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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胡彪带领警卫排进入金陵时,相信很多人都想不到,胡彪竟然会在所有人撤离时,毅然选择在金陵总统府打一场注定失败的防御战,以此证明华夏抗战之决心。
如果说早前老蒋得知,胡彪把他的总统府做为指挥部,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那么此刻看到戴笠一早送来的电报,老蒋内心却极其感慨,觉得胡彪是员悍将无疑。
相比其它嘴上说的多,实际行动跟能力却少的将领,这个刚刚被官升三级的中校,确实给他甚至于国民政府以及国军涨脸,打出了出人意料的战绩。
面对戴笠亲自送来的电报,老蒋第一反应就是问道:“消息核实了吗?”
“委座,消息已经得到确认。事实上,此次死士营击落的战机,比他们报来的还多一架。首批飞抵金陵的战机,有一架在回程途中坠毁,只有一架安全返回机场。”
“难得啊!谁会想到,仅仅一个死士营,仅凭捡来的防空武器,竟然打出这样漂亮的战绩。看来很有必要,将这封电报给那些将领看看,问问他们是否会觉得脸红。”
关于死士营接管金陵后,将所有守城部队遗弃物资统一保管的事,老蒋自然也是清楚。甚至他还知道,胡彪把收集来的生活物资,更多都送往国际安全区。
正是缘于胡彪的这番善举,以至国际安全区的洋人们,也看出国民政府跟抗战部队对百姓的关心。相比之下,日军在金陵所实施的暴行,自然让洋人们极其愤慨。
对这些身处金陵的外国人而言,如果他们看到国民政府根本不关心百姓的死活,他们也会很失望。连本国政府都不关心本国百姓,还指望别人关心吗?
知道有关胡彪的事情越多,老蒋对胡彪就越发赏识。再想想那些逃跑的将领,老蒋心里岂会痛快?那些舍弃部队提前逃跑的将领,到后方一个不落都被军统抓了。
等待这些将领的命运,或许不至于被军法从事,可再想统兵作战,几乎没什么可能。相比之下,此刻带领教导总队跟守城部队主力的桂率真,无疑让老蒋觉得很欣慰。
想到死士营目前面临的处境,老蒋又有所担心的道:“雨农,你说这小子能突围出来吗?”
面对老蒋的询问,戴笠想了想苦笑道:“委座,只怕很难!日军为了尽快消灭死士营占领总统府,如今已经动用了飞机跟重炮旅团,而死士营留在城中的部队已经不多了。”
后面的话戴笠没说,可老蒋自然明白其中的意义,沉默一会老蒋才道:“如此忠肝义胆之士,若是就此折损,也是国之不幸。告诉陈恭树,不惜代价确保他的安全。
必要时,若是那小子太倔不听劝阻,可以动用一些必要手段。以你们军统的能力,又在总统府那边,要想保全那小子的性命,应该不会太难吧?”
“委座,卑职一定尽全力!”
“好!此番死士营打出的战绩,你们军统出力甚多,我也会酌情嘉奖的!”
给了戴笠这样的许诺,贵为陆军中将的戴笠自然也很高兴。虽然戴笠不带兵,可他在军中享有的权利,只怕很多陆军中将都比不了。而这一切,都来源于老蒋对他的信任。
收到军统局发回的密电,做为留守处长的陈恭树,也知道这封电报的份量有多重。召集几名心腹部下,陈恭树也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布置。
而此刻总统府前面,日军与守军的炮火来回互射,整个战场变得越发血腥。原本应该劝回的秦天佑,在日军重炮停止炮击时,却毅然选择留下继续阻击。
看着众多倒在阻击阵地的战士,脸上挂彩的秦天佑同样饱含热泪道:“死战不退,杀!”
“杀!”
来不及修缮那些被炸塌的工事,更来不及解救压在废墟中的战友,所有幸存下来的战士,第一时间端着枪冲上滚烫的废墟阵地,扣动着扳机,射杀着大步推进的日军。
即便迫击炮排不断提供炮火掩护,负责进攻的日军步兵,也接到后方传来的死命令。那怕全军覆没,也必须勇往直前,攻陷位于总统府前最后一道阻击阵地。
在阻击阵地后方的山炮连阵地上,先前负责指挥的山炮连长已经牺牲。接替山炮连长的一名中尉排长,依旧咬牙道:“炮弹!给我炮弹,继续炮击!”
幸存下来的炮兵,依旧咬牙坚守在炮兵阵地上,操控着几门幸存下来的山炮,朝着城中的日军炮兵展开反击。而此刻日军的山炮大队,同样伤亡惨重。
收到山炮大队发来的求援电报,重炮旅团的旅团长也很气愤的道:“八格雅路!山炮大队怎么会损失如此严重?旅团还有重炮弹吗?”
