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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嗜羊肉如命,认为人参补气,羊肉补形壮阳。
相传皇宫御厨单一年就要消耗掉四十几万斤的羊肉。
文武百官同样嗜羊肉如命,每月要消耗几十万只羊。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皇宫嗜吃羊肉,民间更是如此,为此研究出了五花八门的羊肉美食。
比如羊饭、热羊肉铺、旋煎羊、羊白肠、羊白汤……
批切羊头、羊蝎子、羊肚肺、羊赤白腰子、乳炊羊肫、羊闹厅、羊角、羊炙腰子……
入炉羊、羊头、羊脚子、点羊头、羊脆筋巴子……
一只羊被京城人研究出上百种吃法,尤其是一到阴冷冬季,温补脾胃,益气壮阳的羊肉香气,就更是溢满京城上空,满城尽带羊肉香气。
也就道观、佛寺、各国神宇林立的香火大道好些,这里每天焚烧香烛无数,青烟袅袅,整条街都充塞满香客点燃的香火气息。不过也就只局限白天,一到晚上,各家道观佛寺关门,香火淡一些后,满城羊肉香气还是能飘进来的。
没有宵禁令的京城,三道身影鬼鬼祟祟摸进香火大道,最后做贼心虚的在五脏道观门外徘徊。
立在道观门前,新得了双头赶尸人千只眼珠子的千眼道君神像,体表一千只眼珠子跟着四道身影来回转动。
然后看着三人一狗鬼鬼祟祟径直来到它神像前。
“虽然我们已经吃了大蒜,但是在路上沾了不少羊肉味,为了稳妥起见,老道、削剑,我们蹭点千眼道君神像前的香火散散味。”
这鬼鬼祟祟三人一狗,正是刚参加完刑察司公费全羊宴的晋安、老道士、削剑,以及穿着大棉袄子的老狗。
老道士急忙点头:“对对对,还是小兄弟你考虑周全,想不到我们三人有一天会狼狈到要仰仗一个邪神香火庇护的地步。”
不能动的千眼道君神像,听得一千只眼睛集体翻白眼。
老道士脸皮厚,即便看到也假装没看到,在千眼道君神像前的一地香烛前,不断抬咯吱窝撩道袍做香薰,搔首弄姿。
就连老狗也学着人样,抬起狗腿子做香薰。
“记住我们来时的统一口径,刑察司有案情需要老道士和削剑帮把手,老道士你懂风水,削剑你懂盗墓,老狗你鼻子灵敏,正好能配合刑察司调查国师遗体丢失案,今天我们一天都在刑察司里研究案情。”晋安再次小声叮嘱一遍。
“小兄弟你放心吧,口若悬河这套路,老道我熟,倒是削剑太老实了。”老道士面有忧色。
晋安对削剑很有信心:“放心,削剑是哑巴。”
削剑表情木讷,沉默寡言,就像只闷葫芦,一天都未必蹦出一句话。
老道士点点头。
忽然,三人似想到什么,动作一致的转头瞪向道观门前的千眼道君神像,目光里满满不信任。
“……”
千眼道君神像气得哇哇叫:“你们那是什么目光,你们蹭本道君香火,沾本道君的光,末了还要被你们质疑本道君人品,这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
“世人都说鬼恐怖,鬼未伤本道君分毫,但人把本道君伤得遍体鳞伤!”
晋安动了恻隐之心:“好像我们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
老道士同情的点头:“我们确实过分了。”
就连一直木讷的削剑也在这时候做出点头动作。
汪,大屁股墩子坐在毛茸茸尾巴上的老狗,也轻叫唤一声。
“千眼道君,你入五脏道观这么久,每日风吹日晒雨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不能忘了你这个有功之臣,必须有福同享,所以我特地给千眼道君带了些贡品。”
千眼道君神像一开始还满脸受用,当看到晋安从人胃袋里拿出几盘羊头、羊脚、羊白肠…摆在它面前,并各插上一炷香当作贡品献祭给它时,千眼道君神像目光呆滞。
老道士在一旁煽风点火,拿道袍宽肥袖口当蒲扇,不断来回扇线香加速燃烧,一缕缕青烟飘进神像口鼻,这叫贡品食气。
“本道君从此不再干净了!”
