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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句话,我的神经一下子被绷紧了,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背包。
在这里只有我,如果说死者非正常死亡,那么他们一定会怀疑到我身上的,因为他们对我的出现十分差异,如果不信我之前的话,那我就麻烦了。
可话落之后,那个老外却皱起眉头,“我说,你看他的伤口了吗?这么大的口子,加上这里的高度,怎么可能生还?”
对方也没回答,回身又走到了我身边,隔着那冰冷的面具,又一次看向了我。
“你看到了什么?”
他这次重复,比上一次更为强硬,似乎不打算给我反驳的机会,我最后只好妥协。
“我下来时,以为这里的人,可能是我朋友,可是走近后,才知道这是个陌生人,而且身上还有一种复杂的条纹,我正觉得奇怪,就要在仔细的端详,却发现尸体的身上出现了一种蓝色的光芒,之后,我就看到,有一条奇怪的虫子从他身体里,沿着那些条纹爬了出来……”
我说的很清楚,看起来并无隐瞒,但不清楚这个人是否还发现了什么。
那个人听完后,忽然笑了一声,紧接着沉下脸来,“你见过这种虫子吗?”
我立刻摇摇头,“没有!”
“哦,你当时以为那会是什么!”
他的问话像是脱口而出,但我却感觉不是这么随意,只得以自己的方式回答说,“我感觉,它像死者的魂魄!”
对于我这个答案,对方没有评论,又向我面前走了几步后,才低声说,“你真的没见到过这种虫子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如果不知道它是什么,很快就会有人给你解释的。”
说完,回头让那个老外用无线电通知上面最后一个人下来。
对方应了一声,拔出腰间的无线电冲对方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但中途又看了我和那个面具人一眼,似乎在好奇我们之前的对话。
对于那个人刚才话中难掩,试探性的语意,我也不是很明白,可偏偏对方也没解释什么。
而且他的那些话,好像是针对我,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一定知道那是什么。
茫然的回看了一眼,就见那老外立刻别过头,冲无线电里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
他们带的装备,的确不是我们可以比的,因为这里全是石头,磁场干扰的厉害,所以我们基本没带什么有用通讯工具,所以现在也没办法联系。
可看他们带着这些,似乎有备而来,而且装备恐怕也不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不然百舟怎么会不准备呢。
三个人站在尸体旁,谁都没再开口,等着最后那个人也下来时,我就见这个人是个中年人,从脸上看给人一种老派的感觉。
松开绳索后,这人向我们走过来,和我对视时,忽然笑了笑,说了句,“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在他出现之前,我也反复的想到这种可能,但心里总是会存着一种侥幸,因为我感觉自己不大可能再遇见他。
可是现在,这个人出现了,他还活着——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上次见面时,他还是一位神秘的探长,只有通话时,才表现出那个陌生的人。
上一次通话时,他就预料到我们可能还会再见,因为在他身上还有太多的秘密,还未被人知道。
一开始,他的出现就是一个骗局,他根本不可能死,但在没有看到他之前,都还有其他的可能。
但现在,我完全可以相信了,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偷取族陵图纸的人,是那个死在面具下的人,也是那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
他的多面性,最终整合成为同一个人,这也是个完全的个体。
李三思从容的出现在我面前,多少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第一是因为我感觉他不应该找到这里,他手里有图纸,怎么还会被困在这里呢?
“你真的没死!”我准备问他的话,在出口时,却奇怪的变成了这句确定性的话,因为我不是百舟,不知道现在的李三思是不是真的。
对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怎么,你依旧不确定自己的猜测。”
“当然,我们并不熟。”
“哈哈哈,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只会相信自己。”
关于他的事情,我实在有太多想问的,可面对如此从容不迫,像是看清一切的长者一般,没有太多名利的追求,而我心里的问题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的确,他现在的样子,和我对他的设想有太多的差别,他不应该是这种样子的。
一位阴谋家,设计自己的死亡,把所有的虚妄以真实的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左右着一切。
帮助别人,也或是帮助自己,他的智慧一定很高,可是所行事的方向却并不符合一位智者应该做的事。
真相的利欲和面前的从容,呈现出很明显的反差,这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那个自己。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最终问了他这一句。
对方却并不急着回答,从我身边走过去时,反问了一句,“你一直在试图肯定自己,肯定自己的想法或决定都是正确的,可你也看的明白,一切都是有两面的,如果要肯定一面,就必定要舍弃另一面,而这种取舍又该怎么选择呢?”