“将军,所有重炮弹都打完了!”
“八嘎!辎重部队那帮家伙,都是干什么吃的!给山炮大队发电,让他们撤退吧!旅团携带的炮弹已经打光,剩下的战斗就交给第十八师团负责吧!”
想到此次奉命配合第十八师团作战,旅团付出的代价,少将旅团长也觉得心在滴血。从守军反击的炮火看,旅团长觉得守军的火炮也不多了。
继续跟守军炮兵死嗑下去,很有可能导致山炮大队彻底被打残。相比训练一名合格的步兵,训练一名合格的炮兵花费的时间跟代价更高,保全实力也很有必要。
收到旅团发来的电报,已经损失过半的山炮大队,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很快撤出阵地。始终坚持在阵地山炮连队,也很快发现日军的炮弹终于停止了。
很多幸存下来的山炮连炮兵,确认终于没有反击的炮火打到自己阵地上,也一脸错愕的道:“怎么回事?小鬼子的山炮怎么不响了?难道他们被我们催毁了吗?”
“会不会是没炮弹了?他们打了这么久,估计炮弹打光了吧?”
“管它呢!排长,我们是不是胜了?”
面对这些幸存炮兵的询问,同样困惑的排长愣了愣道:“应该是吧!我们胜了!”
“胜了!我们终于把小鬼子打趴了!我们终于胜了!我们坚持到最后了!”
看着这些在阵地欢呼雀跃的战士,再次来到那具已经看不出完整面容的尸体面前,炮兵排长双膝跪地流着眼泪道:“连长,咱们胜了!咱们把小鬼子炮兵打跑了!”
阵地上正在欢呼的炮兵,看到这一幕瞬间停止欢呼,望着那些倒在阵地上的战友,无一例外都变得沉默且伤心。之前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却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
这种悲伤并未持续太久,接替指挥官的炮兵排长,听着前方传来的激烈枪声,擦干眼泪道:“兄弟们,还记得连长早前跟我们说的吗?生命不止,战斗不息!继续干!”
确认小鬼子终于不再炮击,炮兵排长重新调整炮兵角度跟方向,开始向阻击阵地前沿发射炮弹。正在进攻的日军步兵,面对突如其来的炮击,再次被炸的鸡飞狗跳。
迅速寻找掩体的进攻步兵也忍不住骂道:“八嘎!我们的炮兵呢?为什么不继续开炮?”
这样的抱怨,已经决定撤退的炮兵旅团自然不会理会。面对牛岛贞雄的询问,重炮旅团也很直接的道:“师团长阁下,我们携带的炮弹已经打光了!”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牛岛贞雄也很清楚,现在炮兵旅团是指望不上了。可在早前的战斗中,他们师团的炮兵部队,也差不多拼光了,剩下的唯有步兵了。
好在小鬼子的运气似乎也不错,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的炮击,负责支援的炮兵排长很快听到炮兵道:“排长,炮弹全部打光了!现在怎么办?”
“备用弹呢?”
“都打光了!”
“派人去总统府问问胡长官,看看还有没有炮弹?这个时候,炮击不能停啊!”
正如炮兵排长说的那样,看到致命的山炮弹终于不再飞来,被压制在阵地前沿的日军步兵指挥官也适时抽刀吼道:“支那军没有炮弹了,杀几给给!”
重新鼓舞士气的小鬼子,再次向阻击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就在秦天佑觉得阵地快要保不住时,身后突然传来的激烈枪声,令阵地上的守军心情为之一振。
“援兵来了!长官带人来支援我们了!”
等秦天佑看到带兵过来支援的胡彪,还没开口就听到胡彪道:“老秦,搞什么?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快,立刻带兄弟们后撤,我来替你们殿后!”
“队长!”
“别婆妈了!总统府那边工事都修缮的差不多,咱们有的是时间跟小鬼子慢慢耗。把剩下的兄弟带走,速度快点。这边,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吗?”
“是!”
随着胡彪带领警卫一连增援,原本攻势凶猛的日军进攻部队,再次被打的抬不起头。而秦天佑也适时下令,先前负责阻击的部队,立刻撤离阻击阵地。
接到撤退命令的,还有负责提供炮火支援的迫炮排跟山炮连。相比山炮连临行时,炮兵含泪将火炮炸毁,迫炮排的战士则依旧将迫炮搬回总统府。
等待所有人的最后一战,也将在总统府中打响。而这一战,还将持续多久,或许就要看交战双方,谁能技高一筹!攻守双方都清楚,这一战绝对是真正的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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