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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最近几天,她总是觉得心慌。
霍先生跟她关系很不错,很谈得来,但也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两人从未有过逾矩。
这几天,霍先生生病,两人没有见面。
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好像揪着,仿佛要发生什么事情。
很多年前,在生孩子前一天,她也有过类似的焦躁。
再往前,是老拂有一次受重伤,她也有过这种焦躁。
难道是要出什么事情了吗……
是因为霍先生,还是因为观山出差遇到了危险?
或者,是因为老傅?
乔舒在听完谢令仪的话,觉得奇怪:“虽然之前我极力希望你跟他分开,可这两年我没有劝过你了,我觉得你好像是真的放下他了,应该不会因为他有什么焦躁的心情吧。何况你们这两年除了朝朝慕慕那一次生日大办,其他时候也没有交集。”
是的,他们根本没有交集,谢令仪猜到儿子媳妇会去看老傅,但她从来都不问。
下意识地逃避跟老傅相关的任何事情。
过去那段经历,实在是让她后怕。
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谢令仪叹气:“我也觉得我对老傅,完全没有任何波澜了,我这种心情应该也不是因为他。我们各自过好各自的就是了。”
乔舒拍拍她的手:“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觉得你这两年醒来之后,跟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大差别的,你年轻的时候笑起来特别甜,现在啊,只能看到优雅,看不到那种浓浓的甜味了。”
甜到让人忍不住跟着开心,陷进去的那种。
谢令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了,哪里还能像从前一样笑?我这都当奶奶了。”
说起来当奶奶,两人话题绕过去,乔舒非常不开心。
“平秋总算是情况稳定了些,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病的那么厉害,他房间里的植物还死了好几批,我都怀疑别是中邪了!平春跟小麦倒是领证了,可两人不仅不要孩子不办婚礼,这忙起来我估计一年才能回来一次!我现在是真羡慕你们当奶奶的啊。”
两人聊起来,谢令仪努力压下去心里的焦躁。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子焦躁怎么都压不下去。
*
虞梨接到消息,就立马联络了陆观山的bp机。
还好有bp机,可以随时随地都联络得到。
陆观山那边很快回电了。
虞梨严肃地告诉他:“爸快不行了,我现在带朝朝慕慕赶过去,我爸妈也要过去看看。你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还有,要不要告诉妈?”
陆观山正在带着人帮助灾民撤退。
这一次大洪水是虞梨记忆中都没有的。
发生得很突然,死伤好几万!
他心里突突跳起来。
早就想到过这一天,可没想到这么快!
虽然傅首长的确曾经对不起他们。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希望有爸爸的存在!
“阿梨,你先去,我这边需要沟通安排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妈,你等到见了爸再决定。”
虞梨知道陆观山现在很难,赶紧答应:“好,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你不用担心。”
两人没时间多聊,很快挂了电话。
陈爱兰跟虞解放都要一起去,毕竟是亲家。
虞梨开着车,朝朝跟慕慕还带上了给爷爷准备的礼物。
谢幼安跟邵凌也急匆匆地赶来了。
等到了戴河,傅首长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了,他又已经看不见了,只能凭借着耳朵听声音。
小孙心痛地迎上来:“虞同志,首长接连参与了几场电话会议之后,熬夜做计划,计划是做出来了,可是他……倒下了。”
虞梨冲进去,屋子里汤司令等人都在。
都是跟傅首长当年一起打拼过的战友。
虞梨给傅首长把脉一看,就发现他确实已经处于最后的时光了。
汤司令沉痛地说:“如果知道老傅会这么拼,我绝对不会让观山去出差。我已经让人打电话了,不管如何,让观山第一时间赶回来!老傅,你……”
薛参谋长在旁边说:“老傅,让令仪过来吧!”
傅首长艰难地开口:“不要让她知道,我走了……她喜欢哭……”
那个笑容甜蜜的年轻姑娘,这辈子为了他哭了太多次了。
所以,这两年他就算心里再难受,都没有再去打扰过她。
谢幼安跪在床边,早就泪流满面!
“爸爸,爸爸!”
朝朝慕慕感知到了什么,在床边一个个小脸上都是难过。
“爷爷,爷爷……”慕慕都哭出了声音。
傅首长难过极了。
“我的孙女不哭不哭啊,爷爷想听飞吧鸽子,好不好?”
慕慕眼睛红红的,跟朝朝拉着手,两人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鸽子啊,在蓝天上翱翔……我的心,永远陪伴着你……勇敢地飞向远方……”
虞梨克制不住地眼睛流泪。
屋子里的人都默默红了眼眶。
陈爱兰真是忍不住想去告诉令仪,见最后一面吧!
