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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得再准，不还是李晟的女人，一辈子仰人鼻息的存在！”
裴锦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软下去，可还是不停地抖。
“但你要是倒戈我们裴家，我哥哥一定能保你生意风生水起，还能出海呢！”
柳二挑眉：明目张胆游说？
萧鸢见鬼似的偏头看她，“裴姑娘，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东鸽狂点头，说郡主仰疯王鼻息，不存在的！
今天这一场五五开的造反，疯王都给郡主留了足够的退路。
他孤身深入，却把诏狱，大理寺，督察院，还有府兵和一半禁军都留在了皇宫外，下了一道命令。
——全力保护熙宁郡主安全。
孟晚岁也笑了，“你是觉得，做李晟的女人要仰人鼻息，还是所有女人？”
裴锦不假思索：“所有！”
她说完，又急忙补充，“女训女戒上都说了……”
“把她摁进水里，清醒清醒！”孟晚岁打断她，声音清浅，却掷地有声，“女人怎么了？天下都从女人的裙摆下生出来。”
柳二也一脸鄙夷，“你脑子清醒点，你可是女人，你这样贬低女人，不是有病吗？”
裴锦被摁进去，又提出来，反复数次。
直到宫里又传来一声钟鸣。
孟晚岁才说，“时辰差不多了，把她送进宫。”
她平时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更不会强行去要求一个人改变自己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
但今天教育裴锦，是别有用意的。
东鸽捞起裴锦，在禁军的护送下，顺利进入皇宫。
到了重华宫外，她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还在唱名册：
“清河郡陆县丞之女陆明珠，年十七。”
小黄门立刻插进去，“熙宁郡主有礼呈上！”
重华宫里的人脸色精彩纷呈。
李晟眉目带笑，他就知道，成了。
孟晚岁不会失手，她行事比自己还要稳妥，少有冲动。
偶尔却也想她冲动，不过是为自己冲动。
永宁帝这次都没开口拒绝。
他现在没有拒绝的资本，他不想让御林军和禁军打一场。
他更想要有人来打破僵局，比如再来一个蒋星，带一个劲爆的消息，把他丢的民心挽回来。
孟晚岁现在就是他的希望。
但当孟晚岁的“礼物”站在大殿中央时，永宁帝背上冒出一股寒意，这驱使他立马起身，离开了裴矩。
因为下面站的女人浑身是水，活像是水鬼，但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挂着裴家的腰牌。
一看就是用来威胁裴矩的！
裴矩握着刀的手咔咔作响，“……裴锦，哥哥对不住你。”
他扬手，准备把刀扔进裴锦的心口。
但东鸽急速后退，“不止你妹妹，还有你家人和御林军的家人！”
她话音落下，身后的禁军抬进来一个箱子，打开后，把信物一件件拿出来，摆在地上。
腰牌，玉簪，腰带，手镯，钗子，玉佩……
上面属于各家族的标识醒目又刺眼。
东鸽沉下声音，装作严肃：“我们郡主请各位夫人小姐和公子去府上做客。
“今日的酒醉人。夫人们都取了信物，请奴婢告知各位大人，在黄昏前去接她们回家。”
赤裸裸的威胁。
永宁帝仓皇跌坐在太后身边。
他错了！
他不应该等！
他刚才就应该让御林军和禁军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孟晚岁带来了威胁的信物，御林军里定会有人倒戈。
不是所有人，都像裴矩一样忠心。
李晟嘴角勾起大大的笑。
他的岁岁，从来就不会随波逐流，每一场局里，她都是那个关键，更是决定关键的人！
“陛下，怎么不坐龙椅了？是不喜欢吗？”李晟依旧贱嗖嗖的。
永宁帝抓住扶手，面前的十二冕旒剧烈晃动，昭示着主人内心的不满。
“杀李晟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永宁帝孤注一掷，不再犹豫。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不能等下去了！
“御林军还不动手？！要造反吗？”
李晟拔剑飞身上前，声音通过内力传遍大殿各个角落，“禁军出刀！”
哗啦啦的刀剑声音碰撞。
李晟一剑挑开裴矩的阻拦，又给了汪福一条大口子，最后活捉了永宁帝。
“住手——”
他声音低沉，回荡在大殿之中。
举着刀剑的人回头一看，李晟挟持永宁帝站在龙椅前，都哐当一声扔了兵器。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场造反已经落下帷幕了。
铺垫做了一堆，最后只用了两剑。
柳相率先反应过来，跪下山呼万岁。
其他人也懵懵懂懂跟着下拜。
太后双眼流泪，“二郎……”
李晟没有回头，依旧架着永宁帝。
太后甩开红缨的手，直接跪下，“二郎，母亲求你，不要杀你兄长！”
“若今日是我败，母亲也会如此？”李晟把永宁帝扔给属下捆起来，淡声问。
太后点头，“自然！”
“可兄长不会容我。”李晟回头，把她扶起来，摁在椅子上。
言下之意是，他也不会放过李瑾。
太后不停摇头，“不，不，不！皇帝，不，瑾儿他不会！他很疼你这个弟弟的！
“这些年，你手握半壁江山，你兄长可有对你做出过什么事情？”
李晟笑了。
他都快死在李瑾手上了，还没做什么。
他低声说，“母亲，您糊涂了，儿子从前不叫疯王。
“可五年前，儿子被人追杀，栽在臭水沟里，只能装疯卖傻躲过一劫，母亲还记得吗？
“就是那次，儿子回来后，才疯起来的。”
太后摇头，想否认。
可李晟手握诏狱，若非查清楚了，也不会说出来。
太后捂脸痛哭。
“你们都是我身上的肉，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李晟神色不明，看向地上的李瑾，他依旧高傲，十二冕旒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瑾说，“李晟，我可以禅位。”
李晟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指着殿中的人，“禅位？你觉得他们会同意？”
“禅位，是退位让贤。”李晟说，“我不贤，不必让，我就是抢你的皇位。”
不只是李瑾目瞪口呆，下面的大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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