没等我想明白他这些话的意思,又听对方接着说,“它们的区别,在于几率,被自我认同的几率,最接近真相的几率。可是你知道吗?如果说你自己对这种几率的判断出现了几率上的错误,那被舍弃的就是自我了,舍弃了自我之后,将再无权设定任何的可能,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内心一直追逐的东西了,这将会使你产生对自我的怀疑与否定。”
他打开灯,照在前方,用平和的语气说着,“你询问我目的,但我无法回答你,这并不是因为我不知道答案,恰恰相反,我是最清楚答案的,但我不能说,因为对于这个答案,会让你相信的几率接近于零,也许你应该去墓穴中看一下,它们的智慧远高于我。”
光芒深入黑暗,落在石壁上,沙子上,李三思的影子却又被来自于其他方向的光芒透射出两种不同的样子。
“终点是哪里?是走过了某个尽头看到的世界吗?我好奇这一切,也曾经参与了这一切,可直到今天也没有获得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者以后再没机会了。”
他的影子消失了,不,是合并起来了,光芒在向前延伸,当他走到光芒后一段距离时,两个方向的光也会融入到一起。
站在死者的身边,李三思用手电光照着那具尸体,继续说,“死亡是什么,是灵魂的离开,是陷入独我的境地,还是说它是一片树叶遵从大树的生长周期不断的循环。”
“那么,死亡就是活着的意义,有的叶子从秋天长出来,却也死在秋风之中,而又的春天就开始生长,经历了整个轮回,但最后它们是否都走向同样的世界呢?”
这句话结束时,周围安静了,没有人接话,他也没在继续自说自话般的说着那些看起来漫无边际的理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是想要告诉我什么,还只是在自我抒发感情。
“人已经死了,体内的熔蛊也已经消失了。”说话的是那个面具人,似乎是为了控制这种安静,也是为了提醒李三思。
“他的身世,以后会被查明白的,它的过去与未来将和我们一样。”说着,李三思顺手从地上掂起死者的背包,丢给了旁边的老外,“走,如果这里没有出路,我们还要再去寻找其他地方,一定要尽快离开,不然就怕没这么走运了。”
接过背包后,对方从自己的背包上扯了两条带子,把这个背包系在了一起。
“他怎么办?”那个面具人忽然开口,把话题指向我。
李三思停下脚步,“是敌是友,我不敢说,但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你自己决定吧!要留在这里等他们,还是和我们一起进入族陵?”
这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看了看李三思,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感觉很是绝望。
可想想和他们一起,我又迟疑不决,因为这样一来,与我们最初的想法就背道而驰了。
可转念又一想,既然进来了,也就要变通一下,没有其他人,难道我就不能把事情搞定吗?
虽然我没自信能打的过他们,但牵制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且在途中留下标记,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心里打着小算盘,我就迟疑的答应了下来,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我故意装着很提防他们的样子。
不过李三思却显的不是很在意我一般,好像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对他都没什么阻碍。
他这种大大咧咧,好像没有任何戒心的样子,其实让我感觉很抵触,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越是这样,我感觉自己越是紧张,甚至目光都没离开李三思身上,总是想问他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带上我就不怕我出卖你们吗?
明明对方是那种心机很重的人——在之前我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就可见一斑,但现在的样子,却完全颠覆了自己的猜想。
我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努力肯定自己猜想的时候,也无意识的以最符合自我认知的选择,来判定这个人的身份。
就好像用自己的主观想法给别人贴标签,用最接近自我认为的那个标签来圈定一个人。
可是,当这个标签,这个自己亲自确定了的标签被否定时,接连自己所有的猜测,甚至是自己的思维方式都会被自己否认。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甩开这种奇怪的想法,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念头也忽然浮现了出来,那就像是李三思的影子,从一个慢慢的分解出了两个,但谁真谁假,却全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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