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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李信感到心脏一揪。李信眉头一皱,暗道要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了。这种判断并非空穴来风,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强者,都会对能威胁到自身性命的危险有微妙的预知,李信也在此列。
大不了就是有棘手的恶鬼在等着我罢了。按照小陈所言,我现在其实也算是鬼,没理由惧你们几分。
李信深吸一口气,沉重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由于某些原因,目前明面上的恶鬼都已经被我消灭。不过,这倒并非什么好事。没有恶鬼的存在,我们也无法寻到它们的聚集地,需要另寻他法。”
老赵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李信的脑袋,安慰道:“小李,你无需自责,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了恶鬼的干扰,最起码我们三个也能多出些力气了,对吧?总不能一直劳烦你这个新兵,搞得叔这个营长很没面子哈!”
老赵指着远处高耸入冰层的巨塔,笑道:“既然这里曾经是一座城市,那么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会记载着它的历史。在所有阁楼都近乎损毁的情况下,那座巨塔仍然巍然不动。也许在那里,我们能找到一些线索呢?”
大锤一把把李信和小陈甩在身后,一边搓揉着拳掌,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向巨塔,嘴里念念有词:“他奶奶的,恶鬼终于没了,也是老子该出出力的时候了。被人保护的感觉还真是不爽。”大锤头也不回地大喊:“你们跟在锤叔身后,都别靠近老子,老子来打头阵!”
李信无奈摇头跟上,却也不敢离大锤过远,怕他遭遇不测。四人略微靠近巨塔,只能模糊地看到巨塔被一座雕刻着各种壁画的广场包围。这座广场被巨型淡蓝色的法阵覆盖。无数人族咒文游离在法阵中,竟将法阵塑形为玄武状。旁人根本无法透过它对里面的物什看得真切。
“大锤,停下!”老赵面色凝重道:“看来遇到真家伙了,说不定那重要的人族情报就在这个地方。这种覆盖面如此广阔,构造如此繁复,甚至还能拟形异兽的防御法阵,我在镇虞关都未曾见过。”
“呃——”似是察觉到了他们靠近,随着人族咒文流转,玄武竟然缓缓扭过身子,将脑袋凑到四人面前,目光对准了众人。
李信只觉得心脏跳得极快;大脑也因为过于紧张而宕机,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这防御法阵对几人有敌意,他们绝对无法反抗。李信盯着眼前的玄武巨首,愈发感到不安。玄武头上的龙角极为锋利,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甚至每一片鳞甲都各有不同。倘若不是咒文在它的身上流转,任谁都会以为这就是一尊活物。
站在最前方的大锤首当其冲。他脸色苍白地回头看着老赵,咬牙道:“他奶奶的,玩阴的是吧?老子怎么说打头阵的时候你都不往前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老赵眼皮直跳,低吼道:“妈的,你从进黑四营开始,一闯祸就喜欢赖我,都快死了还嘴贫!倒不如好好想想办法!”
小陈瞳孔骤然放大,惊呼道:“小心身后!”
大锤闻言扭过头去,却发现玄武张开了血盆大口,直冲自己咬来。大锤已经躲闪不及,不仅不退,反而挥动拳头迎面向玄武砸去,面色狰狞地怒吼道:“他奶奶的,直接来吧!你锤爷爷杀魔无数,还怕你一直大乌龟不成?”
三人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锤被玄武吞噬。“啊——”随着大锤的惨叫,小陈用手捂住眼睛,眼泪不争气地从指缝间流出。李信紧咬牙关,死死地盯着一人一兽。
“叮——”在玄武的利齿咬合在大锤身上的瞬间,人族咒文逐渐黯淡,玄武的动作也随之停滞。在咒文的淡蓝色完全消失后,玄武也轰然破碎,被笼罩的广场清晰地浮现在众人眼前。
在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后,大锤颤颤巍巍地收回自己的拳头,随即狂笑道:“哈哈哈哈,老赵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强于镇虞关的大乌龟都被锤爷我一拳捶爆。难怪你不敢和我打头阵,是不是怕自己的面子挂不住啊?”
看到多年的战友无事,本来惊喜万分的老赵见大锤还在瞎扯皮,就走近踢了踢大锤还在发抖的双腿,耳语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裤裆都湿了?还搁这儿显摆啥?丢不丢人?”
