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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憧憧,与星月同辉。
轻歌曼舞,道今朝有酒。
“你总看我干什么?”谢靖瑶正在吃点心,可是总有一个人在看她吃,有些不自在。
“对不起……”容昊低下头。
就是谢靖瑶专心致志地狂吃时他才敢多盯着她看一会儿,现在却被识破了。
“你也吃啊,不要光看我吃。”谢靖瑶把两盘糕点往容昊面前推了推。
“啊,谢谢,我其实不饿。”容昊已经吃饱了,他也是挺佩服谢靖瑶瘦瘦小小的样子,竟然能吃那么多。
“那个……谢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天呐,你在说什么东西啊,容昊心中暗暗打了自己一巴掌。
“嗯?”容昊这么说,谢靖瑶也觉得有些疑惑。
“我看得出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会一直留在铜游派的……”容昊斟酌着用词。
这一点容昊倒是没说错,谢靖瑶点点头。
“我是想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到底还是没有说清楚,容昊有些垂头丧气,忐忑不安地等着谢靖瑶的回答。
“好啊。”看着容昊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谢靖瑶莞尔一笑,答得很爽快。
“真的吗?”容昊喜出望外。
“你……你就帮我,照顾好自己吧。”谢靖瑶却是带着些哀伤地说。
“谢姑娘……”容昊看着突然就伤感的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靖瑶也是很无奈,她从小颠沛流离,自立自强,没有想过让别人帮她,也从没有奢望过有人会帮她。
容昊这么说,她也是手足无措。
两人这么对视着,便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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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糕来咯!”小二端来了一盘点心,“小店特色,是老板赠送的。”
“好的,谢谢你。”谢靖瑶接过这盘很别致的点心。
用荷叶做底,荷花瓣一层层包裹着,花心就是透明的红豆马蹄糕,里面有嫩黄的果肉,还有胡萝卜雕琢的小金鱼做点缀,像是一个小小的荷塘。
小二这一嗓子,也打断了二人的沉默。
“这荷花糕倒是长得挺好看的,尝尝看!”谢靖瑶示意容昊动筷子。
容昊这回也没有推迟,夹了一个到碗里。
一口咬下去,滑嫩脆口,还有莲香萦绕在唇齿间,真是美味。
“唇齿留香,确实美味。”容昊赞叹道,“只是这个季节了还有荷花吗?”
“这应该是从更远的南方运来的。”谢靖瑶说。
“原来如此。”容昊点点头。
“快吃吧,吃完了我想去看烟花。”谢靖瑶说。
“好啊。”容昊听了谢靖瑶的指示,赶紧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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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行人如织,好不热闹,都在为接下来的烟花大会寻找好位置。
容昊和谢靖瑶作为武林高手,自然不用那么麻烦,他们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屋顶。
谢靖瑶还打包了些吃的,以备不时之需。
“咻——嘭!”烟花的第一声绽开了。
是大红色的大牡丹,坠下时又变成了金色的菊花,一瓣一瓣落下来。
接着是三朵粉红的花依次绽放,两朵同心花荡开,百花齐放起来。
美不胜收的烟花让人们眼花缭乱,欢呼和掌声充满了街道。
谢靖瑶托着腮看着烟花一朵朵盛开,也难得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这算是忙里偷闲吧?
容昊看她这么高兴,不像是刚刚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放心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说?”谢靖瑶突然问。
“啊?”容昊吃惊。
“就是……你说你想帮我。”
“哦,这个啊……”容昊的脸红了,好在烟花的光芒一闪一闪,也看不出来。
“什么?”谢靖瑶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又追问道。
“就是……我……你……”容昊心里怪自己不争气,平时都很豪爽的人,怎么碰到谢靖瑶就招架不住了呢?
