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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左右瞅瞅没人注意这边,凑到谷天成耳边悄声说道:“看你样子,应该是来投奔唐门,求个前程的。我有说错吗?”
谷天成一愣,心想自己正想出去打听唐门的出路呢,没想到还有人主动找上来,当下连忙点头:“这你都能看出来,厉害。”
店小二得意道:“像你这种年龄的小子出远门来我们达旺城,能为什么事?这里没金子没银子,还不是为了进入唐门吗?”
“听你这口气,你对如何进入唐门很熟悉了?”谷天成立马问道。
店小二叹口气,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你算是问对人了。你要是一个人在外面随便逮着人瞎问,我敢说,你这辈子也进不了唐门!
我就不一样,我堂哥就是唐门的正经管事,拿月薪的那种!堂哥每月回家两天,唐门里什么事都跟我讲。你要进唐门,问我就对啦。”
谷天成察言观色,连忙探手入怀,数出五枚铜钱,小心的递到小二手上,谄媚的笑着,“别嫌少,我统共也没多少钱。”
店小二满意的将钱揣兜里,“你小子可以,很上道。我告诉你,你这钱不白花,如果你再给我五个大钱,我可以亲自带你到地头,中间不用你费太多事。你要是手头拮据,那我只能给你指条明路,能不能找上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谷天成想了想,故意面露难色,“我身上实在没多少钱,要不你给我指条路吧。我自己摸索着找。”
店小二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指着红笔圈出的地方,“就这里。”
说完,便迅速离开,开始找上另外一个年轻人攀谈。
谷天成仔细看看手中的地图,画的确实简单,连街名都没有,只粗糙的写着几个标志型建筑的名号。
这要自己摸索着找下去,大概率找不到。谷天成很想回头找那位店小二,再给他五枚铜钱,让他带自己去。
但一想,自己既然是穷苦人家孩子,肯定不舍得花那几枚铜钱。自己还是先出去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再在外面找一个向导就是。
谷天成收拾收拾出门,抬头四下里张望,比着手中的地图看了半天,完全没有任何方向感。
没办法只好询问那些路边的商贩,地图中那些标志型建筑怎么走。相比店小二,他们就质朴多了,很热情的给谷天成指路。
谷天成靠着路人指路,辗转走了许多冤枉路,总算走到了看似目的地的一处破落小院。
谷天成上前小心的敲门,过了很久,门开了,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壮家丁露出头来,看见谷天成,恶声恶气的问道:“是你敲门?”
谷天成吓一跳,想上前又不太敢上前,“是,是我。”
“什么事?”
谷天成连忙说道:“我是来投奔唐门门下的。”
那人一听来意,脸色稍霁,硕大的身躯闪开一条门缝,“进来吧。”
谷天成一时间竟然胆怯了,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一般,更仿佛里面是一个陷阱。
谷天成在心中提醒自己:就算里面有什么陷阱,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平趟过去。就当人生多一个体验和经历好了。
“好的好的。”谷天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慌慌张张的上前,小心的从闪开的缝隙中走进去。
“跟我走,别跟丢了啊。”壮汉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谷天成紧张的双手抱胸,小跑着跟在后面。
来到后面,壮汉推开一道柴门,“进去吧。”
谷天成连忙进门,抬头一看,好家伙,里面已经有十来个跟他年龄相仿的人,有男有女,当然男的居多。
身后柴门哐当一声关上,屋里重新恢复了黑暗。虽然外面是大白天,但这里面的光线却一直很暗。
谷天成冲着他们友好的点头,然后小心的在一处角落里挤下来坐下。
“你们都是来投靠唐门的?”谷天成闲不住,坐下后便开始向身边的人搭讪。
“不然谁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左手边一个干瘦的人回答道。
谷天成很热情的向他伸出手,“我叫司天一,今年十五岁,你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侯小月,十七岁。”
“这里还好,用鸟不拉屎来形容,有些夸张了吧。”谷天成没话找话。
侯小月说道:“那得看跟哪里比。跟我老家相比,用这个词已经高抬了。”
谷天成说道:“我想加入同门,争取成为外门弟子,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养活全家。你呢?”
侯小月摇头道:“你的理想真是太低级了,我至少比你强,我要成为唐门的内门弟子,争取到唐姓!”
“你不喜欢自己的姓吗?”谷天成问道。
“这跟喜欢没关系,你不也是冲着唐门的名气来的吗?难道你不想成为内门弟子,获得唐姓吗?”侯小月不屑道,“你还不是自知没那个能力,才这么说。真有那么一天,我敢说,你比我都积极,都高兴。”
谷天成摇头道:“我只想学一门手艺就够了。成为内门弟子虽然风光,但一辈子就只能待在唐门了。我不想局限在唐门,我想出去独立创一番事业。”
“弟弟,”侯小月说道,“别好高骛远,你若是连在唐门都混不出来,你出去创事业,肯定没戏。”
正说着话,又一个人加入进他们的谈话,“俺是新来的,对唐门的规矩不是很熟,看你们说的热闹,你们一定很熟悉了,能跟俺介绍一下吗?”
谷天成笑道:“兄弟,你对唐门都不了解,那你来做什么?”
那人憨厚的笑了,“俺叫牛犇,给人当小工挣钱。刚才在外面吃饭,一个人告诉俺,要想赚大钱,就投奔唐门,给那些小商贩做短工没意思。俺一想也是,就跟着来了。”
谷天成笑道:“你就不怕遇上坏人,把你给卖了?”
牛犇笑道:“开始俺也担心,可看见你们俺就放心了。你们看上去都很聪明,你们都来了,肯定差不了。”
谷天成说道:“我们都是初来乍到,经验方面,谁也别笑话谁。唐门是个大组织,我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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