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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过路生死(上)
暗黑无边,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
月珊、雷无声两人,纵身一跃,入了那冥黑魔窟,要往黄泉死路而去,为韩璆鸣找来鬼竹,去除心魔。
漆黑的洞窟,只有失重之感,与凛然的寒气冷意,两者相互夹杂纠缠,如刀袭来。
无边的黑暗,一点点的,唤醒着人的恐慌。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仿佛是完全的虚无,一切都再也感觉不到,甚至连声音,都被剥夺。
在这里,似乎没有时间,下坠之中,月珊和雷无声,两个甚至不知经过了多久,都没能看到柳依依口中所说的,那朵无名之花。
可深入魔窟当中,两人不敢有一丝放松,否则,按照柳依依说过的,一旦错过那花,必将万劫不复,甚至不知会落向何方。
终于,在经过不知多久后,月珊眼前,一缕白光出现。
仿佛岁月尽头,最美好的那一缕白月光,照见心头的明亮,忽闪而逝。
那微微白光之间,看样子,倒像是一朵昙花,闪烁着月亮微光,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亮,却又显得那样遥远。
“嗖!”
月珊眼疾手快,右手恰如一道电光闪过,便已将那无名之花,捧于手掌。
瞬间,华光大盛,似一轮太阳在黑暗中炸裂,照亮一切。然而,出奇的是,这炽盛的光芒,竟没有一丝刺眼之感,而是显得无比柔和。
当然,那光辉,很快消散去,一闪而没,只留下淡淡光芒,照见前路。
月珊本处于失重坠落之中,可当她摘下那无名之花的一瞬,失重的感觉消失,犹如脚踏实地一般,踩在虚空当中。
再看雷无声,同样的动作迅疾。
雷无声负着韩璆鸣,一手托在身后,另一手则如飞,向那无名之花触去。
当雷无声的指尖,点在那花上的一瞬,便仿佛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驱散了一切寒凉感觉,周围凛冽气息,再没有一丝,能侵入身体。
月珊和雷无声,两人站于虚空,观望月珊手中,那散发着星辰微光的花朵。
凝望那花,只从其气息中,就能感觉,那花必定非凡。
月珊不由感慨:“此花的存在,确实奇妙,若不是依依,先告诉过我们,那一瞬之间,确实来不及反应。且就算反应过来,也不知非要摘下此花不可。”
“今日确实凶险,险些就要流落黑暗,永久不能返回。”说到这里,月珊不由得有些后怕。
雷无声也长出一口气,道:“正如师姐说的一般,这花的存在,确实奇妙。倒是不知,依依所说的,它是如何指引黄泉之路?”
“嗡!”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的,此花发生变化,竟传出如同蜂鸣般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光雾喷薄,洒向无边黑暗。
圣光旋转,连同那无名之花,一齐悬浮上天。
旋转间,无名花花蒂处,犹如萤火烁烁,在那光海当中,显得尤其耀眼。
“哧!”
又是一声轻响,花蒂处,微光摇曳,竟抽出一根丝线来,仿佛随风摇摆,一路向远方延伸而去。
黑暗混沌之间,一抹奇异的轨迹,现在当中。微光明亮,细若丝线,那轨迹一直向着前方,延伸而去,不知最后通往何方。
看那奇异轨迹,月珊和雷无声两人,只相对一望,便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
那轨迹的终点所在,应当是黄泉死路不假了。
两人正欲向前,便见空中,那月光似的花朵,竟也动了起来,向那光丝延伸方向,缓缓漂浮过去。
随即,雷无声背着韩璆鸣,月珊则是紧随,三个人,一同跟着那花朵,向远而去。
一路走过,在那光线所示道路的两侧,真如地狱般的景象。
漫漫黑夜,仿佛永不见黎明!
一线光明,指示着前行的路,而在光明周围,便是无尽的黑暗。黑暗当中,只有偶尔闪过的光芒,照见四围,倏忽间,或可看到些什么。
可若真的看清,才能发觉,那不断闪烁的萤火般的微光,竟是由白骨,自主发出。
惨雾飘荡,血腥的气味,满布在整个空间当中。
遥望远方,当发现了那白光,竟是由枯骨发出,月珊瞳孔一阵收缩,惊道:“所谓通往地狱的路,就是这个样子吗?!”
