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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醒转,可敦就已经起驾回营,这让萧布衣多少有些却只能乖乖的跟着回转。按理说塔克这次中毒绝非无因,先要查明真相才是要紧,可是可敦对这个好像不以为意?
转念一想,虽然和可敦没有说过几句话,可是从虬髯客的形容,自己的接触来推断,这个女人有着诺大的权利和威望,当然不是花瓶,心机之深不言而喻,想必她是暗地早有举动,这么来说,自己倒不用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而眼下自己破坏了暗中敌人下毒的计划,还莫名的救回了塔克的性命,倒应该是为自己担心才对。
回转了营寨,萧布衣现自己还是住在老地方,倒放下了心事,虬髯客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只怕换了地方,虬髯客再来无法找到他。饮食还是羊吐屯负责,萧布衣倒不用太过担心。他现在没有了毒害马格巴兹的罪名,有了可敦的腰牌,出入营寨也能自如一些,不过他知道现在本分的重要,大部分时间倒是留在营寨毡帐内练刀。
马格巴兹中毒快,好的也快,萧布衣和他却是缘一面,知道马格巴兹多半不好意思,也带着疙瘩,不好去看望他。可是韩雪一直没有出面,到让萧布衣颇为想像。上次见到克丽丝光着身子实属缘分,现在影子都见不到一丝倒让萧布衣有些惘然。
两天过后,萧布衣多少有些心焦,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头。可敦的心事比六月天还要难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
这一天练刀过后有些疲倦,萧布衣伏案小憩。突然听到毡帐外脚步急促,好像多人向这个方向走来,不由一惊。
现在多人过来多半没有什么好事,传讯只要一人足矣,想到这里的萧布衣下意识地握紧了长刀,不知道又有了什么意外。帘帐一挑。一人突然扑了过来,萧布衣不惊反喜,霍然站起,兴奋道:“莫风,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莫风大笑地和萧布衣撞胸庆贺,这个礼节让众人古怪莫名,“布衣,你实在太让我们意外。也是我们的难伯汪!咱们的布衣虽是布衣,可是能让可敦亲自下令,特许商队进入仆骨也就只有布衣一人而已!”
萧布衣见到莫风进大帐,身后轰轰隆隆跟着地倒都是熟人。除了几个兄弟外,都是商队的旧识。知道可敦虽然没有明面答应他的请求,却还是准许商队入了仆骨,不由大喜。
袁岚早就上前道:“布衣,可敦只说你有功,到底是什么功劳,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他自从把女儿的庚帖交到萧布衣手上的时候,越看萧布衣越觉得投缘,是以这次主动过来询问。
萧布衣含含糊糊道:“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大家能来就好。”
众人见他说的含混,以为这里涉及到什么王室内幕,倒不敢过多询问,生怕惹祸上身,都是岔开话题。
“莫风说地不错,若说我们之中还有一个能够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无疑非布衣莫属。”林士直和球一样的滚了过来,也在盘算女儿的问题。
萧布衣看到他的笑容有些害怕,生怕他也扯出女儿的问题,袁岚的女儿是萝莉还是有些想像,可以慢慢培养嘛,但林士直的女儿如果继承了她老爹地基因,恐怕让人无福消受。
众人欢声笑语一片,倒是最近难得的热闹。只是毫无例外的都说高士清有识人之明,萧布衣不负众望,这才能让商队得入仆骨,如果说出塞第一功,那是非萧布衣莫属。
萧布衣见到众人的热情,一时间也是心中喜悦,只是喜悦之中不见6安右,倒是不好询问,估计不知道躲在哪里郁闷,不想来见自己而已。
福兮祸兮,相存相伴,这些日子里面,没有谁比萧布衣更明白这个道理,别人都羡慕他地风光无限,却不知道他这几日里面已经出生入死,明里风平浪静,暗地惊心动魄,生死一线。
