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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亦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连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如果当初嬷嬷的行动更快一些，她就能生个有个天赋的儿子了。
而且，既然靳青现在已经不是废柴，为什么不回来认她这个母亲。
这个不孝女莫不是想要将她活活气死才是。
越想越觉得生气，舒亦寒的手缓缓摸上儿子的脖子，正待用力时，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你连这孩子也容不下么。”
舒亦寒手下的动作一顿，随后惊愕的转头，却发现说话的正是她丈夫白淮。
见舒亦寒看向自己，白淮的脸上露出温润的笑，随后伸手将儿子抱了起来：“为什么这么惊讶，你看，儿子在笑你呢！”
许是看见爹爹的原因，孩子咧开嘴，露出可爱的笑。
可舒亦寒却无心欣赏，她只觉自己的脊背一阵阵发凉，竟是被冷汗溻湿了。
舒亦寒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你...”
白淮哄了哄怀中的儿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便心悦与你，那时候的你一身红衣，一颦一笑都迷花了我的眼。”
舒亦寒表情一愣，却听白淮继续说道：“但是你的联姻对象并不是我，而是安遥。”
舒亦寒一脸震惊的看着白淮：“这不可能！”
从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件事。
她一直都以为白淮对她并不亲近。
白淮似乎没听到舒亦寒的反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求了父亲，让他去和你父亲商量，安遥是安家嫡次子，而我是父亲的嫡长子，权衡之后，岳父大人便将你许配与我。”
他，是真的很爱舒亦寒。
舒亦寒一脸震惊的看着白淮：“你既然心悦于我，又为何多年将我丢在家中不闻不问。若我不去学院，你从不曾的主动问及，你这样的心悦未免太廉价了。”
白淮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后背：“你可记得，我是从何时与你生疏的。”
舒亦寒表情一愣，随后用力摇头：“不可能...”
最开始的时候，她和白淮一直住在魔法师学院。
直到女儿被交换后...
似乎想到了事情的关节，舒亦寒一脸震惊的看着白淮：“你一直都知道。”
白淮没有否认，当初的女儿也是这么小小的一团，被他抱在怀里。
可等到妻子遇袭归家后，怀中的女儿就变成了另一个。
他原本以为只是妻子的粗心，才导致孩子抱错，只想着在私底下找回自己的女儿。
可越查越觉得心惊。
舒亦寒的药确实霸道，所有人都将破庙中的记忆忘得干干净净。
可舒亦寒进入破庙之前的事，大家却记得清清楚楚。
算来算去，竟然出现了不少帮舒亦寒捡回孩子的人。
种种迹象表明，舒亦寒是特意将孩子丢弃，甚至还得了手。
虽然一直都知道妻子被宠坏了，也很愿意成为下一个宠溺妻子的人。
但白淮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挚爱的妻子，竟然害死了他们的亲生女儿。
事后不但不思悔改，还抱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婴。
最让白淮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妻子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只是因为，不想逃跑的时候多一个累赘么。
这个疑团，直至十六年后，才终于揭开。
而原因更是让白淮感到无语：妻子交换孩子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孩子是个废柴。
对于魏媱嫦，白淮心中是愧疚的。
白淮知道自己是个懦夫。
一边是挚爱却让他心寒的妻子，另一边则是愧疚的女儿。
这两个人，无论哪个他都无法面对。
思考之后，白淮决定一走了之。
认回女儿后，白淮感觉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
这时，刚好舒亦寒过来想要同他缓和关系。
也便有了这个儿子。
白淮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给魏媱嫦和舒亦寒解除心结。
却收到了白家被靳青搅个天翻地覆的消息。
再后来，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
儿子出生的时候，白淮非常开心，他感觉自己失去的一切都回来了。
可刚刚那一幕却告诉他，一切都不过只是他的臆想。
舒亦寒的身体不断后退，直至退到门边。
此时的她有些歇斯底里，只想用语言刺伤白淮：“你什么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你也想丢掉那个孩子，是你，是你误导我丢掉孩子的。”
不可能是她，她不可能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一定是白淮在潜移默化的诱导她。
想到这，舒亦寒看向白淮的眼神中满是愤恨。
她从小便心地善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一定是白淮。
想到这，舒亦寒的眼神又落在白淮手中的孩子身上。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白淮，你的身体有问题是不是，所以我才会生出两个废柴，你骗了舒家，也骗了我。”
说话间，舒亦寒扑白淮，想要去争抢他怀中的孩子：“我要把这废物带回去给我父亲，我舒家定会为我讨会公道。”
白淮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舒亦寒的感情早已磨光了。
将儿子牢牢护在怀里，白淮终于说出了那个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舒亦寒，你回去问问你爹，舒馨悦为什么会一直呆在舒家，并成为舒家的长老。”
-“再问问你爹，当初他为何会同意将你嫁给我，而不是安遥。”
-“也别忘了问你爹，你的嫁妆为何会是所有舒家女人中最丰厚的。”
-“还有...”
...
白淮的话中信息量太大，大到直至舒亦寒直接叫上马车回了舒家。
而后，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怎么可能，舒家女人那么好的炼药天分，怎么可能会损伤她们的身体。
怎么会只能生出没有天赋的孩子。
她爹和姑姑一定是在骗她。
她爹一定是收了白家好处，帮他们拉踩她这个女儿。
姑姑不成亲只是因为没有人要，根本不是身体问题。
如果她的身体有问题，她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至于她的嫁妆多，当然是因为她是舒家最优秀的女儿。
她爹是骗子，姑姑是骗子，白淮也是骗子。
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这些人只是再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回到白淮身边罢了。
她偏不，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骗不了她...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换来一个声音：“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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