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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乘清婉和周正则都是默默的看着两人,听着两人说话,心情有些莫名的沉重。
“周衍……谢谢你,我明白的。但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蝶舞这里,随时欢迎你来。这里,就是你的另一个家。”
公乘蝶舞目光温柔,却带着几分难以的幸福之意。
她所需要的,或许也仅仅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所以,当获得了,这一份小小的幸福,也已经可以让她回忆很久,很久。
周衍轻叹一声,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在我们地球的祖地,有一种说法:大千世界,有无数的‘我’,也有无数的‘非我’,‘我’其实就是‘非我’,只是名为‘我’而已;而‘非我’其实也是‘我’,只是名为‘非我’而已。所谓的道,便是所谓的‘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也无寿者相,一切,是为‘无相’,又非‘无相’,只是名为‘无相’而已。“
“这似乎是很难以明悟的道,但当我了解到了‘邪尊者’的存在的时候,当我看到那个‘非我’的时候,才明白,有些道,亘古存在就一定有其必然的道理。”
周衍喃喃自语,似说出了一些难以言述的秘密,但偏偏公乘蝶舞、公乘清婉乃至周正,都并不懂。
“伯伯,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是婉儿心中永远最尊敬最崇拜的伯伯。”
虽然不懂,但是公乘清婉却非常的聪慧温婉,立刻恭敬而又温柔的说道。
“婉儿,不用担心伯伯,伯伯很好。婉儿,你记住,有幸福的机会,就一定要抓住,好好的和周正一起,他绝对会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周衍不由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笑容很淡,却如寒冬里绽放出的春色一般,给人一种万物复苏之感,令人非常的舒适。
“嗯,伯伯,婉儿明白,婉儿会的。”
公乘清婉十分乖巧听话的说道。
周衍再次露出了笑容,他走近了周正几分,随后伸手,放在了周正的头上。
那一刻,周衍的所有气息都如忽然消失了一般,而周正也立刻知道,他身上的所有苦难,将在这一刻成为过去。
“轩辕老祖,对不住了,我必须再借用你的几分力量。”
周衍心中致歉道。
他留下这段信息,却再次借用了轩辕老祖的魂体之力,同时将那恢复得并不多却足以颠覆一切的轩辕帝气全部凝聚,衍化出一种天枢古镇的力量。
在地球上的天罡变化之道以及各种天劫的洗礼之下,周衍对于各种道有了一种综合性的融合,虽然进步不多,但是天机之道、气运之道和命运法则等等,却都有了实质性的深入进步。
如今全部呈现,借魂道浩气之力,借用不朽邪魂之气,周衍一举打开了周正体内的封镇,随后他看到了周正血脉之中那可怕的潜能。
涅槃之心。
白骨如山。
血脉之中,如蕴含着一方世界,世界里,竟是有一方火凤一族的祖地白骨堆积如山。
血脉之中,也有着周显对于各种天道的领悟,还有着周显的那一颗近乎不死不灭的至道之心。
到这一刻,周衍忽然心情沉重,因为这一幕预示着,周显,已经死了。
只有周显死了,才会把所有的至道,以一种轮回传承的方式,传承给他的儿子。
周显不仅死了,他的道侣,来自火凤一族的那名女子,也死了。
周显和那名火凤族的女子,将所有的修炼传承,以神魂之力衍化到了灵魂的碎片之中,以一种生命延续之力、涅槃传承之道,传承给了周正。
这是一种何等的母爱,又是一种何等的惨烈。
周衍打开了这一方世界,窥探到了一抹真相,却很快就感应到了一股至尊之力笼罩了这一方区域,很快,将有至尊降临,将他周衍在此地擒拿,斩杀。
但周衍无惧。
他依然打开这一方传承,周正刹那之间便知晓了这所有的真相,知晓了他的父母的真相。
他的身躯陡然一震,竟是瞬间跪在了地上,他的修士刹那之间如灌顶一般达到了剑神一转之境,如直接完成了神境的转生。
只是,他却没有半点高兴,而是七窍都流出了血水。
“父亲——母亲——”
他嚎啕大哭,血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渲染出无尽的痛苦之意。
这一幕发生的非常突然,但是也在预料之中。
公乘清婉默默的陪着周正跪在地上,轻轻的扶着他因为抽搐而颤栗的身体,而公乘蝶舞则默默的看向了虚空,她隐约感觉到了不安。
“周正,这是你最后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下跪,以后,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吧。”
周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之力,如最严厉的教诲。
“伯伯,正儿明白了。只是父母惨厉身死,孩儿不能手刃仇人,孩儿心中,痛苦得无法呼吸。”
周正一字一句说道。
他努力的镇定,但是那强大的力量和无法控制的愤怒、痛苦之意,让他近乎崩溃。
他尽管境遇坎坷,但心性还近乎那一承受这样的打击。
“你父亲,是一个很傲气的人,若知晓你如此脆弱,必定死不瞑目。而你母亲,是火凤族人之中的精英吧,毕竟能得涅槃经全部传承的,火凤一族,只怕也只有寥寥数人。她若知道你如此,也定然会失望。”
周衍冷声道。
“正儿,明白了。伯伯,正儿一定,一定不会让父母失望,不让伯伯失望!”