萧布衣心中寻思,伴君如伴虎一点不假,和可敦呆在一起,那就是和母老虎在一起。
就算自己现在武功不错,到了这里,不过是个武夫。不用数千兵士,只要几十个人过来持矛一戳,自己也就难逃一死。自己奉药有功,可真吃死了哥特,那就是非但无功,反倒极可能牵连商队。可敦如此权势,有人竟敢和她暗中作对,想必也有惊人胆子,无法无天,自己破坏他的计划,难免被他忌恨。想到这里,萧布衣笑容满面,内心却是惊栗,以前只觉得贩马就是贩马,可看起来,如今危机重重,只希望在这里事了,自己找到马源,以后在牧场轻松自在,朝露夕阳,放马牧羊就好。
询问了林士直后萧布衣才知道,商队倒是一直等候他,也是前天晚上才接到可敦准许入仆骨地命令。当然莫风说,也有几家不满想走,却都被四大家镇住。商人好利,有远见的毕竟少数,萧布衣知道这点,倒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自己当初也心中没底,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商队等待终于获得了回报,可敦居然亲自下令让他们进仆骨,众商人听了当然是又惊又喜,到了可敦营寨后,见到如此的气势,就算是莫风不羁的性格都是凛然,更多的商人都是在营寨外扎营,能进入可敦牛皮大帐的只是几个带头的商人。
林士直他们久经事故,早早的备了一份礼物,算不上厚重,但对克丽丝塔格极为有用。他们一直不知道哥特的事情,这番心思总是没错。有的时候送礼不见得越贵重越好,实用倒很重要,可敦见识广博。隋室宗亲。又有什么没有见过,见到他们送上的礼物可为女儿使用
颇为满意。也打赏了他们。
不过在可敦大帐内,可敦说了一句此次商队能来仆骨,萧布衣功不可没。可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几大家早就铭记在心,出了可敦地大帐后,在羊吐屯地带领下。都来看望萧布衣,一半是因为可敦的吩咐,另外一半的原因却是真心感谢。
众人都知道没有萧布衣,这次出塞已经算是失败,因为6安右和毗迦到现在为止,连可敦地面都没有见过。
商人重利,不过有所展的商家都会重用有能力之人,萧布衣为人低调。可是向来出马功成,一次两次在别人眼中还算是侥幸,三次五次那就只能用能力来形容。几大家都把萧布衣这人当作奇货,心道他先得裴阀的器重。如今又得可敦的赏识,前途可以用一片光明来形容。既然如此,还要多加拉拢才好。
众人一阵喧哗客套,先把交易的事情放下,都开始认真准备起塔格的婚事来。萧布衣闲着无聊,和兄弟们大致说下经过,约束几个兄弟不要随意走动,避免麻烦,自己却先去见了袁岚。
林士直,沈元昆,袁岚和殷天赐四人,萧布衣最先认识地是林士直和沈元昆二人,可要说交情,倒和袁岚不差。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袁岚身上有股儒商的气息,说话文雅,比较对萧布衣的脾气。
袁岚正在吩咐手下一些事情,见到萧布衣进来,先让手下退下。
毡帐只剩二人,袁岚示意萧布衣坐下,亲自为他倒了杯茶水才道:“布衣找我什么事?”
萧布衣见到他神秘的笑容,只怕他以为自己上门来提亲,当下不再兜,说明了来意,“袁兄,如今商队到了仆骨,我想做生意不成问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放下手头的一切,只顾得给可敦嫁女做准备。据我所知,可敦嫁女还要有一段时间?如果要等到嫁女后再交易,我怕在时间上会紧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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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岚点点头,“可敦嫁女的确还有段时间,我们是一边准备,一边已经和草原的王孙贵族联系,出货倒不是问题。不过布衣虽然为可敦做事,恐怕还不知道可敦地性格?”
萧布衣点头,“的确如此。”
虽然四下没人,袁岚还是下意识的走动下,这才道:“我听说哥特塔克病重,布衣是奉上神药才得到可敦的好感?”
