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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你还真敢来？”文曲看着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程武笑道。
倒是没有多生气，因为他知道，程武开枪射击他绝非本意，是被人操控才做出这种事情的。
不过程武脸色非常的凝重，显然内心没有像文曲那样轻松，非常认真的看着文曲，说道：“我没办法给你什么物质补偿，相信你也不会要，我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弥补愧疚，相反，我会好好活着，在关键的时刻，还你一命，这是我欠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要物质补偿？我现在可是很缺钱的）
文曲冷不丁扫了在旁边的庄婷一眼，心里暗暗想道。
这一眼，被一直关注他的庄婷看到了，如此聪明的庄婷自然知道这个死鬼在想什么，本就好看的大眼瞪得更大，警告的意味很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自己掂量！
“咳咳咳”，文曲心里一慌，马上目不斜视起来，他当然不可能说出要钱这种话，连连摆手，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放在心上。”
“这条命，我一定要还！”但程武不接受文曲的安慰，反而满脸激动的再次强调一遍，腮帮鼓起，面色涨红，可以看的出来，他非常认真。
接着，一只脚踹在程武的屁股上，将他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个浑厚有威压的声音传来：“要还就还，堵门口做什么？”
老警察，钱警官也来了。
文曲要站起来，对于这位非常欣赏他的老警察，他还是发自内心尊敬的。
钱警官见状，连忙阻止文曲的下一步行动，说道：“身上有伤，好好休养，再说了，我们也是见过面的，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信您看”，文曲说着，甩了几下肩膀，在床上做了几下俯卧撑，又跳下床高抬脚，看得钱警官也是啧啧称奇。
“你们这些持有者，确实有很多不能按照常理论断，稀奇古怪的东西”，钱警官感慨道。
文曲停下动作，一脸的震惊，看着钱警官问道：“您知道我们？”
钱警官点点头，拉过旁边的椅子，摆正，然后坐着，腰板依然挺直，侃侃而谈：“我干了警察几十年了，当然知道了。天察和天罚，作为一个组织，独立于警察部队和军队，是一个神秘的，特立独行的存在，而我们喜欢叫他们：白细胞。”
“白细胞？”文曲跟着念了一遍，感觉有些新奇，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的。
“找出潜藏的病菌，以及侵入的外界因素，消灭它们，就和白细胞是一样的，而我们，在你们做任务的时候，要给予你们一定的帮助和支持。”
程武摸着屁股，恢复了原样，笑嘻嘻的凑过来，问道：“那师傅，我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派特警部队跟随？”
钱警官瞪了徒弟一眼，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旁的庄婷说了一句：“引蛇出洞。”
钱警官点了点头，夸奖道：“很聪明的女娃，没错，如果去的人太多，凶手就不会出现，在你之前，也有两位接受考核的人，虽然是不同时间出现，但有时候‘白细胞’也是会安排两个持有者一前一后竞争考核的，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一直到他们的尸体在同一天被发现，我就意识到，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了。”
钱警官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自责的样子，只听他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秘密部署了近千的警力下去调查，还让武警部队24小时待命，但凶手非常的狡猾，没有再次出现，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出现了，那时我就知道，我们的机会，来了，因为通过那两位的性命，我推测，凶手有着极为强烈的猎杀持有者的情怀。”
“调查的时候，没有任何线索吗？”庄婷推了推眼镜问道。
“没有，一点都没有。”
“所以这次你们紧跟在文曲他们后面，守株待兔？都有谁知道你们的行动？”
“因为是我临时起意的，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就我和武警部队的同仁，其他警察部门还不知道，包括我自己的刑事侦查大队。”
“明白了，那么武警部队可以排除。”庄婷点点头，说道。
“你什么意思？”钱警官勃然变色，语气有些不善，盯着庄婷，问道：“你怀疑警察内部有鬼？女娃，你可有证据？不然可就是凭空污蔑了。”
“继续说下去”，庄婷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的说道。
“什么？”钱警官听不懂。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原封不动的全部说出来，就知道了。”
