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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实力的势力在上车以后都会用武力开辟一个专属空间,类似伏蟒和碎鲎一样,百鬼噗喜团亦是如此。但天下没有永远的红太阳,随着日升日落、人来人往,刚才热火朝天的第二、第三节车厢如今却是别样的存在。
穿过第一节车厢,第二、第三节基本上与前面一样,都是一些流民。他们也许是在狻城要不到饭想换个城市碰碰运气,又或者是偷了人家东西跑路去随便哪里避避风头。总之,这些人的脸上渗透出来的表情无非是落魄、焦虑、孤独、绝望几种。
到了第四节车厢,略有一些不一样了。按照碎鲎之前说的,他是从第四节过来的,所以这里应该是空的才对。可现在看上去,丝毫没有空置过的痕迹。整节车厢里喊声鼎沸、整齐划一,甚至没有人关注到门被拉开,进来了几个人。怎么会是如此一番热闹的景象呢?周宇搔着头皮不知所措。
原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拨统一打扮的人,而且是清一色的男人。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腿上、腰上、头上紧紧缠缚着麻布,几十号人分成两队,齐刷刷地喊着号子。这种行为有些类似于前世的拉歌或是对山歌。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又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如果碎鲎说的没错,那他一定有隐瞒。他不是主动跑过来找伏蟒比试功夫,而是被这群人赶走的。大都督奋力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罗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出处。
有了,他们是当兵的。只有当兵的脸上才会洋溢出那样灿烂的、无畏的、骄傲的神情,与刚才路过第二、第三节车厢里的流民格格不入、判若两人。不是判若,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他们是谁的兵呢?又是为谁而战呢?周宇清了清嗓子。
“各位军爷,不好意思,打扰打扰!”周宇高举双手拱了拱。他在之前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后面那句说完自然就有人给他让出一条通道来,无一人敢阻挠。
“小弟是给帕里拾大人送鱼的,还望军爷行个方便?”周宇所说的送鱼,就是给帕里拾送小孩子。鱼,是所有奴隶的统称。
拉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当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聚焦在躺在地板正中央,脸上盖着一个麻布巾的人身上。大都督看到直想笑,这是什么造型,好端端地人不当,非要摆出一副死尸的样子。
此人莫非是想cosplay蒙奇·D·路飞不成?
“干什么,怎么不唱了?”麻布巾下面有声音传来,“死尸”说话了。
“噢,这位就是当家的吧?小弟是给帕里拾大人送鱼的,还望军爷行个方便?”周宇往前凑了凑,怕他听不清楚又把说辞重复了一遍。
这次反馈给他的信息是,不妙。因为,离他比较近的一些军士明显神色紧张起来,刚才还勾肩搭背的手纷纷从伙伴肩膀上拿下来,摸上统一摆在右腿前的刀刃。
“给谁?”男子跟诈尸一般从地面弹了起来,坐成九十度角。他一把摘下麻布巾,攥在手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瞳孔对焦需要几秒钟时间,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没有千军万马,也没有神仙罗刹,就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和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八九岁的孩子。
“帕里拾大人呐!”周宇重复了一遍,虽然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第一遍、第二遍都喊出去了,现在想回头再重新编排一套说辞。对不起,太晚了。
眼前的男子柳叶眉、高鼻梁、尖下颌、白白净净的,虽然看上去没有碎鲎那样粗犷豪放,但周宇从他的动作上判断,此人绝对是单打独斗的高手,飞檐走壁、动若脱兔,擅长千里奔袭那种。
“帕里拾大人?”男子捏着下巴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两旁的军士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插话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哦、哦,没问题、没问题。非常好!请便!”死尸顺手指了指第五节车厢的位置。周宇心想,也没有那么可怕嘛!看来即便杜班西亚有一些反对帕里拾的声音,但是慑于它的威名还是没人敢造次。
快到门口处,男子突然发难。
“等等!”他等字一出口,靠近周宇的五六个军士蹭地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个刀剑入手,横亘在三人面前。
“这是怎么话说的呢?”周宇回过头来,脸上早已赔好了常温保存的笑脸。
“噢,忘了跟你说了。你可以走,你那个姘头也可以走。孩子,对不起,得留下!”死尸挠了挠头皮,打了个哈欠,想要躺下去继续睡觉。他只负责说话下令,执行起来自然由那些小弟负责。
甚至更多的军士都没有站起来,因为就眼前战力来说五六个同僚登场已经给足大都督面子了。总不至于一拥而上吧,有些太欺负人了。周宇暗自赞叹了一声,果然是带兵有方,知道传授什么,知道灌输给兵什么理念。如果你教他玩阴的,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用你教的东西来套路你。所以,为了避免死无葬身之所,带兵还是要讲究德行和操守。
“军爷,小的不是听错了吧。把、把这鱼给您留下,那小的回去怎么跟帕里拾大人交差呢?”
“怎么交差是你的事儿。在这节车厢里,就得听我的。我让你把孩子留下你要是不听,就只能把命留下了。”死尸刚说完,仓啷啷几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五六把刀举到了大都督鼻尖前,最近的那柄已经碰到了他的面皮。
周宇从容不迫地侧过腮帮子,借着钢刀的反光用心地在自己脸上扒拉着什么。好一会儿,拎刀的士兵才看明白他在干什么,一把把刀横过来,摆出一副臭脸。
原来,大都督在挤脸上的痘痘。哎呀,你还真别说,到这里好几天了一个安稳觉都没睡成。周宇这脸上啊,一上火就起脓包,睡不好觉也是一样。好,这下挤了个干净,红的白的都挤掉了,他满意地在自己屁股上蹭了蹭手指甲。
“谢谢啊,这位大哥。刀不错,锃亮!”