雷无声努力向远处望去,当看到什么后,不由叫了一声:“那里……似乎有人……”
无边的黑暗,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袭人的冷气与煞气。放眼望去,黑暗当中,似乎有人存在,朦朦胧胧,看的不甚清楚。
“那是……”
两个人瞪大了眼,使劲向着远处观望去,当看清了一切,都是不禁打从心底发寒,倒吸一口凉气。
“嘶……”
月珊不由一阵恶心,胃里剧烈的翻涌,一股呕吐之感,袭上胸口。她强忍那种不适感,皱着眉头,捂着嘴巴,似乎呓语一般,道:“那些……都是死人……”
就是如雷无声一般,铁血的男儿,在看到这般景象后,都要感觉难受。
雷无声同样是强压这那种不适感,难受道:“早就知道这里,通往黄泉,也想过,这里会是一幅地狱的场景,可只有切身体会之后,才能真的看清这里,究竟多么可怕!”
两人不禁沉默,虽对那瘆人景象,感觉无比难受,却不知为何,不愿移开双目,都在盯着远处仔细张望,不知要看清什么。
那远处的场景,当真令人惊悚,寒毛炸立,毛骨悚然。
四面八方,宛若一片远古的战场,鲜血流淌,死尸堆积。无边的血海,翻起大浪,其上漂浮着的,是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如此的一幕,真不知究竟死了多少人,才能形成。
看着这般血色景象,月珊叹道:“难以想象,如此血境,竟是在九重天传说,最为优美之地——百花溪谷看到!”
“百花盛开景象……其下,堆积的,竟是无数尸体?!”雷无声惊诧,“汲取了不知多少死者的养分,才将那百花谷,滋润的神奇瑰美,花园一般!”
雷无声再叹:“难以想象,在那般繁华之下,竟隐藏着这种血腥恐怖的场景!”
两人随着无名之花而动,一路向前走去,道路深处,见到的,只有愈加可怕的场面,寻常人怕是难以接受。
无数的尸体,竟真的堆积成山!
遍地尸体,有的似乎死去很久,尸身早已化成白骨,就连那白骨,都变得腐朽,骨粉在空中飘扬,有的还在腐烂,血肉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月珊不禁再度自语:“如此多的尸体,分明不是假的!可何时听说,有这么多的人,一次死去?”
雷无声道:“这里的事,我们不知,但师傅或许知晓。毕竟,这里所在,天劫剑的隐藏,都是师傅曾经告知。”
“呼!”
一股腥风刮来,刺鼻的血腥味,让人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毫无征兆的,一片血淋淋的意境,扑面而来,宛如尸山血海,一瞬间降临此地,无尽的尸骸,将整个世界铺满,无边的寒意。
月珊惊叹:“好可怕的感觉,这路上,究竟还藏着些什么?!”
随着那无名之花,缓缓行走,月珊只感觉太难受了,只感觉自骨头里,都在流淌这一股可怕的冷意,要粉碎一切。
雷无声的眼睛,微微眯起,环看四周,道:“这路上,必然隐藏着大秘!”
直觉在告诉雷无声,这路绝不只是引导黄泉的道路而已,如此诡异的场景,其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珊赞同道:“黄泉之事,整个九重天上,少有人知,就是知道的,也没几人真的来过,可今日来此一观……”
说到此,月珊不由沉默,已经不知自己,此时在想些什么。月珊自语:“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雷无声道:“这里的场景,莫不是百花谷的人干的?”
月珊听了摇头,道:“应该不会,且不说她们,有没有这样的实力,就算有,又哪有这样的胆量。就是真的有胆,又为何,非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月珊自语:“单只是为了滋润这百花溪?应当不是……”
雷无声道:“不论怎么说,从依依那一番话来看,百花谷的人,至少是知道这里的事情的。可是,不知何故,她们将此处的秘密,隐藏了。”
月珊道:“她们隐藏这里,不难理解。如此的大事,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公之于众,否则,整个百花谷,都将成为不祥之地,或许会就此毁灭!”
月珊不禁沉吟:“这百花谷之中,到底隐藏着些什么?”
“咔!”、“咔!”、“咔!”……
就在月珊话音刚刚落下,四周,又是一阵怪响响过。
一片血色的光雾,不知哪里来的,逐渐将二人围拢,不多时,周围所见,黑暗消失,尽数化为血色迷蒙。
“嗡!”
无名之花怒放,华光流转,驱逐那可怕的血意,却也只能,保住二人周围,七八尺的距离无恙,而周围地方,尽成无边血色。
月珊惊憾:“这里,还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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