大锤立马捂住裤裆,待三人走进广场后,才敢悄悄松开手,却发现裤裆仍旧干燥无比,两腿之间倒是被自己捂热了。他急匆匆地跑向三人,气急道:“老赵,老子跟你没完!”
李信仔细看着环绕着广场的壁画,却根本无从下手;老赵也皱紧眉头,很难想象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些壁画色彩杂乱,线条粗犷,豪放肆意,人物表现极其夸张;每幅壁画旁边都刻着繁复的古人族文字,似乎在讲述着尘封在这座城市的故事。
大锤见老赵在思考,也不好意思打断,只能原地跺了跺脚,把气撒在地板上。
小陈低声道:“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闻言,众人将目光投向小陈。小陈也不胆怯了,抬头道:“我听爷爷说过,古代人族为了将传承留给后世,会在铭刻古文的时候将幻术融入其中。如果一直盯着古文看,传承者就会进入幻境,就算对古文一窍不通,也能通晓其中的真意。”
李信相信小陈所言为真,毕竟连魂体都涉猎很深的家族,这种底蕴还是有的。李信目不转睛地盯着古文看,眼睛都快干涩了都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当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眼前的古文逐渐扭曲,融入了墙上的壁画中。壁画上的人物和场景几乎破墙而出,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李信面前。
阴云密布,闷雷滚滚。一道黑影傲立在云巅,俯瞰着地上繁华的城市。他红发及肩,面容阴柔地像是女子;脸上的鹰钩鼻和细狭的眼睛给他平添了几分阴冷;身上深红色的战铠上雕刻着无数鬼脸,犹如森罗地狱;血红色的披风上纹有诡异的魔爪;手持的长枪枪尖居然有一张狰狞巨嘴,不断冒出黑烟,诡异至极。
黑影将长枪指向城市,不屑道:“风象使,本王知道你在这里。如果还不出来拜见本王,本王便将你这风神城的地皮都掀了,让你的信徒都化为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布出来便是,堂堂泉冥王,何必劳碌万里,来为难一个小小的真神?”虽然主动示弱,可雄浑的嗓音充满正气,似乎将魔王带来的阴翳都驱散了几分。
风象使面上英挺的剑眉,目如虎视,高挺的鼻梁,厚重的嘴唇;他虽并不英俊,可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身材凛凛,一身青白长袍覆盖全身;蒲扇般的大手紧握铭刻风神咒的长戟;无形气旋伴随其身,将风神环浮于肩上;足有三尺长的冰凰翎立于冠上,随风而动;翘首昂视,有万夫莫敌之姿。
风起云涌,布踏风啸扶摇直上,跃至云端,与泉冥王遥遥相对。
泉冥王抬起右臂,将枪头对准布,冷笑道:“如果你只是个小小的真神,即使远隔万里,本王亦可一枪诛灭。不过,手持魂器的光明神座下五使之一,倒是足够让本王亲自出手了。如果能将你诛灭,不光能让光明神那家伙折一翼,还能得到你的魂器......本王也不会比那森罗王低一头了。”
布眼中的寒芒愈发尖锐,冷漠道:“你倒是把我看得挺重,可惜,一个真神对于光明神而已还真不算什么......不过,要战便战!你若赢了,自然如你所愿;不过,你若输了......恐怕,魔神的继承者要再少一员了。”
泉冥王仰天大笑,阴柔的面孔都有些变形:“哈哈哈哈!都说本王狂傲,你这风象使倒是比本王还有狂!敢走出人族界域与本王一战。不过倒也无所谓,无论你是否借助界域压制,本王都必取你性命!”
“万魂噬!”黑色的长枪中飞出无数怨魂,一边惨叫一边挥舞着利爪扑向布,好似要将布的皮肉全部啃食殆尽一般。
“风魔之握!”布的手中突然出现两个巨型漩涡。漩涡将扑来的部分魂体吸入体内,转化为淡蓝色的风盾,抵挡四面八方的攻击。
“雕虫小技而已!也敢在本王面前造次?万魂归宗!”
“呃——唳——”怨魂们厉啸着聚在一起,互相啃食。不到五息时间,一个威势几乎不弱于泉冥王的恶鬼就出现在两人之间。恶鬼形体混沌,上千只眼在体表流动,令人作呕;虽然体长不过六尺,可利爪就有三尺长。
泉冥王歪头,邪笑道:“这鬼王虽神智低下,实力也远不及本王,可也比寻常魔王要强上许多。就算寻常神王都不是它的对手,受死吧!”