萧布衣点头,只好又把神医搬出来挡驾,显摆倒是其次,不想提及虬髯客倒是真地。虬髯客一别数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萧布衣想到这里,倒有些想念。
“布衣是好人好报,为人又是极为聪明,处理的很妥当。”袁岚听完后,倒是大为满意,心道萧布衣和自己地关系已经大非寻常,还要抓紧时间更近一步才好。
袁岚一直都有心事,自己的丫头长的不错,可是脾气不小,也很有主见。虽然对萧布衣说什么完全自己都可以做主,可丫头心比天高,得知自己给她找个平民布衣做丈夫,说不定会勃然大怒,离家出走也是大有可能。不过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知道萧布衣绝非池中之物,这时候拉拢本钱也小,到他飞黄腾达一日,女儿不要说给萧布衣做妻,恐怕做妾都要排队等候。
萧布衣见到袁岚皱眉,不知道他在考虑牵线,只以为给个甜枣再打个巴掌,自己有什么处理错漏之处他不好说出,心中忐忑,“袁兄,在下初始经商,很多地方并不了然,如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还望指点。”
袁岚一笑,“布衣实在过谦,其实以你的聪明,何须老夫来教。布衣虽然初次经商,可是不出塞就得到高爷的器重,出塞后治马病,识内奸,斩马匪,退历山飞,再加上得到可敦的赏识,哪一件事情不是做的极为妥帖?商队的人看在眼中,记在心头。布衣现在屈居人下,不骄不躁实为明智之举,只要回到中原,就算老夫不说,我想其余几家也会把一切向高爷禀明。到时候布衣说不上加官进爵,可地位比起今日的6安右,绝对只高不低。”
萧布衣暗自琢磨,袁兄自称老夫,莫名的长了一辈。难道真的有把女儿嫁给自己地打算?想到这里。倒有些惶恐,觉得有些犯罪地感觉。比6安右高明他倒不打算,四科举人还没有到手。已经惹了一身臊,要真的得到器重,那多半也是大祸临头之日。
“袁兄说笑,小子多处不明,还请袁兄指点。”
他给足了袁岚的面子,袁岚抚髯点头。缓缓道:“布衣不懂可敦地脾气还能得到可敦的赏识也是异数,可敦其实和当今的圣上如出一辙,极好面子。当年张掖二十七国前来朝拜圣上,威风是威风,但要是说做生意,那是只赔不赚。”
“只赔不赚?”萧布衣有些诧异,“这是为什么?”
袁岚苦笑道:“布衣,你我私交甚好。我才和你说这些,你可万万不要说出去。”
萧布衣连连点头,感激莫名的样子。
“如今圣上好面子,”袁岚犹豫下才说。“只要有人朝拜,倒是不惜本钱。吐谷浑虽然被击败。可是西域都是远在千里,无利可图也不会进来。裴侍郎明白圣上的心意,这才用重利来引诱西域商人和君王来朝拜,只要西域商人来中原做生意,食宿全是免费,甚至向官府还能领点路费,你说如此一来,吃吃喝喝的花销巨大,还不是取之于民,如此一来,中原百姓哪有赚地地方?”
