到帘子后，准备在唐氏动手的第一时间冲出来，教育她！
然后她就看到……
表妹睁眼了。
萧鸢：啊？
表妹真的睁眼了！
“舅母，我托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唐氏点点头，把手帕递上去，“你的伤……”
她压低声音靠近孟晚岁，“是真的吗？”
孟晚岁扯了扯嘴角，点头。
唐氏心事重重，“顾夫人那边已经商量好了，还有林想外室那边，都打点好了，现在只需要把您弄出宫去，就可以了。”
“不急。”孟晚岁闭眼，“舅母可见到蒋青山了？”
她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浮在上空。
唐氏却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孟晚岁什么都知道！
唐氏颓废地放下手，叹了口气，半晌，她看向病床上的人：
“岁岁，我并非恶人，你既然问了，我想，你也是愿意听解释的。”
唐氏陷入自顾自的回忆中，“我和蒋星有来往，是我把蒋青山藏起来的，萧鸢不知道，她有多傻，你也知道。”
孟晚岁闭着眼，似乎没听到。
可唐氏知道，她在听。
这是她和萧家的机会。
这半个月，西南的市场已经整顿出来了，信里谋士和各位将军都说很好。
但他们家没有经商的头脑，也不能随便去找一个商人来主持大局，做封疆大吏，也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君主，他们只能选择孟晚岁和李晟。
“我承认，我没有百分百对你好，我有私心，但我没有要害你。
“只是，萧老夫人，萧三，容山意，蒋安接二连三的死，我才开始慌了。
“岁岁，你可能不知道，蒋星是一颗棋子，是萧家牵制皇帝的棋子，如果她没有用了，那下一个进宫的，就只能是萧鸢！”
孟晚岁睁开眼，心里反而放松多了。
只要不是真的感情，她就不会害怕。
利益周旋交换，这些她最擅长了。
唐氏埋头哭，“岁岁，萧宿已经二十了，还没被封为世子，我丈夫已经四十多了，也没有！
“先帝和今上，都忌惮萧家。我没有办法了，蒋星那边，我从未透露出一星半点你的消息，没有置你于不利的地方，你放心！”
孟晚岁指尖动了动，“是谁把蒋青山放出来的？是谁引诱李晟去长安街的？”
她气都喘不过来，却还是要问。
李晟因为她，差一点就被冠上反贼的名号。
她的谋划里，李晟一直都是那个被动的，被他们所有人推上皇位的。
不应该这样的……
“是我。”唐氏抹脸，坚定重复：“是我放出去的。”
孟晚岁摇头，“舅母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把蒋青山截走，还能办一场葬礼，蒋青山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闹事的价值。
“舅母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把他放出来，应该只会把他关起来，和蒋星谈条件。
“蒋星那边谈崩了，就给我们。
“而不是用他来钓李晟，这种事情，只有蒋星才会做。”
唐氏摇头嗤笑，又一次看她。
目光细细地打量她。
片刻，唐氏幽幽道，“陆氏，是你吧。”
孟晚岁失笑。
和聪明人打交道，好处是不用多说，坏处是……三言两语就把你拆了。
“孟晚岁没有这么聪明，蠢丫头一个，抱着父亲给的遗命，屁颠颠跑到上京来，还想给皇帝卖命。孟正明面上投汝阳王，暗地里投皇帝，还想劝我们一起……”
唐氏嘲讽一笑，“结果你来了，这局自然也就破了。”
孟晚岁晃了晃指尖，“利益交换，我给萧家每年投入三百万两的银子，重开茶马古道，作为交换，你们投靠李晟。”
唐氏看着她，微微张口。
“扑通……”
两人齐齐大喝，“谁！”
唐氏回头，快步冲去帘子后。
南鹄跳下来，刚刚拔刀，就听到唐氏焦急阻止，“自己人！”
是萧鸢。
已经吓傻了的萧鸢。
唐氏把她扶起来，拖到孟晚岁窗边坐下，狠狠心，还是问，“你有什么要和郡主说的吗？”
旁人利益交换都是联姻。
可唐氏明白，孟晚岁不需要联姻，而且，她要是敢提联姻，疯王能直接拆了萧家。
既然这样，不如让孟晚岁把萧鸢收了。
她看着，孟晚岁也挺护着萧鸢的。
孟晚岁也看向萧鸢，“你听到了，现在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萧鸢张开嘴，左右看看，“我吗？”
孟晚岁、唐氏：……
孟晚岁无奈，“对，你，就看你了，你点头，这桩合作就算成了。”
萧鸢：“我，不杀我，不杀我就行了。”
唐氏恨铁不成钢，机会都摆面前了！
她虽然不提，孟晚岁却没有亏待她，“事成，萧鸢自己招亲，升一等郡主，让她跟着我学经商。”
唐氏点头，应允了。
萧鸢摇头，“不要！我不要学！”
孟晚岁：……
唐氏一巴掌捂住萧鸢的嘴，“岁岁，你先躺着，我这就带她去哭，把你弄出宫去。”
孟晚岁点头，方才不出宫，是不确定唐氏和萧家的立场，现在确定了，养伤肯定还是要在自己地盘的。
……
御书房里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李晟要人，却不肯低头。
永宁帝第一次和他正式撕破脸，“朕准备纳孟氏为贵人，汝阳王是准备染指庶嫂？”
“那是我的妻。”李晟半分不退，“皇兄不是看上两广很久了吗？臣弟退让，您现在换上了自己人，还不愿意？”
一提这个，永宁帝就满腔怒火。
从前孟正在时，两广基本处于他的控制。
现在两广上去的人，简直是倒反天罡，之前一切正常，上任后，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李晟的人！
今年还不回京述职了！
“是啊，朕的人，这天下都是朕的。”永宁帝阴恻恻看他，“朕不放人，你能带走？”
李晟点头，“可以试试。”
剑拔弩张。
角落里汪福双腿发抖，他还没忘记，当初是汝阳王在宫里杀出一条血路，才把当今扶持上去的。
现在又来一遭……
李晟站在殿中，“皇兄怎么不动手？是不愿意吗？”
他嘲讽完，扭头，“玄青，把琼华苑，带王妃回家。”
“是。”玄青低头，一手搭在腰上。
刚到门口，皇后的人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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