鬼王胡乱转动着眼珠子,一声厉啸后,在布的周边撕开近千个空间裂缝。“呃——唳——”一阵黑烟翻滚,鬼王就消失在一个空间裂缝中。
“嗡——”鬼王从布头顶的空间裂缝瞬间出现,用利爪轻易将布的风盾撕裂。布的后背也被划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风魔斩!”布朝上空挥动长戟,长戟却从鬼王的身上穿透而过,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滋——”不待布反应过来,泉冥王从布身前的空间裂缝闪出,一枪将布的护心镜击穿。布捂着胸口接连后退。泉冥王和鬼王配合无间,不断闪烁在布周边的空间裂缝,枪爪接替,在布身上留下一个个难以愈合的创伤。
“本王倒是希望你的本事有你的脾气那么狂!”泉冥王横扫出一枪,将布的两道冰凰翎斩断。若非布及时后仰,恐怕被斩断的就是头颅了。泉冥王摸了摸铠甲上的白痕,轻蔑道:“连本王的铠甲都无法破开,还敢大放厥词?本王也不愿与你再缠斗下去了,交出魂兵,赐你一死!”
鲜血将布的长袍几乎染成了红色,甚至还在从伤口中不断流出。布任由伤势恶化,眼中的坚毅却变成了疯狂之色,猩红的光芒在他的瞳孔中闪烁。深蓝色的狂风附着在长戟上,将周边的空间裂缝吹到远处。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布仰天大笑,将浴血的长袍撕开,露出已经满是伤痕的上身。深蓝色的狂风聚集成风浪,将布推往苍穹之上。
“扶摇破空!”布俯瞰着下方的躲在空间裂缝中的两人,狞笑道:“鬼又如何?魔王又如何?以为躲在空间裂缝中就找不到你们了吗?因为,老子根本就不需要找啊!”
“风魔降世!”布从风浪上一跃而起,戟尖上缠绕着呼啸的狂风,陨星般撞向下方的云层。
“轰——”空间裂缝在狂风的轰击下纷纷破碎,泉冥王和鬼王也被迫从裂缝中闪出。
“横扫——天地清——”布将长戟抡圆,重重挥向两人。
“呃——唳——”鬼王的几百只眼睛瞬间破裂,爆出令人作呕的脓液。它两只手抱着头部,全身不停地颤抖,似乎受到了重创。
“噗——”泉冥王口吐黑血,摸了摸完好无损的铠甲,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手持长戟的男人。泉冥王虽然看起来没有受伤,其实他的胸腔都几乎被斩断,肺叶也近乎全废,黑血沿着体表不断流下。
“罡风——开路——”深蓝色的劲风将受伤的泉冥王和鬼王包围,竟是形成了一个云端角斗场。
看着眼前浑身鲜血的布和密不透风的角斗场,泉冥王眼皮狂跳,他明白,如果不杀死布,就别想从角斗场出去。他喘着粗气道:“你这个疯狗!既然你想不死不休,本王这就成全你!”
“呃——”在鬼王的哀嚎中,泉冥王如蛇般张大嘴巴,将鬼王吞噬入体。
“啊啊啊啊——”泉冥王浑身颤抖,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脸上出现无数的小眼睛,原本阴柔的脸就如蜂窝般,分外瘆人;背后长出近千只鬼爪,凶恶似修罗。黑色的浓雾从他全身溢出,泉冥王恶毒道:“既然你见到本王这番模样,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泉冥王咆哮着挥动长枪,在布身上留下一个个贯穿伤;鬼爪骤雨般落在布的体表上,溅起无数血花。
布虽然已经将泉冥王重创,可毕竟境界不敌泉冥王;再加之失血过多,体无完肤,虽然不断挥动长戟,可阻挡的进攻也只是杯水车薪。
“嘶啦——”鬼爪伸进布的嘴里,从嘴角开始,将他的右脸皮完全撕扯下来,鲜血四溅。剧烈的疼痛让布神经麻木,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反应速度也愈发缓慢。
“咔擦——”长枪破空,将布的右臂完全斩断。“嗡——”长戟哀鸣着从云端跌落,旋转翻滚,最后戟柄重重插入地面,激起一片土石。
“呃!”布口吐鲜血,双腿颤抖着连连后退,连维持罡风角斗场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布已经无力反抗,泉冥王随意甩出一枪,将他的左臂也连根斩断。鲜血从布破损的右脸流出,他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泉冥王扬起嘴角,戏谑道:“倒是挺有骨气的,可是,骨气救不了你的命!”鬼爪一只只洞穿布的身体,几乎将他的身体破坏殆尽。泉冥王收起笑意,无数的小眼睛盯着眼前的血人,冷漠道:“这场闹剧,就由本王来终结!”