钱警官深深的看了一眼庄婷，道：“我当然会继续说下去，我们是晚了二十分钟才出发的，而且为了掩人耳目，全部都是套着便服，并且搭车到现场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等我们到的时候，程武那混小子已经开枪射击了。”
“那些人呢？那些人怎么样了？”文曲听到这里，突然出声问道。
“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七个人还好的，好好休养调整就可以正常生活了，就是另外三个人情况很不好，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和羊癫疯的状态差不多，那三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或许等他们醒了，我们能问点什么东西出来。”钱警官回答道。
“还有一个呢？那个人去哪了？”文曲最是关心那个第一出口出现的人，因为从他的身上，文曲感觉到了一种若无若有的压力。
“跑了，等我师傅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不在了”，程武接过话茬，继续说道：“还有，你知道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吗？”
（发生在我身上诡异的事情，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文曲摇摇头，示意自己毫不知情，说道：“发生了什么？我完全记不清了。”
“我师傅说，当时你中了三枪后，居然没倒下，反而一脸阴沉的面无表情，然后冲着他们发出咯咯咯咯的怪笑，妈的，想想真是渗人，面无表情发出怪笑。”
被程武这么一说，本来打算原谅他的文曲瞬间气炸了：“靠，你还说？当时我拉着你逃命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突然抓住我，面无表情的冲我怪笑，然后对着我连开三枪，三枪！”
“啊？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程武的表情精彩极了，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怪不得我中三枪马上就失去意识了，原来是被趁机夺舍了？）
文曲恍然大悟，想道。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庄婷继续问道，她感觉，最为关键的地方，要来了。
这个问题程武就没办法回答了，因为他当时也昏迷了，完全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于是也转头看向师傅，陈警官也没有卖关子，干脆的说道：
“当时还不等我们有动作，就听见文曲你突然一脸痛苦的抱头，发出尖啸，不知为什么，那声音我们听着非常刺耳，也全部都难受得捂住耳朵，我只能依稀听到一个声音，在嚎叫着什么三魂一体，对了，那声音不像是你的声音。”
“是吗？结果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了，凶手就快浮出水面了”，庄婷双手抱胸，冷笑着说道。
“嗯？你知道凶手是谁？快说啊，还有证据呢？”程武一脸急躁，催促着庄婷快说。
钱警官这时候反而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吧？是不是，钱警官？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或许是你多年的好友兼同仁，或许是你非常喜欢的一个人，你一直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你多年的办案直觉告诉你，就是他！”
“你在说什么？”程武懵了，转头看向钱警官，问道：“师傅？”
钱警官依旧闭着眼睛，不闻不问，只是紧蹙的眉头，说明他并没有表面平静。
“其实在第一次调查毫无结果的时候，你就开始怀疑内部了，毕竟那样的紧急全市搜查还能做到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的，只有提前知道消息这一点了，而能够最快知道警察内部消息的，唯有自己的内部的警察，所以，你开始堤防，开始甄别，这次出来的武警，都是你甄别过值得信任的人吧？其实要找到凶手很简单，这个凶手很明显受了重伤，只要重点关注哪位警察，是白天有来上班，然后下午不见人影联系不上的，他，就是凶手！”
钱警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有了一丝痛苦，有了一丝惋惜，也有了一丝不舍，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陈娃子。”
“陈警官？？？”程武不敢置信，反复确认道：“师傅，你说的是你亡故战友的儿子？是和那个大头警察很好的陈警官？是那个脾气很好的陈警官？”
“确实，和女娃说的一样，他是唯一一个来上班然后消失不见也联系不上他的人，然后我们去搜查他的家，在他的家发现了作案工具，和死者的伤口也吻合，凶器上有血迹，现在只差DNA报告出来，如果和死者吻合，那么基本就确认了。”
“可是，他老婆不是要生了吗？”程武怔怔的问道，不敢相信。
钱警官浑身颤抖着，这么一位经验丰富，处事波澜不惊的老警察，竟然也会因为一件事，情绪波动大到，浑身颤抖？只见老警察痛苦的紧闭双眼，说道：“我们，在他家的冰箱，发现了他老婆的尸体，已经死去多时，陈娃子，他，亲手杀害了，即将临盆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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