千眼道君神像就差捶胸顿足。
晋安和老道士相视一笑,这才胸有成竹的走进道观。
三人入道观不久后,就听到老道士的声音:“傻羊,你嗅够了没有,都说了这些是路上沾到的羊肉味…要不要老道我哈口气让你闻闻有没有羊味……”
哈…嗝!
一声饱嗝后道观里先是寂静,下一刻,道观里鸡飞狗跳,人的惨叫声,狗的破口大骂声,还有孔雀佛母急忙划清界限的扑腾翅膀声。
还有晋安的咬牙切齿声:“老道你早不打嗝晚不打嗝,关键时刻掉裤子!”
这时,道观正门猛的打开,晋安道袍有些凌乱的狼狈逃出道观。
晋安刚跑出道观,轰隆隆,地动山摇,一身腱子肉,体壮如蛮牛的山羊紧追出来,山羊见追不上晋安,赤红目光注意到了千眼道君神像前的羊肉贡品。
“羊老大你听本道君解……”
一声惨叫,千眼道君神像已经被羊后蹄踢飞。
杀红眼的山羊,又重新杀回道观里,砰,道观门重重关上,有一招叫关起门打狗,接下来就听见道观里都是老道士和狗的惨叫声,鸡飞狗跳折腾很久都没消停,引来四周道观、寺庙、萨满教、拜火教等邻里出门围观。
晋安出了五脏道观后,见暂时是回不去了,而刑察司也去不了,前脚刚离开刑察司后脚就又在刑察司过夜,是人都能猜出原因,他贵为刑察司指挥使,却被一头山羊赶出道观无家可归,岂不是很没面子?以后还怎么震慑住那么多下属?
思来想去,晋安连夜出京城。
他不是出城随便找个山洞露宿一夜,而是打算趁此机会找个僻静无人山洞敕封法宝、黄符,提前为古国之行做准备。
望气术——
阴德!
玖佰叁拾壹万壹仟柒佰。
山洞内,晋安打开人胃袋,清点法宝和黄符,如今他身上的六十万阴德级别法宝共有六件。
分别是三次敕封的红葫芦、十二次敕封的落宝金钱、四次敕封的法袍、三次敕封的震坛木、三次敕封的秦王照骨镜仿品、三次敕封的圣人金页仿品。
每一件六十万阴德级别法宝,相当于三境后期,杀威凶猛。之前在三境初期时,他每次只能动用一息,到三境中期稍微持久一些但还做不到持久战,到三境后期才能做到与人持久斗法。
昆吾刀虽然已有十一次敕封,但是并非六十万阴德法宝,而是三十四万阴德法宝。
此刀有炼体奇效,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他一直没有敕封到六十万阴德级别,担心自身会扛不住昆吾刀的反震巨力。
六十万阴德级别黄符有四张,一张十一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一张十一次敕封的二郎真君敕水符、一张十次敕封的太岁弓箭符、一张五福大帝驱瘟符。
敕封!
昆吾刀!
消耗阴德三十万!
昆吾刀成功敕封到六十万阴德级别法宝!
镪!
晋安只是指尖轻弹刀锋,神秘道韵反震入体,震得他心肺酥麻,骨头传来些微刺疼。
要知道他现在的境界,可是武道人仙后境。
倘若这一刀全力以赴砍出,神道三境后期里有几人法宝能扛得住?假如碰到肉身,下场就是当场撕裂。
咔嚓,咔嚓,所在山洞岩壁开裂出如龟背纹一样的细密裂痕,就连身周环境也受到震击力量影响。
看到昆吾刀锋芒大涨,晋安拿出商伏虎兽面纹斩神刀敕封。
山洞里大道潮汐持续许久才褪去。
消耗阴德三十万!