泉冥王伸出右爪,瞬间将布的心脏刺穿。
在心脏破裂的瞬间,一道白光从布的脑袋里迸发而出,将布渲染为诡异的透明状。布眼中的血光愈发强烈,抬起头来,狞笑道:“你不是很想要老子的魂兵吗?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活下来,老子拱手相让!”
“喝!”布夹紧仅剩的肌肉,在体内疯狂运转风劲,将插在体内的鬼爪和泉冥王的右爪完全锁死。
“你想做什么?”眼前诡异的变化让泉冥王的内心升起一丝不安。
风浪再次被布凝聚起来,他纵身一跃,将自己和被锁死的泉冥王再次抬升到苍穹之上。
“狂飙——落九天——”劲风包裹着两人迅速向地面坠落。
泉冥王盯着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的布,不屑道:“原来是想与本王玉石俱焚吗?呵,你难道不知黄泉族的传承秘法是半鬼化吗?即便从云巅坠落,本王也不会损伤分毫!你用自己的性命,最终只是换来了一个笑话,真是可悲!”
随着透明化逐渐消失,布却没有理会泉冥王的嘲讽。他眼中的疯狂之色也缓缓褪去,旋即浮现的是一抹温柔。他的嘴角向上咧起,由于右脸颊已经完全被撕裂,这个笑容看上去倒是有些骇人。
布呢喃道:“师傅,师弟们,守护人族的使命,布铭记在心......今日能有一尊魔神继承者为我陪葬,布已经知足了......未悔......与你们一道......镇收......邪祟,荡......尽......魑......魅......”
“呜——”狂风吹拂在倒插在地面的长戟上,被戟刃划开,如拨弦,如哭泣。
“疯狗!本王可不想和你这种废物一起死!”泉冥王霎时间意识到什么,脸上无数的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布的封锁。
那把长戟连本身为魂体的鬼王都能重创,更别说是半鬼化的泉冥王了。
“噗嗤——”长戟将从空中坠落的两人的胸腔同时贯穿,两人的心脏也被长戟缠绕着的深蓝色劲风搅为齑粉。
蓝色的刃状魂器从布的脑海中飞出,被风象使信徒接引回风神城,封印在巨塔中。
幻境化为无数破碎的色彩,重新凝结为壁画。如此惨烈的大战,李信还是前所未见。风象使以真神之躯硬撼两尊魔王,虽不敌,可也最终玉石俱焚,守护住了人族的尊严和领地。
冰层下传来的寒意将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李信拉回现实。李信踉跄了两步,闭眼凝神,呢喃道:“没错的,这风神城曾经是人族的领地,可现在已经沦为了魔族的边疆。风象使最终守护了风神城,可如今这番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泉冥王曾经提到过的人族界域压制,还有人族魂器,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依照他所说,森罗王很有可能也拥有一件人族魂器......就是那把短刃吗?”
李信苦思无果,睁开眼睛,却发现其余三人都呆滞地杵在原地。他们的魂体强度远逊于李信,在构建了如此真实的幻境后,精神已经完全恍惚了。
“啪啪啪——”李信连续拍手,将三人唤醒过来。
大锤双目无神,呢喃道:“他奶奶的,太恐怖了,这就是高手之间的战斗方式吗?手段层出不穷,心机比老赵都深了不知多少......”
老赵闻言,竟有些语塞,嘴角微微颤抖,一巴掌拍到大锤后脖颈,没好气道:“你他妈不诽谤老子就不会说话了是吧?倒也无所谓,这次如果能平安回去,你以后可见不到我喽!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我回去就能抱着我家的婆娘好吃好睡喽,谁管你呢?”
