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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心虱是雄虫雌虫分别在男女身体里孵化,但交配产卵还是在男方的身体里,想让女方的蛊虫从脑袋里出来,只需要制造一个双方体液交换的环境。
至于体液这东西,口水血液全都可以,里面都不需要真有雄虫,下一步就是制造一个舒适的气场环境,让张莉莉和刘茜含十分钟徐建昌的口水或者血,把她们脑袋里的雌蛊虫给骗出来,再把它们统统吐掉就行了。
只是这办法光用想的就觉得……恶心。
“办法我想到了,就是有点恶心。”我厌恶地说。
“恶心?你想到什么了?”老头子显得很诧异。
我一愣,就说:“食心虱的雌雄虫不是要在体液交换的时候交配吗?所以我就想着让中蛊的女生含着那个徐建昌的口水之类的。”
“含着口水……真亏你想得出来!你让她们把手指放进去就行了!”
“这样也可以吗?不是体液交换吗?”我激动地问。
“体液交换主要是说男的,单给女方解蛊用手指头就可以了,用脚趾头都行。话说,你是不是锁命符没解干净啊?怎么感觉变笨了呢?”老头子开始阴阳怪气了。
“那是我笨吗?是你教得不明白!”
我生气地反驳一句,直接把电话一挂。
麻子那边已经把摩托车开到了院门口,我快步跑过去坐到后座上说:“回大沙湾小树林。”
“回那干什么?”麻子疑惑问。
我说:“弄点徐建昌的血。哦对了,还需要个瓶子。”
“行,路上买吧,顺便给你买件衣服。”麻子说。
出了公安局大院,我俩就直奔大沙湾。路上去了文具店买了个烧瓶,又在路边随便买了件T恤,等我们再次回到大沙湾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进了小树林,很容易就找到了徐建昌流的那一地鼻血。
鼻血在树荫下面没有被阳光照到。
我开眼确认了一下,血液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灰色小点,这些应该是已经产下的食心虱卵,大概是因为血液已经干涸的原因,这些虫卵全都一动不动,而且颜色暗淡,感觉已经没了活性。
我用烧瓶收集了一些混着干涸血液的沙土,再把瓶子抱进怀里。
和我判断的一样,木行气场环境就是这些蛊虫最喜欢的,只过了一会那些颜色暗淡的蛊虫卵就变成了灰亮的状态,而且在微微震动。
我觉得用这些应该能给张莉莉和刘龙妹妹解蛊了,就给张莉妈妈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电话很快,张莉妈妈告诉我说已经办了出院,现在正在家里。不过张莉莉的状态又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一直念叨着徐建昌的名字。
我让她按照医院里那么布置,又问了她家的地址,包好了烧瓶就和麻子一块往那边赶。
半路上我又联系了刘龙,他已经从医院出来了,正要给我们打电话。
我把张莉莉家的位置告诉给他,等麻子开摩托到社区门口,刘龙已经在那了。
这里是片老社区,房子都是五层的,楼和楼之间挂着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网线电线。
我们三个在迷宫一样的社区绕了好半天才找到6栋1梯,按了401的门铃,等了一会听见张莉莉妈妈的声音问:“谁呀?”
“阿姨,是我。”我冲着电子锁大声说。
张莉妈妈急忙应了几声,帮我们开了门。
快步跑上四楼,房门已经打开了。
张莉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屋里说:“家里比较小,你们别见怪。”
我礼节性地笑了笑,也没想这屋子能有多小,但进去一看才发现是真的小。
家里没有玄关,进门就是个十几平米的小客厅,客厅连着洗漱池,窗台下面的小台子上拥挤地放着厨具碗筷。
我问:“张莉莉在哪?”
张莉妈妈急忙拉开挡在客厅另一侧的布帘,后面是一个用布帘隔出来的卧室,放着一张上下铺的木床,床脚正对着一扇门。
一张弹簧床垫铺在地上,张莉莉就躺在床垫上面,身上盖了花土,头则伸在门里面。
我小心地绕过凳子,来到门口看了看。
门里面是卫浴间,很小,只有一个马桶和一平米左右的站立空间。
张莉爸爸坐在马桶上,地上放着一个水盆,他用两手轻轻托着张莉莉的后脑,让张莉莉可以舒服地把头枕在水里。
我看张莉莉是闭着眼睛的,就问张莉爸爸:“她睡着了?”