就见青铜长刀表面的铜绿剥落下来一点,刀刃似开封了一些,锋利了一些。
随着望气术看到阴德消耗,晋安目光露出果然如此表情,对于第一次敕封就消耗他三十万阴德没有惊讶。
倚云公子所赠的斩神刀这次在不老山建功许多,他早有猜测此刀存在神异,只不过是被岁月封印了过去的斩神锋芒。
他这次敕封,解开了一点岁月封印,只要他不断敕封下去,或许终有一日会重现夏商时代的斩神辉煌。
如此一来,他现在已经有八件六十万阴德级别法宝了。
到了这里,晋安没再继续往下敕封。
三是极。
再往上就是向第四境界突破了。
那是阳间枷锁,谁都突破不了此极限。
也就说,这些法宝敕封到六十万阴德级别就已经是极限。
此时阴德还剩八百七十一万。
就连黄符也一样,十一次敕封已经到极限。
接下来除非他发展新符,在道观里建新神神殿,道教正神千千万,他不可能面面俱到都敕封到,就是五脏道观也装不下那么多万神像啊,晋安还没考虑好接下来供奉哪些道教神明。
但这丝毫不影响晋安敕封出五张六十万阴德级别的五雷斩邪符。
一张消耗阴德六十四万五千阴德。
五张就是三百二十二万五千阴德。
接下来,他的目光又转向六枚铅汞圣胎。
铅汞圣胎、金丹圣胎、玄黄圣胎、七窍玲珑圣胎、九转重阳圣胎、金灵圣胎。
这六枚铅汞圣胎一直停留在十万阴德级别没再敕封过,一是因为他大多时候都是展现武道人仙实力;
二是因为越修行到后面阴德消耗越大,时常陷入入不敷出的拮据境地。
这次正好趁此机会一起敕封了。
他修炼有千心劫,到时候每具铅汞圣胎分身都是六十万阴德级别法宝,相当于神道三境后期修为,今后就是他围杀天下高手,而不是天下高手围杀他。
敕封!
消耗二十万阴德!
继续敕封!
消耗三十万阴德!
山洞内,大道潮汐光华一直没有停过。
一枚铅汞圣胎共消耗五十万阴德,六枚丹丸正好是三百万阴德。
望气术!
阴德还剩二百四十八万六千七百。
此刻,晋安元神分念,一心多用,六枚铅汞圣胎变幻自如,变幻成六个自己分身,真假难辨。
当他祭出这些铅汞圣胎,相当于六尊三境后期围杀,下次再遇到伪第四境界至强者,他有把握全身而退的同时也有了反击力量。
六具分身配合无间,六人既是一人,掌控自如,晋安体会完新的变化后,把身前的所有法宝、黄符都收纳进人胃袋里。
接下来,他郑重拿出记载有《道法妙术七十二变》的无字玉简,经过这么多天巩固境界,是时候修炼新的妙术神通了。
随着他三境后期的道炁灌注入玉简内,古拙黄玉开始朦朦发光,无字玉简上开始有浅浅文字在显现。
他此前已经修炼到第十六变,这次出现的是后续道法妙术。
第十七变驾雾术!
上可拨开云雾见青天,下可拨开云雾见阴间。对敌时可让对方如坠云雾,受云愁雾惨迷魂之苦。
第十八变地行术!
上天入地,可下达九幽,可日行千里。对敌可画地为牢,葬身地下。
第十九变射日术!
如有羿助,精通射覆。羿射九日,鬼神惊惧,对敌时箭无虚发。
看到地行术晋安眉梢一提,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老山土地庙里的二圣。如今招云术有了,入水术有了,地行术也有了,上天入地下海无所不遁,奇门遁甲有五行遁,现在就差金遁和火遁。
不过最大的惊喜是射日术。
要知道他手里刚好有一张洞天福地里带出来的大石弓。
而那张大石弓正是取自洞天福地里的大羿神像。
又有射日术,又有大石弓,天时地利神和都在他,这是猛虎添翼。
晋安如获至宝的从人胃袋里取出大石弓,弓弦上没有搭箭,只是虚拉弓弦,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血脉相连体悟,人精气神暴涨,带着精猛意志。
晋安哈哈大笑,从第十一变超度术、第十二变祈晴术、第十三变祈雨术、第十四变借风术、第十五变招云术、第十六变入水术、第十七变驾雾术、第十八变地行术、第十九变射日术,连着修炼九种妙术神通,总算又出一种强势对敌神通,如解燃眉之急。
接下来的后半夜,晋安一直在反复参悟新领悟的驾雾术、地行术、射日术,尽快熟练掌握。
……
翌日清晨。
晋安腾云驾雾上青天,对着初升朝阳吞云吐雾,吐纳天地精气,把体内浊气换洗一遍,一扫所有疲惫,然后精气神饱满的重回京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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