“不说就算了。”谢靖瑶好像看出了什么,故意扭头到一边。
“我说,我说……”容昊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因为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伤。”
谢靖瑶一边眉毛微挑,歪着头看着他。
“我想……我想一辈子都保护你!”豁出去了!容昊一咬牙大声说。
“呼……”看他说出来,谢靖瑶倒是呆住了,一口热气呵出来。
“对不起,我……”容昊看她这个样子,怪自己太唐突了。
“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啊。”谢靖瑶反是笑了,“我相信你。”
“真的吗?”容昊喜不自胜。
“只是,我从来没有需要谁保护,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谢靖瑶不带什么情绪说道,“小时候,我爹娘把我抛弃了,我在戏班里打杂,受尽非人的虐待,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来救我,或者是逃出去,我想也许我的一生就这么度过了吧?后来,我的养父救了我,教我学习本领,养活自己,让我替他办事,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才觉得我活着,有些意义。”
谢靖瑶的身世也是如此悲惨,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吧?容昊竟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孩,她到底想要什么呢?或许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没有关系,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千万不要为难。”容昊只好这么说。
“也许我需要一些时间吧。”谢靖瑶看着空中连续不断盛放的烟火,喃喃说道。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容昊说。
“别说不开心的了,来,吃!”谢靖瑶递给容昊一个鸡腿。
“好!”容昊也禁不住被她感染了,接过鸡腿啃起来。
也许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太缺乏安全了,只好用吃东西的快乐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这样简单的快乐,以后就让他来守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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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羽泪虹念着关于元宵的诗句,倒很是应景。
白秋池和羽泪虹也在看烟花,很巧的是白秋池也把羽泪虹带到了屋顶。
“原来屋顶是这样的。”羽泪虹很兴奋,刚刚白秋池抱着她飞上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刚开始有些害怕,可是后来却觉得无比畅快。
冬日的风刮在脸上,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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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闪动着,绽放着。
白秋池回头看她的侧脸,在烟花一闪一闪地映照下,越发的美丽了。长长的睫毛,灵动地大眼睛,眼里绽放的一朵朵彩色的烟花。
“池哥哥,烟花好美啊。”羽泪虹微笑着说,“这是我看过最好看,最清晰的烟花了。以前更小的时候,我都是在院子里看的,都看不完,而且很小一朵的。池哥哥,谢谢你带我看这么美的烟花。”
白秋池也是第一次见到烟花,他也很开心地说,“应该说是你带我看这么美的烟花才对,我在山里还没有见过烟花呢,真的很漂亮。”
“那你们在山里都玩什么呢?”羽泪虹很好奇。
“我们那里没有什么玩具,不过有很美的风景。”白秋池回忆着,“我们桐游派在一座山上,一年四季有不同的风景。青山绿水就是我们的玩伴,春天百花盛开,夏季流水潺潺,秋季枫叶翩翩,冬季白雪皑皑,都很漂亮。”
“我还没出过远门呢,真想去看看呢。”羽泪虹充满着向往。
“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看。”
“好啊!一定要。”
“你饿了吗?”白秋池问道。
他们出来挺久了,泪虹体质虚弱,也许已经饿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饿了。”羽泪虹不好意思地笑笑。
“给你。”白秋池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
羽泪虹接过来打开,是热气腾腾的糕点,闻一闻,不禁开心地说:“好香啊。”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刚刚上来之前我随便买了点。”
“喜欢!池哥哥,你先吃。”羽泪虹却是又递了回去,“你一定也饿了。”
“我们一起吃。”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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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花灯摇曳,烟歌渔火,烟花绚烂。
这个特别的元宵节,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
“池哥哥,你在荷灯里许了什么愿望啊?”羽泪虹边吃糕点边问道。
“我吗?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所以就写了实现你的愿望。”白秋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真的吗?谢谢你。”羽泪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是个秘密!”羽泪虹笑道。
池哥哥真是一个好人啊,羽泪虹暗暗想到。
人们陶醉在烟花中,流连在灯光中,但热闹的灯会终究还是要结束的。
灯光渐渐熄灭了,羽泪虹他们也都回了家。
今晚羽泪虹睡得特别安稳,她的梦格外的美好。她梦到她的母亲颜如玉,她们一起在梦中舞蹈,一起吃点心,做游戏,她还把白秋池介绍给颜如玉……真希望美梦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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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昊他们启程回桐游派。
“秋池,你要保重。”容昊交代白秋池。
“我会的,师兄也要保重。”白秋池握着容昊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在桐游派,容昊就像是他的哥哥,非常照顾他,也教会了他很多。
最后,容昊悄悄把谢靖瑶叫到一旁。
“谢姑娘……靖瑶……你愿意等我吗?”容昊问道,他的眼波激动地闪动着,“我会回来找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好啊。”谢靖瑶答得很轻松,就像她的人一样,潇洒、随性。
容昊非常高兴,激动地差点从马上跳下来。
“他笑什么?真傻。”顾柳霖问宫雪衣。
“这孩子……”宫雪衣倒是明了,摇摇头笑了。
回忆着谢靖瑶的话,一路上容昊都在傻笑,真希望这样的笑容在他脸上,停留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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