萧布衣心想杨广这个冤大头,倒也奢侈,公款用来大吃大喝,小六子眼中的风光原来是在百姓穷苦上积累而来,不同地位的人看待一个问题也有千差万别。不过这也算是面子工程吧,回想自
时代,萧布衣只有苦笑。
“可敦本是隋室宗亲,在文帝那时并不得志,不然也不会送到突厥来和亲。不过文帝对她还算不错,给了她丰厚的嫁妆。后来不久圣上即位,义成公主却和圣上感情甚好,自幼一起长大。圣上也给了她不少的支持,她也感恩回报,对隋室兢兢业业,极力拉拢草原部落,在大隋和突厥之间关系微妙。不过可敦和圣上一样,都觉得国威不可辱,所以就算在草原,也绝对以恩德示人,折辱面子的事情比杀她还难受……”
“这次布衣你送药上门,哥特塔克转危而安,看起来事小,却是极长可敦面子的事情,最少让塞外蛮人知道中原医术的高明,所以可敦对你虽然冷淡,但是我想她心中应该对你很是称许……”
萧布衣目瞪口呆,倒从来没有想到两丸药有这么大地功效。
“这次我们迫不及待的到了仆骨,却给克丽丝塔格准备大婚,看似赔本,其实不然。”袁岚眼中的光芒好像老狐狸见到母鸡一样,“只要我们给塔格风光大婚,筹备的妥妥当当,满足了可敦地面子,获利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萧布衣从毡帐走出来地时候,有些感慨这些商人的老谋深算,想到给塔格风光大婚的时候,陡然想到了自己和兄弟们**的货物,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微笑并没有维持太久,转瞬被苦笑取代。他敢打赌,整个商队卖妆粉的只有他一个,塔格大婚,这是个极大的市场,可如何打开这个市场对他而言,多少还有些困难。
如是又过了几天,整个营帐都被众商人精心打扮装点的喜气洋洋,唯一显得和喜气不符合的就是6安右的一张脸。
6安右和毗迦反倒在商队到了营寨的第二天才来到这里,见到商队到达的时候,6安右的脸和**一样,鼓鼓的半晌没有消下去,当得知这一切都是萧布衣功劳的时候,6安右一张脸拉的比青霄还要长。
萧布衣虽然不想得罪他,可看着他也难受,就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不要得罪一个小人,可眼下看来,他想不得罪都难。
小胡子也搞不懂是君子还是小人,反正在营外独居一帐,恢复到出塞时候的冷漠,众人都当他是空气,萧布衣也搞不懂他想着什么。
这天几个兄弟憋的慌,却都不好询问萧布衣有什么打算。萧布衣多少有些内疚,在他准备无论如何去找韩雪的时候,帘帐一挑,韩雪竟然闪进了毡帐。
萧布衣看到第一眼几乎没有认出韩雪,她已经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打扮。
她身着玉白大袖衣,外披墨绿小袖衣。显得颇为生动。头戴胡帽。遮不住如云的秀,高腰长裙,腰带下垂。衬出纤腰地盈盈一握,只是无论服饰如何,都挡不住她地如画般的面容。
她一进毡帐,目光已经望在萧布衣身上,不想离开。
几个兄弟都是知趣的站起来,莫风还称呼一声少夫人。杨得志人很聪明,表情有些抑郁。他觉得萧布衣和韩雪地关系并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亲密。
毡帐只剩韩雪和萧布衣两人的时候,萧布衣笑笑,“现在应该叫你塔格呢,还是蒙陈雪?”
“我喜欢你叫我雪儿。”蒙陈雪也微笑道。可细心的萧布衣现,她多少有些憔悴。她来这里干什么?一想到虬髯客说,蒙陈雪为了他,甘愿以性命做担保。他就从来没有再多想什么。
有些人,说了不会做,可还有些人,做了也不说。
“雪儿。有事吗?”萧布衣请她坐下,为她满上茶水。自从他的神药救活塔克后。他别的方面倒没有改变,毡帐内却比以前舒适了很多。羊吐屯甚至说,如果他有意留在草原的话,以后有机会会送给他两个婢女。
因为婢女还在天上飞,所以萧布衣也只能自己倒茶水。
蒙陈雪听到一声雪儿地时候,眼中有了迷雾,望着萧布衣英俊不羁的脸,她现这辈子已经无法忘记。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忘记萧布衣,可她现她是欺骗自己,无论以后如何变化,萧布衣已经在她心中有了不灭的烙印。
“你最近在可敦眼中印象不错,她说你很精明能干,是可造之材。”蒙陈雪轻声道。
“可造不可造,我只想贩马。”萧布衣微笑道,突然现蒙陈雪脸上有了失望,不由问道:“雪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蒙陈雪收敛了苦意,轻垂螓,让萧布衣看不到表情,“哥特塔克好的很快,这几天可以下地走动。可敦准备三天后出外狩猎,点名让塔克和你去随行。”
萧布衣有些意外,“为什么是我?”