“嗯。”张莉爸爸点点头说:“回来之后就喊着要见徐建昌,我就赶紧让她躺下,然后按你教的方法做的,她就睡过去了。”
“很好,没事,我马上就给你女儿解蛊。”
说完,我回头去那个小小的厨房拿了个汤碗,从烧杯里倒出一半混着血的沙土,再从水龙头那接了一些水轻轻搅拌均匀。
开眼看了看周围,可能是因为屋子太小了,金属、电器什么的都集中在一块,导致房间里金气很旺。
金克木,汤碗里的虫卵在这种环境下活性变得很低,没办法解蛊。
我记得在楼区里绕路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小花园,就对张莉莉爸妈说:“在家里没法解,得去楼下花园。”
张莉妈妈点点头,就侧身挤进卫生间,小心翼翼地把张莉莉从水里扶起来,用毛巾擦拭头发。
张莉莉慢慢睁开眼睛,张莉妈妈就要拿吹风机。
我急忙拦着说:“别用吹风机,就这样正好,留点水气。”
刘龙和麻子帮忙扶着张莉莉一起下楼。
到了小花园,我找了个木气最旺盛的地方,避开阳光掀开罩住汤碗的衣服,再让张莉莉把手指放在汤碗里。
我能看见那些灰亮色的虫卵在水中疯狂游动,就好像在欢呼舞蹈。
张莉莉脑袋里的那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很快有了反应,它缓慢向下移动,穿过颈部移动到右臂上,再一点点向下滑落到手指尖。
但是到这里,那雌蛊虫却不动了。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寻找雄虫,还是很难穿透手指皮肤来到体外,但老头子说用脚趾都可以,也没说需要放血什么的,所以我就这么等着。
张莉爸妈有点着急了,就问我好没好。
我也不知道到底要等多久,所以就敷衍说:“快了,再等等。”
过了足有十分钟,那个雌虫终于从张莉莉的指尖缓缓钻了出去,当它完全进入汤碗中的浑水之后,我赶紧过去把张莉莉的手从汤碗里拽了出来。
张莉莉几乎瞬间清醒,惊恐地向后躲,就好像能看到汤碗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回想起自己引锁命符过身时的经历,大概能猜到张莉莉看见了什么,所以赶紧拿开汤碗,冲张莉爸妈说:“蛊已经解了,你们带张莉莉上楼吧,这个碗你们就别要了,我一并处理了。”
张莉爸妈点点头,一起扶着女儿回去。
我转身把汤碗拿到了阳光下晒了一会,回头连混合液带碗一起倒扣在树下,用脚翻了翻土把它盖上。
麻子在我身后问:“这样就可以吗?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咒语之类的?”
我回答说:“不用。蛊虫这东西非生非死,见光就完蛋,什么咒语都不需要。”
“这么简单吗?”麻子感叹。
我点头说:“解蛊的难点就在于怎么把蛊虫从身体里弄出来,只要出来了,剩下的就好说了。”
再次回到张莉莉家,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对我没有半点怀疑了,他们也答应会撤诉,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不会为难刘龙的妹妹。
张莉爸爸还要报销我们买花土的钱。
麻子急忙摆手说“不用”。
因为还要给刘龙妹妹解蛊,所以我们也没在她们家里多做耽搁,下了楼就马不停蹄赶去了刘茜所在的医院。
见到刘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她睡在一间大病房里,病床用拉帘挡着,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皮带紧紧固定在病床上,皮肤都被勒出了红印子,显然是蛊虫发作时挣扎所留下的。有一名警察在旁边坐着,貌似跟着好久了,困得小鸡啄米一样。
在警察旁边是一对中年男女,满脸的紧张憔悴,那显然就是刘龙的爸妈。
刘龙过去轻声打了个招呼,回头帮我做了简单介绍。
警察听到了声音,一下子清醒过来,警惕地看着我们。
我冲那警察撒了个小谎,就说是刘茜的朋友,知道她精神状况不稳定,所以带来了家里一个偏方给她试试。
这年轻警察看了眼我拿着的烧瓶,问了句:“里面装的什么?”
我说:“就是中药泥。”说完还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年轻警察又盯着烧瓶看了会,像是不太放心。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让他们去吧,没事。”
我听这声音很熟悉,急忙回头看,发现站在我们身后的人竟然就是林哲。
我下意识地把烧瓶放到身后,警惕地盯着他。
他还是一脸友善的微笑,冲那年轻警察摆了摆手说:“你回去吧,这边不用一直盯着了,那小姑娘也是受害人。”
年轻警察点点头,又盯着我看了一会这才离开。
我深吸着气,偷偷开眼在林哲身上打量着。
然而就在我开眼的同时,我发现他眼睛一亮,就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心里一惊,想起我爷给我讲那个天生阴阳眼的人最后被人挖掉眼睛的故事,吓得我赶紧收回五行眼,用正常视线和林哲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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