周正尽管依然非常的不稳定,但却努力的压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肩膀挺得笔直,如一杆标枪一般,目光也再次变得无比坚定。
“伯伯,我母亲是火凤族的凤文悦,是九仙仙子情同姐妹的大师姐。”
周正解释道。
周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周衍忽然抬头,猛然看向了虚空之上。
那里,有两道血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这一方虚空之上。
这两道血色人影,周衍非常的熟悉,只是,看到这熟悉的人,周衍的心,却不由自主的一沉。
“虚空双圣……已经成为魔心傀儡,传闻已经被炼化成为了某位鸿蒙天剑尊的分身……”
公乘蝶舞自这一方宫殿看向了虚空之外、见到了那两道血影之后,脸色立刻变得无比苍白。
这两道血影此时却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在虚空之中静立,两人身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周衍,你果然出来了,看来我们留下的周正这个废物,倒是还真起了点作用。”
来人,却是白衣如雪的姜天心,他依然和过去一般俊逸非凡,依然有着无上的威凛伴随身体四周。
而他的境界,尽管也只在普通的地灵天剑尊的境界,但是他的战力,却极为了得。
姜天心的话,则让原本保持着镇定的周正脸色陡然苍白了起来,以至于周正的眼眸里,竟是呈现出了痛苦、悔恨之色,似乎一切都是自己引起来的,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父母,更对不起为自己付出的伯伯周衍。
但周衍却在此时轻轻的拍了拍周正的肩膀,一股淡淡的、温暖的能量渗透进入周正的心田,让他紊乱的心迅速的安定了下来。
“正儿,一切与你无关,你和婉儿是一家人,如今,你们退下,任何人都不敢伤害你们。”
周衍淡淡的说道,对于姜天心的话,完全的没有放在心上。
姜天心何等人物,被周衍这般漠视,他脸色倏然一冷,当即冷笑着看向了周正和公乘清婉,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之意。
“周衍,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了得的存在?在我姜天心眼中,周正这种废物,公乘清婉这种——”他讥笑的话语说了一半,随后似乎看出了公乘清婉似乎已经不再纯洁的体质,立刻脸色大变。
“你你你——你竟然竟然,简直是胆大包天,简直是不知死活!”
那一眼之下,姜天心再也无法淡定了,他眼中露出了慌乱、恐惧之色,似乎因为看到了周正占据了公乘清婉的纯洁之身,而显得无比的惊慌失措、无比的恐惧。
这一番变化,却一丝不漏的落入了公乘蝶舞的眼中,她带着几分特殊的明悟之意,既有些欣慰,又有着一丝多余的担心,不是为她自己,也不是为了周正和公乘清婉,而是为了周衍。
似乎,周衍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似乎周衍已经将所有的真相抓在了手中,以至于他的敌人已经完全的陷入了被动。
可正是如此,公乘蝶舞才更加担心,因为没有人比她能明白,姜家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恐怖底蕴,在位面规则降临的时候成长出了多少强大的剑尊境的强者。
“周衍,我倒真是小看了你,没有想到你竟是做出了这样卑鄙的事情,竟是让周正和公乘清婉合体双修,你简直是不可救药,简直是疯了!”
姜天心气急败坏,大声咆哮。
周衍却只是冷静的、淡漠的看着姜天心,道:“一个本身就无比卑鄙、下贱、毫无信用之人,也配说别人卑鄙吗?在我眼中,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只要相互之间愿意,那么成为道侣就是不可阻挡的事情。”
“你——”
姜天心被周衍冷淡的一句话刺激得差点再次发疯,但是他强行的吞下了差点喷出来的血水,冷冽的注视着周衍,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去见你的圣女最后一面。第二,现在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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