蒙陈雪没有抬头,“可敦中意塔克,更喜欢勇士,也希望大隋的勇士能够出类拔萃,扬大国之威,我对她说你箭法神奇,所以她要带你去。我想如果商队知道的话,肯定会引以为荣吧。”
萧布衣苦笑,“我其实不过是个贩马的,并不想在可敦面前炫耀什么。再说可敦身边能人无数,我算得了什么。”
“那很抱歉。”韩雪咬着嘴唇,“我这就去和可敦说……”
“不过出去散散心也好,不是每个人都有和可敦一起狩猎的机会。”萧布衣见到蒙陈雪地脸色戚然,只好改口,心中却想,她到底想让自己做什么?只是简单的狩猎吗?
蒙陈雪沉默半晌才道:“你虽然救了塔克,可是克丽丝总是说你的好,说你英雄无敌,塔克对你有些不满,你小心他找你麻烦。”
萧布衣有些错愕,又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想到6安右的麻烦没有解
在莫名又多了个敌人。他和塔克素未谋面,就是因称许,已经埋下了敌对的种子。
二人都是沉默,蒙陈雪终于站了起来,“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些事情,我要走了。”
萧布衣找不到理由留她,等到她要走出毡帐地时候才叫了一声,“雪儿。”
“什么事?”蒙陈雪没有回头,娇躯微颤。
“你最近过的好吗?”萧布衣扫遍大帐也没有现蒙陈雪遗落了什么东西,恨不得拿起地上的案几来问,这是你掉的吗?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一句问候的话,又现自己言辞笨拙。
“还好,克丽丝很照顾我,”蒙陈雪背对萧布衣,“不过她迟早要嫁人了,我也要回蒙尘族了。”
“你为什么现在不回去?”萧布衣问了后,就有些后悔,慌忙改口道:“难道你要等克丽丝大婚后吗?”
其实他心中有个疑惑,蒙陈雪一直都比较急切的回转蒙尘族,可是她却一直呆着这里做什么?
“克丽丝大婚是个原因,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蒙陈雪低声道。
萧布衣心中微颤,几乎想问。是因为我吗?可是他不敢问。无论结果是不是,他都承担不起,他承担不起整个族落的重压。他是人。不是神,他知道以自己现在地能力,也知道自己是个外人,所以他帮不了蒙陈雪什么。
“我在想办法说服可敦和解蒙陈族地矛盾,我不想去求文宇周了。”蒙陈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掀开帘帐走了出去。萧布衣愣在当地。有些茫然,蒙陈雪不想求文宇周了,她说这句话,只是简简单单的想法,还是有着更深地用意?
萧布衣人在毡帐,只觉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不是个志向远大的人,可是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有了远大的前程。
如果他不是千年后的人,他或许会被眼前的成绩所振奋,沉陷下去,难以自拔。依照别人设想的路子。讨好可敦,得到裴阀地赏识。然后被举荐给圣上,说不定会平步青云。
虽然说伴君如伴虎,可还有更多人削尖脑袋往上爬,不怕被老虎吃掉,因为那种权利的诱惑真的很难抗拒。单说他最近一段时间,不缺钱,不缺奉承,不缺赏识,也不缺敌手,这就是一个在山寨的人永远无法得到的际遇。
可他偏偏知道,无论眼下如何风光,大隋必亡,而且就在这几年。他升的越高,可能跌的越惨。所以得到可敦赏识,蒙陈雪举荐他的时候,他没有兴奋,只有无奈。他一直在想,蒙陈雪或许没有能力说服可敦,所以希望他得到可敦地赏识,进而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她为什么最后才说,若不是自己追问,她多半还是把心思瞒在心里,自己又怎么会有左右可敦的力量,蒙陈雪未免太高看他萧布衣了。
恍恍惚惚之间,萧布衣正要朦胧睡去,突然心生警觉,已经握住了长刀。他感觉一人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毡帐内。
眯缝着眼睛望过去,现来人身形并不魁梧,绝非虬髯客,萧布衣心中暗凛,却是不声息。对方不知道他未睡,如果过来加害,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砍成两段。
“萧兄弟,不用再砍了,再砍就是第三刀了。”虬髯客地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萧布衣一怔,翻身坐起,惊诧道:“是张大哥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记忆奇佳,耳力也好,听出是虬髯客的声音,再说砍三刀除了虬髯客和他萧布衣外,再没有第三人知道其中地含义,眼前这人确认是虬髯客无疑,可虬髯客怎么好像瘦小了很多?
