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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跟苏家的那些合作项目,其中也有不少是赵家占主导的,赵扬笙虽然是认为双方合作关系破裂,但也不至于所有的合作项目,都全归给了苏家。
至少其中几个,他自己很是看好的项目,他希望保留下来。
所以在劝阻赵父的同时,他还找了苏父,想要谈一谈。
“这小子,确实是比他那个父亲强多了。”
在接到了赵扬笙上门求见的消息的时候,苏父是这么评价赵扬笙的。
“你的意思是他发现程家了?”苏母就问苏父。
苏父摇摇头,“那还不至于。”
程家跟他的合作十分隐秘,双方之前根本毫无来往,加上程家现在主要都是在帝都一带活动,这个时候,除非是未卜先知,否则不可能有人能知道站在苏家背后,帮苏家、还借钱给自己的人,是帝都程家。
“那你说他比他那个爸强在哪里?”苏母又问道。
“这个时候能找上门来,就很了不起。”虽然没有找到确凿的地方,但能找上门来,就是赵扬笙的本事了。
苏母又问道:“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很欣赏他啊?”
“你看他之前,知道我们家出问题了,反而不跟灵儿离婚,就冲着这件事,我还是觉得这小子还是不错的。”苏父公平地说道。
“那又如何呢?”关于赵瑶瑶的事情,苏家父母都知道得比较清楚,尤其是云裳“出轨”的事情,对于赵瑶瑶做了什么,他们也是一清二楚,再加上白梅的事情,苏母对赵扬笙的意见大得很,“再聪明,在女人的事情上,还不是被那个姓白的、姓赵的,耍得团团转,简直丢人死了。”
“你说得也是。”苏父摇摇头,继而又庆幸地说道,“幸亏我们家那个死心眼的闺女自己看清楚了。”
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苏父苏母实在是太了解了,关于赵扬笙这件事,若不是云裳自己看清楚了,自己想明白了,只怕赵扬笙出轨到她面前,她都还能“不离不弃”。
“女儿自然是想清楚了,倒是你,”苏母警告地看了一眼苏父,“你可别给他放水,破坏大家的计划。”
“哎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苏父当下就委屈地说道,“先不说其他,生意上的事情,我能含糊吗?”
“你不知道就好。”
等苏母走了,苏父才去见了赵扬笙。
赵扬笙的来意果然一如他预料的那样,他是来说服自己放弃其中几个项目的。
理由找得也很适合,现在苏家显然是资金短缺,虽然他不知道苏家找到了什么关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措到那么大笔的资金,但苏家在西南项目上,所需的金额根本不是小数,这个时候,更应该舍小保大:放弃与赵家合作的项目,兑换成现今,缓解西南项目上的资金短缺。
赵扬笙这样的说法,其实才是正常的。
如果苏父没有后面的一系列计划,都不需要赵扬笙上门,他自己也会选择那样的方式。
可现在不一样,他并不如外界大家所说的那样缺钱,自然是要趁机把跟赵家的合作项目全部拿回来,不管是盈利的还是亏损的,一个都不留下。
所以,面对赵扬笙的游说,他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三个字:“不可能!”
他这样坚决的、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态度,再一次引起了赵扬笙的警觉,所以在谈话里面,他开始几次三番地展开了试探,试图找到苏家现在的资金源头——赵扬笙有一种很明锐的直觉,只要自己能找到到底是谁借钱给苏家的,所有的疑问都会得到解释。
可苏父是谁?那也是生意上的老狐狸了,岂能被赵扬笙这个年轻人三言两语就把消息探听了回去。
最后,一场谈话,赵扬笙无功而返。
“他走了?”等赵扬笙走了,苏母电话问了一下苏父情况。
“只怕还没结束。”苏父说道。
“他还来?”苏母有些不耐烦了,“下次来,直接让保安撵走。”
对于辜负了自己女儿的人,苏母是半点好感都没有,让他到自家的公司,都是玷污了公司的空气。
“应该不会来了。”苏父又说道。
“那你还说没结束。”苏母有些不明白苏父的意思。
苏父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他大概率还得回去游说他老爸。”
这两家的项目,都各自占了一些优势,现在苏家是摆明了态度不再合作,但有些项目乃是赵家那边占了优势,如果赵家也咬定不松口的话,那到了最后,做出让步的,就只能是苏家了。
苏母问道:“那依你看,那个老家伙能同意?”
苏父想了想:“悬!”
赵父要是能同意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赵扬笙此时此刻上门来找自己说道了。
“那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苏父的猜测是对的,从苏家回来之后,赵扬笙就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我去了苏家,他们坚决不同意。”赵扬笙先把自己遇到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谁让你去苏家的?”赵母不悦地说道,“不是不让你去吗?”
“爸,你难道还没发现不对的地方吗?”赵扬笙没有理会赵母,直接问沉默的赵父。
这件事,说到底,做主的人,只有赵父,也只能是赵父。
赵父依旧沉默着。
赵扬笙继续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家不惜举债也要从我们的手里购买走项目份额,那些效益好的项目就算了,可连那些亏损的,他们也都要一并买回去,这根本不对劲啊。”
赵扬笙说前半句的时候,赵父的眉头还是紧锁的,但说到后半句之后,他的眉头就一下放松了。
“你还是不了解苏家的人。”赵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的不对劲,苏家就应该只买那些效益好的。现在正是因为他们不亏赚钱还是亏损的,都要全部买回去,他们其实就是要不惜代价地跟我们家划清楚界限而已,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对,”赵扬笙否认说道,“再不理智的人,也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样的选择。尤其,爸,你想一下,苏家还能筹借到那么大的一笔款项,如果苏家真的是出现了我们现在大家都看到的问题,那借钱给苏家的人,为什么要看着火坑还往里面跳?”