深爱过的人,怎么会放得下?
虞梨忍着哭声:“爸,等等观山吧,再等等他好不好?他很想您的。”
傅首长艰难地说:“幼安,告诉你哥哥,爸爸妈妈都爱你们。”
谢幼安几乎哭得昏过去!
汤司令叹气,悲伤的气氛让每个人都很难过。
但因为傅首长之前的要求,不想让孩子们见他咽气的最后一刻,汤司令就让大家还是出去了。
谢幼安简直要哭得疯了。
“爸爸!爸爸!”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喊着爸爸!
仿佛要弥补曾经无法喊爸爸的时候。
汤司令那边转交了傅首长的遗书。
总共三封,一封是观山,一封给幼安,还有一封,是将来若是令仪问起来,交给她。
谢幼安看完遗书,哭得瘫在地上,掩面,她的爸爸,曾经不是个好爸爸。
可他是个大英雄。
汤司令也觉得非常沉痛,眸色深深:“老傅不想声张,死后骨灰依旧放在戴河这边,暂时不下葬,你们节哀。”
第二天,傅首长就咽气了,因为有他的遗愿,大家都没有看到他咽气之前的最后一面。
陆观山赶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泥水,整个人憔悴到夸张的地步。
可也只赶上了见遗体的最后一面。
他愣在原地,身子一晃,胸口起伏着,好一会儿,跪下,结结实实地给他爸磕了三个响头!
再起来时,额上一片血红!
他站得笔直,对着傅首长的遗体敬礼:“爸!您一路走好!接下来,这个家我来护着!”
虞梨看着他那副隐忍的样子,心里的疼宛如撕裂,眼泪哗啦啦地流。
傅首长很快就火化了,活生生的一个人,上刀山下火海,打过无数胜仗的人,就这样成了一捧骨灰,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追悼会就在戴河简单地开了一个。
幼安病了,被邵凌带了回去。
陆观山还要继续回去那边处理水患。
虞梨知道他心里难过,趁着没人的时候主动抱了他。
他没有发出声音,眼泪却濡湿了虞梨的脖子。
这让虞梨心疼得厉害,只能一遍遍地安慰他。
“爸身体不好,眼睛也看不见了,也许这对他是一种解脱。说不定他已经成了谁家的小宝宝了,这辈子他会上和平幸福安定的生活。”
再也不用十四岁就上战场,一辈子浑身都是伤疤,从未真正地“回家”过。
陆观山吻了吻她的脸颊:“阿梨,谢谢你。”
要不是虞梨,其实傅首长早就不在了。
虞梨握住他的手:“我爱你。”
这是她此时最想对他说的话。
无人处,陆观山闭着紧紧抱着她:“我永远爱你。永远永远。”
她是他此时悲伤到快要怀疑人生时,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浮木。
很快,每个人又要回到自己的岗位。
虞梨虽然担心陆观山,可也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生老病死。
她能做的,就是等他回来,再好好地陪陪他。
另外,就是幼安那边伤心的厉害,虞梨去了几次安慰她。
邵凌叹气:“幼安这几天吃不下东西,总是哭着哭着就吐了。”
虞梨赶紧给她把脉,很快惊讶地说:“幼安,你怀孕了?”
幼安一愣,神色复杂。
爸爸刚走,她怀孕了。
这在很多人的眼里都会认为,是爸爸又投胎回来这个家了!
果然,幼安的状态稍微好了些。
虞梨很快把这个喜讯也告诉了谢令仪,谢令仪自然非常开心。
幼安没有婆婆,谢令仪就特意挑选了保姆照顾幼安。
因为孕期反应大,幼安很不舒服,虞梨跟谢令仪连着跑她那边好几趟。
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陆观山也回来了。
这天大家都一起去看幼安。
舅妈乔舒也在。
她跟谢令仪闲聊起来:“你不是说霍先生住院了吗?现在好起来了 吗?”
提到这个,谢令仪微微蹙眉:“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他做了一个手术,好像是换了肾脏,原本是活不过三年的,现在再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了。”
乔舒讶异:“这么好?那他也是命好。你们俩都是幸运的人,之前有人给你捐赠眼角膜,现在有人给他捐赠肾脏。”
谢令仪点头,但还是惆怅:“只是,他手术之后我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忽然间对我……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他充满了热情,不再是普通朋友的那种热情,可是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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