“可不就是我。”虬髯客微笑道:“不过我这个样子,也怪不得你疑惑。”
他话音才落,浑身突然出豆子般的啪啪作响,整个身躯缓缓涨大。萧布衣看到他由个普通人又变成个彪形大汉,不由骇然。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就像时光加,一个孩童迅疾变成年轻人给人造成的震撼。
看到萧布衣目瞪口呆的样子,虬髯客微笑坐了下来,萧布衣见到他身形已经和以前不差,只是看到黑暗中看到他的一双眼,不由诧异,“张大哥,你的眼睛?”
髯客想到了什么,伸手在眼中一抹,取出了薄若蝉翼的两片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拿出的一个小盒内,这才笑道:“形体可易,这双眼睛想要改变还很困难。”
萧布衣见到他取出的东西类似自己那个时代的隐形眼镜,更是诧异,“张大哥,你用什么改变重瞳的这个特征?”他方才看到虬髯客的双眼和常人无异,这才有些吃惊。
虬髯客又把盒子打开,推到萧布衣面前,“我这双眼睛招人注意,如果有事要做的话,都是取这个戴上。这从波斯流传过来,又号勃利,可以遮掩眼部的特征。当初在东都之时,有海外商贾就曾展示给中原人看。这种勃利可以改变眼球的颜色,一时间倒是颇为轰动。不过他要价高昂,再加上华而不实,倒是一片没有卖出去,差点郁闷的上吊。”
萧布衣吃惊这时候玻璃制造业的高的时候,哑然失笑道:“这种东西对于旁人而言倒是华而不实,对于张大哥倒是极有用处。”
“你说的不错。”虬髯客笑道:“我每次出行。不愁相貌丑陋,只觉得双眼碍事,被人牢牢记住。所以花黄金五十两买下了全部十二片勃利。我有了方便,他也感恩戴德地回转波斯,誓再也不带这种货物过来,所以我想这种东西现在在中原倒是少见。”
萧布衣心想这个虬髯客颇有侠客之风,熟识之下又现
性格爽快不羁,为人和善。偏偏身上带有这么多古西,想想也觉得有趣。
“那张大哥你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萧布衣问道。
“此为功法易筋的效果。”虬髯客倒是直言不讳,“我自幼习此道法,如今已有四十年,不过略有小成。”
“是易筋经吗?”萧布衣吃吃问道:“难道张大哥是从少林学来地?”
萧布衣根据一点当代的常识知道,易筋洗髓两大奇功都是少林传下来的功夫,听说是达摩所创,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得见。本来以为自己这种远见卓识会让虬髯客小小的吃上一惊。没有想到虬髯客反倒皱起了眉头,“少林?萧兄弟说的可是少室山的那个少林寺?”见到萧布衣点头,虬髯客有些奇怪道:“除了道家有易筋洗髓地说法外,我倒是见识浅薄。不知道少林寺也有这种功夫。萧兄弟,你这个说法从何而知?”