“你怎么知道苏家不是骗来的钱?”赵母插嘴说道,“说不定借钱给他们的,只是看好那些项目,他们只要那些项目就行了。”
“不可能。”赵扬笙否定了赵母的话,“出面洽谈的人是苏家的人,签约的也是苏氏集团,便是背后有什么转让协议,这也是跟苏家绑定的生意。苏家的西南项目一定出事,这些项目一个都躲不开。”
赵母又说道:“你都知道躲不开了,那你还管别人干什么,我们自家先把这些项目扔出去再说。”
赵扬笙:“……”
生意上的事情,赵扬笙实在是没有办法跟赵母说清楚,他只能转头去看赵父,说道:“爸,至少我参与的那两个项目,我有绝对的把握,这两个项目,我们留着,可以吗?”
赵父说道:“你知道苏家西南项目是个多大的坑,那两个项目留着,我们跟他家就还是合作关系,这会连累到我们家的。”
“不是合作关系。”赵扬笙说道,“苏家说了不再是合作关系,他们要出钱将我们家的项目份额买走,那我们也可以出钱买走他们占的项目份额。这些项目,本就是双方合作开发,各自赎回,也属合理。”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赵父却是开口说出了让赵扬笙吃惊的话,“我早就跟苏家谈过了,但人家不同意,他要全部买回去。”
“不能答应他。”赵扬笙那股不太好的直觉越发的强烈的,“苏家绝对有问题,他们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信息。”
“他们隐瞒了什么信息,我不管,但西南项目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我的消息来源也是确凿的,这一个大石头压下来,苏家便是首富也根本喘息不了,只有死路一条。这种时候,我们必须得尽快跟苏家割断关系。”
“可是,爸,我们都能看到这种,苏家身为当事方,他们的压力不会比我们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不更加奇怪吗?”
“那又如何?”赵父反问赵扬笙,“苏家疯了,难道我们也得跟着发疯?”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调查清楚?”
“时间呢?现在哪里来的时间给你?你知不知道若是赌输了,整个赵家都会被连累下去?你赌得起吗?”
这一次,赵扬笙沉默了。
而就在赵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赵扬笙开口了:“就只保留两个项目,也不行吗?”
“行。”赵父很快就回答了赵扬笙,“可现在不同意的是苏家,他们要全部。”
“这明显就是苏家的阴谋。”赵母又在这个时候插嘴说道,“他们就是这样,故弄玄虚,让你们怀疑其中有问题,然后就等着我们不同意,不解约,拖着时间,拖到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西南项目出问题了,就把我们拉下水了。”
“你听听,”赵父就对赵扬笙说道,“连你妈都看清楚了的问题,你怎么还看不清楚?”
“可是,”赵扬笙强调说道,“苏家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们的购买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了啊。”
如果苏家只是为了拖延,好将赵家一起拉下水,那借来的那一大笔资金,根本说不清楚。
“苏家的人,本来就是疯的,”赵父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对那个唯一的女儿有多疼爱,现在你跟她离婚,苏家的人肯定是疯了。疯子能做出什么举动,我们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得到?”
“就是,苏家的人都是疯子。我们还是赶紧跟他们断开关系,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以后大家各是各,互不相干。”赵母响应说道。
“那几个项目丢了就丢了,苏家拿回去,发财也好,亏本也好,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自家也不缺那一个两个的项目……”赵父最后一锤定音,“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苏家要所有项目,我们就给他全部项目,但只一条,不赊账,全部走现金。”
西南项目的消息是确凿的,苏家不可能翻身得了,当然哪怕万一,真的让他们躲过去了,他们也不过是损失了几个项目而已,这对赵家来说,无关痛痒。反而是保留着那几个项目,双方的利益纠葛,西南项目一旦出问题,肯定会影响到自身,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跟苏家断开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赵扬笙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他他也确实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感觉”,反而是赵父这边能拿出许多的证据来证明他选择的正确性。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赵扬笙反而是觉得越来越不太对劲了。
可,不管他自己又多觉得不对劲,赵家的决定依旧不会更改,赵家苏家的合作项目,最终全部被苏家买了回去。
合约签订,苏家的钱就到了赵家的账面上,就从这一刻开始,苏家赵家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赵父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赵扬笙却是越发的精神紧绷,看到资金到账的那一刻,他再一次给自家那边联系的私家侦探打了电话,催促对方加快调查进度。
赫然,他一直都在调查到底是谁借给了苏家那一笔巨款,让苏家可以顺利地买回所有跟赵家合作的项目。
可这消息,苏家藏得太深了,他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人脉,然而直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查探到。
照理说,现在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即便是调查出来,也改变不了现在已经发生的事实,一般的人,也就放弃了。可赵扬笙不一样,他选择了继续催促私家侦探。
他一定要调查清楚,哪怕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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