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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军统特务打人的事情,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在唐城的推动下,这里的排查事宜全都交给了其他部门操作。军统的人自知理亏,更加不敢跟唐城争辩,只能先忍下这口怨气,打人的那个军统特务被直接调回总部,坐冷板凳是一定的。许还山是被归纳进身份可疑的那一堆人里,唐城有心施救,却也不能直接插手。
先把这一块区域的排查行动,从军统手里拿过来交给其他部门执行,这是唐城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要看许还山知不知道配合唐城了。站在人堆里的许还山远远看着唐城,并没有做面部伪装的许还山,相信唐城一定认得出自己。可唐城却偏偏没有向自己这边看,许还山判断唐城并不是没有认出自己,而是有视而不见的理由。
和唐城打交道时间久远的许还山,知道唐城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心中暗自思量一番之后,许还山突然发现军统的人都撤走了,接替他们的人虽说也都表情冷漠且都穿着中山装,可一看就不是军统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许还山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可能,他下意识的再度扭头看向唐城那边,却看到唐城此刻正背对自己,两只手互搭在身后。
唐城背手跨立的姿势,并不会让人觉着可疑,尤其身穿警察制服的唐城背手跨立,看着气势很足。可他这个动作看在许还山眼中,却有着另一番意思,看到唐城左手横握右手手腕,而右手五指成拳的手势,许还山咧嘴暗笑,唐城用这个手势告诉自己,他已经看到自己了。唐城背手跨立的动作在其他人眼中毫无意义可言,可是在许还山眼中,这却是他跟唐城在紧急情况下的一种联络手段。
唐城没有看许还山,更加没有故意靠近许还山,他只是用此刻的站姿和手势,给远处的许还山传递出讯息。背对着许还山的唐城,耐着性子跟这几个不相干的人胡扯一阵之后,才终于找了个借口回到张江和这边来。远远看到人堆里的许还山,已经挽起了右臂的袖子,唐城会心一笑,看来许还山刚才是已经明白了自己传递的意思。
“叔,军统来的人也太能折腾了!局座只是要咱们来这里做身份排查,他们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抡着皮带打人,影响太坏了!”唐城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举动,一定逃不过张江和的眼睛,所以他选择了主动说起刚才的事情。张江和会怎么想,唐城全然不在乎,反正他有把握张江和不会怀疑自己。
一直以来,唐城都表现的不想跟派系山头的人亲近,局座的几次招揽,也都被唐城拒绝。在外人看来,唐城就是个不知进退的毛头小子,在张江和看来,唐城却是个心思缜密擅长明哲保身的后辈。唐城在张江和面前立的人设还算成功,曾经对唐城做过多次试探的张江和,根本就没有将唐城和地下党联系到一块。
唐城和张江和一边说话,一边留意许还山那边的情况,看到接手排查事宜的那些家伙,已经分出几人走向许还山他们那边,唐城便马上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下一步布置上来。“叔,军统那些家伙做事也太差劲了,就这么一会功夫,就甄别出来30几个身份可疑的,怕不是玩的鱼目混珠滥竽充数的把戏吧?”
