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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趴在检查床上，上衣掀了上去，裤子也褪到了臀部下方。
因为除了陈天这位年轻的中医大夫，还有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大夫在场，两人都比自己年轻，所以年轻人有些尴尬，只不过在医生面前，什么面子都是浮云。
“怎么样，大夫，严重吗？”年轻人出声，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屁股。
“比预计的严重。”陈天回应了一句，然后用手按压了一圈患部周围，然后示意杜若试试，并要求她说出来。
“患部大约有六公分，皮肤肿胀，可以明显看到大约半公分左右白色化脓现象，按压有痛感，触感硬中有脓腔，典型的内部化脓迹象，大约有四公分大小的脓包。”杜若检查了一番，把自己所得的情况说了出来。
陈天点点头，基本就是这些情况，这已经到了必须要做手术的地步了。
就说到：“这个化脓程度已经不能再拖了，最好立刻手术，不然炎症作用下，脓包还会越来越大。”
年轻人已经听陈天说了，这边可以做手术，并且这手术本身不大。
随即连忙说道：“那就麻烦你们给我治吧，实在疼得不行，现在睡觉也疼，坐着也疼，走路动作大了还是疼，实在是难受。”
“嗯，是这样，我必须先告诉你收费的情况，因为你这个伤口要做开放伤口，和医院里说的一样，原因我也给你说过了，所以除了手术之外，还得坚持用一段时间的药，具体用多长时间，还要看伤口恢复的情况，可能比较贵，得七八百块钱。”
这个费用陈天只能说个大概，无非是手术用品和药物耗材，手术费本身只要100块钱而已。
“可以，比医院便宜多了。”年轻人立刻就答应下来，说：“我问了医院的费用，有医保的情况下，报销完也得三四千块，呵呵，差不多是我大半个月工资了。”
“那你工资不低啊！”陈天一边让杜若准备手术的东西，一边和年轻人闲聊：“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在荆州算挺高的了，甚至在全国打工人里面也不算低了。”
陈天这话不是胡说，毕竟有官方数据在那，只要不看官方说的平均工资，而只需要了解一下全国有多少人能有交个人所得税的资格，就知道全国普通工薪阶层收入水平了。
“没办法，怎么都比不上物价涨的速度，能省点是点。”年轻人叹气，自嘲般的说了一句：“以前上学的时候，还老想着走出农村，现在倒好，城里混不住，农村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了呢？父母在，家就在啊，想回随时回，他们永远不会嫌弃你混得好还是不好。”陈天在一边的冷藏柜中，取出一个棕色的玻璃瓶，里面有膏状液体。
“回去能干嘛啊？种地都不会，也不赚钱，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赚钱的营生。”
年轻人回答，说：“前段时间回老家呆了两天，村里只剩老人了，小孩都跟着父母在城里上学，我感觉等上辈人老了去世了，我们老家那农村也就基本自然消失了。”
年轻人还是挺健谈的，或者说想要说话，来分散一些自己的紧张，毕竟是个手术，而且他是一个人来的。
陈天没问他亲属或者朋友有没有陪他来的话，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可能就让他崩溃，最不需要的，也许就是同情。
“我现在给患部涂抹一种膏药，感觉会有点冰凉，一开始可能会刺激伤口有点点疼，忍一忍，这是麻醉的，一会儿动刀的时候就不会疼了。”陈天调好了膏药，并给他提了个醒。
“好。”年轻人回应。
药膏从瓶子中挖了出来，是一种半透明略带一些棕色的膏药，这是中药熬制的麻醉药品，局部麻醉很有效果。
否则以年轻人的患部大小，去医院手术最起码得半身麻醉，也就是从腰部进行穿刺麻醉，不仅疼，还很贵，一例半麻就得上千元。
“嘶~”
药膏涂上，年轻人立刻嘶了一声。
“疼吗？”陈天手上动作缓了缓，问到。
“不是疼，确实是冰凉。”年轻人连忙回答：“只是没想到还真的够凉的，感觉跟一块冰放在皮肤上一样。”
陈天继续涂抹，说道：“这是正常的现象，一会儿就好了，等你感觉不到冰凉，基本上就已经麻醉完成，保证什么刀切在伤口上也感觉不到。”
“你这该不会是麻沸散吧？”年轻人惊讶，对中医确实不懂，但是中医的麻醉药，也只听说过麻沸散，不过不是失传了吗？
“当然不是。”陈天回答，手上没停，说：“这也是中药配方提炼的，比如里面还有花椒成分，只能起到局部麻醉的作用，一般就用于局部表皮的伤口处理，要是伤口深的话，还是得用其他办法。麻醉方面，西医确实比中医有强得多的地方。”
“没想到你对西医还有这么高的评价。”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中西医就该水火不容呢？”
陈天笑着解释：“不管中医西医，追求的都是治病救人，本就应该互相取长补短，实不相瞒，我除了是祖传中医外，还是一位医科大学在校学生，学的是西医临床。”
“啊，你就是医科大学那位学西医的中医？我听说过你。”年轻人惊讶：“我表弟就在你们学校，今年大二。”
“是吗？这么巧？”陈天也有点惊讶，自己这么有名的吗？
“你是不是听说过他给同学用针灸治近视的事情？”杜若端着准备好的器械耗材进来，听两人聊天，就插了一句。
毕竟，在医科大学，陈天本人名气很大，但他中医身份的出名，就出在他用针灸给好多同学治好了近视。
即便是现在，也经常有人来想要用针灸治疗近视的，不过大部分都是杜衡给针灸，效果虽然达不到陈天那样针到病除，但两三次后，视力恢复程度极好。
杜若自己最近也在学习这些穴位和手法。
“不是，我表弟说你在军训时候救过他一次，说是和一个教官比武还是干嘛的。”年轻人解释了一句，说：“我这表弟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的，据说是我姑父他们家祖传的吧。”
陈天一听就猜到了他表弟是谁了，问：“你表弟叫南兴文吗？”
“对对对，就是他。”年轻人连忙点头。
杜若急忙说道：“既然还是熟人亲戚，费用方面，我们尽量给你优惠，你放心。”
他生怕陈天突然脑袋一热，说什么免费之类的话，城东养老院的那些老人，已经让诊所亏了不少钱了，可是不能再让陈天开口谈钱。
“呵呵，那就多谢了。”年轻人呵呵一笑，也没太在意。
陈天看了一眼杜若也是跟着一笑，杜若无声的威胁了两句不要乱说话，举了举小拳头表示再多嘴要你好看……明明穿着白大褂，是位白衣天使身份，偏偏给人一种呆萌呆萌的感觉。
南兴文和陈天其实不熟，军训的事，也未必真是陈天救了他。而且大一一年，陈天也只是在食堂遇到过南兴文一次，打了个招呼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来往，甚至两人连联系方式都没互相留一个。
陈天见准备的差不多，年轻人患部已经没有感觉，就招呼说：“开始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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