萧布衣知道又犯了一个错误。只能遮掩道:“想达摩祖师功德无量,我见识浅薄,以为这种高深的功夫只有达摩祖师才会创下。”
虬髯客摇头道:“萧兄弟其实气量不凡,想这种勃利和易筋的功夫都是少有人知,萧兄弟见到居然不以为意,已经让我心中诧异,另眼看待。”
萧布衣心中苦笑,暗道这些我早就见过和听说过,不过是在千年之后,看到奇异之处,当然远不及这个时代的吃惊,不过虬髯客的易筋功夫倒是让他大开眼界,心中向往。
“我这倒是无知无畏,让张大哥见笑。”
“无知无畏?”虬髯客喃喃念道,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萧兄弟这种说法倒也有趣,倒和初生牛犊不怕虎异曲同工。”
萧布衣虽然到这个年代有些时候,却总是不知不觉的引用自己那时候的语言,不过古代人倒也聪明,很多词语也都理解,倒没有惊为天人。虬髯客对他言语的态度和山寨地人都差不多,并没有大惊小怪。
虬髯客见萧布衣不答,喃喃自语道:“达摩本天竺僧人,见识不凡,只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八个字已见高明。可惜他早死几十年,我是无缘一见,实为生平憾事。”
萧布衣吓了一跳,又抹了一头冷汗,心道好在达摩早死几十年,不然自己岂不变成先知先觉。头一回现自己竟然和很多牛人一个时代,尉迟恭,虬髯客,李靖,杨广,李渊,翟让这些牛人已经让人向往敬畏,如今又来个达摩,虽然已死,可是和自己不过几十年的距离,对了,还有个李世民,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猫着,想到这里,萧布衣不知道应该沮丧还是兴奋。
“不过达摩传道慧可,慧可授业僧粲,如今到了道信,已经是为四代,”虬髯客轻叹一声,“大隋信佛,与这几人一心传教倒是功不可没。他们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看似无名,却为有心。达摩此后三人都是少见的绝世高僧,悟性奇高,他们一心传法,普度众生,武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枝叶末技而已,如此说来,我一心习武,反倒落入了下乘。”
他神色突然变的有些沮丧,萧布衣却道:“张大哥,大丈夫人活在世,只求大义所在,问心无愧即可。你这等侠义行径在慧可僧粲来看,想必也是钦佩,所以我觉得你倒不用妄自菲薄。”
“大义所在,问心无愧?”虬髯客重重一拍萧布衣地肩头,含笑道:“兄弟说的不错,不过慧可僧粲二僧已死,僧粲生前我倒见过一面,他徒弟道信听说在吉州寺传教,我去过几次,总是无缘相见,也是憾事。”
萧布衣虽然安慰虬髯客,内心却是异常震惊,他到现在还很难想到这些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他不信佛,可是也听说过一花五叶。
禅宗在达摩东渡后才开始建立,经过二祖慧可,三祖僧粲,四祖道信,五祖弘忍,还有六祖慧能五人的大力弘扬,多年播种,终于一花五叶,盛开广播,这才成为中国佛教的最大宗门,后人尊称达摩为中国禅宗初祖。萧布衣想起这些近乎神话的事迹和人物,不由心中激动万分。
达摩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什么一苇渡江,面壁九年,只履西归诸如此类,都让人神驰遐想,虬髯客以不见这种人物为憾,萧布衣何尝不是如此!
“兄弟,你可知道我乔装是为了何事?”虬髯客不谈达摩,突然问道。
萧布衣心中一动,“张大哥可是为了查哥特中毒一事。”
虬髯客一拍巴掌,“兄弟果然聪明,一猜就中。我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生在我身边奇怪的事情,我总是想要查个究竟,若不水落石出,多半不舒服。哥特和马格巴兹一起中毒,看起来别无二样,其中却是大为古怪。凶手打草惊蛇的举动实在让人想不明白,我这几日一直乔装在哥特的身边,以为哥特病好,凶手多半会再次想办法下毒或者暗害……”
萧布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张大哥,那个索柯突在医治哥特的时候,百般阻挠,又莫名的知道神药的事情,他是否和此事有关?”
虬髯客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我倒不这么认为,其实索柯突知道药物的事情,却是我暗中放消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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