周宇的这一举动让那当兵的头儿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一个瘸子带着两个让人垂涎三尺的香饽饽行走,应该谨小慎微、畏首畏尾才对。又或者应该前呼后拥、大张旗鼓,否则怎么能彰显出帕里拾大人走狗的霸气呢?只可惜,眼前的大都督穿了美特斯邦威,选择不走寻常路。
“你不是帕里拾的人!”那人抽了抽鼻子,一个鱼跃从地上弹起来,站在他面前一尺处,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举止怪异的陌生人。
“哦,何以见得呢?”周宇一摊手掌。
“就凭你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还有骨子里透出的味道都不属于他。”头目伸出大拇指轻轻从鼻头儿划过,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那请问阁下,我一个瘸子带着孩子和女人能去哪里呢?不投奔帕里拾大人,还有别的活路吗?”周宇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只好选择不把话说满,捡一个能两头堵的活口去说。
“哈哈,有意思啊有意思,特别有意思。你我素昧平生,甫一见面兄台就问这么高深莫测的问题吗?让在下如何回复你是好呢?”
“只要是真心话就行!”周宇微笑着看着他。此时此刻,要硬碰硬自己绝对没有活路,这节车厢少说有一百二十号人。每人踹一脚都能把自己踩成饺子馅,更何况他还带着俩拖油瓶。所以,最好的选择是与这个头目死磕,拿出气势和架势来,没准还有条生路。赌一赌,赌此人是个讲道理的人。
“在下建议你早早把女人送人,孩子埋了,自己提头去天音城向厝灵请罪,才是正途啊!”
“哦,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杜班西亚还会有孩子吗?还有未来吗?不能繁衍生息、不能传宗接代、不能延续文明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周宇越说声音越大,越说眼神越犀利,丝毫不退让地跟头目对视在一起。此番话他并非想说给这些臭男人们听,而是想说给蜥女听,说给每一个杜班女人听。
啪、啪、啪,头目居然鼓起掌来,不住地点头,然后左右侧目看着周围的手下,眼神中充满了伯乐之情。
“说得好!所以,我更可以肯定,你既不是帕里拾的人,也不是厝灵的人。更何况,你也没长他们的样子。”头目抬起下巴努了努嘴,示意他的头发早已出卖了他自己。
“嗯,那兄台到底放不放在下过去呢?”周宇皱着眉头,说一千道一万还得回到原点,他要取道这节车厢才能继续向下。眼前之人不点头,自己如何过得了?
“放、放行!没问题,我不仅放你过去而且还要告诉你,在犬族的城市,如果你遇到危险大可以提我的名字。你就说、就说是我的师爷,便无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哦?那请问阁下高姓大名呢?”
“在下银狡,幸会幸会!”说着,他伸出一只手主动抛售亲和力。大都督是个朋友不嫌多、敌人也不嫌多的性子,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己再不拿出点儿诚意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他很畅快地伸出手跟银狡握了握。
银狡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古怪。让他想到了西游记里面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又想到了一个韩国电影叫《银娇》。不过无所谓了,名字就是个称谓。叫银狡也好,叫汗脚也罢,只要说出来好使,具有威慑力就足够了。
“在下卡尼,请多关照!”
其实,此时站在周宇身后的蜥女很纳闷,为什么他要选择一路向下穿行,而不是在第一节车厢就地蛰伏下去。因为,那里的人已经认可了他帕里拾使者的身份,不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老虎的胡须上跳舞。如此这样一节一节地摸下去,将会面临不知道多少危险和未知,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被他害死。
“卡、卡尼!”蜥女拽了拽他的衣角。
“嗯,怎么了?”周宇侧过头去,看她的表情是有悄悄话要说。
“不如、不如咱们就在这一节休息吧。等到了下一站,或者哪一站合适,我们就下去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蜥女一害羞或者害怕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变透明,看得不仅周宇连那一百来号士兵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小子也太有福气了,找个娘们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个奇人异士,得增添多少床笫之欢呐!
“不行,我们还要继续向下!”周宇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他知道蜥女一直在质疑自己的决定和行为,可继续前行是生存的需要,现在没有时间向她详细阐明原因。在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你必须相信带你走出第一步的人,因为他比你看得要高、要远,至少一步。
“卡尼兄,嫂夫人可有异议来着?如果她想在此地歇歇脚,大可不用担心礼数上的事情。银狡这里地方大、食水足,我嘱咐他们给你们腾块儿地方。来人!”
“别、千万别,银狡兄太客气了。败家老娘们儿不懂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拉歌重要、士气重要,再说军营要地养个女子,多有不便、多有掣肘。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心领了!”周宇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唉,就因为败家娘们儿两句话,老子又得赔笑脸又得鞠躬,周宇满脑门子官司地回头瞪了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霏琳娜是、水仙是、蜥女也是,在关键时刻总有让他瞠目结舌的一面,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因为红颜本祸水,还是因为大都督自己是不祥之人?
“既如此,银狡也不便强留。单凭卡尼兄刚才几句话的独到之处,银狡自觉你定非池中之物!”
池中之物,老子从来不是什么池中之物。池子里面洗完,早就出来了,现在要去桑拿屋里蒸一蒸。大都督哈哈笑着,与银狡热情洋溢地握手,不住向左右兵士挥手,拿出红场阅兵的表情艰难地走过最后五米距离。
果然,什么钱都不好赚。演戏也一样,想演得又真实、又动人、又有生活,没有那么多的社会阅历和生活沉淀怎么演得出来?碎鲎和伏蟒两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就说深夜破门找戒指那一幕吧,伏蟒演得多假啊?过于浮夸、过于做作、过于俗套,零分、一定是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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