张江和是军统的老人,冒功领功的事情,军统的人也没少干,唐城的话令张江和轻皱眉头,随即冲着唐城点头,他也不希望军统的人乱抓人去领功请赏。心中暗喜的唐城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带着两名老警朝着许还山那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跟手下老警说话的唐城看着一脸轻松,却没有人知道,唐城已经暗自发动了洞察技能。
唐城从松本枝子那里得到的口供中显示,特高课制定了一个针对重庆兵工厂的计划,为了保证这个计划的成功实施,特高课已经通过内线,利用伪造的假身份,向重庆城里的诸多南下工厂渗透了不少人。基于这个原因,唐城对局座制定的排查行动并不排斥,尤其此刻跟许还山聚集在一起的那30几个身份可疑的人当中,唐城怀疑就有日伪特务在里面。
边走边说话的唐城,走到距离许还山他们十几米的地方,就忽然停住了脚步。此刻的唐城暗自在心中感慨,系统技能就是好使,就这么一看看过去,唐城就已经从许还山身边的那些人当中,发现了四个日伪特务。“六哥,你去叫咱们的人过来,叫他们过来的说话,都换上便衣,最好换上这边工厂的工作服。”
停住脚步的唐城,叫做身边的一个老警,压低了声音交代对方几句。待对方点头离开之后,唐城又叫过另一个老警,交代对方去给张江和报讯,就说自己这边已经有了发现。站立在人群之中的许还山,一直在留意唐城的动静,看到唐城带人朝着这边过来,许还山心中也隐隐激动起来。
可他心中的激动才刚刚荡起,就看到唐城在十几米外停了下来,而且跟着唐城过来的那两个警察,也先后转身离开。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许还山有些傻眼,他不知道唐城为什么会突然停下脚步,不过在几息之后,看到唐城用左手点烟的动作之后,许还山恍然大悟,并且暗自朝着自己的一个同志使眼色,两人暗自挪动脚步,挪到了人群右侧的边缘位置。
此刻和许还山一样激动的人,还有张江和,刚刚接到老警汇报的他,得知唐城已经有了新发现,张江和虽说没有马上过去一看究竟,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朝着唐城这边看过去。“张长官,队长说了,军统那些人只是做了身份甄别,却并没有对那些可疑目标搜身。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您最好还是留在这边,队长已经派人去找自己人过来帮忙了!”
看到张江和隐隐意动,被唐城派来汇报情况的老警,急忙按照唐城的交代死死拦下张江和,张江和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约莫一刻钟之后,已经换下警服的赵大山他们,就被几个警察打扮的队员押着走了过来。此刻已经移动到人群边缘的许还山见状,立刻暗自提防起来,迎面走来的这些人当中,许还山第一个认出来的就是赵大山。
许还山知道赵大山是唐城的手下干将之一,此刻看到赵大山一副工人打扮,又被警察押送过来,许还山第一个反应就是,唐城要在这里搞事情了。看到赵大山他们出现,一直站在原地抽烟的唐城,这才扔了烟头,缓步走到了人群这边来,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被洞察技能辨别出来的日伪特务们。
“一会看我的手势,看到我动手,你们就马上配合抓人!”和赵大山擦肩而过的时候,唐城低语一声,然后装着跟赵大山他们不认识一样,背着手走入人群之中。唐城并没有告知赵大山一会要抓的是谁,但赵大山是最早跟随唐城的本地老警,早已经熟悉唐城做事风格的赵大山,知道自己一会只需要按照唐城的手势做事就好。
唐城身穿警察制服,而且看着年纪并不大,加上他也没有刻意的表露身份,所以这些被单独聚集在一起的30多人,只以为唐城是个普通警长。“我们一会要抓人,你们几位等我点名的时候,最好往外稍稍站一站!”和赵大山他们分开的唐城,伸手拿过已经登记好的名单,一边低头翻看一边低声交代看管许还山他们的几个中山装男子。
这几个中山装男子,是其他部门参加这次联合排查行动的人员,他们自然是知晓唐城身份的。此刻听到唐城的低声提醒,这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不免小心起来。唐城假装翻看名单资料之后,旋即抬腿走入许还山所在的人群中,“一会我点名,被我点名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要高声喊到!”唐城环视众人,开始点名。
赵大山他们,这会已经各自散开混入人群,虽然不知道唐城为什么突然要点名,但他们还是按照唐城之前的交代,留意着唐城的一举一动。唐城的点名,并非只是敷衍了事的喊个名字就完事了,每每有人按照他之前所说举手喊到之后,唐城还会和其中的个别人简单交谈几句,看上去只是配合调查的普通程序。
这些被甄别出来的身份异常的30几人中,也只有许还山和赵大山他们,知道唐城这是故意在混淆视听。尤其赵大山他们,已经根据唐城在交谈时做出的小动作,确定了四个目标的位置。站在人群边缘的许还山和另一个地下党成员,也被唐城点了名,只不过唐城只是将他们当做普通人对待,点名之后并没有发生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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