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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进去了，麻烦你转告钟离公子，就说李夜初来访。”
李夜拱了拱手，朝侍卫说道。
侍卫闻言，顿时挤出笑脸，恭敬道：“原来是李公子，我家公子早已吩咐过，若是李公子到来，便直接通报他。”
说罢，侍卫转身进入画舫，不多时，便有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钟离褚，他体型富态，面容和善，见到李夜初，顿时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来，热情地拱手道：“李兄！沈姑娘，别来无恙啊！”
“钟离兄，好久不见。”李夜初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沈清澜同样拱了拱手。
“快快请进，家父正在等候二位。”钟离褚热情地将李夜初和沈清澜迎入画舫。
画舫内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雅致的房间。
房间内，一位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他面容清癯，双眸深邃，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漓江画舫举行的诗会，邀请四方宾客，其中不乏有地位崇高的人物，作为漓江画舫的主人，此刻坐镇在此。
钟离慎的目光落在李夜初身上，片刻后，眼角露出一丝赞赏：“果真如褚儿所说，李公子和沈姑娘确实乃人中龙凤，二位请坐。”
“多谢城主。”李夜初与沈清澜在钟离慎对面落座，钟离褚则坐到钟离慎身边。
钟离慎亲自为二人斟茶，说道：“听褚儿说，李公子在龙城大比上力压群雄，夺得魁首，真是后生可畏啊。”
“而且，褚儿能够得此机缘，被四宗修士挑中，也是依赖李公子的帮衬，单凭这点，李公子便是漓江水城的贵客。”
一阵赞叹过后，钟离褚和沈清澜离开了房间，原因是钟离慎与李夜初要单独谈谈。
钟离慎将茶杯轻轻放下，看着李夜初叹气道：“虎父无犬子啊，无衣兄弟当年的风采远不及你。”
李夜初坦然地迎上目光，拿出李无衣留下的令牌，对钟离慎问道：“城主，能否告诉我，父亲到底去了哪里？”
那枚古朴的令牌上，雕刻着鬼面形状，红黑相间。
钟离慎见到这熟悉的物件，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有追忆，有伤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的父亲其实与你一样，也是一名练气士。”
“什么？”
李夜初闻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临道武馆开设许久，他的父亲若没有武道修为定然无法经营。
除非，李无衣不仅身为武者，同时也修行练气功法。
“贤侄，其实以前九州远比你想象的要风光”，钟离慎双眸深邃，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过去。
“许久以前，其实九州大陆上并没有武道这种说法，所有人都追求仙道，幻想着能够飞升成仙，只是后来这条飞升路被斩断。”
“整座九州灵气变得稀薄起来，修炼难度极高，再也没有人能够踏入炼气之上的境界，因而先人另辟蹊径，才有了武道。”
“但，九州是曾经仙道兴盛的地方，仙人林立，万宗争锋，所以也会留有痕迹，你的父亲正是在某座仙人遗迹中得到功法，才踏上了修行之道。”
钟离慎看着李夜初有些惊讶的神情，眼中复杂之色更甚。
过去，李夜初一直以为，练气功法是四大宗门和上界独有的东西，可现在听下来，九州曾经也不简单。
这些隐秘钟离慎之所以知道，恐怕来源也并不简单。
毕竟，九州大陆上的有关练气士的一切并不普及，若是九州真的曾经有过辉煌的仙道，恐怕不至于如此。
其实不难想到，应该是有庞大的势力掩盖住了这一切。
李夜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知道钟离慎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钟离慎摩挲着鬼面令牌，语气变得低沉而凝重：“无衣兄弟天资无双，年仅四十不到，武道境界便突破七品。”
“后来，无衣兄弟开始寻访四方，只为找寻练气法门，直到三年年前，他找上了我一起探秘一处古遗迹。”
“在那里，我们如愿得到了仙人传承，可那却是魔道法门。”
“我们都没有选择修行，后来便离开。数个月前，你的父亲再次找上我，他没有告诉我原因，只说他要再次前往那座遗迹，之后便杳无音讯。”
钟离慎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压抑的悲伤和恐惧。
他将鬼面令牌轻轻推到李夜初面前，令牌上的鬼面仿佛活过来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若是，我知道是现在的结果，当初就应该阻止他。”钟离慎艰难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痛惜。
李夜初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座遗迹在哪里？”
“贤侄，那里凶险异常，并没有那么好闯。”
钟离慎虽然知道李夜初的打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道出：“你若真的想去，也罢，那座遗迹在燕然山中。”
燕然山。
九州大陆最高的山峰，位于大夏北境。
它不仅是大夏北境的天然屏障，更是传说中仙人飞升之地，蕴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凶险。
遗迹出现在那里，倒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李夜初将鬼面令牌收入怀中，起身对着钟离慎深深一拜，“多谢城主告知，此恩李夜初没齿难忘。”
他明白钟离慎的担忧，燕然山凶名在外，即便是七品武者，踏入其中也生死难料，自己的修为仅有炼气境五层，同样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然而，为了确定李无衣的处境，他不得不去。
钟离慎看着李夜初坚毅的眼神，心中暗叹一声。虎父无犬子，李无衣的儿子，果然也继承了他那股不屈的意志和冒险精神。
他起身扶起李夜初，沉声道：“贤侄，燕然山凶险万分，你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那枚令牌在遗迹中会有大用，你去了便会知晓。”
李夜初没有多言，再次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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