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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锦潇来到,军医摇了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
锦潇眉头紧皱上前查看,只见徐中尉右臂的伤口附近,全都已经乌紫色一片。
皮肤上长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疱疹,里面的脓水肉眼可见。
甚至有的地方,皮肉已经开始溃烂!
徐中尉此刻双眸紧闭,牙关微微发颤,脸色苍白,嘴唇却是乌黑紫色,是重度中毒的症状!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徐中尉已经全身冷颤了数次,灌下去的药也不见效,卑职实在无能为力了...”
军医说罢,撩开衣服就要跪地请求处罚。
从出征以来,他们碰上奇怪的病症时,他总是没有法子。锦家军要他这无能的大夫有何用!
“起来吧!救人要紧!”
锦潇无奈。
“从前神明赐予的那些药品也不管用么?”
闻言,军医摇摇头。
那些药品能将信使从鬼门关拉回来,却救不了中尉。
“去城中发布公告,凡是能救下中尉者,赏十袋米面,五袋蔬菜和一斤猪肉!”
锦潇别无他法,只能尝试寻找其他大夫。
看徐中尉这般模样,不一定能撑到神明出现。况且,就算神明来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这地下宫殿内的解药,怕是只有老将军自己才知道在哪!
“是!”
小将领命后快马加鞭去城中宣告,一个时辰后,有位穿着破烂叫花子随军来到了军营。
“将军!这个叫花子说是能救徐中尉!”
小将下马复命。
虽然他也觉得不大可能,但其他人实在没有自告奋勇的,也只能死活当做活马医了。
“草民莫沉子,参见大将军。”
叫花子双手背到身后,一脸不卑不亢。
锦潇打量了他一眼,头发像是一堆从泥潭里拽出来的枯草,常年不清洗使它们粘连到一起。
再看这人全身上下没一件好衣服,全都是补丁加补丁,草鞋都露了半截。
从面部到脚踝,皮肤上全是灰泥。
就算是边关大旱,也不至于此。
“莫沉子?何许人也。”
锦潇将信将疑,这种打扮很难叫人信得过。
“将军若是信我,便带我去看看那中尉是何状,若是不信我,那我回去便是!”
莫沉子根本不搭茬,转身就想迈步离开。
他闲云野鹤般的样子,倒是让锦潇产生了兴趣。或许是什么大隐于市的江湖人士,也不一定。
“大胆!怎么跟将军说话呢!”
莫沉子的话惹恼了旁边的小将,他见到将军不下跪就算了,回话还这样没礼貌!
“算了,你带他去吧。”
锦潇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将士。
莫沉子倒也不计较他们的态度,大摇大摆走进了军营。
只看了床上的徐中尉一眼,便张嘴叫到。
“把凶器拿来我看看!”
旁边的将士得到锦潇首肯,立刻将地下宫殿的利箭取了出来。
莫沉子撩开眼前的乱发,将利箭拿到手里左瞧右瞧,忽而皱起眉头来,忽而又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看来将军已经去过那了。”
此话一出,锦潇瞳孔震了震,看来这叫花子当真不是普通人。
“你若知道怎么解毒,立刻行动便是!发布的奖赏,丝毫不会差了你的!”
锦潇故意用奖励刺激他。
“呵——”
果然,眼前的叫花子嗤笑了一声,满是不屑。
这下锦潇更加断定,他绝对有着隐藏的身份。
“取刀、白酒和火药来!”
莫沉子阔步走上前,一把推开了军医,接着将徐中尉伤口的纱布全都扯掉。
原本伤处就十分可怖,这下子更是鲜血淋漓,伤口处汩汩地冒出黑红色的血液。
火药?
锦潇吃惊,这平民术士要些火药干什么?
但为了不耽误治病,他只好叫人照做。
一切准备齐全后,莫沉子将纱布缠了几缠,捏开徐中尉的下颌塞了进去。
他拿起火折子将刀烧了又烧,直到开始冒白烟才停下。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刀尖插进了伤口之中。
“你——”
旁边的将士以为他要作恶,看不下去想要制止,却被军医拽住了胳膊。
军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莫沉子将刀尖插入了半指宽,快速上下一划,左右旋转,将徐中尉伤口附近的整片皮肉全都挖了下来!
呜呜——
昏迷中的徐中尉被切肤之痛疼得发出闷哼,却怎么也没有力气睁开双眼。
“稍等,马上就好!”
莫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接着,他含入口一口白酒,喷洒在了伤口处。旁边看着这一幕的人,无一不觉得浑身发冷。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些淡黄色的粉末,混着乌黑的火药,洒在了伤口处。
空气中,能听到血肉被灼烧的声音。
经过这么一遭,徐中尉额头上渗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不再是苍白,而且逐渐有了肉色。
军医连忙凑上前,给徐中尉把了把脉搏。
脉象已经有了缓和之样!不再是刚才那样一潭死水!
“神奇!太神奇了大将军!”
军医惊喜地叫出声,莫沉子的脸色却格外平静,似乎司空见惯一般。
“不要包扎,就这样晾着。”
擦了擦手,莫沉子从床榻边站起了身,指了指接自己过来的小将。
“拿好我的米面蔬菜,把我送回去,对了,这块肉我要了,拿袋子给我包好。”
他眼神示意地上那块腐肉。
看他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猖狂样子,众人方才给他加上了闪耀光环,再次落了下去。
“等下。”
锦潇叫停了他的步子。
“怎么,堂堂护国大将军还想要反悔不成?”
莫沉子一脸不耐烦,似乎并不想在这军营之中多待一秒。
“敢问阁下之前在何处谋事,竟懂得这重毒的解救之法?”
锦潇好奇,他只是看了一眼凶器便知道该怎么做,想必对这种毒药也是非常熟悉。
能接触到将军府的毒药,想必以前和将军府定有联系。
“将军不用打听,我就是一个游荡四方的孤魂野鬼,早就死过一次的人,恰好漂泊在此处,救他无非是顺手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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