见大锤正要发作,小陈急忙打断道:“既然能引得魔王垂涎,不远万里也要来争夺。如此推测,按照那幻境中的记录,那把蓝色短刃应该就是我们本次的任务目标了吧?也就是所谓的人族重要情报。”
李信轻轻点头,望着眼前的巨塔,应道:“那我们去巨塔中看看情况吧?”
“嘭——”一把细长的黑色魔枪划破李信的脸颊,而后深深地插在地上。
心钰伸出右手,魔枪破土而出,回转着被召到她的手中。心钰站在天蒙的肩上,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委屈道:“天蒙大哥,都怪你走路的时候太颠簸了,害得我都没打中。”
李信抬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和少女,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少女深红色长袍上的鬼爪,他在幻境中见过,那是黄泉族的印记!虽然气息与有本体时候的自己相差无几,可她的手段绝对比自己要多。身高四丈,脸上四道魔纹的玄冥族高手给他的压迫感更强,气息仅弱于王蔑一线,绝对是已经开始参悟因果的强者,实力直逼半神!
玩大了!怎么会引来这等大人物?不是说好边疆的魔族不会太强吗?看着被威压震慑到无法动弹的三人,李信硬着头皮向前迈出一步,挡住部分威势。
心钰从天蒙的肩上跳下,长袍因为风力向上吹起,露出了白皙而丰盈的大腿。
小陈长期闭塞在家里,哪见过这种情形,尤其是心钰还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迅速低下头,紧闭双眼,连连低语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心钰没有理会李信,笑盈盈地径直走向小陈,调笑道:“小哥哥,你为什么闭着眼不看我呢?难道我太难看了吗?还是......”心钰提起魔枪横扫,一道劲风直冲小陈而去。
“他妈的,小陈,快闪开!”老赵迅速跑向小陈,将他抱在怀里扑到在地。
劲风从老赵的后背切入,将他的心脏割裂,把肺叶完全搅碎。小陈被扑倒在地,吃痛地睁开眼,却看到老赵痛苦的脸庞。鲜血从老赵的嘴里入注溢出,流到小陈脸上。
“臭小......子,以后......别被......女人勾......了魂儿,你赵叔......可救不了......你第二次了。”老赵几乎喘不上气来,无力地从怀中掏出军功章,将它塞在小陈手中,虚弱道:“把这个......带回去,我......家婆娘......以后......可就要靠......这个活......”
话音未毕,老赵的额头重重砸在小陈额头上。小陈泣不成声,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涉世不深,会将这个已经即将要安享晚年的老兵害死。
“他奶奶的!”大锤眼睛通红,无法接受自己多年的战友,久经沙场,最后居然死在这种地方。大锤咆哮道:“老子灭了你们这些魔崽子!老子连玄武防御阵都能破开,你们算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心钰捂着嘴,弯腰大笑,泪花都快笑出来了:“大叔你可真逗呢!那乌龟阵是用来防止我们魔族来抢夺魂器的。几千年来,我们都对古人族咒文无可奈何。直到今日,你们不仅帮我们清扫了这些恶心的恶魂,还作为传承者助我们破了这乌龟阵,小女子心钰在这里谢过大叔喽!”
好友惨死当场,又被敌人这般嘲弄,在大锤即将失去理智时,李信箍住他的腰,吼道:“锤叔,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冷静下来!不然谁都别想活着出去!”心钰直接将魔枪插在地上,蹲在地上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是好笑呢,比天蒙大哥和小可好玩多了!我都不忍心杀你们了。”心钰站起身来,向李信眨眼道:“要不要做我的宠物呢?我对宠物可好了,真的!”
李信从大锤身侧走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心钰小姐,我们只是来探探路的杂兵罢了,现在落在你的手里,也肯定跑不出去了。倒不如这样,我们来玩捉迷藏,你如果能找到我们,我们就任你处置,如何?”
心钰走近李信,用右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低下头,抬头娇笑道:“小哥哥说得不无道理......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在想逃跑吧?不过,好久没有人陪我玩游戏了,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只不过,你们可要说话算数哦?不然,我可是会哭的哦。”
李信急忙给大锤和小陈使眼色,点头道:“我们当然说话算数,对吧?”
大锤和小陈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重重点头。
心钰右手猛地一抬,松开李信。李信连连后退。心钰扭转身子,背对着三人,笑道:“那我开始计数喽?你们可要藏好哦?十,......”
李信将两人拉过来,悄声道:“锤叔,小陈,听好了。你们沿着我们来时的路一直跑就行了,恶鬼已经消失,鬼打墙也不存在了。我在后面给你们掩护,但是不知道能拖多久,别回头,快跑!”
“九,”
小陈纠结道:“可是......”
“八,”
大锤恶狠狠地盯着小陈,低吼道:“你他妈还想再害死一个战友吗?别犹犹豫豫的,按照小李说的做!”
“七......”
李信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逃走,深呼一口气,轻声道:“走好。”
心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信,挑了挑柳眉,俏皮道:“六......小哥哥,不,应该叫你恶魂小哥哥才对。你的朋友都走远了,还需要我继续数数吗?”
李信对她能看穿自己的身份并未感到吃惊,毕竟黄泉族本就有驱鬼的能力。李信笑道:“自然不必,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我不一样,也许能让你玩得开心。”
心钰眼神锐利起来,不屑道:“小哥哥,你这么说可就有些自大了,我不太喜欢呢。你就算生前再强,只要你是魂体,就绝不是我黄泉族的对手。”
“嗡——”枪出如虹,心钰一枪将李信的脑袋贯穿,笑道:“请出来透透气吧?”
由于宿体被破坏,李信魂体被迫从中飞出。
心钰再次挥枪,将挑在枪尖上的尸体如同垃圾般丢掉,看着窘迫的李信魂体,舞了个枪花,哼道:“难怪敢大言不惭,原来是有神器护身......不过,只要我杀了你,这神器就是我的了!”
李信嘲讽道:“你们黄泉族都如此不要脸吗?泉冥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非要厚着脸抢别人的东西才开心吗?”
“既然你想要,那我给你便是!”李信将封神瓶抛给心钰。
“嗡——”封神瓶在半空中突然开启。恶鬼们如获大赦,蝗群般涌出瓶口,不过三息,就将原本空旷的上空挤得满满当当。
“唳——”恶鬼们根本没有在意困住它们的李信,而是厉啸着撞向心钰。
“天蒙大哥,请帮我挡一下这些坏人!”心钰瞬移到天蒙身后,一脚将他踢到饿狼般的恶鬼群中。玄冥族虽然身体强悍,但是不修法术,精神和魂体本就脆弱,没有对付魂体的手段。在恶鬼的围攻下,天蒙空有一身力气,只能痛苦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被恶鬼吸吮灵魂。
“天蒙大哥,请多坚持一会哦,我马上就来救你!”见天蒙为自己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心钰趁机激活魔枪。黑色的魔纹缠绕在魔枪上,魔枪枪尖变成了一张狰狞的嘴,分外瘆人。
“封神瓶,启!”李信将封神瓶对准手忙脚乱的心钰,想将她封印。金光从封神瓶中射出,才刚接近心钰,就被枪嘴吞噬。心钰嘲弄道:“你不会不知道神器是无法封印神器所有者的吧?我的魔枪可以吞噬任何非实体的攻势,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呢?恶魂小哥哥?”
“噬魂!”撞向心钰的恶鬼瞬间被魔枪吞噬了一小部分。魔枪枪嘴吐出的黑烟愈发浓郁,将吞噬的恶鬼转化为能量,反馈给心钰。
能量将心钰的全身静脉都洗涤精炼,甚至将她的灵魂境界也提升了一大截。心钰面色潮红,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娇声道:“哼——真是......太美味了......恶魂小哥哥,你是来给我送美味的吗?那些恶鬼好像被你的神器净化过了呢。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呢?我好想要的。”
李信看着飞蛾扑火般撞向心钰的恶鬼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理会心钰,闭上眼睛,凌空打坐,打出一个个咒文,虚空成契:如果你们将灵魂力量献祭于我,他日我必将诛灭黄泉族!若违此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恶鬼们虽然灵智不高,但是也读懂了这份契约的含义。它们接连停止了厉啸和哀鸣,纷纷对着李信鞠躬,化为一个个灵魂光球,融入李信魂体内。
心钰也没有拦着李信的行动,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唇红愈发娇艳,柔声道:“恶魂小哥哥,你还真是贴心呢,将它们聚集在体内。那我今天一定要,吃——掉——你——喽。”
“轰——”狂暴的魂力巨浪以李信为中心向四周爆发开来。本就灵魂重创的天蒙竟被巨浪冲击得昏厥过去。心钰持枪前指,轻易地将巨浪化解掉,期待道:“终于可以用餐了吗?”
李信感受着直逼半神的灵魂力量,叹道:“你们的祈愿和愤怒,都由我来替你们完成,请放心!”李信睁开眼睛,强大的威压将心钰逼得后退连连:“拘魂链!”
数百条手腕粗细的黑色锁链从李信背后钻出,蟒蛇扑食般刺向心钰。
“巨噬!”魔枪的枪嘴诡异地张到一人大小,将突刺的锁链尽数粉碎。锁链转化的能量再次被心钰吞噬,她舒畅地打了个饱嗝,笑道:“果然美味呢......如果小哥哥再这样磨磨唧唧,我都忍不住直接吃掉你了。”
李信一时间进退两难,如果收回拘魂链,心钰恐怕瞬间就能将自己吞噬;如果不收回拘魂链,最后也只会被她蚕食殆尽。他本以为灵魂境界的压制可以强行突破心钰的魔枪,可终究还是低估了黄泉族对魂体的绝对掌控。恐怕即使他的魂体境界突破半神级,只要没有实体,在心钰的眼中,他也只不过是一道可口的佳肴而已。
该怎么办?在李信一筹莫展之际,一道粗犷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不能丢下你这小子不管。虽然你的力气确实比你锤叔大,但是别以为老子就没用了!宰魔崽子,老子可是一把好手!”
大锤不知什么时候偷摸了回来,绕到心钰身后,一个虎步跃起,举剑劈向她的后脑。
“锤叔,快跑!”
“苍蝇就不该放跑,打扰了我用餐的雅致。”心钰迅速转身,枪尖上挑,一枪将大锤钉在空中。
魔枪上的魔纹飞快腐蚀着大锤的伤口,枪嘴也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随着血液的流逝,大锤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干瘪,原本壮硕结实的肌肉也萎缩了下来。
大锤干咳几声,却一滴血都咳不出来了,难看地笑道:“小魔崽子,你知道......泉冥王是怎么死的吗?今天,老子也当一回......风象使!”他夹紧肋骨,因过于用力而发白的双手死命地抓紧魔枪,吼道:“小陈,你他奶奶的......别墨迹了!”
小陈从角落里钻出来,催动青冥眼:“定魂咒!”
青冥眼中射出两道蓝紫色的虹桥,连接住心钰的魂体,将其死死地禁锢住,令她无法动弹分毫。小陈的青冥眼疯狂颤动,血泪也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显然已经无法坚持太久了。禁锢比自己强太多的心钰,让他承受了强烈的反噬。
“斩魂铡!”李信不敢犹豫分毫,将数百拘魂链凝聚成一台锐不可当的斩魂铡刀,斩向被定魂的心钰。
“滋——”魔枪身为神器,自行护主,想要将斩魂铡吞噬。然而事与愿违,无论枪嘴如何邪性,也只能被迫吞咽以身为盾的大锤的血肉。
血量的大量流失,令大锤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原先的壮汉在现在犹如干尸。他嘴角向下咧开,却满是笑意,颤抖道:“老赵......你黄泉路......上有伴......了”
斩魂铡将心钰的魂体一刀两断。小陈也终于坚持不住,昏厥倒在地上。
“啊——呜——啊——”心钰惨叫着倒在地上,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头发也散乱地披开;双臂无力地摊在地上,浑身痉挛不止,魔枪也从她的手中滚走。
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地上坐起,闷声道:“天林哥......天蒙......为你......报仇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信猝不及防,李信连连向后退去。他怎么都想不到,灵魂重创几乎毙命的天蒙居然还能活动。
天蒙一把将躺在地上的心钰放在手中,用力一捏。
“咯吱——”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碎声,娇俏可人的心钰转瞬间就化为了一滩令人作呕的血肉,从天蒙的指缝间流出。
“嘭——”天蒙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应声倒地,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信目光复杂地看着天蒙,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心里暗道:可能,这个玄冥族高手也是命苦之人吧。黄泉族四处为敌,嚣张跋扈。早晚有一天,我会将这一王族荡平!
李信魂体径直穿过巨塔的墙壁,看着被镶入石碑的蓝色晶莹短刃,却没有一丝愉悦之情,反而有些伤感......为了这把魂器,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他摩挲着石碑上的刻文,虽然不认识古人族文字,可不知为何,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久久萦绕。
“魂器,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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